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李沧海和巫行云脸色不禁一变, 而大宋官员面色也不佳。

李沧海道:“不知阁下从哪里听到这样的流言匪语,本门武功够我学一辈子, 我何必去贪大理段氏的武功?”

那高瘦武士说:“听说是天龙寺僧人亲眼所见, 出家人不打诳语, 自然事出有因了。”

李沧海道:“本座有没有盗过秘笈且不说, 但本座不得不怀疑阁下的用心。本座与天龙寺早已见过面,当日多人败于本座之手, 本座也丝毫未伤及他们。大宋与大理自来交好,大理素慕大宋之繁盛。天龙寺此时应也不能十分确定此事,此时阁下一来便将这未定之事强按于本座头上, 想挑起大宋与大理的冲突, 尔等好渔翁得利吗?”

忽然一个吐蕃武士道:“你偷了就偷了,拿出来大家都瞧瞧吧, 我们又不是来抓你的。”

巫行云也是火爆脾气,本就憋着一口气,这时她也知逍遥派的整体利益,有人这样犯上来, 她就忍不住发火了。

但见巫行云袖子一拂,桌上的酒水已取于手中,手一挥,一片冰就飞向吐蕃武士, 那武士想避却避不开,生死符已然入体。

顿时,那吐蕃武士倒地翻滚, 痒得狠往自己身上抓挠,哀嚎声不绝。

在场中人不禁心下大骇,吐蕃其他武士都冲去扶那人。但是他们想扶也扶不起来,那人仍然在地上滚着,他只觉越来越痒。须知,那御酒之力自然比寻常水可要厉害得多。

吐蕃正使道:“你们……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李沧海当然不能当从责怪巫行云,淡淡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本座盗了《六脉神剑剑谱》,可你们见过‘六脉神剑’功夫吗?天龙寺拥有《六脉神剑剑谱》,可也没见他们有谁练成绝世功夫,能打得过本座。本座何必多此一举?”

吐蕃正使道:“那也不能动不动出手伤人。”

李沧海道:“他以口伤人,师姐以手伤人,有以异乎?”

吐蕃正使又看看仁宗,说:“皇上,此次我吐蕃是来与大宋交好的,她们在这场合一出手如此狠辣,两国岂不是要结仇?”

仁宗看向李沧海,道:“李掌门,他虽出言无礼,小惩大戒即可,不要伤了两国和气才好。”其实两国来得咄咄逼人,只怕又有索要财物之嫌,仁宗心底甚是不喜的。

此时给他们个下马威,仁宗还挺高兴,但是也没有想在这里弄出人命。

仁宗的面子李沧海还是要给的,求了求巫行云,巫行云取了止痒药,让那人张口,将药丸掷进他口中吃下,不多时就止了痒。

巫行云露了这一手,谁也不敢小视二女了。

当下校场两国高手与大宋武士比武,大宋武士连输两局,还是折继闵天生神力,资质极佳,受过李沧海指点,一连打败三个武士。

但是李沧海也看出他内力消耗极大,不可以坚持到下一场了,出声让他下来,仁宗也开了口。

接着却是“辽东五虎”出列,说要五人齐出挑战李沧海,若是他们胜了,要让他们借《六脉神剑剑谱》一看。

李沧海见这些人仍然抓住此事不放,心中也是恼怒,怎么说都解释不清,李秋水真是捅出了大篓子了。

这一系列的蝴蝶效应,也就等不到将来少林为首的中原群豪力抗外国武士了,一部《六脉神剑剑谱》,将大辽、吐蕃、西域的隐士能人都引出来。

对方言明要李沧海上台,而此时大宋武士没有人能一力战辽东五虎的人,李沧海只有上台。

辽东五虎将李沧海一介女子围攻,李沧海见他们组成一个梅花阵,攻守相成,有几分能耐。李沧海也不能在这种场合杀人,她施展轻功避过一轮攻击,瞧出一个人功力最浅,突然施一招天山六阳掌将人打倒在地,梅花阵破。

之后,所谓“辽东五虎”一个个折在她手中,天山折梅手的分筋错骨之术岂是寻常?

“五虎”倒地哀呼不止,李沧海一派淡漠模样朝仁宗揖手,正要下台来,却见六个中年藏僧又上台去,手持武器均不同。这六人太阳穴突出,显然是精修密宗内功。

李沧海又看向一个吐蕃老僧,而大辽、党项人都有不少高手窥视在侧,心想:这是要车轮战耗死我吗?

李沧海不禁凝神应对,但见那六名番僧齐齐使掌,真气摧至,罡风凛冽,若让其一人打中,寻常人定是脏腑震碎。何况是六人列阵?

