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策强忍着体内不断上涌的燥热,艰难地转身,看向披散着一头青丝,手拿锦衾遮挡前胸的小女人。
看着她星眸内漾着薄薄一层水雾,微肿的红唇和青丝遮盖下布满红痕的白腻肌肤,使得他突破了理智的最后一道防线。
男人的胸口突突乱跳,大手猛然地扯掉她身上的锦衾,霸道地揽过她的腰身贴了上去。
柔软的山丘贴在身上,令他愉悦地喟叹了声,九千岁早已喧闹多时。
王徽妍涨红了脸,身上被他的手拂过之处就像是燎原的星火,令她不自觉地半阖着双眸,嘤咛出声。
感觉到他的手覆在了山丘上,两个人同时倒抽一口凉气。她心慌起来扭动下身躯,耳边传来男人痛哼。
慕容策情急之下握住她手,覆在了滚烫的九千岁上,痛楚地蹙眉,在她耳边喘着粗气:“朕终究不愿亵渎你……待你心甘情愿时,那件嫁衣穿给朕看。”握紧她的手教她如何松解,与她以额相抵,愧疚地轻叹:“辛苦你了。”
少女含泪仰起头,吻上他的唇,在他的引导下手中掌握了规律,将他的声声喟叹吞噬在口中。
慕容策完全沉浸在她甜美的气息当中,手中摸着隆起的山丘,九千岁在陌生又巨大的愉悦之下濒临爆发,他握紧了她的手加快速度,脸上终于出现了畅快的表情,终于缓缓出了一口气,带着黏腻的汗意瘫软在她的身上。
*
王徽妍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她仍旧位主中宫。头十年,皇帝每月固定两次驾临清宁宫,雷打不动却也从未增加过次数。
再后来,他忙着四处征战,撤藩整顿外戚。后宫众嫔妃总是那几名,彤史上寥寥的几笔,彰显她这个皇后是多么的不称职。
面对御史的弹劾,她仍旧记得那几句讽刺的评价。
中宫无德,无子,有愧大燕列祖列宗。
一时间,宫里头关于废后的谣言传扬的人人皆知。她却并未等来废后的旨意,陛下也不再驾临清宁宫。
她照旧有着摄理后宫之权,奉命抚养宗族中过继而来的皇子。
又过了十载,待他御驾亲征重伤归来,弥留之际,第一次亲密地拉着她的手,长叹一声:“望舒,朕知晓这四方宫城囚禁了你,但愿下一世能如你所愿……”握住她的手骤然送开,落在了床沿。
她怔怔跪在床前,听着殿内众人嚎啕大哭,明明心中痛极却如何也哭不出来。
原来在这个世上,最懂她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与她纠葛了一世的人。
两个骄傲的人就这般错过了一世。
她揪住那一抹明黄色的衣襟旁若无人地放声大笑,那凄凉的笑声响彻在紫宸殿上空。
“陛下……你不要离开……”她的哭声惊醒了累极酣睡的男人。
慕容策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眸,看向趴在他怀中的女人,见她长睫翕动,眼角的泪不间断的滑落,表情像是哀恸之极的样子。
“皇后,你醒醒。”男人心疼地想要摇醒她,触手一片滑腻,借着帐内的光亮,这才发现她白嫩的背上遍布了吻痕,脖颈和前胸也未能幸免。
他心中越发愧疚,帐内暧昧的气息提醒着他,昨晚折腾她很多次,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看着她露在锦衾外纤细的腰身和手臂下隆起的山丘,他喘着气赶忙转头,想要起身沐浴,却又不舍这温柔乡。
这时怀中的人动了动,引得他低头看过去,刚好对上她睡意未消的星眸。
见她目光从迷离渐渐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倏然搂紧了她:“昨夜辛苦了,朕都记在心里。”
王徽妍想到那个真实的梦,在他的惊讶之下,伸出手臂搂上他的脖颈,慵懒地命道:“记在心里不够,你得对我好才行。”
男人唇角上扬,丝毫不掩眸中的欢喜,嗯了一声,“如何对你好,才算好?”
“有事不能瞒着我……”她刚要习惯性掰着手指,“嘶”了一声,看着酸软无力的手臂想起昨晚,慌忙将脸埋在一头青丝中。
慕容策看着她害羞的样子,笑着摇摇头,“今日定然要给娘子一个交代。”起身后将寝衣搭在了她的身上,随即去了净房。
王徽妍知晓他这是怕她害羞,这才先离开了床榻。赶忙裹着寝衣从锦衾底下摸索着小衣,好容易找到拎起一看,早已被撕扯的不能穿了。她起身嘟囔着:“看样子小衣都要多做几件。”刚踩上地毯,就听到素芸进来的声音。
来不及躲,她只好裹紧寝衣站在衣柜前,接受两名婢女的打量。
素宁瞪大了眼睛,看着披散着头发,肿着红唇,脖颈和胸前满是的红痕的女人,颤抖着扑了上去,握住她的手臂,“娘娘,陛下这是对您动手了?”
