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磊第二天请了一天假找了房子, 带着余乐乐和靳萱搬了出去,搬走的时候刘桂兰哭得撕心裂肺的, 说了好多话想留住儿子, 可是靳磊一句也没听,毅然带着母女二人走了。
临走前靳磊对刘桂兰说:“妈,我们租的房子就在小区里, 很近,你要是想我了就可以过去看看,要是有什么事我随时也可以过来, 你要是能好好改正错误,过不了多久我们还搬回来。”
刘桂兰听到儿子这样说也不哭闹了, 她怕再哭下去就彻底失去儿子了。
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她心里酸苦难耐, 不甘心又无计可施, 心里憋着口气, 实在难受得紧。
出租屋不大, 两居室, 但足够一家三口住了,房子装修多年,房东常年不在家, 租金也不贵, 家电齐全,不用再添置了。
靳磊又请了月嫂过来照顾余乐乐,一番折腾, 花了不少钱。
不过原身有一些积蓄,倒也能应付过来。
回到公司,靳磊没有隐瞒租房的事情,林华峰以为靳磊已经处理了余乐乐,高兴极了,对靳磊越发优待起来。
靳磊不动声色,暗中却找了私家侦探,调查林华峰和林微这对父女暗处的事,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他这才知道林微竟然是K市第一豪门袁家唯一继承人袁仲浩的情人,而且林微确实是怀孕了,已经三个多月,是个成型的女胎。
事情还得从袁家说起。
袁仲浩和妻子肖敏结婚五年都没有怀孕,去医院检查过后发现是肖敏的问题,但两家是商界联姻,牵扯到很多的利益往来,肖家也是不亚于袁家的豪门,轻易不能离婚,肖敏在积极的接受着治疗,可袁仲浩担心后继无人,便打算在外面找个人生个儿子,到时候再和肖敏提离婚的事情。
不知怎么的让林华峰得知了这个消息,林华峰就起了心思,让女儿林微去接近袁仲浩,想让林微怀上儿子,母凭子贵嫁入豪门,成为上流社会的人上人。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林微成功引起了袁仲浩的注意,一来二往的两人开始暗中交往,半年左右林微查出怀孕了,袁仲浩很高兴,对林微千依百顺,并承诺林微要是生下儿子就回去离婚,然后娶她。
林华峰父女欣喜若狂,以为马上要进入上流社会,成为人人羡慕的存在。
为了保险起见,林华峰决定带着女儿出国检查孩子的性别,这一查兴喜变成了失望,林微怀的是个女儿。
林华峰父女兴奋的出国,落败的回来,觉得天都塌了一般,林微更是哭得不行,暗怪自己肚子里怎么就是个女儿。
眼看就要成功进入上流社会,林华峰不甘心就这样失败,他和林微商量着不把这事告诉袁仲浩,瞒着袁仲浩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弄个男孩来调包,先嫁进袁家再说。
可袁仲浩并不是吃素的,很快得知林微怀女儿的消息,严令林微将孩子打掉,否则绝不放过林微。
林微年轻不经事,顿时乱了方寸,而年过四十的林华峰却见识广,并没有因此乱了阵脚,他又想了个主意,花大钱让医院出示林微打掉孩子的证明,先在袁仲浩那蒙混过去,实际上让林微悄悄生下孩子,将来凭着这个孩子去争袁家的家产。
为了让袁仲浩不再盯上林微,林华峰再出一计,让林微找个人先结婚,只要林微结了婚,袁仲浩自然不会再管林微,袁家和肖家也不会得知林微和袁仲浩有过往来的事,林微就能瞒天过海生下孩子,到时候再找个由头离了婚,带着孩子去袁家分家产。
原来的故事中,林家找的冤大头就是原身,这也就是林华峰为什么会用自己女婿的名义去挪用公款,把自己的女婿拉下水的原因,也是林微得知原身出事就马上提出离婚走得干干净净的原因。
只是计划上还是与林家父女想的有出入,原身并没有立即和余乐乐离婚,而是等了几个月,而在等原身离婚这段时间,林微的肚子显怀了,瞒不住,林华峰就将林微送出国把孩子生了下来。
所以林微是生完孩子才回来和原身结的婚,林微并不是真的想和原身过一辈子,因此林微不同意与原身生孩子。
而原来的故事中,肖敏后来是怀孕了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又流产了,流产后的肖敏终身都没办法再受孕,这时林微带着女儿去了袁家,袁仲浩看到像极了他的女儿,父性大发,决意和肖敏离婚,和林微结了婚。
结合所有的事情来分析,靳磊觉得肖敏的流产及余乐乐身体垮掉的事也许与林家脱不了干系。
如果真是林华峰父女所为,真是太可怕了,这对恶心的父女为了一已私欲竟然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实在令人发指。
“想小三上位吗?”靳磊眯起眼睛,眸中有锐利浮现,“我偏不让你如愿。”
袁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一身西装革履,年轻帅气的男人坐在电脑前正在开视频会议,突然手机响了一声,是短信,他本能的拿起手机点开了短信,只看了一眼便站了起来,将显示器对面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袁仲浩说:“会议暂停,改日再继续。”然后拿着手机离开了办公室。
进了电梯,他握手机的手骨节发白。
短信的内容很简单,林微没有打掉孩子。
袁仲浩觉得威严遭到了挑衅,林微骗他,把他当傻子一般,这是他绝不能容忍的。
与此同时,林微正在打电话,“想办法把药卖给刘桂兰,只需要告诉刘桂兰是生儿子的药就行,别的不要多说,刘桂兰自是会帮我们把事情办成。”
挂了电话,林微得意的笑了,靳磊,我来帮你一把。
放了手机,她正要回屋睡一觉,这时门铃响了,她警惕的走到猫眼那看了一眼,见是她心心念念的袁仲浩,欣喜若狂的打开了门,“仲浩,你怎么来了?”
