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太子妃还在反复斟酌,阿哥的福晋也还没定。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四福晋乌拉那拉氏就成了眼下唯二已过门的皇子福晋。自然而然地,就渐渐走近了些。
某次,因连生女饱受婆婆挑剔的大福晋一时烦乱,就说了些个婆婆惠妃刻薄的话儿。
乌拉那拉氏能怎么办?
只能软语劝慰,叫她遇事多往开处想。能解决的就尽量解决,哪怕逢山开路,遇水搭桥。非人力可为的,那就只有心胸开阔点。俗话说先开火后结果,大嫂子这都已经开了朵娇花,想必肚里怀的必然是个福果。
万千劝说伊尔根觉罗氏皆未听进,只在意了句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也是!”伊尔根觉罗氏笑:“家家都有个难唱曲,德贵妃得万岁爷一句柔嘉成性,磋磨起儿媳妇来不也半点不遑多让?”
乌拉那拉氏正饮着茶,哪想妯娌居然来了这么惊天动地一句?
当下一口水呛到嗓子眼儿,咳的叫个惊天动地。
可把伊尔根觉罗氏给吓得,都顾不上自己有孕的身子了。急忙忙起身给她拍背,声音都隐隐带了哭腔:“四弟妹,慧娴啊,你没事儿吧?都怪我,都怪我……”
好容易缓过来这口气的乌拉那拉氏拍了拍她:“大嫂莫怕,我无事。只有些话,我觉得有必要跟大嫂解释一二。”
“你说!”伊尔根觉罗氏拿帕子给自己拭了泪,做满满洗耳恭听状。
却不料妯娌却义正辞严地道:“弟媳不知大嫂因何得出我们额娘严苛的结论,却能认真严肃地告诉你。大嫂你真想多了!我们娘娘温柔慈爱,端雅大方,绝对是世上最好最好的婆婆了。能给她做儿媳,我都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嗯,小话儿说得特别斩钉截铁了。
可惜,她刚刚咳得忒狠,眼角上这会儿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子,再这么急赤白脸地一解释……
就像极了欲盖弥彰。
看得伊尔根觉罗氏歉意而笑:“是是是,弟妹说得是。德贵妃娘娘自是世上一流的好婆婆,是嫂子我误会了。呃,时间不早,嫂子这就出宫回府了,有时间再来找弟妹叙话。”
说完,都不待她多留,就急急慌慌地出了宫。
只留下乌拉那拉氏一个人风凌乱。
虽则无心,但到底失言吓得妯娌那般……
伊尔根觉罗氏就很有些过意不去,回府就开了嫁妆箱子,找了两样好料子给乌拉那拉氏赔礼。胤褆见了不由好奇,夫妻俩灯下这么一聊。好么,德贵妃娘娘当下就刻薄出了新高度!
连翌日往宁寿宫请安,宜妃都不由损了老对头两句:“啧,不愧是当了婆婆的人呢,就比较有款儿!瞧瞧,把人家堂堂内大臣之女都给熊得老老实实。叫往东不敢往西,满肚子委屈的还要拼命帮恶婆婆说好话儿。”
“横竖贵妃都要演个慈祥好婆婆给万岁爷看了,何不多用些个演技呢?”
这话说的,叫随侍在德贵妃身边的乌拉那拉氏都要给宜妃跪了:您二位神仙打架就打呗,何苦拉她这小鬼祭旗?
正暗呼倒霉,琢磨着回头要进贡些什么叫婆婆大人息怒。
乌拉那拉氏就觉得自己上一暖,抬眼却见婆婆主动搭上了她的,眼神一如往常的温柔慈爱。然后,她就看着婆婆大人收起这满满温柔慈爱像看什么阿物似的瞟了宜妃一眼,不咸不淡地问了句:“干卿底事?”
宜妃如花的容颜瞬间变了色,桃花眼都瞪成杏子:“你,你个狗咬吕洞宾的,本宫就不该好心提醒你!”
