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声音都有。
有各种动物的怒吼，也有人的叫声，十分痛苦那种，哪怕这声音很细微，断断续续，但也能让他们感受到恐惧。
暂停脚步，环视四周。
伴随着带着腐朽的味道并不好闻，大批量死亡的场景让人揪心。
大卫·威廉姆斯盯着自己脚边的一具骷髅、几颗小蓝色宝石、一对金镯，不确定地问，“这里是玛雅族群的死亡之地？”
此话一出，特工们把手握在枪上，目光紧盯那一道发出声响的不明石门。
“不。”孙冥蹲下用手靠近一个断掉的骷髅头，用鬼力检查，皱眉道，“他们是生祭者，自愿生祭者，也有部分是被强迫。”
“……”
是的，在考古玛雅人的历史时，他们在震惊他们班的先进与落后，不可忽略的是——生祭，他们的生活仿佛只有祭祀。
为此，可以自相残杀。
玛雅当时几十个部落可能有几十万人，一半人染上罪孽，剩下没有罪孽且逃生的因民族的毁灭，融入其他民族，导致玛雅文明的灭亡。
“自杀女神依西塔布知道吗？玛雅文献记载，自杀是快速通往天堂的方式，特别是上吊自杀，挂在脖颈上的上的绳子会托起自杀者的灵魂。”
孙冥指了指很多断掉的头颅，“在每年12月份，在依西塔布的祭祀大典上，会有许多直接进入天堂的人集体上吊自杀，在祭祀结束后，他们的遗体将会被抛入深谷。”
“……”
太残忍了。
这是一个进步又落后的民族，玄学科技的进步难以遮掩他们原始部落的特性。
大卫·威廉姆斯：“现在是12月份，我们出去的条件……不会是自杀牺牲吧？”
众特工默。
“不，不会是自杀，在华夏阴曹地府，也就是你们文明中的冥界，自杀是有罪的。”
孙冥说的很干脆:“寿限未到而突然自杀死亡，死者打破正常转世投胎的运程与保佑，可能会进入一个荒凉悲惨的空间，进入饥饿难耐、却吃喝不到的饿鬼道，轻一点也是进入畜生道，生死不得自由。”
听得一头雾水的西方国家:“？？？”
若有所思的部门东方国家:“……”
孙冥捡起地上的一个白玉牌:“他们去的不是13层天堂，应该是9层地狱，可玛雅祭师为了自己的私欲，捏造出自杀女神，诱惑族人自杀。”
大卫·威廉姆斯皱了皱眉头：“孙，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大卫先生，请叫我冥或孙冥。”孙冥继续解释，“因为他们的欺瞒遭受惩罚，代价是这些亡灵——他们连下地狱都被拒绝，或者说他们的罪孽可以不下地狱，类似于华夏饿鬼道中的饿鬼，只需忍受饥饿的惩罚。”
“？？？”
“你们请退后十米地。”
但见孙冥起身，眼睛闭上，两只手拿起在诸神黄昏会议上见过的马尾银器，浑身上下冒出诡异黑雾，一丝一丝抽开。
黑丝飘向地上的一具一具骷髅，大多数没有什么反应，极少数尸骨上飘出透明的亡灵。
看得出来是印第安裔，和亚洲黄种人非常相似，很难不联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
若不是因这条地下暗河，他们不会存在世上几千年，已经消散在天地之间，尽管如此，时间太长，所有亡灵记忆差不多都遗失了，懵懵懂懂。
且有部分灵魂已经不全。
所以这些亡灵看上去很正常，没有浑身是血，甚至有的五官已经在模糊，类似在转世投胎池三魂中的记忆之魂自动遗忘的意思。
“！”
“他可以控制亡灵？”
“孙先生和冥界有什么关系吗？”
“God，他是黑暗天使吗？”
哪怕是大卫·威廉姆斯，也忍不住一阵头脑风暴，这些亡灵明显比杰克更像一个亡灵，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真正亡灵。
他们更加佩服那个叫露西·凯瑟琳的巫师精灵，也更难以理解霍尔沃茨魔法学院中的入院仪式，现实目睹真的很难不害怕。
一共出现百个幽灵左右，只能在尸体附近活动。
孙冥的能力在这里简直被增强N倍，鬼力源源不断，有的幽灵飘向那个石门，却被不知名能量瞬间弹开。
大卫·威廉姆斯猛得想起刚刚听到的解释，喉咙有点哑。
“所以那是？”
“冥河岸的一个地狱之门。”孙冥深吸了三口气，平复激烈跳动超过150码的心脏，“我们很有可能要去的地方。”
“……”
全场安静。
孙冥又解释一下:“我们不用自杀，是去地狱。”
“……”
依旧全场安静。
众国特工:……从未想到过，还有接受到地狱任务的一天。
下地狱是一个非常非常艰难的任务，进入地狱甚至哥死亡都是有区别的，尤其是相信有地狱的人，华夏特工是其中一个。
