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小郡姑娘跟我去见见我爸吧。”都行远见她躲躲闪闪的要走,忙求她,“也不知道怎么的,我爸醒了死活非要说你是我姐,怎么劝也不停,一定要见你。”
都郡难过极了,她爸居然认出来她了,就算她戴着墨镜,做爸爸的也能把她认出来。
可是……她更不能去了。
都行远叹了一口气,“你不知道,我姐出意外过世以后,我爸就……不吃不喝,待在我姐的房间,说要等我姐回来……”他说的自己眼圈发红,老头子偏心的很,从小到大宝贝都郡跟宝贝眼珠子,他小时候生气,吃醋,也恨过都郡,但是吧……都郡出事时是他陪着老头子去的,看到她的尸体时,他什么也不恨不怪了。
他怪难过的,都郡漂漂亮亮的小姑娘,长个痘痘也要紧张上半天,却被车轮碾成了那个样子……他不敢想都郡出事的时候有多疼,多害怕。
“你就当帮我姐个忙,成吗?”都行远语气软的一塌糊涂。
都郡从来没听他这么求过人,这小子平时可横了,老是跟她吵架,哪儿这么好生好气跟她说话话……
她又开始不争气的想掉眼泪,“我……我就不去了,你让伯父好好的养身体,他能好的,他能长命百岁……”
怀里的人抬眼皮看了她一眼,不耐烦的嘟囔了一句,“哭什么,想去便去。”
她惊喜的低眼看他,她能去吗?他的意思是她可以去吗?不是认出来就……
手里被塞进来一样软绵绵的东西,她低头去看,竟然是他的人皮面具。
他的意思是让她戴这个?可是……她回想起他戴着人皮面具的样子,很吓人啊。
他脸挨在她的胸前,似乎很满意的重新闭上了眼说:“你放心。”
都郡抓紧面具,决定试试看。
她和都行远说上个洗手间,先钻进了洗手间,将人皮面具戴在了脸上,惊奇的发现面具和她的脸完全贴合在一起,她除了一双眼睛以外,其他地方微妙的变了,只看眼睛很像原来的她自己,可整张脸看,又不是太像了。
关键是完全看不出人皮面具的痕迹。
这东西……比易容还神奇,她的道具里还有一个!
“别向阳间的人透露半句你的事。”他提醒她。
都郡摸了摸脸,现在是没有温度的,忍不住好奇的问他,“这面具明明戴上去可以看不出痕迹,怎么你戴着那么皱皱巴巴?”
“本君高兴。”他的小短胳膊搂了搂她的腰,那么细一丁点的腰,却前凸后翘。
都郡心想,还有人怕自己太好看了要戴张吓人的面具?他以为他是兰陵王啊。
“你为什么突然长大了?”他忽然睁开眼问她。
都郡被他问的心突突直跳,好巧不巧她挎包里的手机“滴滴”响了一下,她吓的抖了一下,他……他还不知道她就是群里的嘟嘟,千万千万不能掉马!
“我整形了不行吗?”她用一种抱怨又玩笑的语气说:“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你没听过有犯人整形换个样子逃脱法网的吗?你再晚来点,我就换个头了。”
他听的皱了皱眉,他倒是听过阳间整形犯懒,不少人被带去阴间和她证件上的样子一点也不一样,但他不知道原来整形可以做的这么逼真,手感也和真的一模一样。
包里的手机还在“滴滴”的响,是群聊的声音。
都郡的心被响的心惊肉跳,大意了,她该调成静音的!
“蠢货。”他讥笑了一声,“本君找你,闻闻味儿就找的到。”他重新又在她胸前闭上了眼睛说:“把手机关了,吵到本君了。”
她忙低头就在包里把手机给关机了,只来得及扫一眼,确实是反派大佬群里的消息,那……阴冥帝君的手机怎么没响?他静音吗?
洗手间外,都行远和唐邵宗都在等她。
她特意拉上口罩出门,怕唐邵宗他们看出来她又变样了。
推门出去,唐邵宗没什么反应,都行远却愣了愣,看着她的眼睛惊讶道:“小郡姑娘的眼睛长的确实好像我姐啊。”刚才她带着墨镜没看出来,现在一看,真是像。
都郡在唐邵宗面前没多说,怕暴露了什么,只和他说等会再去看医生,要先去探望都先生。
唐邵宗笑着点了点头,在回廊下等她,目送她进去,才侧身低声问助理,“都政女儿的信息查得到吗?”