李沧海也不禁恼怒,道:“无耻之徒。”

当下不再手下留情,天山折梅手使出,但听台上惨叫连连,人们看不清她如何出手,她停止的时候,六名番僧已然手脚骨断倒地。

那吐蕃使者忙向仁宗道:“大宋皇帝,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不过是两国比武,何至于下此杀手?”

李沧海脚下使凌波微步,人们只觉蓝影一闪,听得啪啪两声响,那吐蕃使臣却叫不出来,原来李沧海用了分筋错骨手,卸了他的下巴。

片刻间,李沧海已经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冷冷一笑,道:“尔等安敢颠倒是非?那六人使排山掌对付我一人,我若是寻常武士,此时早就被震碎脏腑而亡了。说好是比武,不伤人命,难道只有我大宋代表要点到为止不能杀你们的人,你们就可以滥杀大宋义士吗?此时技不如人败得难看,主动挑衅反被大宋打脸,还敢威胁官家?无耻之极。”

大辽使者耶律光不禁惊骇于她的武功,但是他是和吐蕃一起来敲竹杠的,不是来争这些是非的。

耶律光道:“李姑娘此言差矣,他们以排山掌对付你,是因为知道李姑娘武艺高强,不用擅长的功夫,在姑娘手底下过不了几招。但李姑娘身为高人,又是主场,应点到为止,不伤和气才是!”

李沧海这些恼火渐消,道:“我知尔等不过是想来恐吓勒索大宋。你们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现在说什么都行。不过,你们辽国自耶律隆绪死前朝政就不行,耶律宗真登位就更不行了。顺圣元妃自立摄政皇太后,逼死萧菩萨哥,还重用耶律隆绪永不录用的贪官污吏和娘家人。你们大辽现在不过是一条破船,敢到大宋皇帝面前来装什么大尾巴狼?”

大辽诸使臣不禁面色大变,耶律光也不禁心下一跳,面上却不改色,说:“原来李姑娘这么关心我大辽朝政,那么对大宋朝政更了如指掌了?”

李沧海呵呵一笑,说:“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本座要是怕你的离间计,就不会应官家之命前来了。”

仁宗又有深思,此时刘娥太后已逝,他已亲政,心中自然不愿年年交纳岁币。可是那宋辽停战的盟约好不容易达成,若是大宋一方撕毁,两国再战,不论大辽如今朝政如何,只要打仗难免又是生灵涂炭。况且大辽朝政也不是听李沧海一个江湖人说说就妄下决断的。

于是,仁宗道:“李掌门自是我大宋忠义之士,这事不可争议。大辽朝政如何,与我大宋无关,同样的,大宋的事,大辽使者还是不要过问的好。”

李沧海听仁宗平平淡淡说了这样一句话,却是甚有威严,暗想:到底是青史留名的皇帝。

耶律光因为被李沧海扒了大辽纸老虎的底裤,此时自然顺着台阶下了,于是也客气地说了几句好听的场面话。

李沧海回到座位,巫行云以传音密术说:“吐蕃那个老僧功力只怕不低,他还没有出过手。”

李沧海道:“但也不是师姐的对手。方才我在台上比武时若是他要偷袭我,自有师姐在一旁牵制,我很安心。”

巫行云暗想:原来她还是这般信任我、亲近我。

巫行云一时念及自己前日伤心之下对她产生的怨恨,一时又想起从小的同门情份,不禁五味陈杂。

巫行云叹了口气,说:“掌门师妹真要参和朝堂的浑水?”

李沧海道:“想要获得正经生计,少不得要和朝廷中人打交道。如果我们几人的逍遥生活是建立在底下的人为祸百姓上,我宁愿自己来承担责任。”

江湖大侠们行走江湖,差旅费怎么来的?江湖大侠不种地、不做生意,钱怎么来的?江湖大侠难道就是靠夺取别人的财物吗?而她逍遥派从前依靠底下孝敬,底下的绿林不还是要抢掠百姓?如果连自己的生计都承担不了,还谈什么为国为民?若要自己谋得好正经营生、承担生计,当然要有合法的身份,若有官府人脉关系,生意也会顺利得多,不能事事都靠拳头。

巫行云反问:“为了皇帝给的高官厚禄?”

