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还别说, 人多力量大,之前王淳之和王沛良两人漏掉的隐蔽地方没被他们放过, 还真翻出了不少好东西来。

就在他们胆子越来越大,准备去二楼看看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不对劲。

“你们说,赌坊内不会就我们几个吧?要不然怎么一点声都没有。”一个赌徒有些胆怯道。

但是其他的赌徒们听了眼睛却大亮,“那还不赶紧趁着赌坊没人赶紧拿东西,这些东西能支撑我们赌好长时间呢。”

一说起这个, 那个原本想要退缩的赌徒腰杆一下子挺直, 顾不得去探究赌坊里面为什么会没人, 当初死在他们眼前的那些打手和庄家现在身在何处,眼带兴奋的打量着赌坊。

待确认赌坊二楼赌坊内真的没有人以后,他们不禁放松了心神,甚至还有心情说说笑笑, 对自己从赌坊内找到的好东西评估价值。

外面的赌徒们见状, 也纷纷进来。

人多壮胆,他们很快就把赌坊给翻了个底朝天。

“轰隆隆。”一个赌徒碰触到机关, 让没见过的赌徒们吓了一大跳。

等机关停止后, 看到里面的东西, 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这是什么东西?又不是钱,用得着这么宝贝么?”赌徒们拿着赌坊的账本嘟囔道,一翻开,里面的账目密密麻麻,看的大字不识的他们头昏脑涨。

对于赌徒们来说, 账本自然不如铜板有吸引力,随手就把账本扔到了一边去。

王淳之把账本给捡起来收好,从账本中他们可以得知张家一个县城赌坊的利润。

终于,有赌徒摸索到了赌坊放钱的地方,把箱子打开,看到一箱又一箱的铜板摆放在他们的眼前,刺激的他们嘴中的哈喇子直流。

“我的,我的,都是我的钱,你们谁都别抢。”第一个发现的赌徒大声霸道道,反把没有注意到这边的赌徒给吸引了过来。

赌徒们疯狂的朝着箱子扑了上去,就在他们准备开始抢夺时,一柄利剑直直的没入第一个发现这些钱的赌徒的手掌,直接穿透而过。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赌徒们一顿,而后集体回头。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王淳之,腿脚开始酸软。

“敢动我的东西,你们的胆儿挺肥啊。”王淳之声音淡淡道。

说着,他把剑从赌徒的手掌中抽出,赌徒的手掌瞬间飙血,还不等赌徒哀嚎,那把剑就轻描淡写的来到了他的脖子处,触感凉凉的,紧贴着,那名赌徒连唾沫都不敢大口咽。

“误会,误会,我们真的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您的,我们只是代为保管一下而已,真的。”赌徒们识趣道。

他们还记得之前王淳之让他们离开,他们不愿意走时,王淳之直接送那几个红眼赌徒上路的事情。

之前他们也是认为他走了才敢进来的,现在想想,谁会扔下那么多东西就直接离开啊。

“把东西都放下吧。”王淳之开口道。

赌徒们乖乖的照做,东西放下的瞬间,他们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这可能是他们人生中离这些财宝最近的一次了,现在却为他人做了嫁衣。

前车之鉴尤在,他们还不想步入之前人的后尘。

现在老实一点,命还能保住,不老实,命没了,钱也不属于自己了。

大部分的赌徒都亲眼见识过王淳之的凶悍,所以分外的乖巧,但是也有不知道王淳之厉害的赌徒见到赌友居然会被一个小孩子给吓唬住,不禁嗤笑道,“软蛋,以后别说你们认识我。”说着,他揣着怀里的东西就走。

不是不想带更多的东西离开,而是没有多余的手拿了,等他把东西送回去后再来拿。

只是他才只走几步,就感觉自己的速度好像越来越慢,脚和胳膊都失去了知觉。

他身后的那些赌徒们目带惊恐的看着那个想要离开的赌徒一直杵在原地无法离开,心中简直惊骇莫名。

王淳之走过去问他,“要钱还是要命?”

那人诧异,莫名道,“废话,我当然是要钱了。”

王淳之成全了他。

又死掉一个赌徒,县城的空气好似都清新了几分。

剩余的赌徒们老实下来,相比起横财来,他们更加珍惜自己这条小命。

王淳之跟他们聊了起来,“你们知道赌坊怎么出老千么?”

“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赌徒们纷纷道。

王淳之说赌坊出老千简直比拿走他们的东西还让他们感到难受。

“怎么不可能,你们去看看那些桌子和赌具就知道了,你们的钱就是被赌坊这么搜刮走的,赌博这事,和你们自身的本事和运气,一~点~关~系~都~没~有~。”王淳之对他们嘲讽道,当即就有赌徒受不了这个刺激去桌椅和赌具那里求证。

王淳之的话得到证实,差点让那些赌徒们疯掉。

哪一个深陷赌博的赌徒不认为输赢都是靠他们自己的本事,可是事实证明,什么运气,什么实力,一切都敌不过庄家的暗中操作。

众多赌徒开始抓狂发疯。

王沛良过来的时候见状不禁吓了一大跳,“他们怎么了?怎么跟得癫症一样?”

