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村这几天一直有一个传闻,还挺吓人的。这不都进了腊月里了,本来是大家都到处走动的时候,可是都大白天,村里头愣是没啥人出门。
猪妖来了。
就这么一个传闻,传得那叫个真啊。
而胡幽在家听着胡小弟说村里的人给吓的,就捂着嘴坐在炕沿上“咯咯”地笑。
胡小弟说的头一个传闻,那就是在生产队牲口棚那头住的一个人,叫侯文的。
“姐,村里传侯文被猪妖背上山的。”
胡幽一听这样的传闻,直接就笑趴在炕头上。
胡幽“咯咯”笑的同时,就告诉胡小弟一件事,
“不是猪妖背他的,是那个牛护士。”
那天晚上胡幽跟着牛护士,就去了自家后面宅基地的围墙跟前。
还没跑到跟前呢,就看到有个人面朝下撅着屁股,趴在地上,而且还歪着脖。
胡幽是担心牛护士把人打出血了,结果牛护士却一点也不在意,随便地摆摆手说,
“胡四家闺女,你咋能把人想那坏呢,我是那样的人吗?”
胡幽心里头却说,你就是那样的人。
不过胡幽脸上还是要装装的,立即就是一副沉思的样子,
“那咋办啊,他趴这也不是个事儿啊。”
牛护士把手里大棍子往胡幽手上一塞,把两个细胳膊伸出来,让胡幽看她胳膊上的肌肉。
“胡四家闺女,我有的是力气。不过,你说的吃鸡的事,还算数不。”
胡幽都快要笑出来了,这个最能没事都能整出事儿的,居然还真被吃鸡的事儿给拿住了。
胡幽很愉快地点点头,
“肯定的啊,说话不算数这种事我可办不出来。我是那样的人么,你说呢,牛护士。”
牛护士先是点点头,然后靠近了胡幽,居然转了个话锋,拍了下她半不拉的平胸说,
“胡四家闺女,我觉得你就是这种人。但是呢,我相信你。你等着啊,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着话的当中,牛护士一弯腰,“嗨”地大喊了一声,地上晕成一砣的侯文,就到了牛护士的背上。
胡幽还想问下牛护士,黑灯瞎火的,你要把人弄哪去啊。
可是,胡幽只来得及张了张嘴,动动嘴唇,话都没说完呢,牛护士就消失在了黑暗当中。
胡幽用手搓了下自己的胳膊,果然刚才刮过来了两股凉风。抖了两下身子的胡幽,立即又跑回自己家了。
胡幽其实回家感觉没过多长时间,就听到自家门外头一声喊,
“胡四家闺女,我回来了。”
连温大舅舅和曲明老头都被惊醒了,俩老头都从屋里探出头看着大门的地方,胡幽赶紧从自个儿屋里跑出来说,
“没事,没事啊,你们赶紧歇着吧。”
胡幽立即又跑出了自家院子,可不能让牛护士这么喊了,胡幽几乎是用差不多的声音说,
“哎哟,鸡来了,鸡来了。”
胡幽手里提着一个布袋子,里面有一只鸡。
胡幽一出院门,就把鸡塞进了牛护士的怀里头,
“热乎着呢,没骗你吧。”
牛护士用手摸了摸,果然是热的,立即就打开了白色的布袋子。一股香香的鸡味儿就飘了出来。
“哦,好哇。”
牛护士张大嘴巴,就是一口下去了。两只手捧着鸡,也没看是啥位置,正好一口咬在了鸡脑袋上。
胡幽看着都觉得害怕,牛护士一口下去,半个鸡脑袋直接没了。
牛护士却不觉得难受,而是快香死个人了。
半个鸡脑袋在嘴里嚼得差不厘,用手抹了把脸,眼睛上还有点泪,不过脸上却笑着看胡幽,
“胡四家闺女,你可真是个大好人。哦,这只鸡真好吃,连骨头都是酥香的。”
牛护士把鸡的另外半个脑袋也咬了下去,嘴里还在夸着胡幽,
“这鸡的味道可真好,胡四家闺女,你可真是个做饭的高手。”
胡幽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个是用从系统旧货市场淘的“烧烤机”做的。
胡幽告诉牛护士,这是个薰烤的鸡。
“先烤后薰的,所以骨头都是酥的。”
牛护士嘴里都是吃着的鸡肉,还点点头,不太清楚的说话,
“有股花的味道,真好吃。”
胡幽也点点头说,
“玫瑰香味儿的,我也是头一次做这个味儿呢。”
牛护士伸出大拇指往胡幽跟前一推,
“牛,你比我还牛。”
牛护士咬着鸡肉就离开了,可是刚走出几步,又转过了身,
“胡四家闺女,我的大棍子呢?”
