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这样一摔玉、又一犯病,最后当然没有什么大碍。反而在贾府的人看来林黛玉是个厉害的,当众打了袭人,还说出那些话来,都在府里传开了。
史湘云年少不懂事,大约还是有几分“豪爽侠义之心”,为了“好姐妹”袭人被打,忿然不平,便嘴快在大观园和荣府的下人间传言林黛玉的行事。
宝钗本就嫉妒黛玉有门好亲事,也暗中煽风点火。
更别说王夫人,她听了下人转述的黛玉说的话,只觉她哪里是帮娘娘,那是坏了娘娘的体面。
贾元春听到的真相是王夫人加工后的,她哪里会领黛玉的情,怎么会相信黛玉是好心怜她在宫里艰难、家中无父兄可依靠而劝宝玉上进。贾元春反而只觉黛玉只顾着站边小人得志的迎春,对着她的弟弟如此折辱,这是打她这个贤德妃娘娘的脸了。
贾元春不思感激林家借了大把的东西进园子撑她的脸面,反而恨上了林黛玉。
却说荣府的下人把不住嘴,这些话也传到了府外去了,之后林如海和黛玉也都听到了。
早在事发当天,林如海也教育过了黛玉,这时一听也暗自恼恨。
这天已是三月,林如海听了传言,又招了黛玉来教育,又担心定北侯府的观感,还有京中不少内眷都想要得到定北侯这门亲。
虽说定北侯出身寒微,奈何他本人实在太过出众,如今四王八公中的子弟哪一个及得上她呢?
也便有官眷去请定北侯老夫人去一些宴会,定北侯夫人身边有两个宫里出来的嬷嬷指点她礼仪,如今过了两年,也能出门了。
定北侯老夫人在外交际,便“偷偷听到”有人私下言语,说林家姑娘“厉害狠毒”,在荣府气晕表哥、打骂下人,因无母亲教导,疏于闺训。又说定北侯老夫人到底来自民间,将来只怕要吃这位官家出身没有母亲教导的儿媳妇的苦头。
定北侯老夫人一吓,真不知如何是好,只盼着儿子早点回来,是不是换门亲事。她是一个民间的老太太,让她来主持和林府退昏,她是不敢的。何况,她也听儿子说过,林氏女可是有毓亲王妃撑腰的。
到了四月,南方传来消息,因为司马煊和李朔的搭档合作,李朔的拢敌特战打法再取得奇效,以两千精锐打溃了缅甸两万人马。也只是不如现代战史上的1961年的中印战争的战迹了。
到了五月,缅甸遣使至坐镇云贵的毓亲王,上表纳贡称臣,毓亲王有在外擅权之利,便一边同意两国休战,一边防备着他们。
六月底时,缅甸使者送来贡品,甚是丰厚,他们的军队也已退防两百里,司马煊才判定他们到底也是怕了,是真的朝贡求和的。
到了七月,司马煊对边将升降又有所调度,安排好事谊,才与李朔、朝贡使臣回京。
他们人马不少,虽已快马加鞭了,但是浩浩荡荡至八月初八才抵达京城,那朝贡使臣是缅甸的一个王子,一路见了中原江山浩阔,人口纵多,路过各省一城接一城的城池,也受惊不小,心中艳羡。
这样大的国家,倘若要入侵他们的国家,便是猛虎下山。也幸亏他们没有灭他们国家的打算,此时再不敢生出异心,边界基本达到了百年太平,商贸往来频繁,这又是后话。
皇帝在大明宫接见司马煊、李朔和使臣,接受朝贡封藩,然后他又封赏以司马煊、李朔为首的各级官员将士。司马煊坚持交还平南经略使的金印和南方几省的兵权,皇帝怎么说都没有用,只表示与王妃分别已久,甚是思念,要回家享天伦之乐了。
皇帝没有办法,收回金印。有一半以上的大臣对司马煊没有好感,这时见他不贪恋权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只说他的毓亲王府没有什么体面规矩,毓亲王妃本人管家都甚是荒唐。
又说毓亲王妃善妒,毓亲王“轻信妇人之言”之类的不痛不痒的话了。
便是有一回司马煊听说了,他还当众耻笑那些与他不和的大臣:“朝中那么多大人,都是不会‘以信妇人之言’的,那么该是比我能为多了才是,我也没见那样能为的人!”
