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两人之间有过沟通, 江直树适应了她的入侵和生活的小改变,重新进入了恒温层, 湘琴也过上了相对于平和的日子。
江直树被阿利嫂拉着来给她补习, 偶有一些难题, 她倒真能和他讨论。
甚至她故意讨论国学和古典哲学打压制他这种冷漠的傲慢, 开始时他对那些会生疏一点,但是一两天后再谈, 便能说出不少见解了。
这时候她才能感受到他真实的智商,不知道200是不是夸张,但确实超越常人。
很快迎来了月考, 时间太短, 对于台湾的高三教材她还不是很熟悉,她在物理和二战后的历史方面还不能做到极致。凌菲本尊读的虽然是理科, 但她的生物、化学比较好,物理相对薄弱,多年以后面对高中物理,久未接触更已经忘记许多东西了。至于历史, 是因为地域差别,角度不同,要想在主观题应试上,就得跳出大陆人的思维。但是她又实在不愿按照本地思维的标准答案来应试, 只得调整心态就是论事用第三方角度看,并在语言上下功夫,写出原创答案。
月考过后三天, 在课间时间学校就放榜了。她和纯美、留农过去看榜,刚到榜单公布栏前,就见阿金跳出来,十分兴奋地说:“湘琴,我的女神!你太厉害了!”
湘琴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她一把抓着往前跑,挤进人群去。
“让让,让让!”高大的阿金小心护着她到了前头。
阿金指着榜单一处,眼睛放着光:“湘琴,你看!你考了第十一名哦!你真为我们F班争光!”
湘琴看着榜单上的成绩,国文、生物、地理满分,数学99、英语98分、历史90分,物理92分,化学98分。
也是原主的基础实在太差,在学习上没有继承到可以提高她的水平的知识。凌菲就在那两百多年不会退化本尊记忆,她高中毕业也有六七年了,现在能考出这个成绩已经很惊人了。
“哇,湘琴,你好厉害!”纯美挽着她的手臂说。
忽见几个A班的人看她的眼神很奇怪,有人说:“也不知道是怎么考出来的。”
阿金听了就怒了,看着想要上前去干架。这个神经如草履虫一样单纯的男孩让湘琴觉得有些无奈。
“阿金!别闹了!”湘琴拉住了他。
阿金此时倒也听话,没有冲动,只是冲A班那些人炫耀,说:“湘琴是我们F班的!我们F班的人不会比你们差,你们少瞧不起人!”
湘琴:……
校友们议论纷纷,忽见江直树过来了,但江直树只远远地看了看湘琴,这倒引起在场的校友们的侧目。
袁湘琴喜欢江直树的事学校少有人不知道的。但是这事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因为喜欢江直树的女生很多,之所以袁湘琴比较有名还是她是F班的,还闹出过笑话。
江直树最终还是没有过来,转身离开了。
湘琴和同学们也回教室,但湘琴又被班主任喊去,这才发现办公室里别的班的老师也在,年段长老师也在。
班主任委婉地问她学习的事,最终湘琴也听出来了,就是她进步得太快了,老师们对此怀疑。如果说按原剧的考一百名,那样的可能性会高很多,但是现在考了第十一名。越前面的名次竞争越激烈,到了一定的程度要再提高是极难的事。
第十一名,都足以考台湾前列的那几所好大学了。
湘琴当作没有听明白老师的暗示,说:“我会更加努力的,争取下一次考出更好的成绩。”
B班的班主任说:“袁同学,你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成绩能提升到这样的程度的?难道你不觉得超越常规吗?”
湘琴仍然平和地说:“打通任督二脉吧,病了一场突然觉得记忆力提高很多,也觉得学习很重要,所以就拼命地学习。”
A—E班的老师们都不相信,F班的老师感到尴尬,湘琴依稀记得她和江直树住在一起的事在原剧中的事是瞒不住的。
她坦坦荡荡也没有什么好瞒的,于是她“诚实”地说:“是A班的江直树同学帮我补过课。江同学的父母和我爸爸是好友。”
江直树被喊到办公室,办公室外头还有些同学探头探脑,但是老师关上了门。江直树听了老师的求证,不禁蹙了蹙俊眉,看向湘琴的表情有些阴沉。
但他也没有否认:“我确实……辅导过她。”
江直树也不知道,是对湘琴这段时间努力的同情还是别的,他本能就担起了这口锅。
其实她真正要问他的功课很少,但显然这些老师不想轻松放过对湘琴的怀疑,他承认就是最简单的解决方式。
各位老师都感到惊叹,心中却想有这样的天才,要老师何用呀!一个F班的女学生,通过他的辅导可以考出第十一名。
也许是江直树的猜题本领呢,然后湘琴现在确实努力了,运气好才考出来的。
但是国文老师却觉得像湘琴的作文,放在A班也是顶尖的,其用词的简练精准和架构的清晰连老师都写不出来。这作文难道也是猜中了题,事先写过?
……
学校教学楼天台上。
江直树冷淡地看着她,说:“我说了,让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你好像并没有放在心上。”
湘琴说:“我没有放在心上,才能真正做到不打扰你。难道你想我时时记得你的话,在意着你的感觉,遵从着你的意愿?那样的‘不打扰你’不更是一种悖论吗?”
