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小白兔

时光如水,日子悠闲时过得特别快,好似一眨眼间,就到了幽幻寒萝成熟的日子。

初元收了法器院子,和徐清钰守在山崖之下。

一直守着幽幻寒萝的大蛇此时愈发警惕,盯着初元和徐清钰不断嘶嘶蛇信。

初元微微放出气息,又扔给它几样珍果与灵植。

这些珍果与灵植的价值虽然比不上幽幻寒萝,但对于大蛇来说,却比幽幻寒萝更合适。

大蛇犹豫片刻,叼着这些珍果与灵植游走山壁,离开了。

大蛇离开后,初元张开剑域,杜绝其余妖兽前来抢夺的可能。

她视线落到幽幻寒萝上,幽幻寒萝倒悬山壁,犹如蟠龙盘踞,蟠龙中央,幽蓝色的花苞俏生生挺立着。

新月初生,星辰遍布,轻纱似的月光与星辉落到寒萝上,半透明寒萝藤蔓,闪烁着点点星辉,仿若落到河中的月光被漾波搅碎,散成一池碎银。

碎银似的星光在藤蔓中闪烁片刻,便自发融合凝成一股,像是电子逆流凝成电,顺着花杆输入花苞中。

花苞尖端白痕颤动了下,随后花瓣缓缓往后绽开。

花瓣绽开的瞬间,好似千万朵花瓣同时生出,次第展开时,犹如万重叠浪,千堆雪落,壮丽而奇瑰。

不过也只一刹那,千万朵重瓣的画面消失不见,只七八瓣幽蓝花瓣往后仰着,露出里边浅蓝色仿若丝絮簇聚的花蕊。

之后花瓣花蕊极快地掉落,花蕊花瓣掉落的同时,下边半透明藤蔓也凋零成粉,随后,一颗幽蓝色的冰棱状的果子凭空出现。

它漂浮在空中,绽放着幽蓝色的光芒,正吞吐着天上星辉与月光。

初元伸手一抓,幽蓝果子被她虚虚抓在掌心。

她转头望向徐清钰,道:“张嘴。”

徐清钰下意识地听话,冰棱棱的果子进入嘴里,立马化作一股冰流冲向头顶,并迅速渗入识海,随后这股冰凉感消失不见。

初元收回剑域,道:“你可以吃灵华真参了。吃完后,你修为会达到渡劫。前面八十道雷劫与之前别无差别,唯有最后一道不同。你放开心神,任这道雷劫击中识海,如此便可以九劫共渡。”

旁的渡劫修士在渡劫时,会尽力避免最后一道雷击中识海,这样,他便可控制什么时候开始渡第一道劫。

如此,在最后期限前,他可以选个时间,慢慢渡。

不过这有一个不好便是,下一关劫难来时,他无法预知,更无法控制,就算是他想提前渡,也没有法子。

而九劫共渡,则是进阶渡劫起,一劫一劫自发渡,像是闯关一样,过了一关自动进入下一关。

大大缩短渡劫时间。

“是。”徐清钰盘腿坐下,从储物戒里取出灵华真参,一口吞食。

灵华真参入腹瞬间,一股浩瀚无边的灵气凭空生出,好似泄闸的洪水,推着徐清钰修为一路高歌猛进,不断往前冲。

冲破一个个关隘,直至渡劫,仿若百川归入海,灵气洪流瞬间和缓下来,在渡劫这个境界的灵力海里,静水深流。

徐清钰睁开双眼,抬眸望向初元,道:“师父,可以了。”

他所有的灵气都收敛至体内,一双眸子清澈无瑕,仿若普通人般,看不出半点修为。

他这是刚入渡劫,便自发悟到天人交汇、返璞归真。

初元扫视徐清钰一眼,满意地点点头。

她道:“走吧,出去渡雷劫。”

初元再次暴力开个口子,踏入秦峦秘境后,将徐清钰扔到虚空中。

之后,袖手站在一旁。

徐清钰熟门熟路地将雷劫吸纳锤炼肉-身,并放开识海,迎接最后一道。

以前徐清钰渡的紫雷,打在肉-身上麻麻痛痛的,这最后一道雷劫击中识海,却什么感觉都没有。

徐清钰吸收完甘霖后,摸摸额心,走到初元面前,问:“师父,这雷怎么不痛?”

