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当着现姘头的面,背着前未婚夫和前前未婚夫偷.情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答:谁试谁知道……(吐烟)
感觉到指尖的麻痒,厉鸢的眼角不由得一抽。
她以前就知道楚随之的性子最是肆意妄为,但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胆大到这个地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戏弄她!
更何况还是在宁逐的后面,他就不怕宁逐转过头来一巴掌把他们两个劈死吗?
想到这里,她赶紧抽回手。想了想,觉得不安全,不动声色地挪了一下屁股。
这下离得这么远,看他还怎么把手伸过来!
楚随之捏了捏自己的指尖,玩味一笑。
冯子杰看她把手收了回去,这才察觉自己的孟浪。
他面上微红:“鸢妹,是我冒失了。但是你放心,我说的话不假。等咱们回去,我肯定登门拜访。无论令尊开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只要你不嫌弃……”
厉鸢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其实也不用那么急……”
宁逐拨弄着火堆,目光开始晦暗。
谷飞雪见楚随之如此伤心,不由得安慰:
“楚公子,既然你如此爱你的未婚妻,那把她追回来不就好了?况且我见你现在周身气势内敛,能自由行走在这江湖也定然身手不俗。如果你的未婚妻真的……真的嫌弱爱强的话,那你岂不是还有机会?”
“你以为我不想吗?”楚随之转过头,眉宇挂着哀愁:“你以为我没有试过吗?可是不行,已经晚了……”
“晚了?”谷飞雪捂住嘴:“难道她已经……”
冯子杰同情地皱起眉,连宁逐都抬起头来。
他以前只当楚随之已经报了仇,难道在报仇之前还有隐情?
众人提起心,楚随之深吸一口气,一句话梗在喉咙里,半晌闭上眼道:
“我去找她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有了两个未婚夫了……”
厉鸢:“……咳咳咳!”
宁逐:“……”
谷飞雪尴尬地把手放下,想说什么却发现半晌找不出语言,最后只好干巴巴地安慰:
“那她这就很、很过分了……”
冯子杰脸上的同情僵住了,半晌看着楚随之转变为更加深切的同情:
“楚兄,你受苦了……”
宁逐无声地拍了拍楚随之的肩。
厉鸢崩溃地捂住脸:楚随之你这个含血喷人、无中生有的王八蛋,我厉鸢这辈子和你势不两立!
就在她咬牙切齿,突然感觉指尖一痒,像是被什么拨弄了一下,她一低头,看见草地上一朵小花冲她微微摇晃。
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是……
她下意识地看向楚随之。
对方冲她得意地一眨眼。
他虽然手伸不过来,但身为玄幻文的大男主,一身的本领怎么可能没有办法。
厉鸢想起来了,这种无形的力量是玄幻世界的“精神力”。
在玄幻世界,精神力也是区别于玄力的力量之一,精神力无声无形,但却能带给人灵魂上的伤害。楚随之这种强者精神力已经能达到如同触.手般外放,且有如实质,能随意控制物体。
她以前总看见楚随之用这股力量随意弄爆炮灰的头,但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有一天把这种力量用到这种事上!
看到那朵小花妖娆地摇晃,厉鸢的眼皮子狠狠地一抽,她哼了一声,转过头眼不见心不烦。
那边,楚随之一遍用精神力撩着人,一遍也不忘哑下声音:
“你们都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去得太晚,给了其他的男人机会。”
谷飞雪面露同情,厉鸢气得面色涨红,对他翻了个白眼。
楚随之猛地抬眼:“厉姑娘,你面色潮红,可是哪里不舒服?”
