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白泷也没想到这黑山熊如此的不经打。

也许是她现在身上集齐着所有灵力,精力十分充沛,那黑山熊根本不是对手。

两下就被她抽到跪地求饶。

“放了我吧,抓我去水牢吧,求你们了!”

他绝望的眼神看向太清宗众人,第一次迫不及待的想要被抓起来,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前来营救的虎鹿统领也被白泷一尾巴抽到了一边。

她目光转向黑山熊,露出了十分善解人意的笑容。

大家都在旁边观摩着,直到白泷打累了,自己收起了小尾巴。

到了这时,黑山熊已经神志不清了。

那小小的身躯里所蕴含的能量着实惊呆了太清宗的弟子们。

等到黑山熊轰然倒地,太清宗弟子这才反应过来,上前锁住了这妖兽统领。

……

这一场□□的起末都十分迅速。

无论是传出去,还是解决速度,都快的叫人惊讶。

天峡妖兽早有不轨之心的事五大仙门之前都知道。

只是碍于这些妖兽往年没有掀起大风浪来,所以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这次……

其他几个仙门收到消息刚准备赶过去时,就听见了妖兽已经全部压入水牢的消息,不由有些诧异。

“听说这次天峡的妖兽可是有备而来,怎么……难道消息有误?”

“是啊”药黎岛的医君也皱了皱眉。

“不是听说那些妖兽下.毒.了吗?怎么竟反倒这么快被破解了?”

“难道这最后的消息是假的,妖兽已经侵占了太清宗?”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信哪个。

但无论怎样,几大门派最终还是派出了些精英弟子来到了太清宗。毕竟就同妖兽痛恨人类已久一样,这些仙门也不放心妖兽出来。

这些妖兽一旦从太清宗所镇守的东渊州破禁而出,那么其他几州也不得安宁。万万大意不得。

他们半夜紧急赶来。

谁料刚从传送阵里出来,就见太清宗的警戒已经解除了。

所以……最后的传音是真的?

兽潮已经被压下去了?

“难道晏拂光这些年来修为愈加进益,竟能一人抗住兽潮?”

其中一位同是圣君尊位的凌剑宫长老皱眉。

几个前来的别派长老微微摇了摇头。

“此事暂且不知,还是先去大殿与鸣夷真君汇合吧。”

他们在这里猜测也没有用。

到了大殿上或许就知道了今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一炷香时间后。

那些妖兽都被关押进了水牢里。

而黑山熊与虎鹿两位首领,更是进了加强的豪华版牢狱。

为防止再出现意外,顾春陵与季修都留在水牢看管着这些妖兽。

而大殿上。

众人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

白泷收起了翅膀站在师尊手上,见大家都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她,不由皱了皱眉。

这是什么意思?

晏拂光轻轻捏着她背后的翅膀,语气不变。

“事情就是这样,几位同僚来晚了些。”

“没凑上热闹。”

凌剑宫的衡将剑君:……

他是外界传言与晏拂光齐名的长老,在凌剑宫中一向地位超绝。最见不得晏拂光如此轻狂。

不由冷声道:“如此大事,拂光真君怎能说成热闹?”

晏拂光瞥了他们一眼。

“如何不热闹?”

“衡将剑君不是心知肚明吗?”

天峡出事自从有弟子中蛊变异开始,太清宗掌门鸣夷真君就迅速给各大仙门发了通知。

虽说五大仙门分散在五州之上,但是因为各大宗门都有传送阵,所以即使是几州也能很快到达。

但是此时距离密函发出已有两个时辰,其余四州才姗姗来迟。

而辟业阁更是只派了些低阶弟子来。

这其中猫腻不言而喻。

大家都担心妖兽出事,所以来了,但是什么时候来,来的早晚,都是有计算的。

晏拂光话中的意思十分明显,也十分嘲弄。

“晏拂光你够了,你明知道!”

衡将剑君第一个勃然大怒,刚站起身来,然后就被晏拂光打断。

“怎么,诸位同样的戏码还要再来一次?”

他散发坐在座位上,回过头来时眼神似笑非笑。

竟然只是一个照面,就生生在气势上压住了一个成名已久的剑修!

白泷看见这一幕,面露崇拜,只恨不得自己就是今天在一众大佬中指点江山的晏拂光。

不过问题来了。

白泷代入激动之后,开始思考刚才话中的意思。

所以说,她师尊的意思是这些人故意不支援?

