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生一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胡幽背对着门,嘴里在叨叨着什么。
符生不由地就问了一句,
“媳妇,你在做甚呢?”
胡幽把提不起的盒子用手轻轻拍了拍,又把两只手甩了甩,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转过身看着好些天没见的符生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符生咋瘦了呢,而且也黑了。
好不容易养得白白的符生,又朝着黑煤球的方向奔去了。
胡幽一想到这个,就被吓了一跳,跑到符生跟前,拉着符生的手说,
“符生啊,你到底做啥任务了,可把你给黑的?”
符生一听立即就乐了,上前把胡幽的一只手拉过来亲了两下,又搂着胡幽可亲了一会儿。
不过一个很不协调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打断了这时刻的美好。
“咕噜,咕噜,咕噜噜……”
符生的肚子突然叫了起来,胡幽低着头“嘿嘿”地笑着把他给推开了。
胡幽笑了一会儿,就给符生去下面了,冰箱里还有前两天做好的荞面,而且还有一碗肉酱。
虽然荞面用羊肉做底汤最好吃,可是现在也来不及了。
家里的酱也是肉酱,符生连汤带面吃了两大碗。
胡幽伸手摸了摸符生的肚子说,
“啊呀,你这肚子吃了这么多东西,居然都不见鼓起来。简直就是海量啊,哈哈……”
胡幽是嘻嘻哈哈地和符生又回屋了,符生先去洗澡间洗了一会儿,本来还想拉着胡幽给他擦背的,却被胡幽给拒绝了。
胡幽送了两捆菠菜般的眼神给符生,
“想啥呢,我在屋里的炕头上等你哦。”
这个“炕头上等你”可不是白喊,差不多也就十来分钟,符生就洗巴得干干净净的。
等一进了屋,符生却发现胡幽是坐在炕头上的,还冲着他招着小手手。
胡幽的小肉手大概已经成为她的特征了,都这么大个人了,一伸出手,不仅是白白的,还有很深的肉坑坑的。
胡幽的小肉手一招呼,符生立即就走到了胡幽的跟前儿。
符生伸手就要去搂胡幽,却被胡幽给躲开了。而胡幽的那只白白的小肉手,正指着炕沿上的一个长方盒子。
胡幽眯着眼笑着说,
“符副营长啊,你看看你能提得动吗,你试试啊。”
符生了没多想,反正一会儿胡幽肯定会告诉他的。符生走过去,一伸手先试了下重量,差不多了解了,立即就一用力。
“啊,你。”
胡幽咬着牙,真想说,真是太气人了。
符生是看着毫不费力地就把那个大盒子提了起来,而胡幽却是咬了两下牙,很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既然提了起来,那这盒子里的东西就归你了吧。”
胡幽说得是有气无力的,惹得符生“呵”地笑了两声。再低头看炕沿上的盒子时,发现这不仅是个长方盒子,而且还有点高度呢。
符生伸手稍微地摸了摸,随后又用手比了下高度,感觉差不多有十四五厘米的样子。长呢大概接近三十厘米,宽是十多厘米。
而在这个长方形灰色盒子的侧面,有一个突起的摁钮。按照符生对这些东西的了解,肯定是一摁这个摁钮,就能打开盒子的。
符生先看了胡幽一眼,还笑着问胡幽的同时,伸手就轻摁了那个突起的银色摁钮。
符生也没觉得里面能装什么,随意问的时候口气还很平常和轻松的,
“噢,媳妇啊,你放啥好东西啊,就这么舍得送我了?不会是,不是……”
符生后面的话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他倒不是被盒子里面金光闪闪的亮度给闪了一双眼,或是因满一盒子的大金条子而吃惊。
而符生所惊异的是,刚才胡幽说的那句话。
符生手一推,“啪”地一声,长方的灰色盒子被立即盖上了。
符生紧了一下眉,看着一脸笑的自家媳妇,要不是她每天呆在家不出去,都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偷听自己和符振军的说话了。
符生想了下,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了,
“巧合啊。”
真的是太巧了,今天符振军给他安排了个小任务。而这个任务从符振军那里说出来的时候,被称为是“小任务”。
但是,对于符生而言,和自己媳妇要钱,那可是个“大任务”啊。
符生也不由地抬手挠了下自己的眉毛,实在眉毛连着跳了几下,有些难受。
符生学着胡幽刚才“吁”了一声,挨着胡幽挤着坐着了。符生想了想,就问自家媳妇说,
“符振军今天说你以前和他拍胸脯说过一句话?”
胡幽想了想,却是摇了摇头,
“我说过的话太多了,你说哪句啊?”
胡幽这话一出口,符生反倒是松了口气。他还真怕是胡幽不承认,或者是不记得,那这个事就不太好办了啊。
符生想了想,就把符振军说了话,又说了一遍。
“啥?”
胡幽觉得自己好像是听错了吧,又同符生说,而且让符生再说一遍。
“符生啊,你可不能说谎啊,你再说给我听一遍啊。”
符生再次伸手挠了挠自己的眉毛说,
“符振军说你曾经和他说过,如果他负责的一些比较危险的任务,要是缺钱的话,可以找你。”
胡幽用手又挠了挠自己的脸,刚挠了两下,手就被符生给抓住了。符生轻声地安慰着胡幽说,
“媳妇,都知道你有钱,说不定是他瞎说呢?”