“进去说。”袁仲浩挑眉看了她一眼,径直进了屋。
林微心头雀跃万分,以为袁仲浩是回想起她的好,又要与她重修旧好了,如果是这样她可以去打掉孩子,然后下一次她就一定能怀一个儿子了。
这样想着,她尽量表现着最美好温和的一面去面对袁仲浩,“仲浩,我给你泡杯咖啡吧,或者你留在这吃晚饭,我做你最爱吃的菜……”
“不用了,你过来我有事问你。”袁仲浩打断她的话,不耐烦说。
林微哦了一声,小鸟依人的走过去,坐在了他身边,浅笑嫣然的看着他。
袁仲浩说:“你打了孩子也有半个月了,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挺、挺好的。”林微没料到他会提这事,愣了愣回。
不过他是在关心她的身体,或者又有别的想法,她该高兴。
袁仲浩眯了眯眼:“再怎么说你也是打的我的孩子,我该为你的身体负责,这样,我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要是有亏损的我负责帮你调理好。”
“啊?不、不用了,仲浩,我身体好得很,不用去医院做检查了。”林微紧张起来,“和你在一起是我自愿的,打掉孩子也是我自愿的,与你无关,仲浩,我是爱你才和你在一起,又不是图你什么,你不用感到内疚的,只要你能念着我一分好,时不时过来看看我,我就满足了。”
“爱我才和我在一起,不图我什么?真的吗?”袁仲浩盯着她问。
林微没听出他的语气有些咬牙切齿,忙不跌点头,“是啊,遇上你是我最幸运的事,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你还在骗我!”袁仲浩忍不住戳破她的假面具。
林微吓了一跳,结巴说:“我、我没有、没有骗你,我、我说的一、一切都是真的。”
“你根本就没打掉孩子,而是想把孩子生下来将来好去袁家分家产是吗?”袁仲浩怒问。
林微脸色大变,站起身退了几步,“我、我没有,我不是……”
“还不说实话吗?那跟我去医院,让医生检查一下就知道了。”袁仲浩拉着她就要出门。
林微一个劲的挣扎,吓得直哭,“仲浩,不要,不要打掉我的孩子,这可是我们的孩子,你舍得我舍不得啊。”
“你承认了?”袁仲浩拽着她胳膊的手加大了力度。
林微吃痛,更是惧怕起来,“仲浩,我并不是有意骗你的,我只是舍不得我们的孩子啊,她虽然是个女儿,却是我们爱情的结晶,我不重男轻女,我想生下她,我不需要你负什么责,我一个人承担,求你不要让我打掉孩子,我求你了。”
“我不会再信你的鬼话,你这个谎话连篇的女人,我不会让你生下我的孩子,以此来要挟我,走,跟我去打掉孩子。”袁仲浩强行拉着她出了门。
林微挣扎不脱,又没能来得及拿手机,只能一边哭求一边被他拽着上了车。
到了医院,二话不说,袁仲浩就安排医生把她拉进了手术室,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她的心慢慢沉了下去,眼泪止不住的滚落。
袁仲浩为什么这么绝情,他难道一点也不爱她吗?他只把她当成生孩子的工具吗?