白泷眨了眨眼,看向了在座的几个面色难看的人。

殿中气氛冷凝了下来,她被晏拂光手指逗弄着。十分衬托白泷此时的脑补。

果然,五大仙门其乐融融都是假的。

人间果然是充满着勾心斗角,这不,一场兽潮就完全表现了出来。

白泷从前在海里时,只听说岸上的仙门都是同气连枝的,五州一体,不分彼此。现在看来,表面上都和和乐乐不错,但是一有关资源,就出问题了。

她听的认真,思考的也认真。

连这场谈话什么时候结束的都不知道。

直到被人捏住后颈拉了起来。

“醒了?”

白泷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张放大的俊容。

晏拂光心情颇好的喂了她一颗葡萄。

“师尊,谈完了?”

她有些诧异。

晏拂光轻笑了声。

“完了,而且该谈的价码的也已经协商好了。”

“价码?”白泷有些懵.逼.。

晏拂光叹了口气,有些无奈:“说起来,小白,你不会不知道我们太清宗很穷的吧?”

“就连你上学都是交了赞助费才能来的。”

白泷:……

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

她认真的点了点头,这样一想好像是很穷。

所以呢?这和价码有什么关系?

白泷看向师尊,就听他道:

“我们太清宗有很多弟子,就是你两个师兄,日常修炼都要耗费很多的灵石,更何况现在还多了一个你。”

“为师和掌门实在无力负担,所以就和其他门派要了点钱。”

晏拂光说的十分轻描淡写。

白泷第一遍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到晏拂光眼神才想起来他说了什么。

她光风霁月的飞升第一人师尊和别的门派要了钱?

并且要完之后还十分淡然。

“为师也没多要。”

“衡将剑君磨叽惯了,为师早就知道他会迟到,所以就要了凌剑宫的一座灵矿而已。”

晏拂光边走边说着,他声音没有遮掩。

刚出大殿的衡将真君还没从被宰的伤心中走出来,就听见了这么一句,简直起的剑都要自己动了。

“晏拂光!你够了!”

“你!你!”

他气的说不出话来。

晏拂光继续道:

“哦,还有其他几个门派,不多不少,刚才签的补偿条款也够我们太清宗十年的花费了。”

白泷后知后觉,忽然声音压低了些,悄声问。

“所以,师尊你和掌门联系其他仙门不是为了请求支援?”

她心底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而是为了借着兽潮将人骗过来宰一顿?

晏拂光摸着她的龙头,笑道:“你听听衡将真君的声音。这就是失去金钱送上门被宰的声音。”

“乖徒儿,修真界险恶,以后出门在外可要多长点心。”

“不要像某些人一样练剑练傻了,满脑子只会给人送钱。”

“这样的情况都送了几百年了,还是不长记性。”

几、几百年了?

这么说,太清宗和她师尊一直借着太清宗告急的事情骗了好多次这些仙门,把人拐来割韭菜?

这也太惨了吧!

难道……太清宗仙门之首的地位竟然是这么来的?

白泷转头望向不远处将剑都有些握碎的衡将剑君,第一次有些同情他。

被同一个人同一个门派坑了这么多次,也难怪刚才在大殿上气到脸色铁青。

不过说实话……太清宗到底是怎么样一个门派?怎么所到之处,寸钱不生,连自己人也不放过?

白泷忽然莫名觉得她好像进了什么狼窝。

她正这样想着,就被晏拂光带着,穿过假山走到了一间厢房处。

“师尊,这是……?”

白泷有些诧异。

师尊带他来客房做什么?

她正疑惑着,就见当晏拂光停下之后,里面的门无声自开。

“拂光真君还有白施主进来吧。”

白泷还晕晕乎乎的,就被带进了里面。

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十分浓郁的檀香气息。

她化作小蚊子后鼻子十分敏感,此时不由耸动着鼻子闻了几下,竟然还有一股茶香气。

“好香啊。”白泷倒抽了口冷气。

晏拂光拍了拍她脑袋,没理会她刚才的话,只淡淡道:

“叫圣僧。”

白泷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看见了一个年轻的僧人正坐在蒲团上含笑望着她。

那僧人身着月白色的僧衣,眉眼清宁,宛如山风一般格外叫人舒爽。不过叫白泷比较注意的是,他额头上的佛印。

那是已经修出舍利的佛修才有的。

这是……无鼎寺的圣僧?

