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遇见蔓儿

小红鸟瞧见初元又回来,问:“初元,你怎么啦?不是在练习走路,习惯小鸟身子,怎么又进来了?”

初元面色一僵,不过她脸黑乎乎的,面部有表情变化,小红鸟也看不出。

她若无其事地开口:“这不是,劳逸结合嘛。”

小红鸟不赞同地瞧向初元,道:“这个讲究一气呵成,找到诀窍就很容易掌控了,你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根本不行。”

小红鸟挺直胸膛,说教道:“这事我有经验,听我的,多摔几跤就好了,不要怕摔,我肉身强横,摔了不痛的。大胆摔,大胆走,走多了就会走了。”

小红鸟难得在初元面前做一次前辈,当一次老师,有些说上瘾,滔滔不绝的给灌鸡汤,还不断言语鼓励初元,眼含期盼,大声道,“去吧,不用怕。”

初元:“……”

想起外边的徒弟,又看看眼前小红鸟,初元犹豫了片刻,道:“那我继续了?”

小红鸟点头,拍拍初元手臂,眼含欣慰和鼓励——她当老师上瘾了。

初元却没有动,“你不是孤单吗,我再陪你一下?”

“不用,我有话本陪着,你赶紧去吧。”小红鸟再次鼓励地瞧向她。

初元没了理由拖延,硬着头皮再次操纵肉身,还没睁开眼,耳边就传来一声惊喜地喊声,“师父。”

之前还是疑问句,现在就肯定句了。

初元破罐子破摔,都被认出来,爱咋咋地。

她耷着眼,歪头瞧向徒弟,问:“修炼得如何了?”

“师父,我剑境和修为都不错,就是肉身太脆,这些日子我都在炼体。”徐清钰自主学习能力强,不用初元提点,就能自发查缺补漏。

初元点头,欣慰地开口:“不错。”

徐清钰眉开眼笑,眼前小黑雀黑乎乎的像煤炭,看不出什么美感,但只要一想起这小黑雀里边是师父,徐清钰就觉得眼前这鸟特别眉清目秀,上下左右各个方向都很好看。

笑了片刻,徐清钰又眉眼忧郁,问:“师父,你不能出来吗?”

初元摇头,“这仙器能禁锢我肉身神魂,我暂时出不来,不过没事,我和小红鸟都能操纵这具肉身,以后照样可以指点你修炼。”

“可是里边凤凰真火旺盛,会不会伤到师父的肉身和神魂?”徐清钰问道,“我在里边时,发现那仙器会吸收我修为。”

“不会。”初元摇头,“我肉身放在巽位,有风无火,不会被凤凰真火煅烧,至于魂魄,你也瞧见了,我都能操纵这仙器,那凤凰真火又怎么会煅我魂魄?”

“那便好。”徐清钰眉头微微松开,“不过还是要及早将您放出来,这仙器到底不受我们控制,没有认主。”

“凤凰一族天生神兽,骨子里的高傲让它们不会认主,它们只会签订平等契约,或者伴侣契约,一旦被强迫认主,凤凰真火会顺着契约反伤到那强行认主之人。凤凰个性如此,所以这用凤凰幼崽肉身炼成的仙器也是如此。”初元安抚徒弟道,“不急,你没法让它认主,解梦成他们亦是,这仙器依旧是无主的。”

“师父,我不会让你被他们抢走的。”徐清钰认真地开口。

初元颇感欣慰。

“师父是要练习掌控这具肉身吧?”徐清钰开口,“我来助您。”

徐清钰将掌心的小黑鸟放到桌上,眼含鼓励,“师父,走吧,不要怕摔,我会扶着师父的。”

初元:“……”