“自然不痛。”初元开口,“那是心雷,检测你心性的。接下来你随时都会渡劫,我还是那句话,保持本心。”

“是,师父。”徐清钰点头。

他望望自身,道,“师父,我先去换身衣服。”

“去吧。”初元挥挥手,转身背对着徐清钰。

忽然,她感知到一阵空间波动,转身往后瞧,正好见徐清钰撕裂空间,消失虚空。

初元:“……”

行吧,劫已经开始了。

她隐匿身形,跟了上去。

徐清钰撕开空间,落到永合村外。

他身上灵气尽数消失,变成个真正的凡人。

这是九劫其中一劫,凡劫。

在此劫中,他是个彻彻底底凡人,在他没能意识到自己是修者之前,他都无法使用修者力量。

在此劫期间,他若是被人杀了,便是彻底死了。

徐清钰抬眸,下意识地走到当年他居住的房子外边。

现在距离他当年离开,已隔一百多年,此时他的房子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仙人庙。

当年徐清钰离奇消失,村长担心冤魂索命,干脆将他房子推倒建庙,想用仙人正气压制冤魂。

别说,仙人庙一建,他们村这么多年,都没受徐清钰冤魂打扰。

当然,这事徐清钰并不知道。

他陷入劫难中,记忆迷失。

他皇子身份被天道篡改为京都富家公子身份,皇家也篡改为富商之家,其余经历倒是没变,截止到最新记忆,是他被诬陷与庶母有染,被父亲赶出家门。

他隐忍没有辩解,而是打算先离开府邸,再慢慢图谋。

怕被府邸其余庶兄庶弟使绊子,徐清钰挑选落脚村落时,特意挑了个偏远县城、距离边城很近,但是庶兄庶弟插手不到的永合村。

徐清钰站在仙人庙前,眼底有片刻的迷惘。

他逃难,有必要逃这么远吗?他家不过是京都一个小小富商,他庶兄庶弟有那么厉害?

若真那般厉害,他们犯得着觊觎那小小的家产?

随后徐清钰又不解,那小小家产,他自己都能挣得,为何会起夺回心思?

转念一想,徐清钰明白了,他只是不喜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沾染,他可以不要,可以施舍给他庶兄庶弟,但是却不能是他庶兄庶弟从他手中夺走。

他来这个永合村,除了他庶兄庶弟插不上手外,还是因为参军方便。

只要他在军队里做出一番事业,以军功赢得官职,夺回属于他的东西,轻而易举。

徐清钰眼底迷惘退去,眼底尽是坚定。

他下意识地偏头,笑着想对身边之人说什么,结果看了个空。

他摸上胸口,空落落的,好似心缺了一块。

他是翻遍过往记忆,他并无相熟-女子,更没对谁起过痴念,怎么会有种,他身边会站着他心上人,形影不离的感觉呢?

徐清钰还在迷惘,仙人庙里庙祝瞧见外边有人,从桌边起身,走到门口。

他朝徐清钰招招手,笑道,“你也是慕名而来,过来拜仙人的?站在外边作甚,进来添香火钱。”

他视线在徐清钰做工精致的衣裳上,以及毫无茧子看着就像是养尊处优的手上扫过,眼底闪过一抹贪婪。

这样的大家公子,出手必然大方。

被庙祝的话惊回神智,徐清钰视线落到庙祝上,眼底闪过戒备与警惕。

他迟疑片刻,走了进去。

庙祝等徐清钰走进,转身往庙宇内走,边走边道:“公子别看我这庙小,其实很灵的。我这仙人庙存在已经百年,不知镇压了多少孤魂野鬼。”

