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玉蝉(22)

柴贤妃被鬼剃头的事情闹得很大。

实在是那个锃亮的脑门实在是太过显眼,被剃的太过彻底,想要用假发遮掩一下都没可能,而且因为柴贤妃起初被这变故给吓得慌了手脚,以至于没能第一时间控制住漪澜殿,导致下头的宫女太监们也慌了神,这件事就这么被捅出去了。

世家间也不是一片和平的,他们也有争斗。

至少柴贤妃和林淑妃就不是一派的。

得了消息后的第一时间,林淑妃就嚣张的带着宫里的两个宝林上了门,对着柴贤妃的脑袋大肆嘲笑了一番,范昭仪范瓶儿年岁小,嘴上更是没把门的,不知从哪里听说柴贤妃头发掉光了,跑过来对着柴贤妃的脑袋就是一阵狂笑,狂踩柴贤妃痛脚。

柴贤妃想要惩罚范瓶儿,反倒被范瓶儿耍的团团转,最后更是看着范瓶儿嚣张的扬长而去。

范瓶儿是镇南候范鹏唯一的嫡女,自小就备受宠爱,性子霸道且跋扈,十岁就入了宫,跟着进宫的奶娘又懦弱,钟晋又不管她,以至于她疏于教导,明明也是大姑娘了,本质却还是个熊孩子,不过也正因为她熊,微睬殿不仅距离福宁宫最为偏远,更是只有她一个人住。

微睬殿以前名为微婇殿。

婇也,宫女。

说白了,微睬殿就是以前教养小宫女的院子,如今被钟晋拨给范昭仪住,可见对范家是厌恶透了,这样的女子入了宫本该命运凄苦,可偏偏人家有个疼爱非常又富裕的爹,范瓶儿在微睬殿作威作福,除了夫君跟死了似的看不见踪影,小日子过得不知过的多舒坦。

虽说只是昭仪,可在这宫里,还真没人敢惹她。

范瓶儿狠狠的嘲笑了柴贤妃,回微睬殿时路过御花园,她伸手摘掉了刚刚绽放的蓝紫色的风信子,慢悠悠的往自己的宫殿晃着,一边走一边还和身边的贴身宫女杏儿笑道:“你刚刚瞧见她的脸没,真难看啊,要是我是皇帝我也不喜欢她,长得丑,心也丑。”

“娘娘你为何要去漪澜殿,若是被陛下知晓了……”奶娘着急的跟在范昭仪身后,嘴里不停的唠叨着。

“知晓了就知晓了呗,我就不信皇帝对着那脑门能睡得下去。”范瓶儿两手一摊,一脸‘本宫就是做了,你能耐我何’的拽拽表情:“奶娘你胆子也太小了,都入宫快三年了,真没意思。”

奶娘顿时后背汗毛竖起。

眼前的昭仪娘娘是她从小奶大的孩子,是个什么性子她最知晓。

她轻轻的吐出一口气,连忙转移话锋:“娘娘,奴婢瞧着那边的牡丹打了花苞了,说不得再过几日就要开了,咱们过去瞧瞧去?”

范瓶儿‘哼’一声,这才屈尊降贵的伸出手,奶娘连忙凑过去扶住。

主仆几人相携着往牡丹那边去了。

而此刻,司蛮正抱着大皇子也在牡丹园这边,牡丹园此刻其实没什么好看的,花只打了花骨朵,到完全开化还要好些日子呢,司蛮之所以会带着人到这里来,完全是因为牡丹园这边有个假山亭子,坐在上面可以俯瞰周围的宫殿,若有千里镜,还能看见远方的奉恩寺。

如今大皇子也快三个月了,偶尔抱出来晒晒太阳对身体好。

所以趁着没风的日子,司蛮就带着大皇子到了这边的假山亭,谁知道刚刚坐定没多会儿,就听见下面说话的声音,是一个清脆的少女的声音,语气很是骄矜,对下人的态度也颇为肆意,说出的话在司蛮听来偶尔扎心。

