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听说了吗？这次舞会，牧家的那个小妹妹要来呢！”
“哇……就是那个从菜市场认回来的小姑娘？呵呵，她会跳舞吗，还参加舞会？”
“看来你也听说了吧，据说这姑娘一直生活在城中村那种筒子楼，这样的人，哪里知道什么社交礼仪，肯定会出丑。”
“万一她身上又脏又臭怎么办？听说那种乡下人都不洗澡，天天下地干活习惯了。”
“我也不想跟她握手，谁知道她手会不会有老茧，会不会磨破我的手呢，真是的，牧家三个钻石王老五人都挺好，怎么忽然有这么个妹妹横空出世呢？”
“同样都是牧家的女孩子，你看看人家牧春天，从小就有教养，懂事又讨人喜欢，这从小在上流社会中长大的孩子，肯定跟贫民窟长大的不一样啊。”
牧春天常去的服装店里，几个上层圈子里的女孩子正在闲聊。
这些女孩子都是和她一起来的，都站在牧春天这边，这会儿趁着牧春天进去换衣服，大家就讨论起了这件事。
牧春天在换衣间里听到外头的讨论声，嘴角微微勾起。她穿好了礼服，走出来，给大家展示：
“你们觉得这件怎么样？”
几个女孩子赶紧住嘴，抬起头来看，纷纷鼓掌：
“哇，这个真的好看！这件很衬你的身材啊！”
牧春天矜持地笑笑，又故作烦恼地说：
“不过这次宴会，我家哥哥们说，让我最好低调一点，重点都是我妹妹。”
几个女孩面面相觑，终于有个脾气爆的忍不住了：
“春天，我觉得你就是对这个妹妹太好了！你才是在牧家生活这么多年，牧家正经养出来的女儿啊，你自己的权益，可得自己抓紧才行！”
牧春天很忧伤地叹了口气：
“我毕竟是……不过，这些都是家务事。”
几个女孩子义愤填膺：
“我们跟你从高中一起玩过来的，大家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比那个所谓的牧瑶强太多了好吗！她一个贫民窟出来的乡巴佬，有什么资格跟你相提并论呢！”
牧春天看着大家，面露感动之色：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我也有个想法，就是觉得这样可能有些不太好……也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帮我？”
几个女孩当然是满口答应：
“我们都站在你这边的，你有什么事情，我们一定会帮忙。”
牧春天就把女孩子们召集过来，大家凑在一起耳语。
说完了，牧春天嘴角带笑：
“你们可想好了，要是做了这件事，就跟我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
女孩子们面面相觑。
她们刚才满口答应，只是想安抚一下牧春天的情绪，但谁知道牧春天居然真的，早就想到了对付牧瑶的方法……
其实，这些女孩们以前跟牧春天交好，也都是为了牧家的资源。
这些女孩家世都或多或少比牧家低一些，需要仰仗牧家给的资源，之前牧春天在哥哥们面前说话确实也很管用，大家自然就捧着她。
可今时今日，已经有些不同了，这几个月来，只要她们提要求，牧春天就推三阻四，或许就是因为牧瑶回来了，真正的牧家千金小姐回来了，牧春天说话不管用了。
那么现在，女孩子们听了牧春天的计划，都犹豫了。
到底是要选择以前说话管用，现在疑似失势的牧春天呢？
还是从未见过也不知道好不好攻略，但却正被牧家宠爱的牧瑶呢？
女孩们对视几眼，其中几个人忽然就张口：
“啊，我想起来我家里还有事情要做，先走了。”
“哦哦我也想起来，我预约了spa呢，快到时间了，下次见哈姐妹们！”
“哇我接到了我爸短信，叫我去公司看看，耽误不得，我也走了哈！”
“大家下次聚，我家着火了！”
瞬间，原本围着牧春天的七八个姑娘，就走得只剩下一个人。
唯一剩下的这个人，看着牧春天黑如锅底的脸，一咬牙：
“春天，我帮你，你要是成功了，可一定要对我家好啊。”
牧春天盯着她，点了点头。
又看向其他人离开的方向，眼睛眯起，嘴角撇下去：
“我会让她们全都付出代价……”
用到的时候就贴上来，要做事的时候却一哄而散，这还真是豪门大小姐们的性格呢，从来都优先考虑自己的利益。
可谁又不是这样呢？所谓的朋友，都是利益维系。
牧春天自认自己穿进书中，也算是活了两辈子，早就看透了人家一切感情的真谛，不过就是利益交换。
但她不知道，对感情持有的态度，才是决定自己感情关系的最主要因素。
她这样想，吸引来身边的，也都是有同样想法的人，所以她这样的看法就越来越坚定，甚至将这种看法当成了人间真理。
实际上，任何人间真理，都是自己亲手缔造的。
