德雷斯罗萨的事情一搞定, 我和艾斯都没有呆着，而是第一时间离开了德雷斯罗萨。
藤虎大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啊不对，是闭着双眼装作没看到。
毕竟现在乱成这个样子，是离开的最好时机。再拖延下去的话就会变成战场了。尤其是这次的事情那么大, 藤虎一通知海军本部保不准会有新的海军大将过来。
我倒是不担心我和艾斯加起来打不过这群海军, 就是事情会很麻烦……而且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去追击之前被我放跑的第四辆船。
“路飞弟弟他们还在德雷斯罗萨上……应该不要紧吧？”我在离开了德雷斯罗萨之后才有些担心起来, “他们的伤势应该挺重的, 估计要休息好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呢……对了, 罗的伤势如何？”
“挺严重的, 不过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我松了口气：“那就好。”
“你和他很熟？”在驱动着船只前进的艾斯回头看我, 脸上还带着笑, “你们什么时候关系变得那么好的？”
“……”我脑门开始冒汗。
这、这个……虽然看艾斯的表情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但是我因为心虚总觉得对方话里有话……不对！我干什么心虚啊！我又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因为之前罗帮了我一个忙。”我迟疑了一下，决定告诉对方，“他帮我治好了鼬哥的不治之症, 我欠他一个人情所以答应帮他一个忙。”
“这样子啊……”艾斯把头扭回去，声音听起来一如往常, “就是这次德雷斯罗萨的事情么？”
“不是啦。”我摆摆手，声音还带着笑, “如果是德雷斯罗萨的话我早就自己去对付多弗朗明哥了！”
“那是什么？”
“……现在还不能说。”我露出了凝重的表情来——糟糕, 似乎自己给自己挖坑了。
“哎——连我都不能说么？”
“嗯……因为答应了对方, 不能食言啊。”我想着赶紧转移话题，立马问道, “对了艾斯, 萨博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一早就知道艾斯有个他以为已经死了的兄弟……但是那天晚上气氛太沉重、我们当时也不算是很熟悉, 我根本不敢问。
现在就不一样了。不仅关系不同，这个兄弟也复活了。可是那么多年都没有音讯这点不科学啊……
“萨博啊……”艾斯的声音带着点怀念, 然后开始跟我说起了具体的事情经过。
而我也总算明白了萨博为什么那么多年来都没有音讯——因为他当时出海出事后虽然被革命家龙救了，但是失忆了……
万万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也可以有这样子的狗血套路！而且革命家龙是路飞的亲爹吧？这样子都不告诉路飞一声么……算了，我估计这三兄弟结拜也没有告诉这个爹过。
不过萨博以前是贵族这点倒是让我没有意外，毕竟当时见到的时候就有点感觉对方不太一样。
我指穿着。
在这个世界里穿着那么正式正常的真的很少了。就像是我抗议艾斯上半身裸着这点过后，他也就是穿上了一件短袖衬衣，还是完全不扣扣子。
不过既然说起了他们小时候，我不由得有些好奇：“艾斯你小时候什么样子？”
艾斯想了想，回答我道：“嗯……性格有点扭曲吧。”
“……”居然自己都那么说……那应该是真的有点扭曲了。不过这样子一来，弄得我还有些好奇了，我还真想见一见是什么样子的呢。
“啊，对了，千咲。”
“嗯？”
艾斯状似无意地提到：“多弗朗明哥当时为什么让你在我和罗中二选一？”
“……”我他妈应该在路飞打倒多弗朗明哥之后过去揣上几脚再走的！我干笑了几声，用棒读的口吻说道，“我也不知道啊，他为什么误会这件事，好奇怪哦。”
“罗也说是误会……不过他提到了和你的交易。”艾斯扭头看我，“是什么交易啊？”
“……”特拉法尔加·罗！你居然出卖我！我们的友情岌岌可危了！——我在内心下了判决，面上依旧严肃，“罗说了我们的交易？”
“嗯，当时多弗朗明哥问他为什么会那么信任你，到底是拿到了什么筹码的时候，他说和你有足够托付信任的交易。”
……我应该在揣几脚多弗朗明哥之后再拿记号笔给他脑门上画一只火鸡再走的！——我愤愤不平地想着，吞了吞口水，不知道该不该说。
毕竟我不能骗艾斯，要说的话就要说出真相了。
说了的话……艾斯会生气么？