譬如……

“呵,林子雅那俩门牙活得跟竹鼠似的,我每次看见她都想给她扔竹子。”

“谢玉檀会放屁,我闻见过一回,愁死了,跟吃了大粪似的。”

“还有你,我早就想说了,你身上的味儿太大了,你是不是不洗澡啊。”

噼里啪啦——

嫣红的小嘴儿里面吐出来的全是浸了毒液的句子。

司蛮竖起耳朵。

很快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神选宫那边怎么回事,都几个月了都龟缩在宫里,怎么,怕人给她吃了?”

“我的姑奶奶欸,你这一张嘴,阖宫都给得罪了,怎么还能编排到神选宫头上去了,若是被那起子心怀叵测的听见了,到陛下跟前编排您,仔细陛下恼了你。”

范瓶儿翻了个白眼,走到旁边的大石头上坐下来:“说的好像他喜欢我似的,反正我也不喜欢他,扯平了。”

奶娘觉得自己老了好多岁。

“都说神选宫的宸妃长得美,我倒要看看她能有多美,再美能有堂姐美?”

范瓶儿口中的堂姐是已故的先皇后范盘儿。

范盘儿的美貌是公认的,否则厉皇也不会独宠范盘儿。

“我有多美,你上来瞧瞧不就知道了。”

突然,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上头响起。

范瓶儿被吓的跳了起来,连忙走几步,仰头逆着光往上看,就看见山顶的假山亭里面坐着几个人,她见其中一美人手中抱着个孩子,立刻眼睛一亮,不等奶娘宫女反应,拎着裙子就小跑着往假山亭去了,身后立刻跟上一串人。

“你就是宸妃?”

范瓶儿一进假山亭就忍不住的问道,语气不太客气就是了,眼神也十分放肆的上下打量着。

“放肆,胆敢无礼?”徐难立刻往前走一步,怒叱一声。

范瓶儿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眉头一皱,眼看着就要张嘴,就见她身后的奶娘突然走到范瓶儿身边:“奴婢参见宸妃娘娘,昭仪娘娘年岁还小,口无遮拦,还请宸妃娘娘原谅介个。”

“口无遮拦尚有可原,可到底年岁不小了,该学的规矩也该学了。”

司蛮才不似奶娘那般惯着范瓶儿,虽说人是她喊上来的,可她也没想到范瓶儿竟然是这样的小辣椒。

“谢娘娘体恤。”

也不知是不是不常与人见面,这奶娘看着也有些笨嘴笨舌的。

范瓶儿憋了口气,看着奶娘给自己打眼色,鼓着脸颊敷衍的行礼:“臣妾见过宸妃姐姐。”

“起吧。”

范瓶儿这才起身往司蛮那边走去。

她的目光先是看着桌上的糕点,随即就被司蛮怀中的孩子给吸引了目光。

“这是大皇子吧。”

“嗯。”

范瓶儿的目光黏在孩子身上:“长得真好看。”

“你也很漂亮。”司蛮对着她莞尔笑笑,仿佛刚刚那个开口训斥的人不是她似的。

范瓶儿抿嘴笑了笑,看着大皇子的眼神倒是十分温柔,她伸出手,想要去摸摸孩子的手,徐难下意识的想要阻止,却被司蛮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她倒不是相信范瓶儿,而是她坚信,不管出现任何情况,她都能第一时间阻止范瓶儿。

好在范瓶儿只是摸摸孩子的手,就将手收回去了。

接下来范瓶儿和她说话语气就好了很多,就连离开时,也只是笑眯眯的表示日后一定去神选宫找大皇子玩,然后便带着奶娘走了。

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香蕊满脸狐疑:“奴婢听着范昭仪之前的话,还以为很不好相处呢。”

“确实不太好相处。”

司蛮收回目光,将裹着大皇子的斗篷又紧了紧。

“可奴婢瞧着她对大皇子倒是温柔。”

