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幽看了下有些偏瘦的胡小苗,脸色有些蜡黄色,明显是吃得不太好,但是这孩子咋就这爱上进呢。
连符生都不由地多看了几眼,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得把人先送回去再说别的吧。
胡大伯听到胡小苗说的事后,轻叹了一口气。他也是被人告密了一回,现在还怕怕的不行。
胡大伯看了眼胡三井说,“看到没,这就是姓吴的。你还不赶紧走,带着孩子走。”
转过身胡大伯对着吴老头说,
“和你这种人做亲家可真是丢人,你这种人还不如咱村村里头的小五子呢。”
胡大伯也没和姓吴的废话,又把胡三井瞪了好几眼,胡三井看着自己媳妇特别的难受,带着俩儿子离开时,还和吴根说,
“媳妇儿啊,你可要来接我们父子几个啊。”
胡三井的话刚说完,就被胡大伯在屁股上用力踹了一脚,
胡大伯背着两只手,死盯着胡三井说,
“还不给我走,等着我抬你啊!”
胡三井捂着屁股,和俩儿子一起出了这条小巷,最后又一同挤上了符生的大吉普车。
胡小苗毕竟年纪稍小点,坐在车上就不老实,胡幽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觉得他还真是和胡小弟有点像。
不仅是淘气劲有点像,大概都是姓胡的,光看长相还是有那么点相似的地方。
胡幽转过头扯了下嘴角时,就听到胡小弟说,
“胡小苗,你多大了?”
胡小弟回答得也很干脆,“翻过年儿就17了。”
胡幽就听到胡小弟说,“哦,看你们城里人长得也不咋地嘛,我翻过年才15啊,我都要比你高喽。”
胡小弟的话说完后,胡小苗立即就不说话了。
胡幽有点深深同情这个胡小苗,个头的事儿也是胡幽心里的痛。
符生看了眼胡幽,伸出右手在胡幽的小肉手上偷摸了一下。
符生开车的同时,冲胡幽眦牙笑了笑。符生的意思是吧,胡幽算是他看着长这么大的,早就习惯了。
无所谓长多高啊,反正胡幽长成啥样,符生也都喜欢。
符生无声地笑眯眯地表达着自己的想法,可胡幽却是紧皱着眉,用意识流联系着系统。
“小面,你上次说的那个药,到底对我有没有用。”
系统平稳而坚定的说,
“主人,没用的。‘长得高’是给成长期的儿童吃的,主人,你早就过了骨骼成长最好的儿童时期了。”
儿童时候的胡幽还没穿过来的,气得胡幽咬牙切齿的。
胡幽咬牙发狠的样子,把符生给吓了一跳。
而胡小弟这会儿却给胡小苗掏出块糖来,递给了胡小苗,
“嗯,吃吧,奶糖,甜。”
胡小苗把糖接过来,剥了糖纸直接就都塞进了嘴里,还给胡小弟回复了个“真甜”。
胡幽听到胡小弟又吃糖,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胡小弟,
“你不怕牙坏啊,你又偷吃糖。”
胡小弟嘴里的糖也才刚放进去,立即就冲着胡幽眦牙,露出了他又白又健康的牙齿,
“姐,我牙好着呢,天天刷三次牙。”
胡幽叹了口气转过了头,刷牙的牙齿也是她从系统的交易市场买的。防止蛀牙,清理牙垢,有奇效。
胡四家的人自从用了胡幽给的牙膏后,后来才发现原来自己是个大黄牙。
尤其是胡四媳妇,天天对着镜着眦牙。
而曲明老头也同样是一天刷三次牙,还冲胡小弟说,
“牙好吃肉香。”
胡小弟的牙口不错,抿着糖,脸上还鼓着个包,冲着胡幽傻乐。
胡小弟大概是为了岔开话题,眦完牙就看向了胡小苗,
“胡小苗,你说的吴老头告啥密啊,说给我听听。”
本来胡小弟是个随口说的话,可胡小苗却有些“吱唔”,像是不太愿意说一样。
胡小弟一看这样,就更有兴趣听了,一把就抓住了胡小苗的胳膊。
“这有啥不能说的呢,都是自己家人。”
胡小苗看了看左右前前后后的,全是姓胡的,而且符生的一身军装,让胡小苗有了想说的勇气。
不过胡小苗低着头,还有点抖,声音特别地低,
“是当初在县城的警察局局长,好像得罪过吴吴……”
胡小弟听了就眨眨眼,而胡幽却觉得有点熟。
可符生开车的时候,手就是一抖,“滋”地一声急刹车,一车的人都向前用力冲了一下。
符生反应也快,一伸胳膊把胡幽给捞住了,着一点胡幽的人就撞前面琉璃上了。
胡幽吓得出了一头的虚汗,脸都发白了。
胡幽是真被吓的,她胆儿小啊。
符生把车也停了下来,用手摸了摸胡幽的光脑门,着急地问她,
“难不难受?”
