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
房间里除了空调微不可闻的声音，就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洛舟的那句“下次还敢”，原本真以为会放到下次，没想到今天就兑现了。
彻底结束这番躁动后，初瞳仰面躺着平复呼吸。仿佛刚淋过一场小雨一样，浑身肌肤都湿润润的。
她呼吸频率渐渐平稳下来的时候，身边的人也动了动，手顺着下方勾住她的手指，上面则凑过来亲她的嘴唇。
洛舟抱着她，突然问道：“怎么样。”
“……”初瞳不解，“什么怎么样？”
“前几个月，你不是看了你们论坛那个帖子么，”他说话又变成了平时那样，懒洋洋的，大少爷标准的调调，“风雨瞳舟的车？”
“……”
“现在，现实版的你也体会到了，感觉怎么样。”
“……”这种问题是怎么问得出口的！
初瞳张了张嘴，无声在黑暗中红了脸，她憋屈又羞耻地用力掰他的手指，“……你要不要脸！”
洛舟显然是不要了，没脸没皮道：“刚才那个姿势，就是我看那上面写的还挺好，所以――”
初瞳真是服了，简直恨不得拿个枕头把他憋死，“你闭嘴闭嘴闭嘴――”
她从被子上抬起手，“啪啪”迅速拍了两下他的脸，虽然不大力，但声音出奇响亮。
也成功止住了某人的骚话。
“唉……”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虽然在控诉她的行为，尾音却带着明显笑意，“家暴。”
初瞳也突然忍不住笑，她努力绷住，说的话理直气壮：“对，没错，就是家暴了。”
小姑娘声音太好听了，娇娇嫩嫩，还带着刚哭过的鼻音，可爱死了。
“算了，家暴就家暴吧，”洛舟笑了笑，故意逗她，“你毁了我的清白，对我负责就行。”
“你真的是……”不要脸刚才已经骂完了，初瞳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一个形容词来形容他。转而注意到了别的点，“你说……你的清白？”
“？”洛舟挑眉，“有什么好疑问的？不是跟你说了这我初恋？”
“……哦。”初瞳解释，“可是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我再确认一下不也很正常。”
洛舟轻嗤，“别的本事没有，攻击年龄你是越来越在行了。”
说是这么说，但随后，他又半正经半玩笑地解释了她地疑问，“这么说吧……如果我以前有不清白过，那些媒体也不会摁着我毒舌的美德天天挑三拣四了。”
“……”
有道理。
洛舟代表的是整个洛氏，他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估计早都铺天盖地的报道下来了。
没什么私生活上的黑点，只好天天说他嘴毒，自大，损人毫不留情。但这些反而被网络美化过，变成了极为强烈的个人特色，并且“洛舟体”、“洛舟式怼人”还一度相当流行。
初瞳满意的点点头，困意也随之涌上来，她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角的泪：“也不知道几点了……洗个澡，然后睡觉吧。”
“好。”
洛舟说完，从床上翻身而起，却不是直奔浴室，他绕到床边，弯腰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诶――”初瞳急忙勾住他的脖颈，惊诧不已，“你干嘛？！”
“不是要洗澡？”他笑着问，“抱你去啊。”
“我又不是残疾，我自己可以去。”其实还是很累的，但初瞳一点都不想在灯光下跟他坦诚相见，态度坚决道，“你放我下来，等我洗完你再――”
但显然，洛舟态度比她还要坚决，压根没有打算听她的话，径直抱着她向着浴室迈进。
初瞳掐他胳膊：“我都说了我自己去！”
洛舟一脸无辜：“风雨瞳舟上就是这么写的，我照办罢了。”
“…………”
-
第二天是个周日。
也幸亏是个周日。
初瞳睁眼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这对于生物钟相当规律、从年头到年尾都极少熬夜的养生少女来讲，真的是相当罕见。
醒来的时候饿的前胸贴后背，好在洛舟比她先醒，提前叫好了饭，让她洗漱完就立刻有东西吃。
出去的时候洛舟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穿着一身居家服，下午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男人身上，好看的像是一副画报。
初瞳不禁感慨，这人不动手也不动口的时候，是真的好养眼。
听到了拖鞋的声响，洛舟转过头来。
刚和她对视的一瞬间，似乎想要说点什么，而后他的视线稍稍下移，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怎么还换了套睡衣？”他语气不满，“昨晚那条睡裙呢？”
“……”
