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海怕是要狼狈地摔在地上了。
正在这时,一道白色身影飘渺飞来,李沧海但觉腰间一紧,淡淡的皂角味道盈满了鼻尖。
她抬起头来,男子俊美雅致的五官落入她的眼帘。他也正垂下清亮澄澈的眸子看她。
如果说世上有一种男人的脸可以让女子停止呼吸,那么就是这个男子的脸了;倘若世上有一种男子的目光能让女子心跳停止,也就是这样风姿的眼睛才能拥有这样的目光。
涧风习习,吹拂男子的发丝,几缕撩到李沧海晶莹的面上。
“师兄?”
无崖子拥满一怀清香,但见少女如花似月的面靥,不由痴了。
他本就从小关怀这个小师妹,到近几天虽忙于练功,但在心底也对她感觉与旁人有些不同。每一次逍遥子为他们授课,四个弟子坐了一排,无崖子总有几分忍不住去瞧这个渐渐长大的小师妹。
李秋水不禁睁大了眼睛,心想:难道是奸情来了?原著中,无崖子痴恋李沧海时,李沧海才十一岁,现在她都十二岁了。所以,该来的总要来的吗?
李秋水又偷偷向巫行云看去,但见这位大师姐刚从水潭面施了绝世轻功上了岸,她双脚鞋面都已然湿了。
李秋水对巫行云的功夫也不由得佩服。这水潭可不小,她们能借着一口真气不泄而施轻功在上面比武不算非常困难的事,但是想要过去及时救人,也只湿了鞋子,这可不仅仅是轻功和内力能做到的。这更需要见事态时机之准,反应之快,但凡慢了半拍、差了一丝力道,非但救不了李沧海,她自己也至少要湿了胫骨了。
李秋水秋暗道:大师姐原本心地确实是好,从小关心同门师弟师妹,很有长姐的风范的。可惜,李沧海怕是个白眼狼,要抢你心上人了。这次你情不得所愿,可不是我李秋水的错了。
“师弟!?”巫行云惊喜地喊了一声,虽然聚会没有通知他,但是她还是盼着能见他的。
无崖子发觉失态,小心放下李沧海,淡淡上笑,说:“小师妹,练功循序渐进,万不可急躁的。以你如今的功力,可不能多使天山折梅手这样的功夫。”
李沧海也有几分尴尬,她是一直敬他为兄长,还真没有过要搞暧昧的意思,但是这时当着巫行云和穿越的李秋水被他这一抱,让她十分尴尬。
特别是她敏锐地发觉李秋水眼神有异样时。
李沧海现在功夫太弱,她没有把握李秋水知道她是穿的之后会做出什么来,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她一直不露穿越的痕迹。
然而,现在李秋水都不掺和这桩虐恋,闹得同门不和,她又岂能让自己不如她?
虽然她相信若是无崖子对她有情会是真心的,原著都写了。
世上自有比情爱更重要的事,比如,大师姐对她的情谊。
李沧海道:“谢谢师兄。”
然后,她又去向巫行云施了一礼,说:“谢谢大师姐指点和相救之恩。”
巫行云嗔笑,说:“你这丫头真有几分不知天高地厚的,就现在的真实功力,敢这么使天山折梅手,我都是在十六岁时才敢练成八招。”
李沧海说:“我在练功时一时好奇。往后,我会注意的。”
巫行云不来理会她,行到无崖子身边,现在她开始快速发育成长了,对无崖子的追求也热烈许多。
巫行云灿烂笑着,问道:“师弟,你怎么会来?”
无崖子微笑道:“你们姐妹聚着玩不叫我,但我自有法子知道。”
无崖子心中却有几分幻想,巫行云、李秋水没有派人通知道,偏是李沧海的贴身丫鬟去了他的院子,是否是李沧海指使的?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是想见他吗?无崖子感觉心口一烫,甜蜜的滋味荡漾开。
巫行云本想解释,但又转念:小师妹在这里,若是让她知道她盼着她输,未免伤了同门之情,有些事不好明着说的。
这时才又有无崖子的两个小徒弟上前来一一见礼,苏星河君子端方,丁春秋却机灵淘气,只是李秋水隐隐觉得丁春秋一双贼眼珠子时不时偷瞟她。
李秋水说:“师兄,你怎么把他们也带来了?”