众人都回过头来,明明所有人都看不见楚随之的精神力,但厉鸢还是有种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扒.光了游.街的羞耻感,她咬牙道:
“我没事……”
宁逐见她面上潮红,额上出了汗,但眼角晕红,恍然回到了清平洞里,不由得心下一跳。
他默不作声地递给她一壶水,厉鸢别扭地用左手接了。
“谢谢……”
她现在急得直冒火,一壶水简直如同甘霖。
宁逐和她自从出发以来,难得见她如此示软过,勾了一下嘴角。
楚随之眯了一下眼。
厉鸢刚把水灌进嘴里,就感觉那朵花挠了一下她的手心。
“噗——”
一壶水,一半送给空气,一洒了自己和宁逐两人一身。
她下意识地瞪向楚随之,对方面不改色地冲她一笑。
谷飞雪跑到宁逐的身边:“宁逐哥,你衣服湿了。”
宁逐摇头:“无事。”
他用内力蒸干水份,然后去看厉鸢:“厉鸢,你……”
厉鸢发现自己能动了,她恶狠狠地道:
“我不用蒸干,我去换一套。”
她拿起包袱,大步往林子里走。
女孩子要换衣服,冯子杰不能跟过去,只能大喊:“师妹!林中多苍兽,有什么事大声叫我!”
宁逐看着厉鸢的背影抿了一下唇。
楚随之伸了个懒腰:“时间不早了,你们也都睡吧。我去捡一些树枝。”
……
厉鸢换完了衣服,没多久楚随之就来到了她的身后。
她抱胸而立,已经开始运气。
刚开始看见对方时的那点紧张和害怕全都被他的肆意妄为变成了怒火,听见他的脚步声,她一回头,刚想骂他,却突然被猛地推到了树上。
楚随之的呼吸喷在她的颈侧:
“刚才在众人面前水深火热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每一刻都怕我说出什么不该说出的话来?”
厉鸢抬头瞪他:“你是故意的!”
“我是故意的又如何?”楚随之眯起眼:“如果不是你招惹了那么多的男人我又何须至此?”
厉鸢刚想反驳,他就一字一顿地道:
“我以为你招惹了我和雷光就已经是极限,没想到你在另一个世界还招惹了宁逐和一个冯子杰。厉鸢,你到底惹了多少男人?”
不多不少,也就八个……
然而这话她肯定是不能说的,她道:
“我哪里惹你了?我和你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来都不是两情相悦。雷光他已经死了,你还提他干什么?宁逐和我是指腹为婚,我也不喜欢他,就一个冯子杰而已。你那么多的红颜知己,凭什么指责我?”
楚随之冷笑:“你听听你这话,一口气说了和这么多男人的纠葛,你不累吗?”
厉鸢:“……”
是挺累的。
她恼羞成怒:“这不关你的事!我和你的纠葛已经在上一辈子就结束了!”
楚随之呼吸一滞,咬牙道:“我早就说过,我和你永远都不会结束。只要我在一天,我就会强求一个结果。”
厉鸢无奈地揉了一下眉头:
“你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怎么还会碰上宁逐?”
楚随之看了一眼天色:“我顺着一条裂缝而来,其实上个月我就和那个小子见了面。许是老天都看不下去我受这个委屈,让我一过来就知道了真相。你不要想我像上次一样不明不白地走。无论我什么时候消失,我都会把你带走。”
厉鸢欲哭无泪,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你就放过我行吗?我上辈子已经死在你面前了你还想怎样?”
这话一出,楚随之的呼吸就是一滞。
他下意识地想起了刚才和宁逐在湖边说过的话。
宁逐说过,他不愿重蹈他和厉鸢的覆辙。
他和厉鸢的血海深仇如同一道天堑,只要这个事实在,两个人就永远都没有向前迈出一步的可能。
厉鸢自刎之前的眼泪还历历在目,他叹了一口气,语气不由得柔了下来:
“我本来是想放过你,但是我在一个地方发现了这个……”
说完,他从铁牌里掏出一个酒坛。
这个酒坛一出,即使没有打开瓶塞,酒香也醇厚得香味扑鼻。
厉鸢的眼前一亮。
楚随之一笑:“我就知道你喜欢这个。给他们喝的是我在那里随便找的,这一坛才是整整酿了十多年的。”
厉鸢眼巴巴地看着他把酒塞打开,接过去就要猛灌一大口。
“是我从一棵树下挖出来的。”
“噗——”
楚随之不紧不慢地看着厉鸢满脸的狼狈:“怎么,喝不下去了?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厉鸢看着他眯起的长眸,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可能吧,他知道了?
知道了我就是救他的那个人?
卧槽!系统你醒醒!你没说加戏了十多年还不让人杀青啊!