胡幽慢慢摇了摇头,想了想说,
“别的人能瞎说,估计符振军不会。有可能我确实是说过这样的话,不过,我说的可是‘危险任务’。”
胡幽看着符生就问,
“咋,你们真缺钱了?”
符生琢磨了一会儿,想了想说,
“是李工的事,他现在已经沿着一条线,抓到了不少的线索。可是,他现在需要大量的钱。”
“噢。”
胡幽完全明白了,原来是那个李工到了外面,在资金上断链子了啊。
可是让胡幽没想到的是,符振军还真缺钱呢。
符生摇了摇头说,
“他不缺人民币,他缺的是外汇。可是李工要的量大,如果符振军去弄这些东西的化,恐怕被别人发觉这个任务。”
是啊,这个时候还真是不合适呢,要是再过几年,外汇之类的东西,流行了起来,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了。
毕竟现在那些穿绿衣裳的人,还总喜欢乱窜呢。符振军真要是被这些人盯上了,不喝一壶,也得来个小半壶的。
这个时候,不仅是对个人影响,对家里其他人也照样有影响的,尤其是符大首长。
胡幽是完全明白的,这个时候能避则避的,才是上上策呢。
胡幽一个劲地点头,完全同志符生说的。
而且胡幽本来就是要把这盒大金条子拿给符生的,胡幽伸出一只手推了推这个灰盒子,却还是没推动。
胡幽立即就咧着嘴笑,和符生说,
“本来我想着你总出门,肯定要用钱的地方。我就想着把这个给你拿着的,反正这个是给你了的,你爱给谁就给谁吧。”
胡幽和符生说完这些话,也没管有些发愣的符生,而是一个打滚就翻到了炕里头。
这时候胡幽在炕上打滚的同时,就用意识流联系到了系统。
“小面啊,就你上次说的能兑外汇的啊,那就来点儿吧。”
胡幽被符生摁着翻了大半晚,最后又被符生搂着光溜溜的一起睡了。
不过第二天早上符生并没有走,是被符大首长叫过去了。
胡幽醒来后,刚收拾好要出去,却见符生脸色不太好的进来了。胡幽最知道这个时候该干啥了,立即就上前拉住了符生的手说,
“咋的了,和谁生气呢?”
符生先是一脸的无语表情,随后又叹了口气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大首长为什么非要认我妈当干闺女?”
胡幽一听就乐了,一只手捂着嘴,“咯咯”地笑了几声。可是又看了看符生的脸色,这才说起了源由,
“唉,具体到底是谁给乱传的,这个找到瞎传的人,大概符大首长就不想这么折腾了。”
本来人民外部矛盾,被有心的人引战到了内部了。现在倒是好了,矛盾被暂时压下去了,却是让符生头快成六个大了。
符生“嘶”地吸了两口气,一只手摁着太阳穴,轻声地问胡幽,
“我妈昨天听说这个事后,有什么反应?”
胡幽抿了下嘴后,才用更低的声音说,
“我觉得吧,这个事情我说不合适,我就让郭大叔他自己去说了。而且我表示了立场,咱妈是不可能同意的。”
符生在听了胡幽的话后,在看到她瞪着眼睛说自己的立场,立即就笑出了声,
“呵,肯定不能同意啊。别看现在事情都挺简单,以后复杂着呢。”
胡幽立即就附和点头,一直称赞符生说得对。
“啊,符生你好厉害哦。”
虽然拍了符生的马屁,但是胡幽心里头确实是这么想的。过几年形势会越来越好的,那符家肯定会越来越好。
既然是这样,好些人的腰板肯定会越来越直,下巴抬得会越来越高。
胡幽想到这里时,就捂着嘴和符生说,
“到时候符大娘这只老母鸡的尾巴,估计要翘到天上去了吧。”
符生轻“哼”了一声说,
“她啊,估计到时候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可又说到符大娘瞎折腾的人,符生就想到了一个,
“还能有谁,符弘隆呗。不过这个事,我得告诉符振军。要不然,照着符弘隆这么瞎折腾,很影响符家的。”
胡幽一听,眼珠子转了两下,
“不会又是为了那个萧大妈吧?”
符生点点头说,“有很大的可能。”
符生又出去了,最后也没有说到底和没和符生妈说这个什么认干闺女的事。但是,符生去找符大首长聊了聊,又给符振军打了个电话。
在和符振军通话的时候,就听到符振军“嗯”了两声。
随后,符振军和符生说,
“与李工联络的下一步的任务,现在还没有特别合适的人。”
符生听了,也是很平静地“噢”了一声。在和符振军通话结束时,符生又问了一句,
“大概要多久?”
可是符振军却没有回答确切的时间,而是告诉符生,
“萧大乔的事,你交给我办吧。我保证她至少十年内,不会有机会再随意出来蹦跶。”
符生的眼睛闪了闪,反而问了一句符振军,
“十年的时间不算长。”
符振军在电话那头却是轻声地笑了,
“可是这十年,可以让你完全腾飞起来。等她能重新回到京都的时候,早已不能以现在的姿态和眼色来看着你的。”
符振军的话,让符生想了几天。这几天符生又回了一趟家,却发现胡幽没在家。
而符生在打开炕柜的时候,在那个放着大金条的长盒子旁边,看到一个蓝色的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