丁春秋却接过话,说:“李师叔,弟子服侍师长是天经地义的,我们跟过来端茶送水也是一份心意。”
李秋水自知丁春秋这个最终的叛徒,不屑地转开了头,丁春秋见着她这样美丽高傲,心中却越加痴迷。
还是李沧海说:“师兄,大师姐的鞋湿了,让师侄去通知师姐的丫鬟送一双来吧。”苏星河的轻功总比旁边的小丫鬟要强。
无崖子自是不会不同意,当下吩咐苏星河去办。
四人在桃花树下的桌案蒲团坐下。李沧海却见巫行云是个吃货,她案上的点心居然被她吃光了。李沧海不由得想到巫行云现在正飞速地长大,所需的能量比普通人要多得多。
李秋水瞧着丁春秋本能感觉有些讨厌,李沧海小时看过电视剧,也知丁春秋以后是个叛徒和老魔头。她多留心一分,发现他总是偷看李秋水。
前生的凌菲是个支教老师,自然是修读过基础心理学,从前就是乡下小学生都一个个会迷恋偶像。丁春秋十一岁,正是少艾慕色的年纪,他面对李秋水如此活生生的绝色美女,有这种心思也属正常。
忽听李秋水提醒无崖子:“师兄,丁师侄既然已经被你正式收入门下,你应该更注重他的功夫进益,我们四人一块儿聚会,自有丫鬟服侍,就不要让你亲传弟子动手了。你快些让他归去练功吧。”
李秋水暗想:这个丁春秋,现在我不好未卜先知说你有反骨。但到将来你残害师兄背叛师门,我虽然不要渣男,但也有师兄妹的情谊,况师门却不是你可以辱的,到时我再动手结果了你。到时你这双看着讨厌贼眼珠子我也挖了去。
李沧海不妨也卖李秋水一个好,说:“师兄,姐姐说的有道理。”
于是,在丁春秋心中不舍的情况下,无崖子让他回去了。
再由苏星河送了巫行云的鞋来,四人谈论武功、琴棋书画,好不逍遥。到得半个时辰,李秋水忽然问起李沧海修炼长春不老功的进益。
巫行云和无崖子也都关心这个,不由得竖耳。
李沧海倒没有瞒着,带着几分苦笑,说:“倒也练到第一重的第九阶段了,这时比之前的都要难上许多,一日行功到了中途便是真气不济,难进寸步了。”
长春不老功后一重的力量都会比前一重高上数倍,总得来说看着只有四重,其实是天壤之别。就如“九阳神功”也是四册,每一册都是精进,四册都修习到大圆满之后,又要看修为深浅了。就像张无忌的“九阳神功”,他修习大圆满,出了那个神秘山谷之后,也是越到后来,功力越深。
显然,“长春不老功”比“九阳神功”还要难,张无忌练“九阳神功”用了四年,而现在三年过去,她才练到第一重的第九阶段。须知,以李沧海继承了原主的习武资质,加上凌菲暗合道家性子,并且得到顿悟的机缘,世上绝难有人比她条件更好的人了。
同样是绝世资质的无崖子也仅把“不老功”练到这个阶段。
李秋水当初虽然因为走火入魔并且不愿十年功夫白费,暂时放弃了修炼“长春不老功”。但她隐隐觉得“长春不老功”的潜力是最大的,不然,师父也不会说谁能先炼成第一重,他就把掌门之位传给他。
李秋水修习了能模仿天下武功且也有驻颜之效的“小无相功”,但对李沧海一开始修习的就是“不老功”到底心有不甘。
李秋水笑道:“既然如此艰难,你不妨改学‘小无相功’,我已快修得大圆满,到时候自是毫不藏私地指点于你。”
李沧海淡笑:“多谢姐姐好意,但是如果我现在改学‘小无相功’,体内也会出现‘君臣相抗’的情况。从头练‘小无相功’,然后放弃三年苦修的‘长春不老功’,委实没有必要。我只一人,武功一道,贪多嚼不烂。我多练一招半式的‘天山折梅手’不是差点自伤了?”
李秋水也没话可说了,忽又想:整部《天龙》中,确实有这种说法。如鸠摩智、萧远山、慕容博贪心,体内包含几种相冲的功法,隐患巨大,差点要了命,最后落得散功专注修习佛法。
他们几大神功虽然同源属于北冥真气,不运功时真气不会对抗,如师父他是三大神功都学过,最后还能合三功为一,十几年前又强行开始研究“长春不老功”。师父这样的这才是牛人。
李秋水心下谋算:现在我练精了小无相功,到时可以前往大理,若我精修“天山六阳掌”和“天山折梅手”,再偷学得“六脉神剑”,也未必不如身负“长春不老功”的李沧海。“六脉神剑”必定不会和道家内功不合,因为段誉练的就是“北冥神功”。况且“长春不老功”的秘笈我也不是没有,待我阅历多些,将来自也可以和师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