这话传到皇帝耳中,心头对司马煊更加放心了。这又是后话。
却说司马煊回王府时,迎春自也不会在宫里了,带着满府下人在大门亲迎。
她好好打扮一下,还画了眉毛和眼线,上了唇脂,颈中带着一大串的南洋珠子,头上挽起了朝云近香髻,发间簪了大红牡丹宫花,额前垂着宝石珍珠抹额,红紫的直女色发带垂在脑后,耳间是与抹额相配的耳环。
司马煊在随从家将的扈从下到了王府门外下马,就见少女长高许多,因为生日早、且又习武的缘故,明明只有十四岁,她看着身段却像是十六岁一样。
明媚如春、骄阳似火,出落得神采飞扬,绝世无双,那份骄傲与自信,便是与任何人不同。
司马煊心中大上,疾步奔至她面前,抓着她的手怎么也看不够,他哈哈大笑,一个将她打横抱起,也不顾旁人,径自往自己的屋里去了。
之后,也有传说毓亲王行为轻浮放荡,毓王妃狐狸精、登堂入室,毫不知自重,迷惑皇家王爷。
两人只当他们吃饱了闲着没事干,但想等着哪日皇上又委派毓亲王去做那抄家的事,大家就没空说这些了。
而传到皇帝耳里,皇帝也觉得大家太闲了,不思社稷大事,就盯着人家小两口屋里的事。
司马煊见迎春神功圆满,心头猴急就要圆房,只不过迎春说自己三月来了初潮,月事也不正常,身子到底未长成,不利养生,好生哄着拒了。
司马煊忍无可忍还得再忍,两人也相依入眠。
翌日,迎春从他怀中醒来,就发现司马煊眼眸如黑曜石,幽幽地看着她,神间似有亘古的深情。
迎春像是看到了元始,可是他又不像元始,大约是接连转世的结果。
迎春道:“玉郎,你来了?”
萧北辰嗯了一声,说:“你是不是又欺负‘我’了?”
迎春说:“哪有?”
萧北辰抚了抚她的发,说:“我在南边这么久,甚是想念你。”
迎春嗯嗯,在他胸膛找个舒服的位置,说:“你这平南荡北的,从前你看着潜邸时的圣上且不算,自圣上登基,你辽东走一趟后去江苏,江苏办完事后就去了云贵,这下总能歇歇了吧?”
萧北辰轻轻在她发间落吻,蹭了蹭她的头:“我也不想去揽事,只怕皇上手边没有什么大能耐的臣子,最后还是会让我管事。”
迎春长叹一口气,说:“皇上的进取心也太重了一点。中原几千年来都是这样的,想要改变,哪里是容易的?”
萧北辰浅笑道:“听你口气,你是没有什么斗志了。”
迎春笑道:“你要去斗便去斗,我如何会碍你的事了?”
萧北辰忽然伸身往她身上摸去,迎春一惊,但是这家伙到底是几万年的夫妻,她推拒起来倒显矫情。
她到底是青春女子,哪里经得他孟浪轻薄了,一时气息便粗了。
萧北辰见她如此,拥着她方止了,说:“你已长大了,怎么偏又说不可行鱼水之欢?”
迎春羞道:“你怎么老想着这些?”
“你就不想我了?男欢女爱,阴阳人伦本也是正事。”
迎春说:“总让我再过两月,自然随你。”
萧北辰说:“我试试你的功力。你且把功力往我身上输,只输五成,我再往你身上输五成。”
她要是完全散功,命也没有了,但是如今正年轻,暂时失了一半内力对身体没有大妨碍,于是盘膝坐好。
她运起博大精深的玄门内功就往他颤中气海输进去,直到额间显出热汗,已输了一半功力,方才罢功。
萧北辰也运功融合她的内功,这猛然得到更多的玄门正宗的内功,他在身体运转起来,更加畅快,只觉筋脉被微微拓宽一分。
迎春盘膝入定,不闻不问,直到他运转几个周天,全身热汗,然后又运功将自己的功力往她身上输来。
司马煊没有保留记忆的迎春这样融会贯通,但是他练功时日长,到底还是要稍胜一筹。迎春满身热汗,差点控制不住,她体内的功力没有融合那股功力时,也有倒灌江河之险,但是她的毅志力非常,遇强则强,两股功力相持不下,撑得她筋脉生疼。但是最终她还是将那他输回来的更强大的功力融合了。
她将之运行九九八十一周天,再醒来时,竟然已是三天后了。
司马煊也运功醒来了,看着她微微一笑,如此操作,便似双修,真气如活水流动焕发生机,两人都有进益。
只不过,司马煊一回来就抱着王妃回屋去,一呆就是前后四天,王府的下人虽然没有荣府的下人那么多嘴,但是这种奇葩事,人们都有八卦之心,仍然传了出去。
司马煊宠妻如命,放纵王妃,全无规矩的名声也就传得更开了,与忠顺老王爷那些养戏子好男风的纨绔也差不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