“哦。”还是那么不咸不淡的语气:“好心?那对不住了,本宫只察觉了你满满的看乐子之心。”
话虽如此,可乌拉那拉氏却分明看见了婆婆眼神一闪而逝的促狭?
她以自己百米之外能正靶心的眼力与实力保证!
可……
传说宜妃跟她婆婆德贵妃先后承宠、晋位,比了赛似的生孩子,是众所周知的冤家死对头啊!
这,这怎么还有欢喜冤家的意思了呢?
难道真茉雅奇所说的相爱相杀?
呸呸呸!
乌拉那拉氏摇头,及时晃掉脑海某些不和谐的想法儿,越发觉得这宫廷生活跟自己所预期的实在天差地别。
传说跋扈嚣张,上到阿哥郡主、下到重臣之子无不敢抽。一言不合直接上鞭子的暴力小姑温宪公主,她虽练了一好鞭法,却从不肆意妄为。什么刁难欺负的全没有,整天嫂子嫂子叫不停,小嘴巴跟抹了蜜似的。就……
比较热衷于拉着她蹲马步、练骑射。每每问及,就说只有籽强地肥才能长出好庄稼,为了将来她大侄子侄女的身体康健,她们这当额娘阿玛的都得努力!
小姑娘纯澈可爱,说这话没有半点邪淫。
忍不住想歪的她却每每霞飞双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一钻。
姑嫂关系良好,婆媳相处也很和谐。便是曾最最担心的,自己年纪太小,叫妾侍等抢在她前头诞下长子的忧虑也完全没有!因为比起大阿哥、太子后院的花团锦簇。自家爷这儿只冷清二字可以形容,满院子遍数也唯独她这么一个女主子。
硬叫她被灌输了一肚子争宠、宅斗、管家甚至婆媳斗法的小技巧,全无半点用武之地。
只……
乌拉那拉氏挠头,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掉在蜜罐的她其实水深火热!
甭管她如何解释,都只会获得更真挚的同情……
叫向来温婉的她都忍不住气急败坏地跟丈夫念叨:“当是她们一个个的受磋磨太多,想得太杂。以至于不相信世上还有如我跟额娘、妹妹们相处得这般好的婆媳、姑嫂。”
“我啊,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非得越来越好,用事实打肿她们的脸!!!”
胤禛微笑倾听,半点不嫌絮烦。也果断不提越描越黑这个词儿,只把人搂在怀里:“慧娴别恼。茉雅奇说过一番话,我觉得特别有道理。我们是人不是神,无法面面俱到,更不能主宰别人的思想。那又何必叫自己活得太累?走自己的路,叫别人说去呗!”
“也对!”乌拉那拉氏微笑点头:“妹妹一向睿智,是我着相了。以后该跟额娘、妹妹好还跟额娘、妹妹们好,该解释的还解释。至于别的……”
“我只种好自己的地,管蝲蝲蛄怎么叫呢?”
胤禛笑着点头:“我妻睿智!”
“我夫引导的好!”
两人相视一笑,又亲亲热热地分享了彼此这一天的经历与收获。照例各自洗漱过,相拥而眠。感情什么的,自然而然在这日复一日的相处渐渐加深。慢慢演变成最舒服,也最适合彼此的相处模式。
叫原本万分担忧的爱新觉罗氏都彻底放了心,转而对大老粗的费扬古严格要求起来。
非说都老夫老妻一辈子了,还没有女儿这才成亲数月的享福,简直白给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云云。逼着年近花甲的费扬古满京城给老妻淘弄首饰布料等,对阿哥小女婿是又爱又恨。
时光荏苒,就在胤禛小夫妻的渐入佳境缓缓流逝。
转眼就翻过了康熙十年,到了十一年头上。
还在正月里头,布贵人兆佳氏所出的格格就被封为和硕端静公主,拟同年十月底下嫁喀喇沁蒙古杜棱郡王次子乌梁罕氏噶尔臧。
没等着出正月,茉雅奇心心念念的巡幸畿甸就要提上日程了。
为了不被再次鸽子,咱们的温宪公主早早就激将法与撒娇**并用,不但自己成功随驾,还给亲哥争取了一席之地。就在她还惦着再接再厉,想给额娘、小跟十四也争取争取时,康熙终于遭不住:“滚滚滚,朕就没见过你这般得寸进尺的!”