怎么跟小红鸟说一样的话,讨厌。

她是怕摔跤吗?她是怕丢脸。

初元小心翼翼地抬脚,往前迈一步,又小心翼翼地抬脚,往前迈一步,走了两步,初元惊喜地发现,走路好似也不是那么难。

于是初元迈起小鸭子步伐,摇摇摆摆地开始走,走了两步,重心不稳又要摔,旁边徒弟眼疾手快地扶了一下,让她再次站稳。

初元瞧了徒弟一眼,继续摇晃走。

徐清钰一直含笑望着初元,起初心底还能将眼前小黑雀当做师父尊敬,不过瞧多了小黑雀的笨拙,心态渐渐移了,心底不断尖叫可爱。

等初元终于能够平稳走路,不会走两步摔一跤后,徐清钰心底涌起巨大的满足感,就像老父亲欣慰乖女学会走路。

徐清钰拍拍手,展开怀抱,对小黑雀道,“师父,来这边。”

初元下意识地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一路没摔地走到徒弟面前。

徐清钰眉心眼底都是笑,他捧起初元夸道:“师父真棒,一跤都没摔。”

他将初元又放回原处,再次展开怀抱,对初元道:“师父,来这边。”

初元:“……”

总觉得有哪不对?

好像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徒弟是在帮她学走路。

学完走路,又要学会飞,初元以为飞翔很简单,就扑棱着鸟翅膀,就能飞起来了,可是自己真扑棱后,才发现一双翅膀托不起自己,像滑翔机一样在空中斜着落地。

初元狠狠心,对小徒弟道:“我听说老鹰教小雏鹰飞翔时,会将它从悬崖上推下去,小雏鹰没学会飞翔,就会摔死,我也试试这种方法。”

“不行师父,你又不是小雏鹰。”徐清钰舍不得初元吃这个苦头,“我再将你放高一点?”

“不,就要那种生死危机感。”初元却打定主意。

“可是师父,小雏鹰能学会,是因为它本来就是鸟,具有鸟类飞翔本能,师父你本质是人,没有那样的本能,要是摔下去了怎么办?多疼。”徐清钰试图打消初元的想法。

初元很坚决,不再理会徒弟,摇摇晃晃让悬崖方向走。

小黑雀不足巴掌大,走起路来自然不快,走了好半天才几米,徐清钰站了片刻,屈服了。

他紧走几步,追上小黑雀,道:“行,师父,我带你去。”

到了崖边,徐清钰再次问:“师父,您确定要这样做?”

“对,别太磨叽了,扔吧。”初元开口。

徐清钰视线落到下边深不见底的云海上,又望望掌中小小的小黑雀,师父这一扔,不会找不回来吧?

徐清钰的纠结初元不知道,见徒弟依旧没扔,忙催促,“小徒弟,快点。”

“好。”徐清钰深吸一口气,往上用力一扔。

小黑雀展开双翅扑腾扑腾,越飞越低,越飞越低,很快飞入悬崖云海。

徐清钰身形一动,驾驭飞剑跟了下去。

他不放心,要亲自看着。

小黑雀持续往下飞抵,一开始掉落的速度很快,渐渐地下落速度变缓,变缓,之后小黑雀开始往上飞。

很快她反超身边的徒弟,往崖上飞去。

初元边飞边骄傲地开口,“果然学会飞的最快方式,就是摔悬崖。当初我学御剑,就是摔悬崖学会的,我师父可比我狠心多了,我还时刻看着你,我师父就是将我放养的,摔断几次腿后,我就彻底掌控御剑要诀,想怎么飞就怎么飞。”

“师父,”徐清钰心疼地望着小黑雀,“师祖太心狠了,腿疼不疼?”

“不疼。”初元落到悬崖边的石头上,双翅展开休息,“还没感觉到疼,我就先吃了丹药,把腿接好了。”

好累,当鸟真不容易。

“肯定是疼的。”徐清钰开口,“要是我是您师父,肯定舍不得您这么摔摔打打。”

初元歪头望向徐清钰,道:“你这心态不行,幼鸟要经过风雨才能长大,不经过摔摔打打,怎么变强?都说慈母多败儿,我看你也不多承让。以后收了徒弟,可不能这样,徒弟还是要放手。”

“嗯。”徐清钰漫应道,心底却不以为然,他才不会收徒呢,收徒多麻烦。

能让他软下心肠的,唯初元而已。

学会了走,学会了飞,就学会了当鸟。

徐清钰问:“师父,那你吃什么?我见那些鸟儿都吃灵虫,我要不要抓一些给你?”