助理说:“一时半会恐怕查不到,这位都政先生格外注重保护这个女儿的信息,到现在为止外界只知道他有个女儿,姓名和样貌没有曝光过,但他们那个圈子里名媛肯定知道,先生给我些时间查一查。”
唐邵宗点了点头,听都行远的意思,都小郡和他姐姐长的很像?这个都小郡太让他惊奇了,一个山里长大的姑娘,刚下山就和商业大亨都家扯上了关系。
都娇处理好伤口出来,正好看到都小郡跟着都行远进了病房里,病房里那位大老板都政在病床上挣扎着要坐起来,叫了一声:“郡郡……”然后泣不成声。
都小郡怎么会认识富豪都政?还叫的这么熟?
之后门关上,都娇站在唐邵宗身侧,听见病房里都政哭着喊着叫“郡郡,郡郡你回来看爸爸了……”
都小郡忙说了一句:“都伯父我不是你的女儿,你认错了……我只是和她长的有点像……”
都娇有些明白过来,原来是都小郡和都政的女儿有点相像,怪不得呢,要不是这么一点相像,都小郡怎么可能认识都政一家,根本就不是一个阶层的。
她又看向唐邵宗,心中不胜感动,“宗先生的手有没有事?刚才……真的多谢宗先生替我挡那一下。”
他有些走神,像是没听清的“恩?”了一声,转过头来目光落在她脸上,忽然说:“你和都小郡同一个父亲,长的……倒是没有相像的地方。”
都娇的心一下子酸透了,她为什么要和都小郡长的像?从小到大只有别人说,同是一个父亲,她样样优秀,都小郡怎么半点也不像她。
可如今,宗先生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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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
都郡把口罩摘了,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怀里还抱着那个小牲口,粘人精,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整她,非让她抱着,跟个包似得挂在她身上,她的手臂酸得快要掉了。
都行远看着那小孩儿趴的位置,心中忍不住嘀咕,这小孩儿挺会找地方啊。
病床上都政刚才以为她是“都郡”哭了一场,这会儿又为看清她不是“都郡”哭了一场。
他还在看她,瘦的脸凹了下去,老泪纵横的又问她,“你不是我的郡郡?”
都郡也又要哭了,点点头轻轻“恩”了一声。
他难过的眼泪不停不停往下掉,将她看了又看,她的眼睛那么像郡郡,可她确实长的和郡郡确实不一样……
“不哭了不哭了老政,你才刚抢救过来,医生说你不能再激动了,小郡姑娘来看你,你看你把小郡姑娘也弄哭了。”宋可心自己也在抹眼泪,却强撑着过去替他擦眼泪,安慰他,“小郡姑娘不是说了吗,她是因为和郡郡同名同姓又长的像所以成了好朋友,她……不是郡郡。”
都政靠在病床上,干瘦的身子哭的发抖,却舍不得挪开眼睛,跟她说:“我以为是我的郡郡回来看我了……”
都郡难过的不敢抬头去看他,她多想告诉他,她回来看他了,她就好好坐在他面前。
“她是不是还在怪我?”都政哑声问她,“她有没有跟你说过,我这个爸爸做的不好?”
“没有,没有。”她抬起头,红着眼睛对他笑,“她跟我说你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她从来没有怪过你,她只怪自己从前太不懂事太任性了……她其实……”她看向偷偷抹眼泪的宋可心和埋着头的都行远,“早就接受宋阿姨和都行远了,她只是太嘴硬要面子了……她跟我说,打算过几天生日的时候请宋阿姨和都行远一块去陪你吃烤鸭……”她喉头塞了棉花一样说不下去,再过几天她就要生日了,她原本打算好了要回家。
都政再也绷不住的又泣不成声了。
宋可心捂着脸背过身哭起来,郡郡是个好孩子,她就算不接受她,也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什么难听话,就算外人非议说她生了个儿子要和郡郡分家产,郡郡也没拿这个说过事,郡郡就是一个被宠大的孩子,她压根不在意什么家产,她不接受她,只是因为她觉得她和行远分走了她爸爸的爱。
都行远起身走到了窗边,扶着窗,想去摸烟又停了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草,早知道他就对都郡好一点,他爸宠着她点就宠着嘛,他个大男人计较什么,她娇滴滴的一个姑娘又不是多坏的人,无非任性点,公主病点,嘴上不饶人……
房间里全是哭声。
都郡坐在椅子里,低头看自己的眼泪打在手背上,忙抬手抹了掉,硬生生把眼泪咽回去,抬头对都政说:“伯父别伤心,都郡说不定在某个地方看着你,你伤心她也跟着伤心。”
都政满脸泪痕的看她,她对他笑,伸手轻轻的,轻轻的落在了他的手背上,握住了他的手指。
“她一定希望你好好吃饭,好好治病,长命百岁。”都郡抓紧他的手指,怎么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变得不得不坚强,从前她父亲哄着她护着她,现在她护着他,“说不定哪一天她就回来看你了。”
都政愣愣的看着她,郡郡会回来看他吗?