【……】
嗅着酒香,她缓缓揭开了尘封了几辈子的记忆。
当年她确实是救了楚随之。但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在原著里确实有一个女子救了楚随之。那个女子背井离乡、流离失所,被一伙地痞流氓欺负,厉鸢看不过去就把那些王八蛋用鞭子抽了一顿,然后给了那个姑娘几两银子。
哪想到那姑娘千恩万谢之后自己做了小买卖,成为了小富婆,之后就没有因为饥寒交迫路过楚家,也就没有阴差阳错救了楚随之。
厉鸢听到系统警告的时候傻眼了,没办法,系统只好给了她一个临时的任务——加戏!
别人不能上,她就硬着头皮顶上!
戴了□□,蒙上一层面纱,她别别扭扭地就去了楚府。
然后看到满地的鲜血,和躺在血泊里的楚随之,顿时惊呆了。
好半晌回过神,然后把楚随之从尸体堆里拖出来,带着他回到了提前准备好的小木屋。
说实话,当时她的演技还没有到达炉火纯青,几次差点都露馅。
再加上楚随之虽然不能动,但他的眼珠子没问题,因为家里被灭门的原因,一直不说话就拿着两颗黑幽幽的眼珠子瞪着她。
她习惯了和楚随之怼来怼去,好几次都差点骂回去,最后只好忍着不出声。
两人就在那座木屋里待了一个多月。
一个月以来,她每天兢兢业业地伺候他,又是找神医又是找药材,还得防止不露馅一直不出声,就算是好人都得被憋疯。
好在她偷偷地把浮光花酒埋在了树下,每天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在树下盯着,也算是有个念想。
待楚随之病好了些,许是她照料得精细,他也渐渐开口说话了。
能动一点的楚随之就开始借酒消愁,厉鸢嗅到酒香就忍不住,怕喝多了露馅就以不喜欢喝酒为缘由,把他所有的酒都扔了。
他开始跟她发脾气,然后被她整整饿了三天。
在那以后,他再也不敢惹她了。
许是神医的药有用,楚随之能走了。
知道自己有救,于是也不颓废了。这个王八蛋只要好一点就管不住嘴,每天想着法地要不然是想要扯她的面纱,逗她发笑,要不然就是喋喋不休地问她的名字。
她心里直翻白眼,就是不说话。
直到有一天两人坐在树下吃饭,他说个笑话,差点让她喷饭,系统这才提醒她,时间到了。
她松了一大口气,赶苍蝇一样把他赶走了。
楚随之一瘸一拐地上马,走之前还依依不舍,一直喊着早晚会回来,一定会出人头地。一定要让她等他,到时候他风风光光地把她接走,送给她一个大房子。
她暗道我就在厉家等着你,到时候我抽不死你!
许是总算送走了这个瘟神,很是难得地,她给他回了一个笑。
楚随之差点栽下了马,手挥得更来劲,直到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
在那以后,她本以为这件事就算完了。
没想到不到半年,等她被楚随之第一次打脸后,坐在房间里疗伤的时候,系统突然又来了警报。
告诉她楚随之打算回那个小木屋,打算回去报恩。
她被吓得魂不附体,跌跌撞撞地冲出去,然后骑上马就跑。
跑了三天三夜,再加上一点飞行法器,终于在楚随之之前回到了那座木屋。
然后随便打伤了几个山贼,演了一场戏,给自己造了一座坟——时间赶不及就堆了个坟包。
刚躲起来就看见楚随之面带笑容意气风发地回来,他先是到屋里转了一圈,最后纳闷地走到后院。看到她的坟,半晌没有说话。
站了能有一下午,似乎是出去打听了一圈,终于接受这个事实。
彼时他早已得到徐承天的传承,心志与实力与以往大不同,他没有嚎啕大哭,只是红了眼眶在她的坟前待了三天三夜。
这三天里,他拎着一坛酒,又道她不喜欢酒就坐远了一点对着她的坟头喝。
一会说起以前的仇怨,一会又说起自己现在的生活。
把她听得昏昏欲睡,她就躲在屋里,和他隔着一道墙。
一会埋怨着他的嘴巴不干吗?一会赞叹着他的膀胱可真强大,一点都不给她偷溜的机会。
不过到底也听进去了,这才发现,这个在“厉鸢”面前冷嘲热讽,盛气凌人的家伙也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三天后,楚随之放下一坛酒,离开了这里。
她拎起酒坛,叹了一口气,拖着快要散掉的骨架回到了厉家。
从此以后把这段记忆封存。
过了两辈子、三辈子,几乎都快忘了这一段。没想到有一天会被楚随之翻出来。
还在此时此刻试探她。
然而今天的厉鸢不是十多年,不,是两辈子前青涩的厉鸢。
她的演技炉火纯青。
她面不改色地冷笑:“当然想起了什么。当初我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坛浮光花酒,你厚着脸皮就来要。我一时心软就给你一口,没想到你竟然恩将仇报,在之后那样对我。”
楚随之有些失望,但还是不放弃地问:“你知道我不是在问这个。厉鸢,你当初有没有救过一个人?”