王徽妍痛呼了一声,挣脱她,“不是……”她见素芸脸上布满红云,又赶忙解释:“也不是你想象的……”
“什么不是?”她见慕容策穿着寝衣走了出来,衣襟上方露出一片胸膛,上面的抓痕……令她更加无法解释。只得低着头从他身边快速走过,低声说道:“臣妾去沐浴。”
素芸拽了拽看呆的素宁,咧嘴示意跟随娘娘去净房。
“陛下,”吴六一匆匆推门而入,在他耳边低声回禀:“吴才人昨晚自尽了,随侍的宫女哭着说她自尽前说皇后昨日召唤她,回来后就哭哭啼啼说有人害她。”
太监看着眼前的男人瞳孔骤然一缩,担忧地说:“奴婢怕这谣言传扬出去,皇后娘娘……”
“吴才人阁中所有宫人全部严加看管。尸体让信得过的仵作秘密验尸,朕要见到结论。”慕容策在太监的服侍下换上了常服,寒声说道:“怕是敌人知晓了萧萦心的近况,特意弃了吴才人这颗棋子,故意给朕难题。”
吴六一惊惶地看着一脸阴鸷的男人,若是宫中两名宫嫔相继病逝,那么谁最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再回头看向从净房内出来的皇后,登时明白了一切。
陛下已暗示几名重臣上疏削藩,在此关头若传出与士族不和,极有可能造成朝堂动荡。此时获利的人,不言而喻。
“等朕朝参结束后前来接你。”慕容策看了眼不好意思与他对视的女人,刻意如常那般对镜整理衣襟,临走还不忘叮咛:“记得喝补药。”随即在恭送声中向殿外走去。
王徽妍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眼皮突突直跳,连带心里头也有些惶惑。
想到他说来接,今日定然是要去皇庄,随即转身看向素芸二人,“过会子提醒我去库房挑选头面。”见她二人站在一处傻笑,尤其素宁说道:“娘娘,婢子总觉得您与以前不一样了。”
少女看向镜中的自己,抚上面颊喃喃道:“是我老了么?”
素宁摆摆手:“不是,婢子见您的小衣有些短瘦,想是长身体了。”看着还未来得及上妆的女人,她眼角的风情在滴泪痣的衬托下,更加的婉媚有加。
王徽妍想到今日撕裂的小衣,坐在妆奁前咕哝一声,“是需要多做几件。”
“的确,否则都不够陛下撕坏的。”素芸拿着玉梳为她通发,破天荒地调侃了她一句。
少女听着素宁的笑声,红着脸瞪了她二人一眼。
素宁想到昨日听壁角的话,哼笑一声:“竟然还有人说那崔念窈长得像娘娘,我呸!也不知道她们什么眼神。”
“她从远处看,脸盘和身形略有相似而已,还真谈不上多像。”素芸仔细想了想,说道:“崔念窈听到有人拿她与娘娘对比,还不美上天。”
王徽妍皱眉看着脖颈间的红痕,像谈论别人的事那般无谓,“我看她是气上天才对,说她像我,又不是我像她。”
崔念窈此时正在屋内剪碎纺织的丝线,“假贤明?定然是平日里装模作样,将三哥迷的入了魂,这个贱女人!”
李惠月手拿绢帕掖了掖鼻间,扯着沙哑的嗓子说道:“她在我面前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与平日里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还扬言说陛下不会相信别人说她是骗子。郡主,不若以崔氏的名义给皇后送信,你单独会会她,若她露出了真面目故意崔氏见到,这样日后也有在陛下戳穿她的机会。”
崔念窈缓缓起身,“李姊姊的主意甚好,我要仔细想想该如何激怒她。你当初受的罪,我定然会为你讨回来。”
“郡主心善,我这便还要赶回水月庵,不能让庵主发现我的身份。”李惠月福了福,退了出去。
大丫鬟见她走了,这才上前询道:“郡主,您这般信任她,她当初可是也想入陛下后宫的人。”
“她今生是别想了,容貌也毁了,嗓子也坏了。”崔念窈擦着手中的短剑,嗤笑道:“除了我,她们谁都不配站在三哥身旁。王家没几天蹦跶日子了,皇后一倒,萧贵妃半死不活,后宫还剩下三名虾兵蟹将,不足为惧。”
*
慕容策扶着穿着披风的少女下了马车,拉住她温热的手,瞧了瞧外头的天气,询道:“可是身子不舒服?”
王徽妍今日试了十几套衣裙,都无法将脖颈上的於痕遮挡严实,只得穿上披风,还好春日里头这样的装扮并不突兀。听到他询问本来心中颇有怨气,想到昨晚也不是他故意的,下意识摸摸衣襟,嗯了声:“有些冷,并无大碍。”随手示意吴六一将她送的盒子带上。
男人见她的小动作,这才想明白缘由,不由得红了耳廓,低声说道:“晚上回去后,朕帮你涂抹化瘀膏。”
王徽妍咬唇看了他一眼,并未出声。
迈入正门后,见慕容清致迎了过来,随即挣脱开握住她的手,看向身旁的男人:“陛下,臣妾去瞧瞧新妇。”
“去罢。”慕容策为她整理披风,看着她脸红的模样,心情就如这院中的红绸那般欢喜。
他刚要说话,就听到慕容珺的声音。
“臣接到陛下旨意就马不停蹄赶了过来。”慕容珺接过内官手中的盒子,欢喜地福了福,“参见陛下,”紧接着看向慕容清致:“为二哥道喜。”
慕容策扫了眼她身后,询道:“为何未见裴宣?”