胡幽摇摇头,可是脸上还是显得有点可怜,
“不难受,就是吓的。”
胡幽用手扶了下头发,其实缓下来也没啥了,忽然就觉得放自己脑袋的手好像比自己抖得还厉害。
胡幽抬起眼皮看着符生,冲着符生一眦牙,
“赶紧开车,有话回去再说。”
符生又摸了把胡幽的脸,正过了身子,才启动了车。
一进了胡家村,就听到胡大伯说,
“老三,你带着孩子去爹那屋。哦,我一会儿过去。”
胡三井就也就顺嘴问了一句,
“啊,大哥,你还有啥事要忙?”
胡大伯咬着牙气得说,
“我这样还能见人吗,我上老四家洗澡去。”
胡幽低头又笑了下,胡大伯这样子,别说胡幽和胡小弟看着一直笑,更别说胡爷爷啊。
胡爷爷要是知道胡大伯顶着的个大花脸,和很多熟人都见面了,尤其还有上面的领导文大主任呢,那烟锅子打人肯定是少不了的。
胡三井带着俩孩子去了胡爷爷那屋,胡大伯坐着符生的车,从胡四家后门这头下的。
现在符生除非特殊原因,一般都把车开到后门这里。
一进胡四家院子,胡大伯就一头冲进了洗澡房。
可是没一会儿,胡大伯光着上身跑了出来。
胡大伯倒是挺聪明的,怀里抱着衣服,站在院子就喊,
“亮亮,亮亮。”
胡小弟正在和胡二哥、胡三哥说出去的事儿,就听到胡大伯在叫他。
胡四家三兄弟,同时伸头从玻璃窗往外看,就看到胡大伯还是个大花脸,抱着自己的棉被光着上身,在院子里跳。
胡小弟马上就明白,立即就推门跑了过去。
胡大伯不知道胡四家的洗澡间是咋洗的,一进去就脱衣服,然后才发现没有水池子。穿上棉裤抱上棉袄就从洗澡房跑出来了。
胡小弟带着胡大伯又进了洗澡间,指着流水的水管子下面的一个摁钮说,
“大伯,脱光了以后摁一下这个就成。”
胡小弟又指着旁边大水箱上面的两个盒子,
“大伯,这个黑的盒子是洗头膏,白盒子里头是洗澡膏,都是我姐从上海买的。”
胡小弟看了眼胡大伯,啥也没拿,就问胡大伯,
“胡大伯,你一会洗完穿啥?”
胡大伯看了眼自己的棉袄,还白了眼胡小弟,
“当然是穿大伯的袄了,洗个澡还要换衣服?”
胡小弟抿了下嘴,又和胡大伯说,
“洗澡水没了水箱会叫的,大伯你到时候再叫我。”
胡大伯马上就明白了,立即就催着胡小弟说,
“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出去吧。”
胡大伯这个澡洗得,连胡小弟都挺意外的。洗得不出来了,胡小弟都给加了三次水了。
胡大伯还光着身子,又挖了一块洗头膏,和加水的胡小弟说,
“亮亮啊,这个上海买的洗头膏就是好啊,洗脸也好,你看大伯是不是白了?”
胡小弟“嗯”了一声就点点头,“嘿嘿”笑着提着水筒跑出了洗澡间。
胡大伯一直洗到天快黑了,才舍得从洗澡间出来。
胡幽和符生在厨房弄饭呢,就听到胡大伯在外面说话,
“哎呀,亮亮,把你擦脸的香香,给我来点。”
胡幽给整的擦脸的香香,就是从系统交易市场买的擦脸的,很淡的清香味,胡幽找了一些扁的铁盒子,都装好。
给家里每个屋放了一盒,胡小弟都擦。
等胡幽把饭弄好后,符生端到了胡四那间大屋的外间桌子上。
今天来胡四家吃饭的,不仅有胡三井一家,还有胡爷爷胡奶奶,最后晃过来洗得特别白净的胡大伯。
胡大伯挨着胡爷爷坐在炕桌上,还摸了几把自己的脸说,
“爹,你也去洗洗,唉呀,真是舒服。怪不得老四家一个比一个白呢。”
胡爷爷脸上虽然是笑着的,眼神却是不太好的看着胡大伯,
“你当这是你家啊,看把你洗巴干净的,明天不准备出门了吧。”
晚上吃的是大米饭和白馒头,白肉炖酸菜,薰鸡切的大块,薰鸡蛋,薰豆干,还有排骨炖土豆,小公鸡烧的栗子。
这些菜在胡四家已经是很平常的便饭了,胡三井看到一大盆一大盆肉菜端上来后,立即惊得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胡四媳妇终于可以吐吐气了,直接看白了眼胡三井,还有筷子敲了两下碗。
“哦,瞧不上我们村里人吧,我们顿顿吃大肉,都吃不动哩。”
胡幽其实还专门炒了一大盘辣椒爆炒肥肠,是给符生做的,让他端到曲明老头那屋,正好陪着俩老头还有金兰一起吃饭。
而在吃饭前,符生又单独找过胡小苗,把胡小苗知道的情况又详详细细地了解了一遍。
在旁边听着的胡幽,内心十分不平静。
胡幽也看出来这个人和符生关系不错,而且在以前还算帮过他们家的忙。
可事情都过了大半个月了,胡幽担心的是人还活着不。
而符生咬着牙说,
“他曾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