庙祝昂起胸膛,骄傲地开口,“当年村里被妖鬼索命,一仙人路过,将妖鬼收了,还村里一片太平。为纪念这位仙人,我们特建立仙人庙。可惜,那位仙人太过淡泊名利,竟连名字都不愿留下,我们只能以仙人呼之。”

他从旁边取出三根香,点燃扇灭,递给徐清钰。

徐清钰没有接,他视线落到上方木雕上,眼底一片嫌弃。

木雕像是个老者,浓眉红腮山羊胡,穿着道袍,腰悬拂麈,光看身形还算仙风道骨,一看脸蛋,就丑得一比。

徐清钰直觉仙人不该是这个模样。

而且他也觉得,除了一人,没谁值得他跪拜。

他袖手道,“我不信仙人。”

庙祝顿时生气了,“你不信仙人,你来仙人庙做什么?来砸场子?”

“我只是过来看看。”徐清钰视线上下打量仙人庙,疑惑地开口,“这间屋子,应该属于我。”

“原来是得了癔症,失心疯犯了。”庙祝冷笑,伸手去推徐清钰。

徐清钰身形一闪,避过庙祝的推搡。

他视线落到庙祝身上,一股恶意忽然从心底用处,好似有谁在他耳边不断催促,“他竟敢冒犯你,杀了他,杀了他!”

徐清钰眸子闪过抹杀意,疾走两步走到庙祝身前,伸出手。

庙祝推了个空,踉跄了两下才站稳,他转身怒道,“你——”

他话刚出口,脖间便被人掐住,顿时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里。

那股恶念又从心底而起,徐清钰手掌渐渐用力。

庙祝眼底尽是惊惧,窒息感让他头脑昏沉,他伸手去推徐清钰胸膛,却怎么也推不动。他的力气渐渐消失,眼前一片昏黑,他心底绝望,他就要死在这儿了吗?

这时,喉上手掌忽然一松,他被人推了出去。

庙祝倒在地上,抬头去瞧徐清钰,见徐清钰盯着他仿若恶鬼。

他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猛地起身想逃,因为太过害怕,刚撑起身子,又摔到在地。

庙祝不敢回头去瞧徐清钰,手脚并用,逃出庙外。

庙宇内,徐清钰左手握住右手手腕,狠狠地拍打着旁边桌子。

他盯着庙祝身影追了两步,又退回去,嘴中低低道,“不行,我不能杀凡人。”

理智与心底恶念冲突,心底天人与恶魔不断交战,最后天人占了上风,他又冷静了下来,“对,我不能杀凡人。”

不然她会生气。

徐清钰微微愣住,谁,谁会生气?

藏在暗处的初元扶额。

小徒弟气运到底少了一半,平常跟在她身边不觉得如何,现在要他一人面对时,这气运低的后遗症就来了。

小徒弟渡的,居然是最难且最难得一见的数劫并渡。

其余修士就算九劫并渡,也是一劫度过后再度第二劫,可是小徒弟直接凡劫恶劫交织在一块了,而且她不确定,还有没有其余的劫夹在这劫里。

那庙祝逃离仙人庙,不多片刻,他带着一干村民重新回到仙人庙。

他身后村民扛着锄头、扁担、铲子、镰刀、菜刀,浩浩荡荡地来到仙人庙,想要打死那个胆敢冒犯仙人的人。

徐清钰心底戾气又起,他从门后抽出门栓,用拿剑的方式自然垂着,望着这群人没有言语。

“就是他。”庙祝指着徐清钰,眼底闪过畏惧害怕。他触及徐清钰平淡无波的神色,忙藏在村民身后,道,“他不信仙人,还想杀了我,也不知是打哪来的疯子。”

“捆了他,祭仙人。”当头村民举起镰刀振臂一呼。

他身后的村民拿着锄头铲子纷纷朝徐清钰挥来。

徐清钰脚步一错,手中门栓当剑,将这些村民全都挥了出去,最后只剩下村长,以及藏在村长后边的庙祝。

徐清钰心底戾气又起,杀意再次出现在他眼中。

他稳稳心神,将门栓一丢,走了出去。

他不能杀人,他要离开这儿。

徐清钰一步步离开仙人庙,离得远了,那些摔在地上哎哟哎哟叫唤的村民纷纷起身,凑到村长面前,问,“村长,怎么办?”“

村长被徐清钰眼神吓到,僵在那儿许久,此时才找回意识,闻言道,“能怎么办,看他走了没有?”