厉鸢道:“我杀的人多了,你问我救没救人是在说梦话吗?”
楚随之闭了闭眼:“那这瓶花酒怎么解释?它是我在小木屋里挖出来的,那个小木屋的树下怎么可能会有浮光花酒?!”
“小木屋?什么小木屋?”
楚随之猛地握紧她的手腕:“厉鸢!不要跟我装傻!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厉鸢也怒了:“楚随之,你王八蛋!你看我心不在你身上丢了面子就开始找我的茬,我告诉你我什么都不知道!以后我的事跟你无关!我乐意喜欢谁就喜欢谁,我想选谁当我未婚夫就谁当我未婚夫!
你再逼我,我明天就跟冯子杰成亲!”
“你敢!”楚随之取出绳子就想把两人的手腕拴在一起,刚搭上她的手腕,就听到一声喊:
“厉鸢!”
厉鸢一喜:是宁逐!
“宁逐!”
她得意地看向楚随之。
楚随之收回绳子,贴在她的耳边道:“我不知道这个裂缝什么时候带我走,但你放心,我就算是只剩下一只手也要把你带走。”
厉鸢:“……”
看着宁逐那小子的身影越来越近,他低声一笑:“你放心,宁逐那小子还不知道你和我的关系。只要我在这里一天,我就不会让你们两个人在一起。”
厉鸢:“……”
所以冯子杰呢?
冯子杰被你吃了吗?
他的存在感就那么小吗?
她瞪了他一眼,用上了最近新学的一句话:“随你。”
正巧宁逐出现,他看见厉鸢站在这里:“厉鸢,你刚才怎么不出声?”
厉鸢想要离楚随之远一点,但一回头却发现对方早就不在了。
她松了一口气,道:“我刚才在、在……刚才有点不方便,所以没法出声。”
宁逐的脸猛地红了,他迅速回过头:
“那你现在方便了吗?”
厉鸢点了一下头:“嗯……”
“那就、就走吧。”
宁逐在前面走,厉鸢在后面跟着,她回过头,发现楚随之站在树后,对自己阴冷一笑。
她翻了个白眼,幼稚!
和宁逐回来后,发现楚随之早就坐在了火堆旁,还笑道:
“我都捡完柴火回来了,你们怎么这么慢?”
厉鸢:“……”
有玄力了不起吗?她第一辈子还会仙术呢!
宁逐道:“是我自己不识路,耽误了时间。”
厉鸢看了宁逐一眼,对方没有回头。少年的背影已经有了成熟的雏形。
楚随之哼了一声。
正巧找厉鸢的冯子杰也回来了,她随便敷衍了两句。众人累了一天也睡下了。
她倚在树上,看着被层层乌云掩盖的夜空,无语凝噎。
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那道天杀的裂缝怎么只管投人不管收人啊,什么时候才能把楚随之收走啊!
她要是回到第二个世界这个任务还做不做了?
她唉声叹气地,感觉眼皮子越来越沉。
累了一天,暗道听天由命吧。要是真被带走她就等机会,等系统有反应就再死遁一次。
慢慢闭上眼,似乎是刚才的水让她受了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浑身刚一哆嗦,眼前突然一黑。
两套外衣一前一后罩在了她的身上。
左边的宁逐背过身,没了外袍的身形削瘦。
右边的冯子杰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没了外袍的里衣格外华丽。
前方的谷飞雪投来不解的目光。
后方的楚随之目光似乎要射穿树干。
厉鸢:“……”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