“真当朕是往郊外踏青啊?还讲究个一家子整整齐齐!赶紧滚蛋,否则朕宁可变胖也得食言,把胤禛两口子跟你这个小贪心鬼都落下。”
“唔!”茉雅奇死死捂嘴,这个威胁真滴效力巨大。
吓得她完全不敢多说一字半句,就怕皇帝爹一句君无戏言,她这古代河北数日游就泡汤了!
是的,河北。
畿,国都周围。畿甸或称畿辅,在清代狭义指顺天府,广义则指直隶省,也就是今天的河北省。
虽然史上对此记载略少,但与南巡同年开启的巡幸畿甸也有其表达帝王勤政爱民、重视农业、关心民生的整治特色,为康熙忧国忧民的光辉形象添了浓墨重彩的一。
也是康熙了解民情的窗口,推广一些政策的试点。
比如玉米、马铃薯被茉雅奇献到御前后,就是由畿甸开始试种,渐渐往全国推广的。一个个制作薯粉、粉丝等的工作坊,在这里也是遍地开花。短短不到二年的时间,就叫此地民众受益良多。
其余诸省也都纷纷上表求旨,请求加速玉米、马铃薯的推广种植。
因为这个,康熙很是收获了一波儿声望。
龙心大悦之下,自然对茉雅奇这个小功臣越发钟爱。万分慈父,简直有求必应。叫她笑嘻嘻句‘不患寡而患不均,凭什么一样的兄弟带着大哥、太子二哥跟哥就把四哥落下呢?若按着成家立业的标准,四哥可比哥有资格多了!’就轻易妥协。
在随行名单上加了皇四子胤禛的名字。
要不是破丫头左一句四哥还新婚燕尔着,皇阿玛不能做叫人夫妻分别的刽子,不如把嫂子也带上?又一句小、十四也都不小了,也该多涨点见识、丰富下阅历。恨不得把她小院子里的猫猫狗狗都一起带上……
康熙都不见得能直接撵人。
当然这一切,茉雅奇是无从得知的。她这会儿啊,正满满歉意地依偎在德贵妃怀里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呢!
吓得德贵妃眼皮子都直跳:“说罢,你这臭丫头又闯了什么祸?是揍了什么惹不起的人,还是毁了人家什么你赔不起的物。总归叫本宫有个底,才好给你擦屁股啊!”
茉雅奇嘴角狂抽:“什么嘛!额娘怎么可以这么说女儿?弄得好像人家天生一个闯祸精一样!”
德贵妃困惑地看着儿媳妇:“难道她不是?”
乌拉那拉氏乐:“那当然不是啊!五妹妹侠骨柔肠,便偶与人争执那也绝对是路见不平。秉持仁善之心而为的,又怎么能叫闯祸?额娘别冤枉了她,否则真哭了,回头心疼的还是您自个儿。”
德贵妃点头,就很满意儿媳妇处处护着闺女,真心待之的样子。
茉雅奇悻悻,忍不住主动揭开谜底:“今儿人家没打架啦!就是……”
“皇阿玛这不眼瞅着要巡幸畿甸了么?我老早就想放风,果断找他老人家履行承诺啊。作为一国之君,皇阿玛还是很遵守承诺的。连带着我耍赖,非要带着哥哥一起也同意了。”
“我一瞧圣心欢悦,就觉得大大有门啊!”
“赶紧继续插科打诨,好给额娘、嫂子、小、十四都定下个位置。结果皇阿玛嫌弃我贪心不足,直接把我撵出来了……”
提起这个,茉雅奇就满满的懊恼,都不敢抬头看额娘跟嫂子的脸色了。
“噗!就这?”婆媳俩同时动问,那叫个异口同声。
茉雅奇有气无力地点点头,接着就听到额娘与嫂子大笑的声音:“就这么点小事儿,亏你跟天塌下来的表情。吓得我,还以为又要割爱甚至赔笑脸呢!”