徐清钰站在村外,视线落到这个村子,眼底闪过茫然,有种天地之大,无处为家之感。

他此时早已忘了,自己要落户永合村,并参军的想法。

他心内唯一感觉是,他身边应该有个很重要的人,他要去找她。

徐清钰收回视线,坚定地往前走。

他不知她在哪,可是他可以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找去,若真有那么个人,他一定能找到她。

山野绿林多出盗匪,徐清钰穿着光鲜,自然被人盯上,徐清钰折根树枝当剑,在杀与不杀之间反复横跳。

他私心想杀,可是本心又告诉他,不能杀。

徐清钰盯着那些山贼,良久,将他们捆了,送入官府。

之后,徐清钰又经历过被瞧不起,被谩骂,被诬陷,被人瞧上想要强抢入府,起初徐清钰还会挣扎着杀还是不杀,后来徐清钰习惯性地将人揍一顿,走远了。

他知道,这些人都不能杀,哪怕他只想将这些跳蚤摁死,可是他不能杀。

他走了三年,三年内他踏遍王朝不少地方,可是依旧没找到那人踪迹。

他记不起那人的长相,更不知那人的身份,可是他依旧执着地要去找她。他这般想念她,她是不是也在想念自己?

这个念头一起,他更加不敢停下脚步。

直至某天,他遇见散修。

他盯着驾驭着飞剑停驻在虚空的修士,眸底闪过熟悉。

他知道了,她在修真界。

他要去修真界。

他肯定失去了记忆。

那散修是无意间经过的,结果发现一个人间尤物。

他停在徐清钰身前,压抑住心底喜悦,端着仙风道骨,渺然开口,“我观你根骨上佳,与我有缘,可愿与我一道修仙?”

徐清钰对上那散修的视线,心底恶念再次生出。他习惯性的压制恶念,冷漠道,“感谢仙人厚爱,不过我志在凡间权势,只能辜负仙人好意。”

这人眼底藏奸,不是好向导。

散仙冷笑,“这可容不得你!”

散修取出捆仙绳扔向徐清钰,捆仙绳在空中散开,绕徐清钰而来。

徐清钰握着手中木剑,忽而福灵心至,使出最基础的劈招,木剑与捆仙绳相碰的瞬间,捆仙绳霎时断裂。

徐清钰盯着自己手中木剑,刹那间所有记忆回归。

而此时他的神态气质也发生变化,若说之前他彻彻底底的凡人,此时他依旧看着是凡人,却让人知道他是个返璞归真的高人。

徐清钰收回视线,明了自己已经历了两劫——凡劫和恶劫。

凡劫只需修士想起自己修士身份即解;恶劫只消克制自己恶念,亦可解。

旁的修士渡凡劫,会彻底入凡,或科举,或读书,或当小贩,或做农夫,如无数个凡人那般,过普通日子。

徐清钰本该如他之前所想那般,落户永合村,参军,挣家产,可惜他执念过强,要寻找初元。

他离开了永合村,四处乱走,因乱走而恶念迭生,又压制得习以为常,致使恶念无法作恶,恶劫自解;之后又好运遇见散修,想起自己身份,凡劫渡过。

他视线落到这名散修身上,本想杀了,想起初元必然在这附近,只废了这散修修为与丹田。

不过,对于视实力于命的散修来说,废了他的修为,还不如直接杀了他,这惩罚足够。

他抬头四处张望,喊道:“师父?”