只是刚才好像在大殿上没有看到他啊?

她虽有些疑惑,不过在与那年轻僧人目光相对时,白泷却还是安静了下来,乖乖道:

“圣僧好。”

迦离摇头轻轻笑了笑。

“小白施主好。”

他目光又转向了晏拂光:“就是这位小白施主要去蛊?”

晏拂光点头将白泷放在桌子上。

“她之前中了蛊.毒.,为了避免被那妖兽控制,我替她将.毒.素.逼.在了翅膀上,虽说这样也是一种方法,于身体并无害处,但是总这么小还是不太好。”

“所以,有劳圣僧了。”

这蛊说起来并不复杂。

便在一个.毒.字上。

蛊王通过.毒.来控制蛊人,而妖兽也是通过.毒.来控制蛊王的。

那.毒.素入了识海,便会麻痹人的神经,叫人任由施蛊者为所欲为。

但同理,只要不让.毒.素进入识海便可避免这些,保持理智。

这也是白泷之前在黑山熊念灵咒的时候,没有被控制的原因。她的.毒.都在那双不属于她的翅膀上,根本无法和心意相通。

所以黑山熊的力气也就白费了。

晏拂光说完后看向迦离。

这禁术是无鼎寺的秘法,只有无鼎寺的般若功才能与之相克,他特意请来了圣僧迦离。

迦离抿了抿唇,眉头放松了下来。

“小白施主站在贫僧手上吧。”

他身上有种莫名的气质,叫人总是不自觉的就听了他的话。

白泷原本还对迦离圣僧这人充满好奇,下一刻自己就控制不住飞到了人家头上。

不过僧人的头顶比较打滑,白泷脚下一滑,又掉了下来。

回到了那个充满香气的掌心里。

晏拂光挑了挑眉,莫名觉得有些不舒服。但也没有说什么。

“得罪了。”

白泷摇头晃脑的站起身来,就感觉一股温和厚重的灵力从翅膀涌入她身体。

那年轻僧人口中念着般若经,用灵力剔除这着她身上的余.毒.。

一炷香时间后……

白泷任由金光蔓延进身体,在一阵暖洋洋之后,翅膀不见了。

她回头不自在的摸了摸肩膀,一瞬间就变大了起来。

“我我变回来了?”

白泷还有些不可置信,没想到这么简单。

迦离圣僧笑道:“小白施主可以看看体内的灵力如何,贫僧刚才将你翅膀上的.毒.都用般若经化解成了灵力。”

经他一提醒,白泷这才注意到她身体的变化。

之前排尘期淬炼过一次的身体更加强韧,她眼中金色光芒一闪而逝,只觉得身体更加轻盈了。

白泷运转了一次灵力,不由倒抽了口气。

“我进入踏门境界了?”

她、她这进阶也太快了吧。

小白龙一脸诧异,晏拂光却瞥了她一眼,打击她:“不是踏门,是假踏门。”

“你现在只是灵力到了境界,但是心境还没有。”

“踏门境界是需要渡心魔的等你什么时候心境提上去,渡了心魔关,这踏门才能坐实。”

啊,还要渡心魔啊。

白泷反应过来,又有些失望。

迦离却摇头道:“小白施主不必妄自菲薄,你已经是贫僧所见过天资最为出众的修士了。”

“再加之又有一颗菩提心,愿舍身救人,已是胜过不少人。”

虽然才第一次见面。

但是听闻在蛊.毒.蔓延于太清宗的时候,面前这小龙挺身而出的自愿成为蛊王,冒着修为尽毁的风险救人。

迦离心中便升起了好感。

这禁术蛊.毒.是由无鼎寺流出去的,若是真因此酿下祸事,迦离便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心安。

他看向白泷的目光十分温和,叫白泷仿佛泡在春风里了一样。只觉得这圣僧说话还怪中听的。

她轻咳了声,刚要谦虚的表示几下。

就听自己师尊道:“你别夸她,她心底高兴着呢。”

白泷:……

她不要面子吗?