那一脸庆幸的样子,可把茉雅奇给气的。
相比之下,乌拉那拉氏倒是和婉多了。笑语嫣然间,小彩虹屁层出不穷的,拍得茉雅奇通体舒畅。直说知道妹妹惦着我,嫂子也恨不能与你同往。但巡幸畿甸这等大事,随扈人员也必定慎之又慎,哪能随你我所想?
能带上你哥,嫂子都感激无比了。
毕竟再对大位没什么不该有的想头,胤禛也是铁骨铮铮的好汉子一个。且做不到专注吃喝玩乐,当个闲散宗室呢!
对于有贤王之志的他来说,随扈畿甸无疑是个很好的政治资本。
正因为了解丈夫所想,乌拉那拉氏的道谢才尤为真诚。
茉雅奇一脸受用,却也笑着摆:“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嫂子与我还客套啥呢?”
乌拉那拉氏笑着点头:“嗯,不客套不客套。咱们姑嫂不玩嘴上这些虚的,正巧前两天我娘家送来些个珍珠首饰来,妹妹拿些个回去戴着玩。”
她这话出自真心,茉雅奇也就不跟她客套。姑嫂两个小姐妹似的牵着,热热闹闹地往阿哥所走。
看得徳贵妃摇头失笑,半点不去提醒她们越这样,越是容易谣言满天飞。
用不上明儿,就得传出来四福晋表面风光,实则极为受气。不但承受婆婆刁难,还得委屈讨好小姑子。连带御前随口撒句娇的事儿,还得重礼相谢的风声来。
横竖被非议几句而已,就能换来她们母子婆媳的幸福生活,何乐而不为呢?
就是慧娴那个实惠的,怕又要伤心难过,极力辩解。
不过也就是如此,胤禛才能找准了会劝说开导,小两口的感情也越发深厚圆融啊!
徳贵妃笑,真心觉得自己少年入宫,战战兢兢侍奉于君前,从未享受过正常夫妻间的恩爱甜美。
如今儿媳能跟儿子琴瑟和谐,享受她做梦都没敢奢望的甜美婚姻也不错。
真的,就很不错。
心那点歉意尽去,又在嫂子处得了心仪的小首饰,茉雅奇这心里就只剩下了满满的欢脱与期待。
姑嫂两个谈兴正浓,宫女就报大福晋求见。
乌拉那拉氏与茉雅奇相视一笑,双双迎了上去:“大嫂来得好巧,解了咱们姑嫂的燃眉之急。”
“可不是!”茉雅拍:“咱们姑嫂俩正两眼一抹黑呢,这随扈畿甸到底该带些什么不带什么啊?可巧大嫂您这个有经验的就来了,可不就是现成的好指导么!”
“要这么说来,那咱们姐几个可想到一块儿了。”大福晋笑:“我这正担忧弟妹你,这才冒昧而来。现在看,这也不算唐突?”
乌拉那拉氏浅笑,忙做了个快请的势:“当然不算,嫂子您啊,简直就是阵及时雨。”
人进院儿,分宾主而坐后。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便掏出两份长长的清单来:“喏,这便是我去年还有今年给我们爷操持的一应行李物品了。”
“当然各家状况不同,这也就是起个参考作用。四弟妹且看看,起个参考作用也是好的。”
“嫂子说得是。”乌拉那拉氏跟茉雅奇齐齐点头,各自拿起一份清单细细观看。
边看,还边轻声交流着。
满满岁月静好,人间最佳姑嫂模样。要不是温宪公主边那硕大的首饰匣子实在晃眼,大福晋就信了。
哎!
