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生一说“旧袜子”,胡幽就微微点了点头。她之前把系统旧货市场里的袜子,买了十几万双呢,就是想着时不时给符生呆的部队里头送一送。
其实是新得不得了的袜子,但是就是好穿。穿在脚上贼拉的舒服,不仅不磨脚,还让小兵兵们觉得脚上的胶鞋也没那么捂脚了。
等胡幽都收拾好后,符生提着一个特别大的包裹去了旁边的院子里了。
“咚”地一声,符生就把个特大号的大包裹放在符大首长的厅里,又立即和看着这些发愣的符振军说,
“还有呢,你等一下啊。”
符生一共提了三个黑色的大包裹,还有一个小布袋子。符生先把小布袋子塞进了符振军的怀里说,
“这是我媳妇给你和大嫂织的,说你们俩口子也得换个样式和颜色穿穿。尤其是你,也换件质量好的毛衣吧。”
其实符生以前给过两件符振军羊毛衣,只是不知道他转手给谁了。符振军不缺穿的,但是好的毛衫平时是不穿的。
连符大首长都是一样,以前更是破衣烂衫的,现在因为胡幽给送了好些件暗色的羊毛衫,在老郭的鼓动下,才在里面穿一穿。
这一穿不要紧,觉得舒服轻便,后来胡幽又给几个老头弄了几条保暖性比较好的羽绒裤。
可符振军这个从来不往这方面想,自己穿着军大衣不冷就行了,有些人可比他受得苦多,都把衣服啥的送给人了。
符生指着这个布袋子里的红色的毛衫说,
“这可是顶好顶好的羊绒的东西,你要是送人的化,你和我讲,我那有几件旧的。”
符振军看了看袋子里的暗红的羊绒衫,上手摸了两下,微微点点头,
“确实是好,比符振兴那个还要好。”
符生虽然不太懂这个,但是知道是胡幽专门给符振军俩口子整的,肯定不会差的。
符生又指着几个大包狱说,
“又弄来一些旧袜子,可能有个上万双吧,这也快过年了,你也给你下面的小兵们发点吧,当福利了。”
符生的话刚说完,从门外头提着热水壶的老郭正好进来了,也是刚好符生说的袜子的事,立即就抬了抬脚说,
“哎呀,这个旧袜子我还有几双呢,咋穿也不烂,很舒服的。哦,符生媳妇还给了我两双老年鞋,穿着也舒服。”
符生咬了咬牙,他都觉得老郭是故意抬起脚来显摆的。这一显摆不要紧,符大首长又说,
“要不然让你媳妇再给捐点好穿的鞋吧,你媳妇手里头的老艺人那么多,放着也浪费啊。”
平常符大首长可不这样,现在可能是看着要过年了,知道那些小兵兵们苦。
一双胶鞋穿烂了补,补了再穿,发的新鞋会寄给家里的弟弟和妹妹穿。
袜子也是一样的,没有哪个小兵的脚上能穿着崭新好穿的袜子的,都是旧袜子补了又补。
而且在部队有的时候还会小范围办个什么,袜丁大赛,袜子袜丁最狠的,得了第一名的,会被发双好袜子。
但是,即使这样,很多小兵们要么把好袜子又寄回家去了,要么会给家里写信的时候,来报告这个“喜讯”。
符生这几年没少接济下面小兵袜子啊,鞋子的。部队的小兵们的生活情况,他还是很了解的。
只是现在符生一下拿出鞋子,就不行的。符生微紧着眉,在想着什么时候更合适。
符振军见过符生这种袜子,他之前没有仔细看过质量,刚才被老郭一说,就掏出几双“旧袜子”用手用力地捻了捻。
符振军是识货的,即使是发旧的,也知道质量好到难以想像。
符振军眼睛里的闪了点光,除了点头外,还是和符生又说了句,
“能想点办法就想点办法吧,你媳妇那些大猪,现在不少了吧。”
符生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大猪的事吧,也只能是胡幽自己养的,不能把那种过好的饲料送给任何人。
但是,到底现在胡四家养活了多少头这种大猪了,符生还不清楚。
但是符生却是可以作主送符振军一些的,毕竟是要过年,符振军负责的那些小兵们,大部分人是不会回家的。
而符大首长挥了挥手说,
“符振兴寄养的那些,也送你吧,我替他作主了。”
符生先替符振兴默哀了两秒钟,又继续说,
“这个事吧,我还得再问问我媳妇,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村子里咋养的呢。”
听了符生说的话后,符大首长却是轻嗤了一声,
“管胡家村那一片的,不就是那个叫文布燎的嘛,他现在都是自己人了,他还能不帮着你们那里嘛。”