“她是个喜爱孩子的。”

司蛮站起身,将孩子放进徐难手中:“太阳烈起来了,走吧,咱们回宫。”

到了晚上,钟晋回来了。

先是逗醒着的大皇子玩了一会儿,不过许是因为白日里出了门的缘故,平日里这会儿大皇子精神正好,今日倒是有点困了,日常在胡床上玩耍的一家三口今天少了个重要主角,钟晋乐的拉着司蛮摆开棋盘,兴冲冲的开始手谈。

“皇儿若是知道他睡了父皇这般欢喜,怕是要伤心了。”司蛮在棋盘上落下一枚黑子:“亏得每到日落,皇儿就不停的朝宫门口张望呢。”

“哦?皇儿竟然知晓朕何时回来?”

完全忽视前头那句话,钟晋耳朵里只听见自己儿子对自己的在意。

“别看他人小小的,倒是个聪明的,只一次瞧着陛下在日落后从正门进来,就给记在心里了。”司蛮想到大皇子咬着手指眼巴巴望着正殿大门的眼神,就忍不住的想笑。

平日里钟晋多数时候是从花园角门进来的。

那道门直通福宁宫和神选宫,只有少数时候才光明正大的从正殿大门进门,以昭示钟晋对司蛮的宠爱。

钟晋挑眉:“看来朕得多从正门进来几次才行。”

司蛮顿时脸颊通红,眼中满是娇羞的看了眼钟晋。

钟晋最喜爱司蛮这副模样,立刻感觉自己的身子都烫了,顿时棋也不下了,拉着司蛮的手,将她揽进怀中,随手扯了本话本,将司蛮抱在怀里看书。

也不知过了多久,钟晋突然叹了口气:“芳儿,你给朕生了个好儿子啊。”

司蛮狐疑的看过去:“若如今皇儿长大建功立业了,陛下这句话臣妾也就坦然受了,可如今皇儿还是个奶娃娃,怎就当得这样的夸奖了?”

“哈哈哈哈。”钟晋突然大笑起来。

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司蛮纤细的腰:“奶娃娃就帮了朕的忙了。”

他一把将司蛮的身子往上一拉,低头吻住她的唇,狠狠的亲了几口后才眼睛发亮的说道:“那些老油条终于摆明车马的效忠朕,朕怎能不高兴?”

司蛮被亲的一脸懵:“可,可这跟皇儿有关系?”

钟晋轻笑了一声,又抱着她亲。

自然是有关系的。

因为有一位出身平民的皇子,那些寒门臣子才真心实意的帮他。

并非他们希望这位皇子能登上皇位,只是单纯的惧怕未来钟晋去后,新上任的皇帝会对寒门臣子进一步的清算,所以他们需要庇佑,哪怕届时只是一个寒门出身的皇子,他们也有底气同世家抗衡。

这话他放在心里,却不准备告诉司蛮,后宫是个大染缸,如今司蛮在他的保护下,一直活在神选宫这个干净的地方,哪怕生下了他的皇子,心思还一样的澄澈,他最喜爱司蛮这样‘单纯’的样子。

司蛮见钟晋不准备说,便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很快又开始粘着钟晋说其他的事情。

钟晋乐的看她‘天真烂漫’的样子,自然纵着她,等用完膳后,才拉着司蛮上了床,这一晚钟晋倒是没做什么,只是单纯的搂着司蛮睡觉。

还别说,自从同司蛮同床共枕后,钟晋就有些离不开这种感觉了。

这种相拥而眠,在帐子里这片小小的天地间只有彼此的感觉,尤其是自从生了孩子后,这个小女人身上就仿佛多了一层母性的光环,每次抱着他的脖子,将他的脑袋拢在怀里的时候,他都有种回归安处的感觉。