“他一大早就出府了,”慕容珺走上前,站在皇后身旁说道:“进来臣的产业正在盘点,臣向来不管这些事,都是他在打理。”
慕容策略一垂眸,摇晃着手中的小叶檀,唇角漾出一抹飘忽的笑意:“长姊随皇后入内瞧瞧二哥的侧妃罢。”
他示意吴六一将圣旨交给慕容清致,并且免了他的拜谢,“二哥,书房叙话。”率先向书房走去。
慕容清致颇有深意地看了眼慕容珺,拱手应是,也跟随者离开了。
“咱们走罢。”慕容珺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拉着若有所思的少女去了内院。
萧萦心此时正坐在镜前装扮。
一身正红色的嫁衣,样式虽然简单,却仍旧衬托出她出众的容貌。
虽然大病初愈,人看上去有些瘦弱,精神头儿却是极佳。
王徽妍见了也替她欢喜,亲自打开首饰盒,拿出一枚红宝石榴簪插在她的随云髻上,笑道:“图个好彩头。”
石榴寓意多子多福,萧萦心热泪盈眶地拉着她就要叩拜:“娘娘,我能有今日,你就是我的再造恩人,请受我一拜。”
少女赶忙将她拉起,“这等好日子,切勿流泪。”怕她难过,为她拭着泪调侃道:“你走了,少了一名竞争对手,我欢喜来不及呢。”
一番话说的慕容珺等人笑了起来,“你如今铁树开花,终于承认了。”她将木盒交给萧萦心身旁的侍女说道:“如今我唯一不缺的就是银子,来的匆忙,只有拿它当做贺礼了。”
王徽妍乜了她一眼,看向萧萦心,正色说道:“心之所向,素履以往。我是从你身上学到了这句话的含义。你今日的幸福,全部是你自己的努力,我只是助推一把而已。”
听得外头唱喏:“吉时已到。”亲自团扇拿给她,与慕容珺一左一右陪同着走向正堂。
王徽妍打量着站在正堂前的两名男人,慕容清致一身暗红色的喜服,清隽的容貌,将他衬托的丰神俊朗,充满了喜气。
在看他身旁头戴玉冠,身着玄色常服之人,撞进他富有侵略性,略有不满的目光中,想起他吃醋送画像,不禁弯唇一笑。
慕容策眼中只有身着妃色披风的女人,视线与她相撞时,扬了扬下颌,示意她上前。
王徽妍不解地看着他,在他眼神催促下,这才不得不走至他身前。
男人拉着她迈入正堂,坐在了一处,低声说道:“咱俩充当高堂。”
少女含笑无声颔首,见衣袖下面的手不老实,狠狠掐了他一下,这才挣脱开来,脸红地瞪着面色一本正经的男人。视线被身着喜服的一对璧人吸引了过去。
慕容策见她眼中似有羡慕,心中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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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徽妍头疼地看着醉酒的姊弟二人组,与前来相送的慕容清致道别:“二哥回去陪萧姊姊罢,本宫会照顾好陛下和长姊。”
“娘娘费心了,拙荆不止一次与臣提到娘娘的恩情。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少女见他眸中清澈,坦然地与她对视,不由自主地说道:“二哥但说无妨。”
“陛下很是艰难,先皇扔下的烂摊子,解决起来并不轻松,如今内忧外患均不容小觑。若日后发生一些不得已的事情,也是权宜之计。还望娘娘莫要误解陛下才是。”他看着被吴六一搀扶上马车的男人,苦笑道:“陛下重视娘娘的心,臣看得出来……比臣对萧家妹妹只增不减。”
王徽妍微微颔首:“多谢二哥提点。”她深呼了一口气,迈入车内就听得一声抱怨:“你磨磨唧唧在和谁说话!”
慕容策习惯性将头靠在她身上,不满地指责:“他就长得那般好看?”
少女转头看向他,星眸内满是宠溺,“他虽然好看,但是没有另一个人好看。”
男人抬起涨红的脸,伸出双臂将她圈在狭小的车壁间,缓缓靠近她,“小狐狸,在你心里,只许认为我最好看。”
王徽妍借着烛光仔细打量着他,抬起手摸着他英挺的剑眉,深邃的双眸,手指一路沿着高挺的鼻梁下滑至侵略她的薄唇,柔声说道:“是的,你最好看。”
慕容策歪头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下,目光扫过她的山丘,喉结一动,一把将她抱起,顺势反剪她的双手,将头埋在弓起的山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