李沧海淡笑:“师姐若要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

晚上,仁宗又在宫中设宴,李沧海也在这时候见到了范仲淹,但是后世民间更有名的包青天,现在都还在安徽当知州吧。

他“权知开封府”的时候,刘娥太后都死了二十几年了,也不知他怎么审“狸猫换太子”的。这个武侠世界,倒没有把民间故事弄混进来。

李沧海当然也看到了宰相吕夷,范仲淹为人清正,素来不喜吕夷任人为亲,吕、范之争已在朝堂显现。不过他们这样的大官,李沧海一介江湖女子,他们也未必瞧得上。

宴至中途,仁宗疲惫离席,李沧海和巫行云自然也不多留,告辞出宫。

……

此次打退了大辽、吐蕃的打衅,两国使者离开开封后,李沧海仍然费心教导派中人员习武,又暂把产业经营的事交给尚留在京的李秋水。

近几日,无崖子都闭关入定不出,巫行云十分关心他,却也不得相见。好在无崖子人留在开封,巫行云若无要事也不会离开。

如此过了五六日,到了六月十五,忽有宫中太监却来宣读圣旨,让李沧海吓了一跳。

仁宗圣旨中册封她为“义贞郡主”,并任命为御前行走,另兼新成立的“讲武堂”和“副都指挥使”。“讲武堂”受“枢密直学士”范仲淹节制,都指挥使是仁宗一个亲信。

“讲武堂”主要是有两个任务,一个是招揽江湖武艺高强的忠义之士,二是提高殿前禁军和护卫们的武功。

李沧海得封这个官,自然是仁宗有意要用她,有个“义贞郡主”的册封,她都成了大宋皇室中人了,仁宗成了她皇兄,她和逍遥派当然要维护大宋宗庙。

江湖人虽素来不把朝廷功名当回事,但是逍遥派上下得知掌门被册封为郡主,仍然是对宋室充满好感了。

巫行云和无崖子此时正在闭关,李秋水去了工厂和店铺,李沧海接旨后就骑马入京,随太监进宫谢恩。

仁宗在琼林苑接见,此时伴驾的正是范仲淹、折继闵、还有几个李沧海并不认识的官员,之前在宴中也没有见过。

太监禀报后,李沧海上前依礼拜见:“参见皇上!”

仁宗哈哈一笑,说:“朕的义贞郡主来了!快快请起!”

李沧海是想得到合法身份,但是仁宗这样礼遇却又让她有几分不适应。

“谢皇上恩典!”

接着在场的官员又向她施礼:“见过义贞郡主!”

看来,仁宗将她这位郡主当回事,那么别人也就不敢不把她当回事,李沧海揖手回礼。

李沧海又向仁宗揖道:“李某一介江湖人,承蒙官家恩典,不胜惶恐。这郡主之尊,李某怕是难以高攀。”

仁宗笑道:“朕听闻义贞严格约束门人遵从朝廷法纪,规导绿林从善,利于百姓,此乃大善!数日前义贞为大宋打退辽、吐蕃挑衅武士,又立下大功。你当得起!”

李沧海见在场人士也都喜气洋洋的样子,知道这朝廷拉人入伙是辞不得了。真辞人家也当你是假,况且真的辞了朝廷善意,对她也没有好处。

在宋朝仁宗手下当官,总比在明清时代的皇帝手下当官好了不少。现在是北宋前期,虽说程朱理学未出,对女子没有后世的严苛限制,但她有个郡主身份也能保障更多的权益。

李沧海道:“如此,臣恭敬不如从命,谢官家恩典!”

仁宗复朗朗一笑,邀了李沧海进琼林苑,又设了小宴,几位臣子作陪,宴间谈起“讲武堂”新立诸事。朝中也知李沧海身为一派掌门,不可能管理细节,挂职在“讲武堂”自然是在关键时候支持大宋的。

到是宴上范仲淹忽问:“义贞郡主对于大辽朝政如何看?”

李沧海想了想道:“二十年内,辽应无力大举南征,是以二十年内,大宋边疆之患在西北,但也要防止大辽趁人之危。党项人不臣之心已久,不但骚扰百姓,还截断大宋与西域的联系,使我大宋于西北买不到战马,以此削弱大宋骑兵战力。长此以往,大宋军队野战能力下降,只能龟缩城池,陷于被动,在整体地士气上也我军就会越来越弱。”

仁宗不禁心惊,放下杯盏,道:“义贞果然有些见地。”

范仲淹道:“郡主觉得党项人才是我大宋的心腹之患吗?”

李沧海摇了摇头,道:“大宋养士几十年,根基深厚。皇上仁君当朝,文有韩琦大人、李迪大人、范大人,武有折家、种家、杨家和狄青将军,忠臣良将尤在,党项人为边境之祸,倒称不上是心腹之患。”

仁宗听了这样的话,哈哈大笑说:“义贞这样当着人家的面夸忠臣良将,几位爱卿也是招架不住呀!”

