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幽正在用筷子插米饭,看米饭熟没熟,而符生说的什么5毛,胡幽没听懂。
符生看胡幽在发愣,就赶紧解释,
“马上那头给攒了许多的书,不要钱,我想想还是要给的,就给5毛吧。”
胡幽点点头,这事儿想想也是,要是给钱就伤感情了。
胡幽轻声地说,
“给他带只**,咱自家养的大公鸡,炖着吃贼拉地香。”
符生又继续问胡幽,
“你之前给他的是什么药酒啊,他说经常擦抹着,腿没那么疼了。”
胡幽的药酒是从未静那买的,但是里面兑了些从系统市场里买的跌打伤药。
胡幽当然知道这个效果好了,未来科技产品嘛。
连胡三哥现在都经常擦着这个的,胡幽之前让未静又做了好多药酒。
原材料都是胡幽给提供的,而未静那做药酒的手法,还是祖传的呢。
胡幽有的时候想,以未静这一手,完全可以做个跌打大夫,当什么拖拉机手啊。
可现在未静在村子里头很有脸的,又上进又荣誉,怎么可能改回老本行。
何况未静这个本行,现在并不吃香,还喝了好长时间的西北风。
现在多好哇,不仅有工分,还和胡二哥顺利到要结婚了。
胡幽抿着嘴笑了两声,告诉符生这东西是未静做的。
连符生都有点吃惊,还和胡幽说,
“未静有这本事,在村子里可是亏了。”
胡幽也觉得未静现在对拖拉机是图新鲜呢,还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呢。
“未静姐根本就在村子里呆不住,等以后管得不严的时候,她准又跑外面去。”
符生却是在说另外一个事,
“她可以把药酒配方卖了,卖给部队就不错。”
部队每天都有训练,小兵们扭下脚或手的,都是常有的事儿。
可是未静却不能到部队做负责跌打类的大夫。首先年纪大了,没有参军。二是,未静也不能撇下胡二哥不管的。
其实在后来部队都设了专业的复健医疗队,就是应对部队小兵在训练当中出现的扭伤问题。
符生的建议确实不错,可是现在和部队要钱,那要被人唾死的。
胡幽想想说,
“要不然就让未静把配方贡献出来,但是,你们你们要给她一份荣誉。”
现在这种荣誉颁发,对于现在的未静是太合适不过了。
可以让未静在村子里的地位更稳固,也能在胡四家慢慢地管家了。
胡幽是要把家里的事都交给未静的,而且胡幽养的那些鸡的事,也都交给未静。
甚至,胡幽想着养羊将来也要交给未静,只是现在她还需要不断地做羊奶粉。等到过两年不再做的时候,就交给未静。
以未静的性格,和二哥现在的俩人做事,肯定能在村子里呆几年。
过几年的事,过几年再说。
胡幽和符生在低声聊天的时候,温大舅舅早就站到旁边听了半天了。
正觉得这俩人真能聊的时候,符生把菜都上好了。
符生让大舅舅坐在桌子旁,又把桌子上的假花,拿着放到了柜子上。
胡小弟早就洗好手坐到桌子旁等吃了,胡幽把最后蒸好的米饭盛到了一个盆里面,就放在了桌子上。
胡幽和符生的吃饭的是架势是很豪的,在温家都是一盘菜一盘菜的,而在现在的饭桌上,都是用大海碗装着菜。
不过肉量够大,这个温大舅舅喜欢。
这个年代,谁还会和肉过不去呢。
两碗老母鸡的鸡汤下去,温大舅舅还在回想,今天真的碎过膝盖吗?