江直树说:“你还学会巧言令色了?”
湘琴轻笑一声,说:“利用了你,我很抱歉,但我没有比这更简单的方法。而你承认了,是你帮了我。如果有机会,我会回报你的。当然,我知道你不愿意,我绝对不会为此以身相许。”
江直树微微尴尬,沉默了一会儿,说:“老师们一定不会为我们保密,有的麻烦了。”
湘琴轻笑道:“我们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即便会引起大家的好奇,也只是暂时的。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不会把自己的精力过多放在我们的身上。不要有这么中二想法,我们对别人来说没有这么重要。”
江直树微恼:“我才没有这种想法。”
湘琴说:“没有吗?我是天才,所有人都关注我,他们的生活都围绕着我,真的很烦人,所以冷漠吧,冷漠他们就不会来烦我了,从此就清静了——你不会有这种想法吗?”
江直树气得上前一步,瞪着她,说:“最会来烦我的,好像是你。你不来烦我,我就清静了。”
湘琴道:“你叫我不烦你,我就不烦你,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如果敢乱说其它的事,你就死定了!”
“我们有其它的事吗?”
“……”
湘琴说:“你是我欣赏的男人,也是我世交家的哥哥,大家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当看不到也是一种不礼貌,所以我看你一眼或者偶尔接近你,无关其它,你不必太在意。”
“谁能确定你会不会不怀好意。”
看他冷淡傲娇的样子,湘琴感觉好笑,忽然伸出手像是要摸他的脸,他吓得后退一步。
“你想干什么?”
湘琴邪邪地笑:“你叫呀,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
“……你神经病!”
湘琴收了手,收起笑,说:“所以呀,就算是这么的不怀好意,你拼死反抗就好了。你可以威胁我,‘你再过来,我就咬舌自尽!’我怎么样也不敢闹出人命的,况且多对不起阿姨呀!”
江直树眼角抽了抽,湘琴口中“切”了一声,就冲他摆了摆手,径直转身离开了。
……
阿金等几个朋友对湘琴近来一切反常产生了怀疑,跟踪湘琴回家,但是路上被湘琴察觉。
为了不让他们又干出什么奇葩事来,她也承认了住在江家,这让阿金深受打击。
湘琴见阿金大惊小怪,也是无语,她想也要和他深谈一次。
于是,这个星期五,她就没有及时回家,反而约了阿金在外头吃饭。阿金还误以为自己有希望了。
湘琴不能知道详细的原剧情,但也知阿金为人虽然单纯热情,真心想为她做很多事,他确实和那种得不到就报复的男人不一样。但是她的人生计划中,阿金肯定不能陪她走下去,她将来会离开台湾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而阿金会拥有自己稳定的生活。
正点了菜,阿金拿出电影票来,湘琴话到口边,还是先忍住了,心想等吃完饭再说那些吧。她只好说:“我们只是朋友,你想看电影,我陪你看一次,但我没有其它意思。”
今天江直树却刚好和皓谦学长一起到这家小餐厅来吃饭,江直树也是鬼使神差的应下皓谦学长的邀请。
这个外人眼中的天才和冷漠的男生,其实也是正常的男生,也会好奇男女之事,皓谦学长还带他一起看毛片,这也是他不为人所知的一个秘密。
江直树看到袁湘琴没有回家,反而单独和阿金在一起,不禁蹙了蹙眉。
“直树,坐这边。”皓谦学长拉了他在湘琴、阿金旁边的空桌坐下来,点了菜后,皓谦压低声音说:“直树,我跟你说,这一次我弄到的片子真是超厉害的……”
江直树却看向袁湘琴和阿金,皓谦学长也转过头,他并不认识湘琴。
“哇,好可爱的女生,也是斗南的,我以前没注意过呀。”湘琴和阿金现在还穿着校服。
这家餐厅本就在斗南附近,来这里的大学部学生很多。
湘琴和阿金也发现了旁边一桌的客人,阿金看到江直树就起了反应,他直觉江直树的出现会破坏他和湘琴的约会。
阿金变的很不安,说:“湘琴,我们换一个地方吧。”
“菜已经点了。”
“我们问一下能不能取消。”
湘琴说:“吃顿饭而已,不用这么麻烦的。”
阿金心底不爽,江直树在这里,湘琴难以把心思放在他身上。
但想他们现在住一起,只怕是常常一起吃饭,可是醋意大发。阿金从自己的座位起来,坐到了湘琴身边,却刚好能挡住江直树的视线。
“湘琴,你能约我吃饭,我真的好高兴。你看菜点的够不够,你还喜欢吃什么?”
湘琴说:“朋友之间,请吃顿饭也是应该的。认识这么久,一直到高三,我们几个关系一直很好,你也每次真心实意想帮我。”
阿金笑了起来,说:“我的梦想就是照顾你,保护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湘琴,你放心吧,我以后会做得更好!”
湘琴抚额:“……”
还是等吃完饭,找没有人的地方和他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