李沧海一听,不禁看看另外几桌的大臣,他们没有穿官服,是以她也认不出来。

仁宗也就好意介绍与范仲淹同桌的是李迪,而下首一个三十来岁的文官正是未来的三朝宰相韩琦,武将在场的除了年纪最小的折继闵,还有狄青和杨文广。

杨文广是杨延昭之子,得父荫出仕,此时不过是殿前禁军小官,但是他出身名门,得范仲淹等名臣的好感。至于电视剧中的杨宗保,那是演义,史上并无此人。

这个武侠世界的朝堂,除了武林更精彩些,朝堂格局还是接近正史些的。

李沧海不禁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施礼,道:“久仰几位大人贤明,小女眼拙失礼,还望海涵。”

除了种家人,李沧海说了自己知道的人居然都在场,她可真没有拍马的意思。

“义贞郡主言重了!”几个也忙揖手回礼。

仁宗笑道:“义贞年纪轻轻,倒是哪里又听说几位爱卿的名号了?”

当然是史书上!

李沧海道:“家师生前也是武功琴棋书画医卜星相无一不精的人,生前便喜高才之士,是以对天下有才之士知之甚多,我习武之余便听家世说起过。”

仁宗叹道:“令师如此高人,朕无缘一见,甚是可惜。”

李迪问道:“敢问义贞郡主,辽、党项若不是大宋心腹之患,那么谁才是大宋的心腹之患?”

李沧海道:“社稷大事,岂是我可置喙的?各位大人之见,定远高于我。我派行走江湖不过是对江湖之事有所感悟,手中有剑而不恃强凌弱是为仁义,但是手中无剑强盗却未必和我讲仁义。君子自强不息,半点不可侥幸,忘记‘自强不息’,这才是大宋的心腹之患。”

范仲淹道:“郡主高见,江湖事,社稷事,唯有自强不息。”

席间李沧海也知道了“讲武堂”的“都指挥使”是杨文广,暗想这又是哪来的蝴蝶效应,杨文广不是要好几年后出有机会出头吗?一下子从小官变成她的实职上司了。

她却不知,因为她自己早年救过折继闵等人,近年她大方指点殿前军中的武士功夫,几日前她和巫行云都一展身手,这让仁宗重视起江湖来,就与范仲淹等人商议此事。

而杨家是大宋名门,江湖上也是有名声的,范仲淹和杨文广谈过话后,欣赏他的才能,推荐给仁宗。

宴罢,仁宗却留了李沧海在宫中,让她去拜见曹皇后。她有“义贞郡主”之名,就是仁宗“御妹”,名份已定,不会有闲言。

仁宗倒不是面对女色皆不动心,而是一个脑子正常的皇帝都明白不可能收李沧海这样的女人入后宫,除非皇帝是无往不利的穿越吊丝种马男。

不得不说北宋多出巾帼,已逝刘娥太后自然是一位才能直追武则天却比武则天更仁善的女政治家,而曹皇后在史上也是大放光彩的贤德皇后。

曹皇后熟读经史,性俭贤德,是仁宗第二位皇后,在刘娥太后死后,仁宗废了郭皇后,迎曹皇后进宫。

民间传说八仙中的“曹国舅”就是这位曹皇后的长弟。

史上,庆历八年(1048年)宫中侍卫生乱,相对于仁宗的无章法,反而是曹皇后临危不乱,安排若定。之后曹太后一直经历英宗、神宗,也曾垂帘听政。

虽然也有人称她并不贤德,反而工于心计,贪恋权位,但是身为现代女子,还是更欣赏这样的强人,而不是总偎在男人怀里的小白花。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李沧海对于这样的古代女子是真心景仰的,真要论起来,她在现代也不过是一个支教教师,与这样的女子相比很平凡。在这武侠世界穿越了,起点不一样,机遇比常人多一点加上自己的努力,才有现在的结果。

曹皇后长相不说有多美,但也眉清目秀,却是给人雍容大方之感。

曹皇后微微一笑:“快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李沧海站了起来,曹皇后一眼她的面容,也不禁被她容貌所震慑,这世间竟然有如此绝色!

曹皇后到底很快平复,微笑道:“之前就听官家提过义贞之能,竟未曾想到如此品貌。”

李沧海谦虚一下,说:“臣不过是江湖人,让皇后娘娘见笑。”

曹皇后笑道:“官家已经晋封你为‘义贞郡主’,你便唤我一声皇嫂吧,不必见外。”

李沧海觉得自己像是钻营拍马奴颜婢膝之人,一时叫不出口,忽又转念一想,我知道我不是,我又管别人怎么说?

“恭敬不如从命了,皇嫂。”

曹皇后听了笑了起来,赐了座与她话家常,问道:“义贞几岁了?”

李沧海道:“我是‘大中祥符九年’生的。”

曹皇后眼睛一亮,笑道:“可巧了,我也是这一年。”

论起年月,曹皇后为长,但曹皇后更亲近了一分。曹皇后好奇问起一些江湖门派之事,李沧海也传达了一些自己的理念,曹皇后熟读经史,对这些倒也听得懂。

借此,李沧海也进一步建立与宋室的良好关系,给门派发展创造了好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