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策爱极了她眸中闪耀着星芒俏皮的样子,这才是真实的她。
明知她是故意,当自己的乳名被她娇软地唤出来后,对他而言是毁灭性的撩拨,另他完全没有招架能力。
他遵从本心,毫不犹豫地将她扑倒,动容般地亲吻着那双灵动的双眸,小巧的鼻尖和那白嫩如瓷般的脸庞,见她最初的反应竟然并未反抗,而是怔怔地与他对视,随后才害羞地捂住双眼,讷讷说道:“陛下,白日里如此亲密……影响不好。”
他唇角微勾,缓缓俯身相就,看着她娇艳欲滴的樱唇,想起自己曾保证不勉强她,为了君子一诺,只得留恋地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前,混沌不清地说:“再唤一遍朕的乳名,就放过你。”
少女脸红地躲着脖颈间的温热吐息,周身的燥热使得她恍恍惚惚地在他耳边唤了声:“菩萨奴。”
感觉到他猛然一颤,脖颈间随即犹如狂风袭来……
*
吴六一焦急地盯着寝殿门,心道:陛下如今得了美人,也要开始君王不早朝了么。
距离与长公主约定的时辰越来越近,再不出发就要迟了。
吱呀——
像是菩萨显灵那般,殿门被面色愉悦的男人打开了。
只见他转身握住一名身着披风,头戴风帽女子的手一同走了出来。
太监壮着胆子觑了眼,见皇后如此装束,眼珠一转笑着后退了两步。
宽大的披风堪堪垂落在地,王徽妍却无心管它,她只关心风帽堆在脖颈间的位置,是否能完全遮挡她的脖子。
少女幽怨地看了扶着她手的男人一眼,登上了御辇。
真是应了那句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她以后要是再犯傻,被他吃抹干净也是活该。
慕容策见她低着头,恨不得将自己埋在风帽内,也有些懊恼自己为何要一再挑战薄弱的意志力。
感慨独独在她面前丧失的意志力,怕是找不回来了。
想到方才在她脖颈间肆虐妄为,轻咳了一声,不自然地道着歉:“朕方才冒犯了皇后……莫要生朕的气。”
王徽妍低垂着双眸,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再也无话。
风帽遮挡了她大部分的视线,亦遮挡了烧红的脖颈和脸颊,这也是她为何强烈要求穿上他披风的原因。
“朕今日左右无事,陪你一同与长姊汇合。”
少女惊讶地看向他,原来他方才更衣是为了这……他不提,她都忘了长姊曾交代隔日泡药浴的事。
她赶忙摆手:“陛下日理万机,好容易休朝一日,还有很多奏疏要批阅,臣妾有长姊陪同,安全得很。”
这一大早的,为他送膳还搭上了自己,还不够么!
听得他只淡淡回应了句,“朕在马车内等你。”颇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御辇到达清宁宫后,她失魂落魄地迈入殿内。
素芸等人见她这副怪异的装扮唬了一跳,赶忙帮她提起披风的边角进了寝殿。
“更衣,给我找一套高领胡服。”王徽妍走至镜前,这才将披风的带子解开了。
素宁眼疾手快地帮她收了披风,少女来不及捂住脖颈,就听得她一声惊呼:“娘娘,你被马蜂蛰了?”
她赶忙胡乱嗯了一声,“化瘀膏备好,我自行去盥洗,不用跟着。”匆忙去了净房。
“被马蜂蛰了用化瘀膏,好像有些不对?”素宁挠挠头,询问身旁若有所思的搭档。
素芸脸红地命道:“你乖乖去拿便是,莫要再提一句。”赶忙为她找寻高领的胡服,和配有长皂纱的帷帽。
娘娘去了趟两仪殿,回来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只会给她带来无限的遐想。
而此刻坐在车内看书的男人,也在一遍遍回味着方才的亲密接触。
他扶额忧虑地想,遵从本心的下场就是永不满足,只想探求更多,无奈之下只得欲盖弥彰地命吴六一再备一辆马车,听闻到了时辰,便先行去和慕容珺汇合,命太监好生伺候着皇后,随后赶去便是。
所以当王徽妍怀着忐忑的心情登车后,发现空无一人,以为他又临时改变了注意,舒服地趴在锦垫上,喃喃道:“狗男人,害我这般狼狈,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昨晚与今日的连续惊吓,使得她将脸埋在锦垫内,恍惚睡了过去。
慕容珺下车后看着睡意未消的她,低声打趣道:“你的样子,会让我浮想联翩。”
少女睨了她一眼,“你的样子,只会想让我远离!”