安宁,舒适……

钟晋这会儿就以这样的姿势枕在司蛮的手臂上。

眼皮耷拉着,脑子里面转的却是朝堂上的政务。

柳寄亭的考题已经拟出来了,距离春闱还有三日,这几日那个院子,莫说人了,就连苍蝇都飞不出去,宫里的菜每日清晨会有人送来,会由暗卫亲自检验试毒后送进去。

宫外头的柳夫人范氏倒还稳得住,可那些想要从柳寄亭口中知道考题的人心里头就打鼓了。

虽说前头柳寄亭已经给出了三个题目,如今柳寄亭进了宫,他们心里头还是有些莫名的慌张,总觉得事情并不会如她们所想的那么简单。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一次也不知是否因为宸妃产子差点被害的缘故,寒门的这些考生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头悬梁,锥刺股,这些日子疯狂的临时抱佛脚,弄得那些世家出身的考生也跟着不敢在外头多逗留,生怕因为在外喝酒被人说不努力,以后就算有个好成绩也会被说黑幕。

一时间,京城的风气居然好了不少。

全然不似以前春闱时,三五成群办诗会的热闹样子。

这样反倒是让早已做好准备以诗会做噱头的酒楼憋闷不已,他们就指着这些学子诗会挣钱呢,说不定还有未来的状元郎题诗呢。

这样的风气一直持续到春闱开考。

柳寄亭在开考前一刻钟,所有考生都进了号间后,终于被御林军从宫内送进了考场。

他将考题发了下去。

顿时所有走过后门的考生心里都是一个咯噔,看着那陌生的考题脑袋上冷汗直冒,沉默许久后,才颤颤巍巍的拿起毛笔开始写草稿。

反倒是那些没有拿过题目的寒门考生,因为完全没有期待,所以考起试来心平气和,竟然写的极为顺畅。

考试整整三日。

钟晋也关注了三日。

三日后,有喜悦的,也有悲伤的,以前春闱时热闹的世家区域这一次很是平静,甚至有点愁云惨雾的架势,寒门士子这边则是一如既往的大悲大喜,有些体弱的一处考场就晕了,不多时,考场门口马车散了,客栈周围街道上的人说话的声音都变轻了,满大街的只看见那些医馆的大夫忙的不行,小药童背着硕大的药箱跟着师父背后飞奔,这几日是他们的繁忙时刻就是了。

柳寄亭都没来得及回家,就被钟晋又打包回了宫。

一同回宫的还有其它几个主考官。

那几个主考官背后自然是早已投靠了其它世家,可他们也知道,如今这位皇帝不似前头两位帝皇那般好糊弄,他们只觉得事情难办的很。

最重要的是,钟晋这一次派了暗二亲自在旁边盯着。

这位大内总管几位考官没怎么见过,但是那阴恻恻的眼神看着他们就让他们双股战战,双膝发软。

“老大人们秉公阅卷,杂家只在旁边看着,绝不插手。”

暗二学着徐缺嚣张的模样,阴阳怪气的哼道:“不过,杂家的眼睛可利着呢,大人们背后靠着谁,杂家可是一清二楚的很,大人们这一次阅卷出的考卷,会张贴在红榜旁边的公示栏上,大人们可要好好斟酌,千万莫要选出些学子们不服的文章来贻笑大方,那样可就有损国威了,惹了陛下大怒,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是,臣等领旨。”

暗二见他们各个都躬身领训了,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都去阅卷吧,考卷量大,这几日就辛苦几位老大人了,隔壁房里太医候着呢,谁有个不舒服千万莫要忍着,直说便是。”

几个老大人又连忙点头,一个个的心有余悸。

他们倒是想给身后的靠山动点小手段呢,奈何这次出考题的方式太过清奇,世家的那群考生考前一直复习的都是原来的考题,以至于他们原本十分的才气如今也只发挥了五六分。

大多世家遭遇了滑铁卢。

当然也有惊才绝艳的世家子弟出风头,但是依旧没能压过寒门士子的风范。

尤其是最后被点为状元的,名为鹿融的考生。

他鹤发童颜,仙风道骨,虽说年岁大了,但是步履稳重,一看就知道身体康健,是个会保养的。

最重要的是他的气质特殊,让那群见到他的世家子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已经游历山水去了的前左相范统,两人无论从气质,还是从风格,都仿佛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似的。