“失去了一直以来坚持的信念,受不了这个打击。”王淳之道。

随后,东西开始装车,王沛良叫来的是几辆驴车,空间和王淳之的马车没法比,所以王沛良多叫了几辆。

刚开始得知是要去赌坊搬运东西,几名车夫都拒绝了,直到王淳之加了双倍的钱他们才肯来,不过也只是在外面等待着,轻易不敢踏足这害人的地界。

王淳之拍醒几个赌徒,让他们干活,还没来得及好好整理心情的赌徒们只能一边流泪一边干活。

赌坊内的东西不少,几辆车子装的满满当当,这一装,赌坊就算空了。

王淳之让王沛良上车等着,他则回去对那些赌徒们道,“都出去,我要烧了赌坊。”

“烧、烧了?”赌徒们睁大眼睛,不敢置信道。

赌坊是赌徒们心目中的什么?是圣地啊。

而现在,王淳之居然要烧掉赌坊,当即就有赌徒想要阻止,可是看到王淳之的冷脸,他们又感到胆怯。

王淳之看着赌坊火起道,“从今往后,县城内不允许设赌坊,要不然,你们建一座我就烧一座。”

赌徒们忙道不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淳之带着赌坊所有的好东西扬长而去。

他们站在已经熊熊燃起的赌坊外面,感受着那股热浪和正在燃烧殆尽的赌坊,道,“不行,那个小子真是欺人太甚了,我们去衙门告他去。”

说完以后,他们都觉得稀奇,要知道,身为赌徒的他们都是被人告的那个,谁承想他们也会有告人的一天。

结果到了衙门后,得知他们的身份,里面的人见都没见他们,就让他们滚。

他们话都还没说出来就被赶了出去。

此时赌坊着火已经被越来越多的县城百姓看到,他们纷纷叫好,赌徒们对百姓们说这是有人故意纵火,还让他们今后也不能开赌坊了。

“你们快说这是谁干的大好事?我要给他立长生牌位。”百姓们纷纷道。

这和赌徒们想的完全不一样,把事情说出去,他们想要看到的是百姓对那个人的谴责,而不是什么狗屁爱戴。

赌坊没有了,他们今后该去哪里玩啊?

另一边,王淳之驾车,发现县城外面有不少的百姓脚步匆匆,他们听了一耳朵。

“听说前面有块地方下了铜钱雨,地上的钱哗哗的,赶紧去捡吧,去晚了就没了。”

“天上真的掉下来了钱?”有人将信将疑道。

“那可不,要不然那些钱总不可能是被人故意扔掉的吧。”

“那倒也是。”扔钱,这是他们想都想不出来的事情。

等王淳之的马车再回到那片地方,满地的铜板已经被百姓们捡的差不多了,马车并未做任何停留,而是直接驶过,却不知后来这片地方真的流传起了铜钱雨的轶闻。

没有直接回村,而是来到了镇子上的房屋,王沛良跑着去彩票店里找王三拿钥匙,等钥匙拿来,几位车夫帮忙卸完东西放在院子里离去。

见到王淳之和王沛良两人来镇上,王三特地拎了一瓶酒和两个菜回来。

三人暂时垫着肚子,王三对王淳之道,“族长,镇子上有人暗中在打听你,你的身份可能是泄露给谁了,打听的人很可能是敌非友。”

“什么时候的事?”王淳之问道。

“前一段时间来过一次,这两天又来过一次。”王三道。

王淳之道,“谁最有可能泄露我的身份?”

王三好好的想了一下,镇子上认识王淳之的人并不多,王淳之又不在镇上住,自然也没有街坊邻居,所以镇子上认识并泄密的人实在有限。

他想了一下道,“有可能是镇长,也有可能是王大枣。”

一个在镇上赌坊出事时有过交集,听说镇长和镇上赌坊之间关系匪浅,另一个因为占地一事被赶出家族,如今成为了半个上门女婿,难免会对王淳之这个族长怀恨于心。

王淳之奇怪道,“事情怎么扯到王大枣的身上去了?”相比之下,他更倾向于镇长,因为镇长和镇上赌坊曾有过不少往来。

赌博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生意,其中利润巨大,肯定是需要四处打点才能安稳开下去。

至于王大枣,并不具备和赌坊的人勾连的条件。

“可能是因为王大枣现在的日子不太好吧,刚开始的时候还好,现在他妻子家对他不是打就是骂,还嫌他干的少吃的多,他说现在寄人篱下,腰都直不起来了,所以我才会怀疑他。”王三道。

镇子上的王家人不多,王大枣就找到了王三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