会的。
都郡看着他笑,她会变的厉害起来,比阴冥帝君还要厉害,到时候什么狗屁窥探天机,谁欺负她,欺负她的家人,她就杀了他。
她忍不住伸手抱了她父亲一下,轻轻说:“好好活下,都郡希望你活下去。”
都郡戴上口罩离开时,都政又叫住了她。
“小姑娘。”都政没有叫她的名字,看着她问:“你还能再来看看我,陪我说说话吗?”
都郡笑了笑,“当然可以。”她直接说:“我暂时住在唐邵宗那里,如果有事伯父可以让人去那里找我。”
宋可心起来送她,感激的握着她的手,也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只是说了好几遍谢谢,让都行远去送她。
都行远把她送出病房见唐邵宗还巴巴的在等她,轻咳了一声低声跟她说:“对了,你微信号多少?加个微信呗,以后找你方便点。”
她怀里的粘人精睁开了眼冷飕飕看她,他又不爱她,占有欲倒是挺强。
唐邵宗和都娇走了过来,也听到了都行远的话。
“我暂时没微信。”都郡对唐邵宗伸了伸手,“名片给我一张。”
唐邵宗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从助理口袋里拿了一张递给她。
她接在手里,趴在都行远的胸口,“找我就打给他,他二十四小时开机,随时会替你转达。”
她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了。
而都娇的火气快要冒出了脑门,都小郡以为宗先生是她是助理吗?二十四小时替她转达?凭什么!她和宗先生是什么关系!一面勾搭着财阀公子哥,一面吊着宗先生,她以为自己是天仙下凡吗?
可都郡没有再多说一句,直接抱着粘人精走了。
唐邵宗也带着人赶上她,他想问清楚阴兵借道是怎么回事,看她径直上了她的那辆捷豹新车,想提醒她没驾照,她已经“轰”一声飙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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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的快极了,几乎要飞起来。
阴冥帝君坐在副驾硬生生被她的车速逼的睁开了眼,他也坐过车子,只是坐的少,但从未有过一辆车开出她这种速度。
她还是单手开车,车厢里的音乐放的震天响,全是动次打次的音乐。
震的他耳膜鼓胀,不悦的提醒她,“关掉,太吵了。”
她像是没听见。
阴冥帝君的脸色阴下去,眼神一扫。
她的音响忽然“刺啦”一声冒着火星,烧掉了。
车厢内一片安静,都郡看了一眼音响,看都没看他,一脚油门踩到底,飞飙了出去,猛地一打方向盘朝着路边的一个电线杆毫不减速的撞了上去。
太快了,对于很少坐车的阴冥帝君来说只是一刹那的事情,他只来得及匆忙张开结界,就听“哐!轰!”的两声,他们俩的身体全飞出去撞在结界上。
车子撞在电线杆上瞬间玻璃碎开,安全气囊弹开,一阵烟和碎片齐齐冒起来。
车子里第一次遭遇“车祸”的阴冥帝君惊呆了,怒不可遏的转头瞪向开车的那个女人,“你疯了吗!”
都郡弹在气囊和结界上没受什么伤,只是头发散了开。
她扭过头来看着他,漂亮的脸上有一种凌虐美,她将头发拢到脑后跟他说:“我就是要听歌。”
阴冥帝君简直被气呆了,他不准她听歌她就把车撞坏,跟他对抗?这世上怎么有这种骄纵任性,不顾后果的女人!她是不是一丁点不高兴就要闯出祸事来同归于尽!
唐邵宗的车紧跟在他们后面,慌忙停下来查看。
她嚣张极了,转身踹开车门下了车,掏出卡抬手丢给唐邵宗的助手,对他说:“不小心把车撞坏了,送去修,卡里还有十几万,不够再告诉我。”
助理惊呆了,崭新的一辆跑车,才开一次,怎么就、就突然撞电线杆上了?他不知所措的去看唐邵宗。
何止是他,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都郡全惊呆了,她们就看见车开的好好的,突然就撞向了电线杆……
都娇无语的看向都小郡,八十多万的新车就这么撞报废了,她像个没事人一样拢着被风吹散了的黑发,从冒烟的车里托抱出那个脸臭极了的小男孩,走过来对宗先生说:“我的车坏了。”
就这么一句话??
唐邵宗看看车,又看看她和她怀里脸阴的快滴血的小男孩,拉开了车门,“人没事就好。”
都郡抱着小牲口坐进了副驾。
车子重新开起来的时候,都郡扭开了车内音响,链接手机蓝牙,播放音乐。
动次打次的音乐再次响起,她将音量开到最大,整个车子都随着鼓点在震动。
阴冥帝君坐在她怀里,阴着一张要下雨的脸,一个字也没有说,他从未见过这么作的女人!