其实钟晋也觉得有点神奇。

殿试的时候,钟晋一眼就看见了鹿融。

因为他的气质实在是太特殊,毕竟这人看起来实在不像个考生。

点了状元后打马游街,两边扔过来的手帕雨点似的都扔给了榜眼和探花,唯独这状元无人青睐,可谓是最惨的一届状元。

到了晚上,终于到了琼林宴。

因为钟晋未曾立后的缘故,钟晋便带着唯一孕育过皇子的宸妃出息了晚宴。

当然,宸妃的出现也是为了让那些寒门臣子瞧瞧他对这位平民出身妃子的宠爱。

司蛮穿着崭新的妃位大妆,静静的坐在钟晋的下首,虽说嘴角含笑,却面容肃穆,目光温和的看着下面的臣子,她这是头一回被钟晋带到人前,立刻就端起以前做长公主时的姿态来,那种呼之欲出,融入骨子里的矜贵,此刻毫无掩饰的暴露人前。

所有臣子都用或探究,或考量的眼神看向司蛮。

司蛮的表现太优秀,丝毫没有小家子气,只有满满的雍容。

就连钟晋都有些意外。

一整个晚宴都很和谐,直到新贵三人出来拜见陛下时,才起了点波澜。

司蛮面无表情的看着鹿融,默默忍受着脑内咋咋呼呼的系统。

【快,快,那个鹿融,快和他说话!】

【一定要找机会和他说话,他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司蛮依旧不说话,就连脑海中也没有任何的想法,简直是对着系统封闭了自己。

系统起初还很激动,等吵嚷了一会儿发现司蛮一直没有声音时才有些懵,以前只有它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没想到如今倒是反过来了,它总觉得,此刻的司蛮和他的老婆生气的时候有点像。

【……】

系统莫名有点怂。

等琼林宴结束了,钟晋去垂拱殿写诏书,司蛮则是直接挥退了房里的宫女,才开始和系统说话:“你老实告诉我,鹿融和范统到底是不是曾经的宿主?”

系统沉默不说话。

“说话,你若不说话的话,我想我们合作的关系也可以到此结束了。”

司蛮疾言厉色起来。

【如果我们合作关系结束的话,你会死。】

“多活的两辈子算我赚了,如果让我糊里糊涂的活着,还不如死了。”

司蛮的气势很足。

系统又不说话了,好似在斟酌。

司蛮的耐心很足,系统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甚至连手边的茶冷了也没有顾及。

【是,他们是曾经的宿主。】

过了不知多久,系统才缓缓的回答:【我曾经说过,穿越司崩塌,所有在任务宿主都陷入任务世界,有些人已经寿终正寝,有些人则还顽强的活着,整个穿越司只剩下我一个主系统,我也是经历千难万险才找了个世界落脚,在最后关头找到羁绊,才得以活命。】

系统的声音无悲无喜,明明说着很悲伤的事情,却平铺直叙,毫无感情。

【前宿主能最快进入任务状态,所以我需要他们。】

“最后一个问题,一旦他们冲进进入任务状态,会不会因为能力过强,反噬我。”

【会,但是我可以开启守护状态。】

【我是主系统,已经与你签订契约,你是我的宿主,你掌握着主系统的仓库,你的职责是填满仓库,我的职责是守护你的平安,宿主,我们是平等的。】

司蛮松了口气。

她紧紧思索片刻:“作为主系统宿主的我,是可以发布任务的吧。”

【……是。】

“那你准备准备,先准备一个‘忠臣系统’,再准备一个‘反派逆袭系统’吧。”

没什么见识的统子不由得有些懵:【……啊,啊?】

居然还有这样的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