初元从虚空中走出,摸摸徐清钰的头,道:“做得不错。”

徐清钰眉开眼笑,他就知道师父重视他,关心他。

他开口道,“这便是劫难?有点意思。”

其实他这一劫过得很惊险,他在凡间遇见的恶意太多,若他哪时没有压制住心底恶念,让恶念占据上风,他这一劫无解,自然渡劫失败。

初元点头,“你应该是数劫并渡,我现在也不知道,你接下来会渡什么劫了,你只能靠自己。”

徐清钰点头,笑道:“放心,师父,我会渡过的。”

两人都没管地上那个惊骇欲死的散修,消失在原地。

初元带着徐清钰回到玄坤宗,恶劫已过,初元本想让徐清钰去外门教课,只是刚回宗门,她便看到徐清钰变成一只白色兔子。

初元:“……”

这是身劫。

只有突破天道加身的桎梏,想起自己的种族,方可度过。

当年初元便是变成一株草,风吹日晒,汲汲生长,最后在即将入羊嘴时,突破自身桎梏,使出剑意,之后破劫。

也不知小徒弟会如何破劫。

雅风来拜访初元时,见她腿边卧着一只小白兔,忍不住道:“师叔,你怎么养了只一阶妖兽?这种妖兽寿元短,又容易死,除了可以打个牙签,没其余用处。”

雅风没说的是,就算用来打牙签,这种妖兽等级太低,杂质又多,吃起来口感也不好。

初元点头瞧了小白兔一眼,道:“看着顺眼就养了。”

小白兔红着眸子盯向雅风,视线锐利,泛有杀气,颇有种恶狠狠的味道。

但一阶小妖兽的杀气,对雅风来说不痛不痒,他继续开口,“师叔,若你想养宠物,我可以将云云兽送过来。鸣晨说过,这云云兽,本该是雅钰师弟的宠物呢。”

初元回忆片刻,顿时想起,当初鸣晨做任务,抢在徐清钰之前夺走了云云兽。

初元开口,“那云云兽鸣晨丢给你了?你也是傻,那云云兽汲取玄坤宗地脉而出生,天生欠玄坤宗因果。鸣晨带走云云兽,就是替云云兽承担了一半,现在他将云云兽丢给你,相当于他将因果转移到你身上了。”

“啊?”雅风吃惊,随即又道,“也不算吧,他就是说,云云兽是我玄坤宗镇宗神兽,这是云云兽和我玄坤宗的因果。”

“这便是了。”初元开口,“你若是不接手云云兽,这云云兽依旧是玄坤宗的镇宗神兽,而鸣晨对玄坤宗,也有一份道义在。现在你接手了云云兽,相当于鸣晨他脱手了。不过算了,他将小虚灵留在玄坤宗,依旧对玄坤宗有道义,不算过河拆桥。”

原著里,云云兽被男主收为宠物,云云兽的因果落到男主身上,故而男主在星元界时,为玄坤宗做了不少事。

现在鸣晨提前抢了云云兽,又将云云兽丢给雅风,算是将自己从这段因果脱身,让云云兽自己偿还。不过,初元也算明白,为何之前鸣晨给玄坤宗藏书阁献了那么多功法与秘术。

她还只当鸣晨投桃报李,不想还有这份因果在。

雅风哑然,他还真没想到这一层。

他只听得鸣晨说,云云兽是玄坤宗镇宗神兽,就乐颠颠地接手了。

他叹息道,“这些仙人,心真脏,幸好我不是掌教,不用再和那些心脏的人打交道。”

初元“嗯”了一声,问:“云云兽现在住在哪?”

“在后山呢。”雅风开口,“云云兽喜欢疯玩,就干脆放到后山,让它自由生长了。”

初元再次“嗯”了声,低头望向小白兔。

雅风瞧见初元这眼神,猛地一个激灵,“师叔,你不会想将它也放到后山吧?”

初元没答,不过她神色显然是这么打算的。

雅风不由得说出心理话,“与其将这兔子送给后山那些妖兽吃,不如给我吧,我好久没吃过兔肉了,正好做个麻辣兔头和红烧兔肉吃。”

初元缓缓抬头,盯着雅风。

雅风:“……”

师叔眼神怎么忽然这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