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琛阳蹙眉,声音冷漠的打断她的话:“谁告诉你我们没有感情的?”他最讨厌听别人说他们没有感情了,他们感情好的很,非常的好,“李同志,请问是谁告诉你,我和我媳妇之间没有感情的?”顾琛阳又问了一遍,声音中已经隐含了怒气。
李香香一愣,还没从顾琛阳的态度中反应过来,她下意识的道:“她……她不是因为敬佩你才嫁给你的吗?你们……你们本来就没有感情啊。”
顾琛阳面无表情的纠正:“你错了,我们很有感情,我们从小在一个村子长大,我们青梅竹马,如果不是去年成了植物人,我回头就想向组织打结婚报告。再说,如果我们没有感情,你以为她一个好端端的姑娘会嫁给植物人的我吗?”说到这里,顾琛阳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毕竟植物人代表着活死人,一般人见到,避嫌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跟植物人的我结婚?所以,她很喜欢我,所以才会跟我结婚的。”
李香香听出了他话里的讽刺意味,可不就是说的她吗?他变成植物人,自己就调走了。她顿时心急的解释:“当时我调走是我妈的主意,我……我并不想……”
“李同志……”顾琛阳再次打断她的话,“我希望你能明白,第一,我跟你没有丝毫的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你调走不调走跟我没有关系,我也不在意;第二,我是有媳妇的人,我现在的家庭关系很好,请你不要做出会让我媳妇误会的事情,比如送包裹到我家,来找我等等;第三,我们之间不熟悉,所以请你不要冒充我的朋友,以免你做出什么事情会影响到我的声誉;第四,为了我们彼此的名声,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就是路上碰到了,也请当做不认识,谢谢。”说完,顾琛阳回了训练场。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感情多么丰富的人,但是也不至于如此的冷漠,确确实实李香香的话让他相当的反感,她凭什么断定他们夫妻没有感情?
顾琛阳回到训练场,看到新兵们暧昧的朝他挤眉弄眼的,他面色冷峻道:“看什么看?全部集合。”
李香香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她没有想过顾琛阳会跟她说这样的话。在顾琛阳出事之前,尽管他一直在拒绝她,但是从来没有说过这样不讲情面的话。可是现在……李香香双眼一红,哭着跑开了。
医务室
李香香跑到医务室,趴在办公桌上哭了。那声音一抽一抽的,仿佛很是委屈。
医务室里还有吕蔚,听到她这样哭,吕蔚忍不住道:“怎么了?是付简欺负你了?”吕蔚也在军区医院待过,所以也认识付简。
李香香也没有说话,她摸了一把眼泪,什么都不说的坐在那里。
中午,顾琛阳回家吃饭,提起了李香香的事情:“白露同志,你必须要相信我,我跟她没有丝毫的关系。”提早说清楚,可以避免家庭矛盾,那种瞒着媳妇,然后自己解决的做派,其实很傻逼,顾琛阳才不会让任何能让媳妇怀疑的事情存在。
吃饭的铁蛋顿了一下,然后默默的道:“我早上来的时候,听到过这个香香的名字。”
白露:“啊?”
就连顾琛阳也诧异。
铁蛋被他们看着,心里一紧,赶忙解释道:“我走出山路,往部队走的时候,碰到了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叔叔,叔叔也是来部队的,所以他带了我一程,到部队门口登记的时候,我听到他说,他叫付简,找李香香。”
顾琛阳道:“付简是军区医院的医生。”部队里经常会有人受伤去医院,顾琛阳去看望战友的时候,碰见过这位付简医生,当然,他们不熟悉,只是战友叫的时候他听见过。付简和李香香?顾琛阳没有多想。
白露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天我和张姐去医院领套子,看到李香香和一位男医生在医院门口说话,李香香介绍,这位医生就是付简。”
顾琛阳道:“不管他们。”
傍晚,铁蛋要回村子了,白露把中午多做的排骨烤笋干、番茄土豆浓汤给铁蛋带上,番茄土豆浓汤装在砂锅里,排骨烤笋干装在饭盒里。她和两个孩子送铁蛋到部队门口:“铁蛋路上小心,路上不要耽搁、早点回家,别让你阿奶担心。”虽然知道铁蛋懂事,但白露还是忍不住叮嘱。
铁蛋:“嗯,婶子放心,我会乖乖回家的,在路上不会贪玩的。”朝着白露挥挥手。他还摸了摸身上的小挎包,黝黑的脸上满是笑容,尤其是他的笑容还那么灿烂,就是铁蛋人黑,一口白牙笑的时候格外明显,倒是可以当黑人牙膏的形象代言了。
送走铁蛋,看着他走远,白露带着两个孩子要回去的时候,看到李香香骑着自行车出来了,看到李香香,白露想起了中午的事情,连招呼都不想打,牵着孩子就走。
但是,事与愿违。
李香香的自行车一拐,挡住了白露的去路。
白露看着她,并不说话,她其实不想跟李香香计较,毕竟要说李香香怎么破坏她和顾琛阳,那也没有,她今天上午跟顾琛阳说的那些话,虽然不符合她的身份,但是也没有多么过分,毕竟只是说她和顾琛阳感情的事情,还没有真正介入她的家庭,所以白露暂时对她还是有容忍度的。可是现在,挡住她的去路,是怎么回事?
