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裳与薛衣人出门,中途发现自己忘拿了一样东西。便停了下来。
“怎么了?”
薛衣人回过头去有些疑惑。阮裳微微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自己忘了一样东西,可否请薛庄主在此等一等,让我回去看看。”
她眉头微皱,好像真的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薛衣人虽然好奇,但是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停下脚步道:“我在这里等你。”
他立刻握紧剑站在了走廊一旁,阮裳见状,这才放下心来。
“多谢薛庄主,我速去速回。”
阮裳在点了点头后,立刻往回返。叫人不禁有些嘀咕到底是什么东西会叫她这样?
其实阮裳自己也是刚刚想起她在房间里放了什么。这一时大意叫她到底有些难以心安。毕竟其他的东西还好,那样东西可是一不小心就要要人性命的。
之前因为感谢她拆穿了无花的阴谋,所以水母阴姬便将无花那时制作的那瓶花蜜又送还给了她,叫她以后在危机时刻可以用到。
天一神水的珍贵,阮裳到这些日子才了解。她本来是想推拒的,但是水母阴姬一意孤行就是要送给她,阮裳推拒不过只好收下来。也因此,对此珍惜万分,还特意用了一个很漂亮的盒子来装着。
她走了之后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心怀不轨的石观音在。
阮裳安慰自己,也许石观音并不是来偷东西的呢,或许她也找不到那个瓶子。
在推开房门之前,阮裳只以为石观音一直以来的目标都是那个神水,担心她像无花一样将东西偷出去杀人搞事。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开门会看到这样的场景。
石观音拿着天一神水,在嗅了嗅,嗅到玫瑰花香之后一脸陶醉。
石观音从这玫瑰花气息中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觉,就像是曾经在无花身上见过的一样。
这一定是促使无花改变的生子药水!
石观音这样坚信着。
要不然怎么会令她如此熟悉?
当然,她并不觉得一个母亲忘记了自己儿子的酿造手艺有什么不对。
石观音抿唇轻笑着,脸上慢慢溢出红晕,莫名有些好奇这生子药水的味道。
这是男女都可以用?还是只能男子?
如果女子和女子也可以的话,那么阮裳……?
石观音这么久以来所见到的脸中,也就只有阮裳能够叫她心悦诚服。
她在拿到生子药水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如果女子也可以,那么她和阮裳可不可以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如果结合了阮裳与她的美貌,那么生下来的孩子……
石观音想入非非,越想越觉得可行。
直到耳边听到一道清冷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阮裳微微皱了皱眉,不明白石观音捧着天一神水一脸陶醉,甚至还跃跃.欲.试的想要喝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误会对方了。
石观音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偷神水害人,而是想要自己自杀?
只是千里迢迢的从沙漠跑到中原来服.毒.的,她还是阮裳见的第一个人。
在她出声后,石观音吓了一跳。
因为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她手中的瓶子都差点吓到拿不稳。
回过神来后,回头看见门口站着的是阮裳不由松了口气。
“你小声点,要是被发现了就不好了。”
阮裳:……她小声点?
也许是阮裳面上的表情太过难以言喻。石观音在说完之后终于反应了过来。
“等等,你怎么回来了?”
她回过头来不可置信。
阮裳也不可置信,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能在看见自己这么久以后才反应过来这件事。
“你拿着这个做什么?”
阮裳没有理会她的降智问句,直接看向她手中的东西。
石观音立马将手中的东西往身后藏了藏。
“这是我自己的东西,你不要污蔑我。”
“哦,那你说说里面是什么?”
阮裳顺口问。
她只不过是随便稳住石观音,其实已经准备伸手自己夺了。
然而石观音在被套路了之后,却立马回答:“玫瑰花露。”
“这是我用来敷脸的玫瑰花露。”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用它保养,早上敷,晚上敷,从来没有断过。”
像是为了极力证明自己的话,石观音面上表情严肃极了。
阮裳,阮裳表情越发古怪。
她这时候是真的没话说了:“你确定这时你用来敷脸的东西?”
她表情奇怪问。
用天一神水敷脸,难道不怕把脸给溶解了吗?
这是什么神奇的效果?
石观音勉强笑道:“这就是你不懂了,用这个敷脸,能够镇定皮肤,让女子焕然一新。”
如果死了之后皮肤僵紫也算是焕然一新的话,阮裳真的是信了石观音的鬼话了。
她直接问了句:“东西给不给我?”
石观音当然是坚决摇头。
生子药水已经到手,她这时是万万没有再让出去的道理的。
无论阮裳怎么说,她就是坚定的握着瓶子不撒手。
“你不要.逼.我动手。”
阮裳淡淡挑眉道。
这句话难道不是应该她来说吗?