这人明知故问吧。
初瞳无语，“我锁骨让狗啃出红印了，就换了这个领子高一点的。”
“……”
洛舟从沙发上站起来，缓慢走到她面前，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狗啃的？”
初瞳老实点头：“嗯。”
他看起来像是被气笑了，“你骂我是狗，你是狗的媳妇，所以你是什么？”
初瞳有些疑惑：“狗的媳妇就不能是人吗？”
洛舟：“？”
“人畜恋啊。”
“……”
-
那天，洛舟最终以一句语气不善的“你懂的还挺多”结束了人畜恋的话题。
两人同居的消息没有瞒着两边家长。
洛舟不回家住一两天或者一星期都还好，半个月都没回来住的时候，白相宜才觉得不对劲儿，洛舟顺势就道：“跟我女朋友同居了，还回什么家。”
把白相宜气得够呛。
初瞳则是跟父母视频电话的时候，背景从宿舍变成现在的公寓。初母眼尖，一下子就想到了点子上，问她是不是跟洛舟住在一块儿了，初瞳点头承认。
初母很开心，就是初父和俩哥哥表情不太好。
接下来进入了复习周，虽然不用上课，但是室友们需要她啊，所以初瞳白天还是回宿舍跟大家一起复习，给她们讲讲难懂的重点，偶尔太晚了就直接睡在宿舍，宿舍三人感动的哇哇直哭。
期末考顺利结束的时候是七月初。
暑假，初瞳原本是打算在C市再待一阵子才回家，所以没跟辛莹一起。没想到辛莹飞走的第二天，洛舟已经帮她买好了她回家的机票。
初瞳当时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你给我买了飞S市的机票，时间是明天？”
洛舟点头：“嗯。”
她一瞬间觉得荒唐。
想多留在这儿当然是出于陪他的目的，结果他反而主动买机票让她回去？
怎么想都不科学，也不符合他平常表现出的种种。
难道是不爱了？
脑海里飞快闪过一堆想法，五秒钟后，她听到洛舟补充道：“是我跟你一起飞。”
“……”
这才对嘛。
初瞳心里重新变得舒坦。
“那你工作什么的呢？这次还是出差吗？”
“算，也不算。”洛舟没有具体答，只笼统地说，“最近没什么大事，其实日常工作这东西，换个地方也一样。”
初瞳点点头就没再问了。
既然机票都买了，睡觉之前，她收拾好了回家的行李，洛舟刚好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一把把她从地毯上捞到床上，圈着她的腰跟她接吻。
洛舟刚洗完澡，身上是清爽干净的香气，格外好闻。初瞳闭着眼，仰着头，被他亲的晕晕乎乎的，整个人都像是没有了着力点，像是飘在云层上。
亲着亲着，她的睡裙裙角就跑到了小肚子以上。
初瞳一下子清醒过来，手把裙摆拉下去盖住腿，嘴唇也离开了他的。
洛舟停顿两秒，盯着她问：“不想？”
“……”
初瞳没答。
“之前你考试，说要养精蓄锐上考场，”洛舟点头，“行，我让你养，那现在呢？”
“……”
见她没话可说，洛舟逼问：“还要养精蓄锐上飞机？”
“不是……”初瞳小声狡辩，“主要是，飞机不一般下午起飞的嘛，我怕我起不来……”
这话刚落音。
洛舟一改之前不满的表情，仿佛终于等到她中计，弯唇笑道：“这你放心，我特地买的晚上八点那班，你肯定起得来。”
初瞳：“…………”
……
预料之中，第二天还是下午睁眼。
洛舟神清气爽地服侍初瞳起床，面面俱到，吃的送到嘴边，脸也代替她给洗。
伸手不打笑脸人说的是真对，尤其是这个笑脸人长得还特别极品的时候，更不可能打了。初瞳被他周到的服侍给弄的，一肚子憋屈都没任何机会能表现出来。
两人慢吞吞吃完饭，收拾收拾准备出发。
初瞳化了个淡妆，换了条墨绿色的裙子，这颜色把她的肤色衬的极为好看，白得柔和，又像是会发光。
站在试衣镜前，洛舟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了她身后。
镜子里的姑娘脖颈纤细，弧度优美，某人眼眸眯了眯，弯腰把下巴搁在了姑娘的肩膀上。
初姑娘嫌弃地抬高那边的肩，想要把他抬走，他却一动一动。
洛舟拿嘴唇轻轻碰了一下那块皮肤，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响起，性感又醉人：“宝贝，你这儿太漂亮了。”
“……”
“想种个草莓。”
话毕，似乎真的有那个意思，两片湿润触感再度贴了上去。
初瞳连忙侧身躲开，“你昨晚都答应我了，干嘛又――我夏天又不可能穿高领衣服！”
洛舟也从她肩膀上抬起头来，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逗你的。”
小姑娘睁圆眼睛瞪着他。
洛舟桃花眼微弯，再次凑近她面前：“反正外面不让我种，里面我也种了不少啊，不亏。”
初瞳：“…………”
夏□□服本就穿的少，昨晚初瞳理智尚在的时候，就提醒过他不准在外露的地方留下痕迹。洛舟也算听话，所以外面看起来毫无异样。
而里面……
被某人咬的地方现在还有点疼。
真就是属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