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音刚落, 凌昊就以之前三倍的速度飞跃而去, 速度快得像是一道光箭, 嗖的一下就超过了凌光。
后者愣了一下, 回过神来，不由得笑骂了一句：“小兔崽子。”
之前还一副气喘吁吁，精疲力尽到了极点的样子, 一下子比之前还生龙活虎起来。
少年人为自己喜欢的人奋斗的样子, 可真是……
感叹了一声“年轻真好啊”, 凌昊脚尖一点, 也如同流星一般紧跟上去。
红衣女鬼蹿上高楼，赤红着眼睛发出尖啸。
她心中满怀怨恨, 怨气逼人，还震得有几个店铺的广告牌子落下来。
好在凌光眼疾手快, 把牌子强行接住, 才不至于砸到路边的行人。
这个点太阳落了山，原本被削弱的鬼怪力量只会比之前变得更强。
人潮拥挤, 生气勃勃的地方，对鬼怪来说是有伤害的，他们你追我赶, 倒没有怎么惊动行人。
主要是异能者的速度非常快, 就像是一道掠过的影子，察觉到动静的人抬起头往天空看，有时候可能连掠过去的黑影都没有瞧见，便重新低下头, 继续自己手边的事情。
在跑到楚音的小楼之前，叔侄两个成功的把女鬼给包抄，然后抓住她，送到了后面赶过来的守夜人联盟手里。
负责这个案子的人员一张符篆拍在了女鬼身上：“清醒一点。”
后者哗啦一团，拼凑的身体重新变回碎块，抒发着令人难闻的腐臭的气息。
女鬼以魂体的形式存在，浑身黑漆漆的，血色的双眸慢慢的清晰起来。
她的声音尖利：“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非要坏我好事。”
“当年杀了你的人，已经得到报应了，你对无辜者下手，同样违反了法律。”
他们问她：“你附身的女孩子，莫莉，她去哪里了？”
女鬼脾气非常暴躁：“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她从楼上跳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莫莉是被人拖到天台上，然后推下来的。
她被人硬塞进这个壳子里，用的也很不习惯。
工作人员已经查看了当年的卷宗，对受害者的态度还是比较温和的：“人鬼殊途，你这个样子，也没有办法接近你的家人，但是让你配合，我们可以帮忙。”
这个曾经穿着红色嫁衣被杀死的女鬼警惕的看着工作人员：“你们能够帮什么忙？我妈已经死了。”
一想到这件事情，她的气血就翻涌，她是单身家庭抚养长大的孩子。
“我们可以帮忙你和亲人见面，时间过去二十年，你还是有亲人在这个实际上，你外婆年纪大了，不想看看她老人家吗？还有你姑姑，舅舅她们，她们一直惦念你，每年的时候都给你上坟。不仅是这样，当年负责你们家案子的警官也一直都记得。”
姑姑舅舅什么的就算了，虽然有点亲戚关系，但是并不很亲近。
女鬼喃喃：“外婆……”
记忆里慈祥的面容浮现脑海，她的外婆是个很坚强的女人，年纪十几岁就嫁人，中年丧夫，还死过一个儿子，含辛茹苦的把三儿两女带大。
“是啊，老人家今年都八十多了，身子骨也不好，一直心心念念着你呢。”
当年那辈人生孩子的早，女鬼出生的时候，她外婆才四十出头呢。
听到这里的时候，观摩学习的凌昊特别有感触，因为他也是奶奶给带大的。
女鬼真实的模样看起来浓眉大眼，的确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骗我？”
“我们这些人要是都出手的话，完全可以把你打得魂飞魄散，留你一缕魂魄就是希望你能够配合。”
厉鬼寻仇，按照他们的规矩来说，只要不伤害到无辜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询完了仇再出手处置。
能够超度的尽量超度，不行的那只能强来。毕竟比起厉鬼来说，活着的人类才是他们更需要保护的同胞。
“可以，我跟你们回去，但愿你们说到做到，否则我就是拼了这个魂飞魄散，也会拉着你们几个一起去下地狱。”
她都已经是厉鬼了，相依为命的母亲死了，男朋友也心脏病发作死了，又没有孩子。
在这个世界，她除了外婆就无牵无挂的，如果这些人骗她，大不了拉几个垫背的。
“等一下。”
出声的不是别人，正是凌昊：“我想问一下，是谁把你塞到莫莉的壳子里的？”
气氛瞬间冷凝下来。
凌光拉了他一把：“这孩子，他新人不懂事，好奇心重，喜欢刨根究底。”
两家人不管一件事，守夜人联盟的人都来了，自然就由他们全权处置。
好在厉鬼听到这件事，反应并没有很激烈：“我也不知道是谁塞的，应该是个很强大的鬼，头发长长的很凶，对了，跳楼的事情也是他让我干的……”
“还有我看你的方向，是往前面那个小区，你往那里去干什么？”
凌昊很担心楚音。
女鬼看了眼他说的方向：“你说那个我印象也不深，就是觉得很香很想吃，有很美味的食物。”
鬼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完全是凭本能的。楚音他们所在的地方就是很特别的存在。
说完这个话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一些零碎的画面，然后抱着头。
工作人员当中有个人掏出一个葫芦，把女鬼强行收了进去：“她的情绪状态有点不对，我们先把她带回去。”