胡幽立即从门后抽出一棍子,非常慎重地递进了牛护士的手里头。
牛护士拿在手上又要走,可是感觉不对劲啊,转过身用一个大油嘴和胡幽说,
“胡四家闺女,你把我大棍子藏哪儿了,这个不是我的。”
胡幽心说,当然是卖了,系统当时就说,
“1分钱”
胡幽把牛护士的那根大棍子,直接给卖了。系统马上很乖巧的从旧货市场给胡幽淘了个差不多的。
胡幽试着握了一下,感觉比牛护士那根棍子衬手多了,而且这根棍子有个很好听的名字,
“一焖棍”
系统一口气给胡幽买了一大捆“一焖棍”,还主动地为胡幽解释了一下,
“主人,这是未来世界为维护女性权益,最终产出的一个爆款产品。”
胡幽一听是为维护女性权益的,肯定是打小流氓的,立即就觉得这种产品真的实在太好了。
胡幽拿在手里随便地挥了两下,才问系统,
“小面,这个为啥叫一焖棍啊?”
系统的回答很简洁,
“主人,这个产品设计非常符合人体身体结构的承受上限,被打的人,会感觉全身又麻又疼,马上就晕。”
胡幽觉得这个“一焖棍”实在太好了,简直就是为牛护士定做物一样。
胡幽看着牛护士随意地悠着“一焖棍”,这才笑着说,
“这东西打人疼着呢,可比你那好用,而且也不用多大的力气。”
牛护士嘴上的油都开始反光了,对着胡幽就“呵呵”地乐,
“胡四家闺女,咋的了,又想让我吃鸡?”
胡幽看了眼牛护士手里的“一焖棍”,脸上的笑都快坚持不下去了,
“最近村里头的事儿,都被人举报到上头去了,你给找找,到底是谁?”
牛护士马上点点头,抖了下眉毛,给了胡幽一个放心的眼神,
“交给我吧,我明天上城里头查查他们几个新来的档案,等我好消息的吧。”
还想吃鸡的牛护士终于走了,胡幽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儿。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第二天早上,有人就在老林子边发现了快冻死的侯文,还晕着呢。
胡家村的人还是很善良的,本来要去捡点柴的,立即就背起了侯文,送到了村里的卫生所。
等侯文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躺在卫生所里,还输着液。
侯文虽然眼睛睁开了,但是话却说不出来,而且头快疼得炸了。这会儿却听到旁边的一个声音慢慢地说,
“侯文啊,你可醒了,我去给你叫大夫啊。”
和侯文说话的正是牛护士,跑到生产队另一头,把赖波给叫过来了。
赖波却告诉侯文一个很不幸的消息,
“侯文啊,你冻得有点久了,有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赖波只是说“有可能”而已,又没说是真的。
结果,这个侯文却是两眼一瞪,腿一抽,厥过去了。
正好有个村里的大婶来卫生所买药片子,看到在病床上抽搐的侯文,赶紧就问一句,
“侯文真是被猪妖给扛走的?”
赖波啥话也没说,只是笑了笑。
而侯文输了两天液,赖波告诉他了一个好消息,
“侯文,你身体不错,已经好了。”
侯文一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时,同住的其他人告诉他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侯文,村里传你被猪妖给扛山上去了。”
而村里之所以能把猪妖的事传得这么玄乎,还是因为胡小弟。
胡小弟那大嗓门,看见一个长着好多个胳膊的东西,正慢慢地进村呢,立即就扯着大嗓门喊了起来,
“猪妖进村啦。”
挨着村口位置的几家人当然是听到了,可是没人敢出来看。
当时就站在胡小弟旁边的胡二哥,伸手在胡小弟的光脑门上轻拍了一下,
“胡说什么呢。”
这个时候都半夜三点多了,胡二哥本来要叫着胡小弟回去的,看样子是等不到人了。
胡小弟和胡二哥俩人之前是比划着武术,暖身体的。而时间就“嗖嗖”地过,一下就晃进了这会儿半夜的时候了。
胡二哥一眼就看出来,是辆大吉普车,不过没有开车灯而已,而且开得特别地慢。
胡二哥走过去一看,哎哟我的天爷,不仅车里坐的是满满的人,车顶上,还有扒着车门上的,全是人。
再仔细看过去,这些人全部认识,尤其车顶上那个,不就是胡大伯嘛。
村长胡大伯看着终于进村了,而符生开的车,也慢慢地终于在进村的地方停了下来。
胡大伯是在其他人的帮助下,慢慢地车顶上下来的。
胡大伯感觉这辈子都没这样累过,大概是这两年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吧,所以才觉得走点路也累啊。
从市里头走回来的呀,前些年咬咬牙也能办到。
可是今儿呢,刚从市里头出来,这些人就走不动了。尤其是胡四媳妇俩口子,除了一年比一年圆乎外,什么事儿干不了。
最先瘫在路边赖着不走的,也是胡四俩口子。
他们这些人被直接拉到城里后,就被领导挨个的看,看了一轮又一轮的。领导们的脸色大部分都是发黄的,可是胡家村的人却一个比一个白。
尤其是那个文布燎,冷冰冰地问胡大伯,
“吃了多少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