徐清钰心底是抗拒抓虫的,虫子软乎乎没骨头,握在掌心恶心死了,不过为了师父身体,他能忍住这股恶心。

“打住!”初元也被徐清钰的话恶心到了,“凤凰食竹米甘醴,最是清高不过,哪会吃虫子?提都别提!”

“好。”徐清钰默默松了口气。

初元同时也松了口气,望向徒弟的视线一言难尽,徒弟到底是怎么想到鸟儿要吃虫的,鸟儿不能吃米吗?

她以前世界,鸡雀都吃米。

适应身体适应得差不多,徒弟闭关也闭得差不多,两人开始准备下山。

经过商量,初元让小徒弟幻化成一名圆脸杏眼的普通少年,这样的少年外表可爱,不会引起人防备,又五官没大特色,看着面善,不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初元虽然见过小徒弟穿女装,但平素并不会往这上边想,徐清钰更是不会提,乖乖地听话变成不俊不朗的普通少年。

打开禁制,徐清钰躲躲藏藏地避着人,等离峰头远了,才大大方方现出身形。

宗内门修士很多,修士间并不是所有人都见过,所以徐清钰很放心地行走。

从内门走出,经过外门,越过宗门护山结界,走到宗门山脚时,徐清钰忽然顿住脚步。

他听到有人在他识海内传音,“仙器名唤炼仙炉,一入其中,仙人便会被仙器炼化,先炼肉身再炼神魂。若想救出仙人,唯有一法,找到万年苦竹。苦竹性苦,凤凰食之自哕,由此仙人可从炉内逃出。”

原来师父没说谎,她是仙人,不是散仙,徐清钰头一次有这么个清醒认知,这认知让徐清钰愈发振奋,他是仙人徒弟,更应努力。

他左右扫视,神识也不断外散,想要找到传音之人,却一无所获。

初元蹲在徒弟肩头,见徒弟不走了,问道:“雅钰,怎么了?”

徐清钰继续前行,将传音内容传给初元,问:“师父,他嘴中的仙器,就是困住你的仙器吧?”

“应该是,凤凰自哕,说的就是这凤凰幼崽肉身。”初元应道。

应完后,初元不再开口,情绪有些低沉。

“怎么了,师父?”徐清钰敏感地察觉到初元心情不好,关切地问。

“没什么。”初元歪歪头,敷衍道,“想吃竹米了。”

徐清钰扫视肩头小黑鸟一眼,猜到初元已知那传音之人是谁,且也是因为那传音之人而心情低落。

他善解人意地什么都没问,只道:“好,等去了城镇,我就替师父买竹米。”

“不,不要停,直接去冰荒雪原。”初元拒绝。

剑伯达能认出徒弟伪装,那解二呢?会不会也能认出?