确实,文布燎现在很自己人了,不仅在将来的仕途上想靠一靠符家这颗大树,还很乖乖地把他手里弄到的古董全部送到了符振军的手上。
当然,前提是符生弄到了一瓶药,让文布燎感受到了啥叫“人间极致”了。
其实连符生也不知道,胡幽给的那个减肥药实在太对症了。文布燎媳妇本来就是个妖妖娆娆的女人,可是为了装怀孕,愣是把自己差点给吃死了。
“超美减肥药”不愧对这个名字,现在的文布燎媳妇,都被禁止出门了。
而对外面的人说的是,媳妇根本离不开孩子,一眼都离不开。
符生和胡幽可不知道这些,关于文布燎的一些情形,还是从老郭这个“小道消息能手”那里听来了一二的呢。
那这一二能有多少是有用的,符生都没往心里去。
但是,符生和胡幽都知道了一件事:
文布燎的小老婆,文青,这位同志被发派到很偏远的村村里去了。
胡幽当时听了老郭说的后,立即就竖起了大拇指说,
“姓文的大老婆牛气哇。”
可是老郭却摇了摇头说,
“文青那位女同志啊,不知道看了啥邪门歪道的书了,居然要把人文布燎同志的媳妇给吃死喽。听说都进了医院两回了,心跳还停止了一回。”
“嘶……”
胡幽当时就用小肉手手捂着嘴,倒吸了好几口凉气啊。
要是胡幽记得不错的化,她好像很早前就把那个“超美减肥药”给了符生了啊,而符生是当时就转手给了符大首长的。
老郭却是一副很可惜的口气,
“唉,大概文青这位女同志,没干过啥坏事吧,想把人家害死了。可就在这关键的时候,符振军这位好同志,带着重要的药片子就到喽。”
胡幽听着老郭拐着弯夸符振军手腕高,“呵呵”地笑了一会儿。
胡幽和符生都没料想到,文青居然出手太早了。
老郭一边摇头还一边说,
“要换作我哇,这种事要慢刀子磨,才能慢慢地把那石头给磨断了。她就是下手太快了,被一下给发现了。”
胡幽心里话说,那还是我发散思维发现的呢。
后来就没有什么大事或小事能让胡幽继续发散思维的了,而现在符生却让她想办法准备上一万双旧鞋吧。
原因还是和文布燎有关的,符生就把符大首长说的事又重复了一遍,
“现在胡家村的安稳,还全靠着文布燎给想办法呢,而你大伯呢,也确实明白了文布燎的苦心。虽然胡家村对外仍然是产粮能手村,又是农业机械化,可是不管是谁出门,都是黑不溜丢的,都跟饿了好些年似的。”
现在胡家村全村人的化妆术,在“嗖嗖”地往上涨。为的就是让外面的人明白一个道理,
“胡家村爱上进啊,所有的粮都交给最需要的地方去喽,村里的人哦,勒紧麻绳编的裤腰带过苦日子喽。”
现在胡家村的人出门有了两大特征,第一是黑,那第二就是袄子外面系根破麻绳子。
麻绳子家家会搓,有事没事的搓两根装身上,到了人多的地方系上,人少了再解下来。
符生就跟讲笑话似的,把胡幽听得笑着倒在了炕上,
“哎,我觉得你大伯这些年越来越能耐了,知道村里人一个个吃得腰都一天比一天粗,还让麻绳必须系到多长位置最显腰细溜了。”
这为了显得腰细溜可不要紧,把出村办事的村里人的勒得都快断气了。就这样,也要使劲勒。
目的只有一个:
胡家村爱上进。
胡幽以前身在村子里头,没觉得这种事有啥有趣的,现在却听着符生说着的时候,就觉得很好笑呢。
符生把胡幽逗完了,又把笑倒在炕上的胡幽给搂了过来,用力转了几下眼珠子说,
“你那些羊有个小二百头了吧,那大公猪呢,有多少头呢?”
胡幽一听,这又是惦记上自己的那些大肉了,不过胡幽觉得这也是在所难免的。
现在符生呆过的两个部队,也都开始发展养殖大业了,这些小兵们的日子一年比一年好了。
可是,还是有很多地方吃不上呢。
胡幽想了想,慢慢地说,
“猪的数量肯定多的,猪多能下崽啊,那些大母猪都被我二哥给阉了,实在用不了那么多种猪。不过,年底吃个肉还是能的。”
胡幽立即又补充了一句说,
“那些猪吃的都是好饲料,不存在毒素的,即使是母猪,肉也是又香又好的。”
符生也听懂了,胡幽能把那些本来就属于计划外的大母猪给贡献出来。
“至少要再来几头大公猪吧,这样也好看点。”
符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胡幽摆摆手,
“我不是舍不得公猪,于情于理能让小兵们吃个大肉的年,我还很乐意的。”
胡幽是在想另一件事,
“我在想着,要不然这几天让符振兴赶紧把地方给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