她回过头去怒目而视,又在看到晏拂光似笑非笑的眼神时,顿了顿,慢慢萎了下来。

迦离轻笑了声。

“没想到你们师徒二人相处竟是如此。”

“外界都传言拂光真君自从修了三尸便断情绝爱,看来却并不是这样。”

他微微摇了摇头。

晏拂光却道:“世人都以为修为到圣尊之上才能摒弃凡尘入道。”

“也终究只是世人以为而已。”

他声音淡淡,似乎是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

白泷本来是放松的,没想到他忽然竟提起了飞升。不由竖起耳朵偷偷听着。

她到太清宗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听晏拂光说起这个话题。

白泷面上平平静静,整只龙尾巴几乎都要翘上天。

心里仿佛被十个爪子挠了一样,只恨不得晏拂光将话说完。

谁知道在这句话后,他喝了口茶就停了下来。

白泷等啊等,还是没有声。

……?

不是,你特么好好说话,把话说完不行吗?

她用眼神死死盯着师尊,晏拂光却以为她也要喝茶,将自己手里的递了过去。

“葡萄味儿的,还挺好喝。”

“师尊你……”

她张了张嘴,晏拂光又替她闭上。

“好了,我和迦离圣僧要对弈一局,你就在旁边学习吧。”

迦离圣僧见此道:“贫僧不知我派禁术究竟是如何流传出去的到底难以心安。明日审讯妖兽时,拂光真君可否让贫僧到场一观?”

晏拂光刚承了人家解.毒.的情,自然是点头应允。

“圣僧不必客气。”

白泷:……

看来飞升这个话题果真是被略过了。

两个人已经开始摆棋了。

白泷看了很久,只觉得十分无聊。

但是因为没有人理会,没有地位的白泷就只能蜷缩着身子,化成一条小龙的样子黯然的趴在蒲团旁。

心中反复思索着晏拂光刚才的话。

“世人皆以为修到圣尊就能……”

就能……就能什么啊?

白泷思考了一下午,整个眼睛都冒成了蚊圈,也还是没有得出结论来。

反倒是顺带给白泷解.毒.,之后就开始下棋的两人神色淡然。

一直到晚上,晏拂光才与迦离圣僧道别。

他走的时候太过自然,竟然忘了趴在他一边的小白龙。

而白泷也睡了过去,完全没有察觉到师尊离开,就在桌底下面趴着睡觉。

她呼吸浅浅的,化为小白龙时十分安静。就像是茶桌下的一个装饰一样。

起初没有任何人发觉。

直到迦离圣僧关上了门。

此时已经月上中天,他辛劳一日从无鼎寺坐传送阵赶过来,又运功替白泷解.毒.,也已十分疲劳。

在关上门后,他褪下了月白色的僧衣,又在浴桶里注满了水。

迦离圣僧面上温柔如风,但是自衣内却满是陈年旧疤。

他微微皱了皱眉,将衣物挂与架上。刚要踏入水中,却听到外间忽然“扑通”一声。

白泷睡的香甜。

一会儿梦见自己还是一只小蚊子,在暴□□山熊,一会儿又梦见自己变大了。

这些乱七八糟的梦交织在一起,导致前面还很安静的白泷不自觉的动了起来。然后就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

以迦离的敏锐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这一声。

难道是太清宗进小贼了?

他微微皱了皱眉,一挥手穿上衣物,来到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

却看见了一条睡得昏天暗地的——小白龙?

“师尊。”

白泷又敞着肚皮翻了个身。

迦离圣僧这才想起来,在他和拂光真君下午对弈的时候,小白施主不耐烦的变成了原型,睡在了桌子下面。

所以刚才拂光真君离开,忘了带走小白施主?

迦离犹豫了一下,本想要传音给晏拂光的。

但是看到白泷的样子后,最终还是抿了抿唇,从房内拿了条毯子盖在了小白龙身上。

白泷睡的迷糊。

只感觉白天那个带着香气的东西又靠近自己了。

她眉头放松下来。

想到了茶香鸡腿,在迦离的手伸过来时,忽然不自觉的抱住了对方。

“不许走!”