徒弟在剑独界多呆一天就多一天危险,赶紧赶到冰荒雪原,开启万界令是正经。

初元挑选冰荒雪原是有原因的,万界令开启慎之又慎,所以要寻个人迹罕见的地方。

冰荒雪原和疆北一样,灵气稀薄环境恶劣,没多少修士愿意行走,相对来说比较安全,而且冰荒雪原距离剑十四宗最近。

不可否认,得知剑伯达还活着,初元是松了口气的,之前她刻意回避这个问题,此时得到答案,竟获得种轻松感。

同伴已不可信,初元这次离开,不打算通知任何人,悄无声息的,就当她从没回来过的。

初元偏头望向身边的徒弟,忽然有种感觉,好似她可以信任的,真的唯有这个眼前这个徒弟,其余人,都不是徒弟,与她天然站在同一个立场。

十三可能会为将他俩之间的情谊放在天魔族利益之后,小红鸟可能会为了她父母和族群损害她的利益。

谁都可能为了自己的立场而舍弃她,唯有徒弟不会。

这般一想,初元愈发提不起精神,丧丧的。

徐清钰不知道初元所想,目前能做的,只有沉默的陪伴。

他将初元从肩头拿下合在掌心,以手指从头顺着脊椎抚摸,安抚此刻失落的初元。

初元没有计较徒弟大逆不道、胆大包天的举动,歪在徒弟掌心里,闭眼。

徐清钰日夜兼程不休,避开人群与城镇,终于半月后赶到冰荒雪原。

他站在山脚,望着眼前一望无际高可摩天的雪原,问初元道:“师父,选择去哪里?”

“峰顶。”初元开口,“那儿距天更近,开启万界令更轻松。”

冰荒雪原与疆北一样,不适合飞行器飞行,要靠双脚往上攀爬。

雪原上罡风与飘雪不断,温度持续走低,若是凡人,刚踏入其中,便会被冻成冰雕,若是法修,也会被那罡风刮破脸上肌肤,再被冰雪冻住。

幸好徐清钰这些时日一直不断炼体,雪原上的罡风和低温并不能冻伤他的肉身,反而能让他利用罡风和冷冻,来磨砺自己的意志与剑意。

仙器是底材是凤凰,凤凰属火,冰天雪地里都温暖如火炉,所以初元倒是不冷,她站在徒弟肩头,差点被这片纯粹白毫无其余颜色的景色闪瞎眼,她闭眼,对徒弟道:“徒弟,小心得雪盲症。”

雪盲症,可不管你是凡人还是修士。

“放心,师父,我会注意的。”徐清钰开口。

徐清钰顺着山脊爬上山顶,担心这是第一座峰头,走得不够远,又继续往里攀爬,万界令开启有动静,这动静越小越好,还是要去雪原中心。

徐清钰金丹已辟谷,无需考虑食物,累了就盘坐在雪地上打坐休息,休息够了就继续前行,不知行了多久。

徐清钰再次盘坐打坐时,望着眼前一层不变天地俱静,好似时间都被冻结的空间,若有所思。

雪山上无日无月,白天晚上景色一般无二,并不能敏锐感知到时间变化,或许构成剑域空间便可如此,一成不变,时间法则。

徐清钰思及剑域以及空间时,头突突地疼,他紧皱眉头,忍耐这股痛意,试图继续看清那灵光一闪。这时一股热流顺着额心进入识海内,舒缓这股疼痛,同时将那股灵光给遮住。

徐清钰眉目放松,睁开视线,眼中央一片黑。

“师父。”徐清钰喊道。

小黑鸟飞在空中,翅膀尖正顶着它额心,察觉到徐清钰清醒,小黑鸟收回翅膀,在空中忙扑腾扑腾地挥舞着翅膀,重新落回肩膀。

她不赞同地对徐清钰开口:“乖徒儿,我知你悟性极佳,不过需知欲速则不达。你是不是在探究你剑意境以上的境界?”

“我好像窥到一点剑域境的光。”徐清钰老老实实地开口。

“境界不够,强行窥视,不是变傻就是道陨,你想成为哪一种?”初元气道,“老老实实把你这一层境界琢磨明白了,再琢磨下一大境界,好高骛远可不行。”

“是。”徐清钰也有些后怕,若不是师父在护住他识海,他或许真变成白痴了。

“还是你走得太顺,心性不够。”初元摇摇头,不过没说什么。

她自己心性都不足,前不久才意识到,又怎么能强求徒弟面面俱到。

“徒儿会再压压修为。”徐清钰乖觉地开口。

“不必再压修为。”初元摇头,问道,“慎独醒心阵学会了吧?”