李香香问:“白露同志,我能和你聊聊吗?”
白露挑眉:“你说。”
李香香看了看白露身边的两个孩子:“我们能换个地方吗?”
白露道:“行。”她又对顾乾道,“乾乾,你带着弟弟去小公园玩,妈妈待会儿就过来。”
顾乾:“好的妈妈。”
待两个孩子走开,白露道:“你可以说了。”
李香香看着白露,双眼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白露:“……”可不要什么都没有说就哭了,这白莲花的一套是要逼她再晕一次吗?
李香香道:“白露同志,你和……你和顾琛阳同志,你们的婚姻是基于对方成为植物人的前提下而结婚的,现在顾琛阳醒来了,难道你不想去追随自己的爱情吗?你不想自由恋爱吗?你不知道自由恋爱是多么美妙的事情。而你现在,嫁给一个你不爱的人,而且还要带两个不是自己的孩子,你不觉得你的人生完全失去了意义吗?白露同志……”
白露听她说话,保持沉默。
李香香见白露不开口,以为自己说的有了效果,她又道:“白露同志,你仔细想想吧,我觉得女人的一生应该有自己的目标,自己喜欢的工作,自由恋爱,而不是围着男人。”
白露……实在忍无可忍:“你有没有去看过脑科?”
李香香:“你这话什么意思?”
白露:“我觉得你脑子有病。”
李香香脸色一沉:“请你不要在言语上攻击人,我只是好心,在为你考虑。”
白露道:“你的病还不轻。”
李香香:“你……”
白露道:“你上午去跟我丈夫说,让他跟我离婚,现在又跑来跟我说,让我跟他离婚,你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且不说我们是军婚,就算我们要离婚,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犯得送上门找骂吗?再说了,我们感情好的很,完全不想离婚。当然,现在是社会主义社会,顾琛阳也不能纳妾,如果放在以前,你这样巴着想当三,我也不是不愿意让你进门当妾的,虽然不需要你陪.睡,但是当奴仆伺候人还是可以的。”
李香香:“你……”
白露:“李团长和李夫人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吗?还是你觉得你破坏军婚,蛊惑人离婚,李团长能保住你?我想法律是凌驾于个人之上的,李团长在部队的级别再高,也不能高于法律吧?”白露这话,把李团长也说进去了,并不是她冲着李团长去的,但是……子不教乃父之过,不管李团长的为人为何,拥有这样的女儿,他本身就脱不了关系。
李香香:“你……”李香香没有想到白露会连带着她爸爸也说进去,还给她爸爸挨上这样一个罪名。谁敢说自己凌驾于法律之上?她之前能打退那些对顾琛阳有意思的人,就是因为这些人中,她的身份最高,她爸爸是团长,所以她赢的轻而易举,她以为白露就算不像农村来的,面对自己团长千金的身份,也会矮上一截的,可是白露完全没有。
李香香:“请你不要乱说,我爸爸不是那种人,我也没有破坏军婚的意思,请你跟我道歉。”
白露:“那你现在来跟我说什么?你上午让顾琛阳跟我离婚,现在让我跟顾琛阳离婚?请问……如果你没有破坏军婚的意思,那么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果你解释不了,我可以请李团长当着所有的人,给我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