车后排的都娇被震的头晕脑胀,可宗先生不说话,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打开车窗,尽量让音乐散出去……
好不容易熬到了唐家。
都郡下车只留下一句,她累了不吃晚饭直接睡了,抱着那个小男孩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都娇无语的看着她的背影,“她在发什么脾气?”
唐邵宗不说话,一天内花光了一百万发脾气,她真是山里长大的都小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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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郡抱着小牲口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把他丢在床上,拎着两瓶红酒往浴室去。
“你去哪儿?”幼态体的阴冥帝君快要被气吐血了,盯着她问,她拎着的是什么?怎么那么眼熟?
“去洗澡。”她头也不回的说:“你可以监视着我,但我总有洗澡的权利吧?”说完进了浴室砰一声,把门关的巨响。
她在发什么大小姐脾气?
阴冥帝君坐在床上震惊极了,就因为不许她听那些噪音?
浴室里传出水流声,他倒是轻而易举的透过玻璃门看见里面的她,水汽蒸腾里,她泡在浴缸里边喝着她拎进去的东西,边掉眼泪。
她在哭什么?他替她挡下了阴兵的反噬,也准她见了她的父亲,她还不满足吗?
他忽然烦躁起来,她太任性了,她是他的祭品妻子,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必须的疗伤鼎炉而已,他待她已经格外开恩了。
得寸进尺,恃“宠”生娇。
他是该要她知道做他的妻子,只可以乖乖听他的话,履行妻子的义务。
掌心里红光隐隐,他本不想耗费体力在阴兵反噬的状况下,恢复原身,但她实在太该惩戒了。
他盘腿坐在床上,闭眼捻了个诀。
等她从浴室出来时,他已经恢复回了原本的身体,他比她高上许多,那张很高的床,他坐在床边,双腿踩在地上。
他手中拿着房中布置用的,古董镇纸,沉红色的漆,长长的桃树木,上面镂刻着龙凤,一下一下的揉在掌心里,听见开门声,他抬眼看了过去。
她裹着浴袍,披着湿漉漉的发站在那里,带着一声水雾,光着脚,脸颊绯红,像是喝醉了一样。
“要打我吗?”她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手中的镇纸问。
他看着她,她光洁的手臂和脖子上还有细小的伤口,修长的腿,细细的脚踝,被泡的脚趾通红的脚踩出湿湿的脚印朝他走过来。
“你今天还要打我吗?”她站在他面前,又问他。
水珠从她的头发上、身上滴下来掉在地上,她身上香极了。
他坐在那里抬眼看着她,想说什么,她已自己趴在了他的双膝上,湿漉漉、热乎乎,软的像要化开。
他的目光难以从她身上挪开,怎么之前从未发现,她的皮肤这么细白,这么嫩,嫩的之前打过的地方还有红痕。
她抬起头来看他,湿漉漉的头发黏在他的膝上、手臂上,问他,“还打不打?”
他被她那双眼睛看的有些失神,怎么有这么漂亮的一双眼睛,小狐狸一样的眼睛。
她扶着他的膝盖撑起身,凑到他的脸边,用那双漂亮的眼睛望着他,“你舍不得打我吗?”
他竟然被她问的喉头微动,生气一般托着她的脖子,亲在了她能言善道的嘴唇上,另一只手“啪”的一声打了下去。
这一下却是不重的,挠痒痒的一般。
她将他按在床上,他背后吃痛的皱了一下眉“呲”了一声,她看着他的样子笑了,“你不是不死之身的冥帝吗?怎么还怕疼?”
他翻身将她转回了床上,一双幽绿的眼睛醉了一般看着她,“本君不死,不是不疼。”
她那双眼波光粼粼的问他,“那跟我睡觉,你是不是就不疼了?”
他不知为何受不得她这样看,这样说。
低头堵上她的唇,低低说:“是,所以……乖一点。”
一晚上都郡房里的灯没关,隐隐有什么声音传出来。
都娇住的离她不远,几次被吵醒,惊讶的坐起来,都小郡……在做什么?怎么那么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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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都郡醒了个大早,身旁的阴冥帝君又变回了奶娃娃的样子,蜷缩着小小的身体挨在她怀里。
她身上的伤口一夜之间全好了,甚至一天一夜没吃东西,她肚子也一点也不饿。
看来,他真的很滋补。
她蹑手蹑脚的起来,摸出自己的手机偷偷去了浴室,关严实门,打开手机,打开反派大佬聊天群,迅速打字。
嘟嘟:多谢九尾葛葛,不愧是祸国殃民妲己姐姐的前辈,上古狐狸精。竖拇指竖拇指。
没过几秒。
九尾蝶蝶:什么什么?你把那个药用啦?用在哪里了?对哪个臭男人用的?小嘟嘟你快好好跟葛葛我汇报,不然葛葛要生气了。
尼罗河的阿吞:什么药?什么臭男人?我怎么听不懂。
伯爵统帅:恩?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