“今日为何将自己包裹的这般严实?”慕容珺颇有深意地看了眼她过于高的衣领,欲盖弥彰的感觉不要太明显。
王徽妍并不打算满足她那颗八卦的心,选择充耳不闻地欣赏着容府内的景致。
想着出来一日可算是解救了她。
慕容珺则想着门外停着的另一辆马车,心中有了成算。
见她被小丫鬟带走,随即探起身子问道:“男子若不举,可有药治?”想起并不好糊弄的三弟,又追问了一句:“无色无味最好。”
容九眯着眼,着迷地嗅着飘逸而出的西域香料,哂笑道:“你的裴郎终于被你给榨干了。”
“合着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就是个纵容自己的女香客?快些告诉我。”慕容珺不满地端起了茶盏,白了她一眼。
“并无分别。”容九对她乱七八糟的生活也无甚兴趣,见她如此这般执着地问,指着眼前的香炉说道:“随便加在香料内,一般人闻不出来,不过需要耗费时间去配制。”
她想起方才为那名小妇人诊脉,头一回主动问道:“她夫君不举?我说怎得如今还是个处子之身,白瞎了这般美貌。”嗤笑道:“被人下了毒,夫君又是个不顶用的,我看你最好带她批个八字瞧瞧,若不是良人,又何必一棵树上吊死,合离再找就是了。”
慕容珺嘴角一抽,不知道车内之人听到这番言论,会不会一怒之下抄了她的家,只得敷衍道:“你做就是了,问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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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徽妍泡药浴时又补了眠,此时心情大好。她拉着慕容珺的手问:“长姊,上次你放我鸽子,今日带我去哪里吃美食?”
慕容珺向另一辆马车的方向努了努嘴,“今日我也只能继续被迫放你鸽子了,这以后请你吃美食,提前请示不说,还要时刻防着被截胡。”
少女看着那辆无比熟悉的马车,瞬间犹如霜打的茄子,只得哀怨地与她拜别,登上了马车。
“今日感觉可还好?”慕容策见她脸色红润,放下手中的书册后,神色有些不自然,也不便多说,交代了接下来的行程,“陪我去见个人。”
王徽妍哦了一声,如今入见谁她没心情好奇,左右他在身侧,后面跟着就是了。
马车在永崇坊停了下来,少女看着眼前的朱门大院,有些猜不透这是谁家。
能令皇帝亲自拜访的,难道是朝廷重臣?
吴六一上前拍了几下门环,随后一名小厮恭敬地打开了门。
慕容策拉起她的手绕过照壁,向垂花门走去。
听着吴六一与小厮攀谈:“老夫人身子骨可还健朗?”
小厮自从被买来三载,至今不知这位不经常来的主人是何身份,单看气度就足以令他不敢直视,回话时也不由得带了几分胆怯:“托郎君的福,老夫人的眼疾越发见好了。”
说话间,王徽妍看到一位微胖的中年妇人被丫鬟们搀扶着站在正堂前,期盼地眼神像极了等待儿子归家的老母亲。
听她高兴地伸出手:“是三哥来了么?”
少女见身侧的男人松开她的手,含笑着快步上前握住了妇人的手,“是我,听说您的眼睛如今能看清一些了,可是真的?”
妇人习惯性摸摸他的手臂,目光精准地看向吴六一:“如今天气还凉,莫要纵着三哥缩减衣物。”她见身后跟着一名身着胡服的女子,面上即刻带着恭敬,沉吟道:“这位贵人是?”怕是他的宠妃,又不知晓封号,不敢随意称呼。
慕容策转头看了眼含笑点头的小狐狸,“她是拙荆,入内说罢。”
妇人单只看一眼他身侧的女子,脸上的笑意更甚,“甚好,甚好。”将夫妻二人请进堂内,吴六一亲自去安排茶饮,肃清了不相干的人。
慕容策这才正式为王徽妍介绍:“皇后,这位是朕的乳母张氏,自朕落地就一直陪伴着朕,情同母子。”
张氏赶忙摆手,“当不得,当不得。”急忙双手加额,行大礼:“皇后娘娘万安。”
王徽妍上前一步将她扶起,“您多礼了,”想到慕容策醉酒时诉说的经历,看着面色和善的妇人说道:“陛下曾对本宫提起,在皇子院那些年多亏有您的照拂,这份恩情本宫也不会忘。”话甫一说出,她这才想起狗男人醉酒后向来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她登时像吃了苍蝇般,脸红不已。
张氏见皇帝的目光一直在皇后身上,笑得合不拢嘴,和声说道:“陛下洪福齐天,奴婢只是做了该做的事,顺应了天道,不足挂齿。”
她将皇后扶至上首右侧的椅中,“陛下大婚,奴婢无福得见,如今亲眼得见帝后恩爱,却又比任何人都有福。等娘娘生了小皇子,若不嫌弃,交给奴婢来带,那奴婢就是福上加福了。”
这句无心的话,另各存心事的帝后二人分别尴尬一笑,听得慕容策说道:“你们聊,朕还有事,过会子来接你。”
王徽妍和张氏立刻起身,将他送至院中,少女一眼瞧见候在院外的郑行俭,听得张氏夸赞道:“六郎此次回京,还为奴婢带了许多珍贵的草药,说是明目效果极好。”
“他有心了。”慕容策转头见她先是面露惊讶,随后向郑行俭笑了笑。
那笑容透着亲切,令他极度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