牧春天和剩下的这个朋友，好好完善了一番当天宴会的计划，直到万无一失。
*
宴会前一天。
牧瑶在自己房间里，手机放在支架上，上面开着视频通话，旁边的小音箱，放着优雅的圆舞曲。
“一、二、三，二二三……转身，弯腰，旋转……”
手机对面，是傅修远温和柔软的声音。
牧瑶穿着简单的T恤长裤，在自己房间里，抬着双手，模仿华尔兹舞步的感觉，正在傅修远的指导下，练习跳舞。
傅修远跳舞很好，毕竟这是上流社会从小学习的社交技巧。他听说牧瑶最近要学跳舞，就自告奋勇，跟牧瑶开视频，每天指导牧瑶。
牧瑶没跟牧奇逸说这件事，她怕牧奇逸又吃醋，认为自己不满意他的教学成果才找外援，于是只能自己在房间里偷偷的练习。
“真的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指导，我也不会进步这么快。”
跳完一曲，牧瑶跟傅修远道谢。
“哪有，是你太聪明了，我都没有用武之地，随便说说你就学会了。”
傅修远笑着说。
“嗯……不过我还是有点紧张，那种宴会，人很多，我又是第一次参加，还都是陌生人，好难啊。”
“不要怕，不是有你哥哥们陪你吗？这种事情，以后你会越来越熟练的。”
“嗯……我想知道，你以前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也会紧张吗？”
“我第一次参加的时候，才八岁，什么都不知道。后来，这种宴会对我来说就司空见惯了，根本不会紧张。”
“你家里人这么早就带你去宴会？”
“他们说，傅家未来的家主，一定要从小历练，不能怯场。”
两人无声沉默了一会儿，牧瑶小心地看着屏幕对面，脸色逐渐阴沉冷淡下来的傅修远。
她想知道，傅修远的家庭，到底是怎样的。
现在傅修远公开的资料上，显示他父亲早逝，母亲和其他家人都在国外生活，傅家产业都在傅修远手里。
这中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可她不能问，也不敢问。她怕问起来，会让傅修远伤心。
倒是傅修远主动开口：
“后来我爸去世以后，我就很少去这类宴会了，去了也不会跳舞，没意思。”
牧瑶唔了一声，看了眼傅修远，犹豫了一下，才问：
“你是……哭了吗？”
傅修远先是眼睛一眯，然后勾起嘴角笑问：
“你怎么看出来的？”
牧瑶指了指屏幕：
“你……眼睛有反光……”
傅修远擦了下眼睛，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
“我身边的人，都是勾心斗角，心机深沉，我不喜欢。”
顿了顿，他又说：
“我也不喜欢我自己，跟他们都是一样的人。”
牧瑶瞪大眼睛，十分激烈地反对：
“怎么可能？你不是那样的人啊！”
傅修远抬眼看她。
牧瑶眼神坚定：
“你在我眼中，就是一个才华横溢、有灵气有天赋的影帝啊，而且有好多好多技能，人也特别善良，特别直率，面对不好的事情时敢于直接批评，完全不是心机深沉啊！”
傅修远：
“……”
总觉得分不清是在夸还是在损呢。
牧瑶还要再说，手机忽然接进来新的来电。
她跟傅修远道了谢，礼貌挂断电话，接了来电。
那头，许朝夕的声音十分激动：
“牧瑶！牧瑶你还说你不是大师！牧大师！谢谢你！”
牧瑶：
“……我真不是大师，你遇到什么事了？”
许朝夕：
“我的新歌一上线就爆了！比上一首的数据多出十倍不止！这一定是因为我认识了你，牧大师，求求你收俗门弟子吧！”
牧瑶：
“……那还不是因为你新歌写得好吗？”
许朝夕似乎在那头跺脚，传来咚咚的声音，他又大吼：
“反正就是你给我好运了对不对！牧大师，太谢谢你了！等我下次发新歌，一定先请你吃饭！我现在要告诉所有人，你真的是大师，真的有用！”
说完后，许朝夕就把电话挂了。
牧瑶盯着手机，感觉十分疲惫。
这下，该怎么解释呢？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拿起之前许朝夕送的小音箱，仔细端详。
许朝夕是玩音乐的，他送来的小音箱，质量确实很好，自己这几天学跳舞，用到的也很多。
但……这件事，怎么可能跟许朝夕的新歌爆火有关系呢？
牧瑶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给许朝夕发了条短信：
“封建迷信要不得，我们要做唯物主义者，相信科学，别迷信我，你以后还是别叫我大师了！”
许朝夕：
“知道了大师，没问题大师！”
牧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