因为女鬼有暴动的风险，而且他们要检查她是不是滥杀了无辜，然后一笔一笔的清算女鬼的罪行。
平常守夜人联盟的工作就是这样，因为也不需要太多时间和精力。
“有什么后续，麻烦告知一声，都是自己人。”
凌光率领的曙光小队在业内还是比较有名气的，但他毕竟是一直单打独斗的小型队伍，而且为人实在桀骜不驯，业内对他评价比较高的声音有很多，但是不喜欢他，瞧不上这半道出家的野路子的也不少。
不过工作人员态度比较中立：“一定会的。”
凌光客客气气：“麻烦你们了，我们还需要大量的练习，就先不跟过去了。”
看来这个女鬼也是日子过得太久，有些稀里糊涂的。
负责案件的工作人员让女鬼附身到一个法器中，转头把她带走了。
凌光看侄子表情：“我在这个小区还有朋友，正好去看一下？”
他知道凌昊很想去，但是又有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
凌昊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们这样贸然前往，都没有打过招呼，什么都没带，会不会不好啊？”
凌光摇头晃脑：“要有来有往，不然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怎么会越来越好呢。”
某人语重心长的说：“你这种样子就很被动，现在的小姑娘哪里会喜欢这种风格，咱们做男人的要积极主动了。”
没有经验的小处男半信半疑：“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当然是真的。不过你这个样子要稍微收拾一下，才好去见人。”
凌光转头拉自己侄子进了小区外一家精品男装店。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各家各户传来食物的香气。
楚音要的东西太多，店里烹饪起来有那么快。只有两家过来送了货，一个是送零食的商超，填充了一下她家里的小仓库，另外一个是送冰淇淋的，几百个各种口味的冰淇淋，把她后头新购的大冰箱塞满了两格。
好在她的冰箱里每天都有非常丰富的储备，她从冷冻格子里拿出一袋手抓饼来，一个饼一个饼的煎。
雪白的面饼在电饼铛上慢慢的变成金黄色，面饼本身带着的油慢慢渗透出来，让冻得硬邦邦的饼子变成酥脆的样子。
千宁也没有闲着，她还是不能够把翅膀完全的收回去，但是可以比较好的收拢在身后，也不会被这突然多出来的翅膀带的摔倒。
祂口中塞了根牛奶味的棒棒糖，一边剁着菜，一边照看锅炉，，一旁的燃气灶上咕噜噜的烧着水，是楚音前段时间废了些口舌，才从店老板手里买来的生手工清汤。
清汤的皮薄如蝉翼，平常店里一碗才十几只，楚音豪气的一百只都下锅，咕噜咕噜的，撒上一把葱花，还有另外一家粥店特制的油炸萝卜干，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比起普通人来说，光明圣洁的东西是它们的克星，但是某方面，在失去理智的厉鬼面前，它们也是极其美味的食物。
特别是新生的天使，不仅仅是恶鬼，还有很多邪恶的生物都在蠢蠢欲动。
楚音和千宁待的这间公寓散发着温馨的烟火气，却也像是黑夜里一颗熠熠发光的明珠，饿鬼眼中香喷喷的红烧肉。
咚咚咚，非常规律的三下敲门声。
明明有门铃，来客却非要敲门。
她们住的这边是高级公寓，两梯三户。
楚音住的这一栋楼，都是纪檀名下的，对面也没个人，不然邻居听到动静出来，肯定要被吓一跳。
因为敲门声一直在响，但是门前却没有站着人。
楚音把电饼铛的插头拔了，翻了个面，等余热把面饼烤的微微有些焦。
她以前是个不太会做菜的人，多亏这些好用的工具和半成品，只要把握好时间，就算傻子都不会做的太难吃。
希望是来送东西而不是来跟她抢吃的。
“等一下，我去开门。”
楚音从猫眼里面看了一下外面：“奇怪，什么都没看到。”
“是不是有人弄错了？”
也没有鬼的气息，而且她这个房间又没设什么禁制。
鬼会穿墙，随时都可以进来。
穿这个小围裙的天使走出来：“怎么了？”
“没怎么，是有人恶作剧吧。”
结果她刚绕回去，敲门声又固执的响起来了，但是和之前规律的三声不一样，比较像活物敲的。
这一次响起来的不仅仅是敲门声，还有久违系统提示
【检测到可攻略角色，系统正在扫描中】
楚音因为这个声音打开了门，然后有什么东西蹿进来了。
是很小很矮的两只，像洋娃娃似的男孩子。
因为够不着门铃，他们才敲门。
两个孩子穿的是西装，打着领带，除了发色有差异，长得一模一样。
黑色头发的没走，金色头发进了屋子里。
“谁家小孩子，这么没有礼貌，出去。”
楚音不是很喜欢小孩，那种乖乖巧巧的小天使还好，不听话就乱闯进别人家门的熊孩子就很讨厌了。
这个时候，凌昊叔侄两个正好坐电梯上来了，人类的地盘，他们不好从窗户里进来，那画面要是被人拍到，那就太惊悚了。
一个孩子抱住了楚音的大腿，一个跑进了厨房抱住了千宁的。
“妈妈。”抱住了千宁的孩子说。
千宁手里的菜刀掉了。
“爸爸？”
另外一个孩子看了看千宁，又看了看楚音，抱住楚音喊。
正从电梯口出来的凌家叔侄两个手里的水果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