媳妇难当,皇家的媳妇更是难当的难当。
这小妯娌看着,竟是比她还要可怜些。到底她家爷重嫡庶,绝不肯叫庶子生在嫡子前头。
不用她张口,就自赐下避子汤给那些个承宠的小妖精们。
惠妃娘娘面前,也对她多有回护。
而这小妯娌还不足豆蔻,初癸还未至,承宠遥遥无期。
早晚要眼瞅着妾室格格之流在自己前面承宠,甚至开怀。还要上应付苛刻婆婆,下周旋刁蛮小姑子……
乌拉那拉氏可不知道早前她那番解释不但没叫大福晋相信,反而更坚定了她是个受气小媳妇的想法。
看个清单的功夫,就叫她在心里替自己唏嘘感叹了好多遍。
她这会儿啊,只满满纠结地将目光停驻在清单末尾那侍妾两名的字样上。
琢磨自己到底是装聋作哑,当没看到这一项特殊的行李。
还是……
咬牙从这段儿如梦般幸福的新婚生活早早醒来,正视自己嫁了个皇子,是个皇家福晋。她的良人会侧福晋、格格、侍妾、通房,一连串的庶子庶女,绝不可能独属她一个人的事实。
在她百般纠结的时候,茉雅奇也看到了这项‘特殊的行李’和嫂子瞬间难过纠结的脸色。
又双叒叕地坚定了能不嫁就不嫁,做个快乐单身皇族的远大理想。
哼哼,即便她身为公主,还是皇帝爹颇为宠爱的公主。若没有她允许,驸马绝不敢轻易纳妾!
心里默念数遍单身真香后,茉雅奇笑眯眯把单子还给大福晋:“早听说大嫂子尤擅内务,将大阿哥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依我之见,我与四嫂都不必多做删改,只去掉最后一项便可。”
“这……”大福晋嘴角微僵:“不大妥当吧?五妹妹尚且年幼,自是不知爷们儿奔波在外的辛苦。”
“这最后一项行李虽碍眼,但却不可或缺,且影响到嫡福晋的贤名呢!”
再者……
爷们不会自己憋着,万岁爷也不会委屈了自己儿子。那自己安排的,总比上面赐下那些不知根底的强不是?
当着茉雅奇这个未婚小姑子,有些话伊尔根觉罗氏不好说太透,但眼角眉梢间却也满满的劝解之意。
看得茉雅奇叫个腻歪,只碍着对方身为长嫂还是个孕妇,才没一鞭子抽过去来句干卿底事。
不过她这小暴脾气,也没甚好话便是:“大嫂子这话说的,好像大哥此行不为了随扈皇阿玛身边听皇阿玛教诲。知闾阎风俗,百姓疾病与稼墙之艰难。好戮力学习,争取早为皇阿玛分忧,为守护大清江山尽力般。”
“那,那当然是!”大福晋摇头,果断拒绝这口飞来横锅:“我们爷从小写习武,无一日不思早日为皇父分忧,为大清江山戮力。二十九年更曾亲身参战,为朝廷大败噶尔丹出了一份力。”
“妾侍事,爷并不知情。纯是我小女儿心思,怕他途辛苦,有一二侍妾照料总归体贴些。五妹妹万万慎言,嫂子,嫂子这便把这行李改了去,这就改了去!”
说完,她这便着急忙慌而走。吓得乌拉那拉氏赶紧派人护送,就怕她有个一差二错的,再伤了腹胎儿。
知小姑子是护着自己,乌拉那拉氏也不好苛责。只无奈摇头,点了点她额头:“她也一番好意,你何苦那么吓唬她呢?”
“切!”茉雅奇白眼:“我就看不惯这种不经他人事,妄劝他人善的。知道人家什么具体情况么,就本着一片好心瞎劝。”
“信不信你今儿听劝,给我哥准备了这份儿特殊的行李。从畿甸回来,他就能对你疏离规矩,话唠都不跟你话唠了?”
“不信,你就自己问问去,看看当事人什么意见。别为了什么狗屁的贤名啊,议论啊,就把自己大好的夫君给折腾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