石观音有些怪异。
她看在对方这张脸的份上能忍住和她废话这么多,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如果,如果阮裳在.逼.迫她,那她就……
石观音眼中闪过一丝狠色,这时候终于露出了往日在大漠时的杀气来。
然而这杀气一闪而逝,很快消失在了微凉的手指握住她的手时。
在石观音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阮裳不知道什么时候近了她的身,并且一把拿走了她手中的瓶子。
“这东西很危险,你还是不要随便玩的好。”
阮裳说到这儿微微顿了顿:“敷脸,更是要慎重。”
“当然,如果你是比玄铁还厉害的陨石脸的话那我没意见。”
陨石脸又是什么鬼?
石观音还沉浸在自己手中的瓶子忽然没有了的震惊中。
见阮裳出言警告,立马就愤怒了。
要不是刚才被美色晃花了眼,她根本就不可能将瓶子交出去。
这人居然在这时还敢不知天高地厚的出言嘲讽?
她冷笑了声,想着这时候还是得给阮裳一个教训,于是也不再忍了。直接化掌为爪,想要上前去将瓶子抢回来。
然后……石观音发现她高估了自己。
因为她出爪之后,连阮裳一片衣袖都没有碰到。
“咦,你这是做什么?”
阮裳看着石观音微变的脸色有些疑惑。
不,一定是错觉。是她刚才没有准备好。她武功这么高,怎么会抓不到一个小丫头片子呢。这样安慰着自己,石观音沉下脸来,再一次没有抓到阮裳。
甚至还被人家握住了手腕。
阮裳高举着瓶子,看向石观音皱起了眉:“小白,不是我不给你,而是这天一神水你拿了没有用处。”
“你说什么,天一神水?”
石观音面色惊诧,有些不可置信。
反应过来后,才发现自己居然被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拉住了手,她试图挣脱了下,可是阮裳纤细的手指就像是镣铐一样,石观音竟然连动也不能动。
“你这是怎么回事?”
阮裳被她的表情辣道。
不太明白对方为什么那么惊讶,但还是道:“好了,瓶子我拿走了,你继续打扫房间吧。”
“我不希望我回来的时候看到房间里有一丝灰尘。”
她说完后,就将瓶子放在袖口准备离开。
石观音回过神来,眼中一狠,用了十成的内力想要将人留下来。
阮裳是背对着石观音的,如果那一掌真的落下去,换做普通人恐怕会受不轻的伤。
但是阮裳却没有。
她在听到身后动静的时候,就错开了脚步。
石观音气势汹汹的一掌拍空,又因为惯性的问题倒在了地上。面容看上去特别的懵然。
这又是为什么?
可惜阮裳并不会回答她的问题,在关上门后就走了。
另一边,无花一直在要不要去找他母亲这件事上犹豫。心底的预感告诉无花,石观音要是真的去找阮裳的话一定讨不了好。
以他对阮裳的了解。
他母亲这样的,她一个能玩三个,还游刃有余的。
可是如果不去的话……他现在也出不去。
因为他出逃的消息传的很快。
所以神水宫外面早已经被封锁了,无花这几天只能通过易容躲在人群里,事实上还是出不去。
甚至他现在已经对出去没什么执念了。
只要不落到阮裳手上。
哪怕被水母阴姬关起来也没有事。
要是放在从前,无花是万万想不到他有这么一天的。
但人生就是如此的跌宕起伏。
在猜到他妈也已经栽了之后,无花就佛系了起来。现在只要想着,能躲一天上一天,要是一天也躲不了了,那就被抓好了……个鬼啊!
无花易容躲在这里好几天了。
本来他躲的好好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那天偶然间被那匹红马看见后,他就一直在被针对。
无花特别自信自己易容的功夫。
但是莫名其妙的是,那匹红马就是认出了他。不仅认出了他,它还不远万里的从马厩里挣脱绳子跑过来怼他,好像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时间久了,就连同行的弟子都有些疑惑。
“哎?你是和阮姑娘的马认识吗?怎么它每次见你都这么激动?”
认识,不仅认识,而且还被这匹马教过很多次做人呢。
无花露出疲惫不堪的笑容。
勉强道:“或许只是意外而已。你知道的,马总有那么几天发狂的。”
小红远远就看见了上次那个没有毛发的人类,但是奇怪的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有了头发。
这叫小红看的十分惊奇。
它原本还十分高冷来着,但是在看到那个人类头上的东西后却变得兴奋了起来。在无花话音落下之后,就一脖子甩开了缰绳,猛的冲了过去。
无花在刚说完发狂之后,就见一起来的弟子表情有些奇怪。
“你、你……”
“小师妹,你回过头去看看。”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提醒道。
无花有些不耐,但还是顺着对方的视线回过头去。
然后下一刻,他就看见小红与他眼神一对,像是忽然之间对上了什么神奇的暗号一样,叫它兴奋了起来。
在瞳孔放大之后,紧接着,它就带着叫他心惊的熟悉脚步,踏着灰尘向他奔来,十分的狂放。
等等。
无花:不,不要。
他心底有了股不好的预感,尤其是看到小红兴奋到发红的眼睛之后。对方看着他就像是看见熟悉的猎物一样。
而比踩踏他更叫无花惊恐的是。
——小红的目标是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