“学会了。”徐清钰点头,他功课学得扎实,就算这些时日没有继续深造,当初那些功课都没忘。

“以后有事无事,去慎独醒心阵内坐坐。”初元开口。

“好。”徐清钰乖巧地应道,开始拿出阵石,开始刻阵。

初元:“……”

差点忘了,她徒弟是个被剑修耽误的法修天才。

会画符,会布阵。

刻好阵法,徐清钰正准备将阵石往地上一丢,开始锻炼心智,忽然一条血红身形从天上掉落。

徐清钰心一跳,在这高空,一点细微动静都能引起雪崩,这人一旦掉到雪地,震上一震,后果不敢想象。

徐清钰转身就想跑。

他肩头的初元急得发出啾啾啾啾声音。

徐清钰以为初元紧张,忙安慰道:“不怕师父,我之前看到一个山洞,够我们躲起来的。”

“救救、救她!”初元本想说救她,小黑雀本能啾啾发声,初元好不容易撸直了舌头,再次喊道,“救她!”

徐清钰这次听清楚了,往前跑的身形一顿,又折回身,认命地扔出船行飞行器,赶在那女人掉落在地前接住。

“师父,为什么救她?”徐清钰边往法器放下走边问。

“那是蔓儿,剑元康的女弟子。”初元开口。

剑元康?

徐清钰迅速将这名字和人对应起来,那个喜欢坐躺躺椅经常神游天外的剑仙君。

“奇怪,蔓儿不是嫁人,还生了二胎,怎么会出现在这雪原?”初元不解地开口。

徐清钰望着法器里晕迷过去的女人,眸子闪过冷光,道:“师父,会不会是解梦成探子故意送过来的?”

初元哑了,她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师父,那我杀了她!”徐清钰开口。

“等等。”初元制止道,“之前不是说有个山洞吗?咱们审问她,要是她是无辜的,就让她到那个山洞养伤,我们继续走,要是她真是有人特意送过来的,”

初元想起蔓儿小时候,奶声奶气喊她初元师叔的情景,沉默片刻,道:“把她扔山洞,自生自灭吧。”

徐清钰望着心情低落的初元,没有阻止师父的心软。

师父重情,以后这些杀戮,都由他来。

徐清钰用捆仙绳将蔓儿捆了,用法器载着往山下走,走到半山腰,弯腰钻进山侧山洞。

他将蔓儿扔到地上,先喂了颗回春丹,等她醒来。

蔓儿从昏迷中清醒时,先感觉到身上束缚。

她抬眸,望向对面的年轻小修士,下意识妩媚一笑,“小修士,你抓我做什么?如果想将我卖入红馆,不如放过我,我送你一件远甚我身价的机缘。”

徐清钰面无表情地盯着她,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冰荒雪原?”

“没看到我身上的伤势吗?被人追杀呀。”蔓儿抬头,“小修士,看你与我也无冤无仇的,姐姐好心告诉你,追我的仇人势力很大,你早早放过我,或可留有一命,若是继续和我在一起,那些追来的修士,可不管什么无辜不无辜,一律斩杀。”

“那我先杀了你!”徐清钰身上杀意乍起,杀机锁定蔓儿。

“那你可就惨咯,他们会以为我将秘密告诉了你,之后对你不死不休。”蔓儿咯咯地笑。

徐清钰收敛神色,问:“就算我放了你,他们知道我与你有过接触,也会杀了我。毕竟照你说法,宁愿杀错,不愿放过。”

蔓儿眸子闪了闪,身形一松,靠在山壁上,“你说得不错。小修士,遇见我,你真不幸。”

“不如你说说,你知道个什么秘密,好歹让我知道,是为什么而死。”徐清钰开口。

蔓儿沉默片刻,哈哈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留了下来,笑道最后,眼泪怎么止都止不住,“好好好,我将秘密告诉你,如果你逃脱了,我就算死,也不算死得毫无价值。”

蔓儿哭着哭着哽咽了,“我是被他从小抚养大的,我爱他爱了三百多年,可就因为这个秘密,他就要我死。我可以为他死,也可以与他一同守着这个秘密,他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不信?”

徐清钰还没什么感觉,初元只觉得心惊肉跳。

这个他,是剑元康。

剑元康有什么秘密值得他这般谨慎,竟连从小养大的女弟子都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