每个国家都有不少人拒绝，这个正常。
当他们可以抛掉生命，进入暗河，已经是人类的先驱英雄。
剩下决定加入的二十几人，他们都得到和自己亲人通话的权利。
在通话中，有的忍不住眼眶红润，但依旧保持轻松的语气。有的絮絮叨叨很多日常，像是在交代什么。有的只是简单“我爱你”“我爱你们”……气氛很紧张。
孙冥也不敢保证他们绝对能从地狱出来，他没什么亲人，打给隗林汇报情况以后，再打给奇琴伊察部落的吉星。
“谢谢，在英格兰巨石阵那一次。”
“让你欠揍小子道谢可真不容易，咱们出去与否可全压在你身上啊。”吉星笑了两声，声音很镇定，“小心点，到时候可别让展霆锋去阎王殿生死薄找我们的名字，再去玛雅抢鬼。”
“可能会造成东西方鬼界战斗？我赌阎王殿赢？”
“行啊，你小子会讲冷笑话了，比一开始的欠揍好玩多了，等下见。”
“等下见。”
……
各国领导慎重其事:“你们是国家最伟大的英雄！你们将被历史和人民铭记。”
无论成功与失败。
孙冥从未想过自己还有这么伟大的一天，讲个实话，这种情绪不是一昧在负面，什么时候他也这么狗血和热血？
大卫·威廉姆斯耸耸肩:“也许我们以后可以上天堂。”
孙冥严肃道:“华夏的天堂可不是那么好入的，必须经历严格的能力选拔，我可以暂时当个小官，类似于特工队长这样。”
大卫·威廉姆斯:“？”
孙冥把百个幽灵驱散，和二十几个来自全世界的特工排队进入，他是第一个，而大卫·威廉姆斯是队伍的最后一个。
靠近石门，没有任何力量拒绝他们。
穿过的时间并没有想象中的简单，他们进入一个类似于很长的空间隧道，周围是一片漆黑，而他们在空气中漂浮着前进。
与此同时，叶璐的玛雅冥界圆点终于亮起来，把吉星他们全部吸入，不得不说，玛雅人对于地狱的想象不下于华夏。
库库尔坎金字塔正中出现一个巨型浮雕门，上面是一图副神秘而神奇的机关图，这个机关图上刻着一圈一圈的椭圆形深沟，中间有个圆球，上面有着九个大小不一的深坑。
詹姆斯·格林和吉星:“？？？”
当圆球滚入第一个深坑时，奇琴伊察部落猛得出现变化，三个印第安后裔特工在变形，非常非常非常神奇的变形。
像是慢尽头的电影特效，他们一点点缩小或放大，变身丛林野兽，他们自己和围观群众一样懵。
“狼人？”
“不，也有红狐狸？”
“人类是如何把他们变成一只鸽子？”
“上帝！”
终于有专家解释:“他们是玛雅文明中的卡门普斯神族的后裔，传说中他们可以变身狼、狐狸、鹰、羚羊、驼鹿、鸽子等动物，或许卡门普斯神族是玛雅人的一个分族。”
实际上，除去太阳神羽蛇神，玛雅文化中的神灵成千上万，现在他们有了一个解释，不是神灵千万，而是他们可能具备一些兽形血脉。
这也是一些美剧中的原形。
吉星:“他们能变回来吗？”
詹姆斯·格林和美国FBI特工鸽的两只豆豆眼对视:“你们知道吗？”
“咕咕咕。”
众人:“……听不懂啊！”
狐狸和鸽子他们并没有表现特别战斗力，狼可能具备一点，且无法口吐人言，像是变成一个有人类智商和记忆的动物一样。
FBI小鸽子甚至连飞行都不能，绝对新手？！
一番狐叫鸽咕的对话，三位卡门普斯血脉的特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嗷嗷呜！”
特工灰狼再次被自己的后肢拌倒，蠢萌蠢萌的。
“……”
玛雅第一层地狱。
出自卡门普斯神族中的智神斯凯尔和怒神劳，这属于两个族内领导的战斗，智神凯尔把怒神劳——杀死且剁成碎块，欺骗劳的子民们当玩具。
孙冥他们见到了很小一部分被惩罚的鬼魂，不断重复被残忍肢解的过程，而他们听到的声音，正是来自于部分亡灵的凄厉惨叫。
他们不知道被惩罚了多久，对比起来，冥河旁边自杀或被杀的亡灵反倒是幸运一些，或者他们真的因罪孽不够所以被地狱拒绝。
这个地狱应该是卡门普斯族区域，玛雅的地狱按照部族血脉区分。
大卫·威廉姆斯等人很震撼:“这就是地狱吗？”
“可能是的。”
大卫·威廉姆斯等特工:……这世界果然做善事是正道！
孙冥最先感受到前方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比冥河鬼力还强的集合体。
而其他人只感觉到无穷无尽的压力，以至于身体如石块一样僵硬在原地，呆呆看着那个高大的黑漆漆身影出现。
叶璐:“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