啊，仔细一想，我似乎还从没见过艾斯对我生气来着……糟糕，为什么这么一想，居然还有点想看……
我在全盘托出和打哈哈敷衍过去之中挣扎了老半天，最终心一横，决定试试。
“这个交易就是……艾斯你知道罗的能力对吧？”我小心翼翼地盯着艾斯的脸色，“我们的交易前提就是……互相换了心脏。”
对方听了之后，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就又把头扭回去了。
我看着对方的后脑勺，看不到表情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决定还是先好好解释。
“因为当时我们互相都不信任，但是鼬哥的病又是很要紧必须要治疗了的，算是我有求与他吧……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大方地就信任他了，我的能力来说即使我的心脏出事了我也不会有事，就是会比较痛而已！”
艾斯忽然出声道：“那现在呢？”
“哎？现在？”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现在当然换回来了！虽然我们的交易还在，但是已经是朋友了可以互相信任了嘛！就没必要拿着对方的心脏做保险了！”
我说完了之后等了等，艾斯都没有出声。我感觉更慌了，怯生生道：“这、这件事一开始就是……交易！单纯的交易！因为怕你担心所以我那个，你、你不要误会……”
艾斯出声打断了我：“嗯，不会误会的。”
……哎？
听了艾斯的话，我其实……感觉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虽然说信任我是很好，但是这次明显不太一样吧？
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这样岂不是显得根本不在意我做什么么……
而且……明明路飞都以为艾斯会生气的。
这个人……该不会是……
“艾斯。”我喊了一声，“你会生气么？”
“嗯？不会啊。”
……这就是问题所在啊！你完全不会生气这点显得你毫不在意啊！
可恶，早知道当时在多弗朗明哥让我二选一的时候我就选罗试试看了。
不过现在也可以继续试……
我皱起眉头，开始自己爆料：“我和罗的交易的话是在差不多一年前吧……”
“嗯。”
“我们中途倒是也没见过面……也就是上周我去庞克哈萨德的时候在他那边蹭住了大概五六天。”
我说完之后还等了一下，对方依旧没有反应，而且好像是着急赶路似的，船只速度都变得更快了。
我在内心默念了一声“对不起了罗，但是是你暗算我在先的”之后，为了不让自己的声音被船只驱动的声音盖过去，还特意大声道：“不过撇开别的不说，我还挺喜欢罗的——！”
“嗯，知道了。”艾斯背对着我，声音听起来一如往常。
……问题是你知道了之后啊！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样子一来岂不是显得就我一个人在这里无理取闹么？
啊——怎么回事——虽然周围也没有人在，但还是感觉自己好丢人啊……
之前忽然冒出的想法，在这个时候变得更加确定了起来——艾斯他……该不会，其实并不喜欢我吧？
这么一想，其实也是……在最开始的时候，其实对方对我也没想法，是因为我的发言才……
说起来他求婚也是……是我说了那样子的话，才让他有后续的选择么？
虽然在一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心意之后，我只是想着别深究先骗到手……但是总的来说这样子对艾斯并不公平吧？
而且忽然觉得……很没意思啊。
我叹了口气，在什么都别说继续装傻、万一之后对方有喜欢的人的话就把人用各种方式捆绑住这个选择，和干脆一条道走到黑干脆杜绝对方有任何喜欢上别人的可能性这个选项中反复横跳了好一会儿，最终选择了第三个选项。
“艾斯，我在想……”我盯着他的后背，慢吞吞地说道，“要不取消婚礼吧。”
话是那么说……但是我发誓，如果艾斯立马答应的话，我就迅速把他踹下船。
起码得推拒个两三次……不，五六次吧，我才能稍微心理平衡一些。
艾斯好半天都没有反应，我等了等，怀疑对方没听到，正想着要不要重复一遍的时候，船只忽然停下来了，处于惯性我的身体都晃了一下差点没坐稳。
对方转过身来，脸上是我从未看到过的……没有一丝笑容、眼神明显带着怒意的表情。
“你再说一遍？”
我愣在那里。
……咦？艾斯他……这是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