吃了饭就是要睡觉的时候,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胡小弟走到边角的位置,伸手就摁了“长明灯”上面的小摁钮,一个灯就亮了。
胡小弟又走到房间的另一个边角,把另一只“长明灯”也摁亮了。
胡小弟转过头一副特别得意的小表情,看着正在摸肚皮的温大舅舅。
胡小弟转过头来,把灯又给摁灭了,转过头又是用同样的表情看着温大舅舅。
来来回回三四次,灯是亮了灭,灭了亮,而温大舅舅被小瞧了三四次。
温大舅舅无奈地走到了胡小弟跟前,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当土包子看了。
胡幽放的这两只“长明灯”确实好看,放在这个时代就觉得都是西洋的玩意儿。
可温大舅舅是见识过无数好东西的,学着胡小弟的样子,把灯摁了亮又摁了灭。
把灯拿起来后,发现没有电线,温大舅舅立即就明白了。
温大舅舅把灯又放在了边角的桌上,用特别明确的音调说,
“亮亮,这不就是个自动台灯嘛,这东西我见过的,里面不就是装了电池了嘛。国外这种东西还挺多的,不稀罕,不稀罕。”
胡小弟用吃惊的眼神看着温大舅舅,最后轻哼了一声,坐到沙发上不理人了。
温大舅舅以为自己说中了,还挺得意的。
可胡幽却是看出来,胡小弟这会儿正在肚子里,把个温大舅舅又想成了个傻货。
胡幽立即走到沙发那头,和胡小弟说,
“我和符生出去买点东西,你在家等着。”
而另一头符生和温大舅舅说了下要去找马上的事,而且对于能找到一些珍贵的书籍还是很满意的。
温大舅舅在听说胡幽和符生找这些“好东西”后,眉毛立即就跳了两下。
温大舅舅先是喝了口水,后来又同符生说,
“你们先去弄书吧,路上小心点。”
符生知道温大舅舅是有话说,只是先等他们回来的。
可是现在天已经开始黑了,符生让胡幽稍等会儿。
符生去了一会儿,就骑了辆自行车来。
符生是和一个邻居说好的,借用一会儿。
这个年代的人都朴实,不会认为邻居会把你车给骑跑了。
快到废品站,从远处就能看到废品站的光。
胡幽在出发前就把一小瓶的跌打药酒给了符生,还叮嘱符生,这个药酒的事得让马上保密。
符生立即就答应了,
“小宝,这个事我比你还紧张呢。”
胡幽只是不想让人知道这个药的疗效好,免得给自己惹来麻烦。
而且等未静的药酒进入到部队后,到时候还可以混水摸鱼的。
胡幽本来以为5毛钱的意思意思,就是个客气话,确实没想到马上这人还挺实诚的,整整一大屋子书。
符生立即就找来麻袋装书,胡幽要帮忙,符生用不着,让她坐旁边等着。
根本就用不上胡幽,等胡幽跟着回去一次后,就没再去了。
不过这次换成胡小弟和温大舅舅了,俩人跟着符生又去拉书了。整整拉了大半夜,才把一屋子书全拉到了小仓库里。
他们这个房子另一角上有个小仓库,符生就先堆这里了。
几个人忙了近一晚上,回来都直接睡了,最后温大舅舅想和符生说的话,都没顾得上说。
第二天早上还是外面的敲门声,把符生吵醒的。
符生摁了下发疼的脑袋,穿好衣服下去开门了。
不过符生也能想到,来的是温小舅舅和方医生,俩人手里提着两个大菜篮子,还有米面什么的。
等温小舅舅和方医生进到厅里时,立即就被厅里的桌布给吸引了。
这俩人也是爱生活的,平常家里也经常整点有意思的,只是没想到符生动作这么快,把这里都打理好了。
而且墙上还挂了几副山水挂画,厨房里居然有米面。
除了符生和胡小弟外,没人知道胡幽最不缺的就是米和面了。
这几年下来,用羊奶粉和鸡蛋换了不少了,连符生都不知道有多少。
方医生把篮子放下后,就坐在了餐桌前看那块桌布,实际上耳朵竖着老高,在听着温小舅舅和符生说话。
温小舅舅说话很轻声,怕是像打扰了谁似的。
“符生啊,你大舅舅醒来了吗?”
符生正要说在睡着呢,就听到楼上胡小弟的声音,而且差不多是用喊的。
“大舅舅,你的轮椅。”
温小舅舅一听,立即就冲上了二楼,符生用一只手抚着额角,而方医生却是转过头偷眼望着楼上的方向。
温小舅舅冲上二楼的时候,正看见温大舅舅坐在轮椅上,面朝着他上楼的方向。
温小舅舅是个医生呀,医生这会儿脑子不够用了。
一身丝滑睡衣的温大舅舅,正一脸红润的坐在一个轮椅上,就是头发有点乱糟糟的,瞪着眼睛看着温小舅舅。
而在温大舅舅后面,是推着轮椅的胡小弟,也是一头的头发乱糟糟的。
胡小弟还打了个哈欠,和温大舅舅一样,用眼睛瞪着温小舅舅。
温小舅舅闭了下眼,自己亲哥还不了解嘛,要不是因为舒坦,也不会穿着那身最喜欢的丝滑睡衣啊。
这一看就是刚才在睡觉呢,猛地醒来后,就坐轮椅上了。
坐轮椅上了?
怎么上去的?
总不会是自己走着坐上去的吧。
温小舅舅想着这个问题,越想越不对劲,而且忽然就觉得温大舅舅那身丝滑睡衣有点辣眼睛。
温小舅舅恍恍惚惚地滑落在地上,顺屁股就坐在了楼梯上,眼睛望着一楼的门,眼睛一会儿一会儿睁的。
温大舅舅转过头看了眼胡小弟,用手指了指自己的房门。
“把我推进去吧,我还没刷牙呢。”
胡小弟特别听话地把温大舅舅就推进了房间,而温小舅舅还跟俯雕塑似的,一只胳膊放在脑门上想事呢。
符生看了眼还在和现实做思想斗争的温小舅舅,什么话也没说。
不过符生立即去厨房煮粥去了,今天有点晚了,先凑合喝点粥吧。
没一会儿胡幽从楼上晃下来了,路过温小舅舅的时候还站旁边看了好几眼。
胡幽直接去了厨房,和符生说,
“轮椅坐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