“好香啊。”

一只小白龙在迷迷糊糊间用小奶音感叹着。

白天听没有什么,此时不知道为何,迦离竟感觉耳朵有些热。

他指尖顿了顿,想要收回来,却被白泷抱的更紧了。

好想,好想吃一口啊。

闭着眼的白泷这样想着。

她都好久没有吃鸡了。

既然做梦,就不要再亏待自己了吧。

这样安慰了几句。

在握住爪子里的鸡腿之后,白泷用脑袋轻轻蹭了蹭,然后一口满足的咬了下去。

正巧这时,门忽然打开了。

檀木门窗无风自动,“啪”的一声打破了静谧。晏拂光走到路上想起了忘了带小白龙,不由折返回来,却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画面。

月色下白龙与僧人的模样竟微微带了些.色.气。

那是一副极美的画面,通体雪白的小龙缠在僧人身上。

迦离圣僧禅衣微乱,手中还捏着白泷额前的龙角。而在一片茫然中,怀里的小白龙慢慢现出了人形,变成了一个漂亮可爱的少女。

……

白泷还在糊涂中,感受到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就下意识的咬了一下。在迦离圣僧的虎口处留下了一个小牙印。

那一下咬的并不重,只是浅浅的一个淡印而已。

但却叫白泷清醒了过来。

嗯?

她眨了眨眼,终于从触感的不对劲中回过神来。

等等,她刚才咬的是什么?

她整个人还趴在迦离圣僧的怀中,下一刻就被人捏住了后颈。

“你亲的很舒服是吧?”

身后传来一道冷到掉渣的声音。

白泷后知后觉的回过头去,就看到她师尊黑着脸站在身后,一下就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迦离圣僧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站起身来。

“拂光真君。”

他面色不变,掩起了手上的痕迹。

“师尊我……”

白泷口中顿了顿,却还是看见了对方手上的痕迹。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这是她?

白泷发觉自己竟然解释不出来了。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自己刚才好像是将迦离圣僧当成茶香鸡腿了,所以才啃了口。

然而在这种尴尬的局面下,这种话怎么有人信。

就在她纠结无比的时候,迦离圣僧却道:“刚才小白施主只是蛊.毒.未清,下意识的靠近贫僧而已。拂光真君不必多虑。”

他顿了顿,又道:

“夜已深了,贫僧看小白施主也很困了,不如早些回去休息吧。”

他此时竟然为差点轻薄了他的白泷说话。

绕是白泷立志要打当一条无情无义的龙,听了这话,也被感动的无以复加。

“圣僧,您真是太好了!”

她激动的眼尾都红了,眼睛亮晶晶的看向迦离。

迦离圣僧被那眼神看着,目光顿了顿,没有说话。

“闭嘴。”

晏拂光冷哼了声,也不再多言,只是冲着迦离点头后,便带着白泷离开了。

“师尊,您生气了?”

一路上,晏拂光都没有说话。白泷不由有些忐忑。

两人驾云而行,她微微上前了一步,拉住晏拂光的衣袖,试探着偷看了眼他脸色。

然而下一刻,就被抓住。

“师尊,您真的生气了?”

白泷又小心问了遍。

晏拂光心中顿了顿,面上冰河淬去,回过头来轻笑了声。

“为师生气什么?”

“我轻薄了迦离圣僧?”

她耿直道。

轻薄。

很好,晏拂光又一秒黑了脸。

哦哦,不是。

白泷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拉住他袖子道:“师尊你听我解释,刚才其实是个口误而已。其实,其实……”

“——我只是将迦离圣僧当成茶香鸡腿了。”

“真的,师尊,你相信我,我可以对天发誓的。”

白泷是真的着急了。

今天好不容易套出来点飞升消息,要是惹了晏拂光生气,后面再也打探不到了怎么办?

那她岂不是白来了?

她一着急之下,拉着晏拂光的袖子用力了些。

直接拉下去了对方半截云锦。

晏拂光似笑非笑的转过头来。

“小白就是这么解释的?”

他俊美的面容在这种时候显得格外惑人。白泷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忽然猛得上前。

“那我也亲你一下算了。”

在晏拂光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个软软的吻落在了脸颊上。

还带着白泷特有的清甜。

他表情微微怔了怔,一瞬间甚至能看清小白龙雪色的肌肤下,淡淡的浅红。

空气寂静下来。

晏拂光面色有些复杂,抿了抿唇,手中刚不自觉松开。

就听白泷忽然惊叹:

“唔,原来你是……葡萄味儿的啊师尊!”

晏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