手术很快做完,林微从手术室出来时袁仲浩已经不见了,她蹲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因情绪波动太大,导致术后大出血,医生进行了紧急的抢救,命倒是救了回来,可是感染严重,以后再也无法再受孕了。
得知消息的林微整个人都傻了,为什么会这样,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不是都计划得好好的吗?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袁仲浩得知林微再不能怀孕,只给她转了一笔钱,然后就与她断了联系。
林华峰也没料到事情会脱离计划演变成这样,而且他拼命要捂住女儿的事却不知怎么的走漏了风声,公司的人都知道林微流产住院的事了,靳磊也不例外。
靳磊气得不行,找到林华峰说:“林经理,明明林微已经怀孕了,你为什么还要让我离婚和她结婚?你是不是想让我当冤大头?你把我当傻子吗?玩弄于股掌?”
林华峰答不上话,只得让靳磊痛骂了一顿,他回到办公室又接到人事部的解聘通知书,原来他以前在公司做的那些小动作被公司知道了,公司开除了他。
林华峰收拾东西离开了公司,而靳磊因举报有功,为公司挽救了不少损失,被提升为部门经理,接替了林华峰的位置。
解决了林华峰父女,靳磊觉得一身轻松,工作起来劲头十足,为公司开发了新的有利项目,得到了嘉奖。
而另一边,林微的余力还未完全清除。
“卖神药喽,包生儿子的神药,吃了立马能怀上儿子,物美价廉,莫失良机。”
刘桂兰买菜回家的路上,听到有人朝她喊,听到能生儿子她立即来了精神,走过去问:“这药真的包生儿子?”
“当然了,只吃一次就能生儿子,老大姐,要不要买点?”一个中年男人,逮着口罩和墨镜,神秘兮兮的说。
刘桂兰问:“怎么卖?”
“五百一包。”
刘桂兰惊,“这么贵?”
“哎哟老大姐,只吃一包就能生儿子,儿子多珍贵啊,难道不值五百块?你要是实在觉得贵,我给你打个八折,四百卖你一包,你要是用了好帮我打打广告。”
刘桂兰犹豫了一下,还了个价,“三百,要是三百卖的话我就买一包回去试试。”
“三百就三百,我和您投缘,这包就不赚你钱了,给你带一包回来,回头您家要是添了男孩一定要帮我打广告成吗?”
刘桂兰心头一喜,觉得赚了大便宜,自是认下了。
拿了药回了家,刘桂兰赶紧去厨房煲汤,然后将药放进烫里,端去给余乐乐喝。
听到敲门声,余乐乐以为是靳磊回来了,忙去打开了门,见门口站着的是刘桂兰,就是一僵,“妈,您怎么来了?”
住过来这几天刘桂兰都没来过,是靳磊下了班后才提些东西过去看他,母子俩的关系才不至于降至冰点,她本以为刘桂兰不会这么快拉下脸过来的。
“这是我儿子租的房子,也算是我的家,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刘桂兰还是看余乐乐不顺眼,在她心中,要是生不出儿子她就永远都看不上。
余乐乐也习惯了刘桂兰说话的语气,“妈,您快进来,英嫂在给萱萱洗澡,等洗好了抱给您看。”
“嗯。”刘桂兰也不是来看那丫头片子的,敷衍应下,提着食盒走到桌前将汤拿出来,“我给你煲了些发奶的汤,趁热喝。”
余乐乐受宠若惊,“谢谢妈。”
“你也别老是在小磊面前说我的不好,让我们母子离心。”刘桂兰一边舀汤一边絮絮叨叨说起来,“以前我纵有百般不是,我始终是小磊的妈,你闹得我们母子不和对你有什么好处?”
余乐乐只觉背了个大黑锅,忙解释说:“妈,我没在靳磊面前说你什么,我也没闹……”
“你闹没闹我心里有数,你不用狡辩。”刘桂兰打断她的话说。
余乐乐拧起秀眉,闹的难道不是你吗?怎么现在反咬一口,将什么错都推到我身上来?
刘桂兰舀好了汤端给她,“以前的事我也不想计较了,只要你调理好身体,将来能给我们靳家生儿子,你就是我靳家的好儿媳,来,把汤喝了,以后别再说妈没给你做吃的。”
“谢谢妈。”余乐乐伸手接过,这心里被她说得七上八下的,她只希望赶紧把汤喝了刘桂兰能离开,她实在任付不来。
这时,月嫂抱着刚洗好澡的靳萱出来,嗅到了一股怪味,“什么味道啊?”
“英嫂,洗好了吗?”余乐乐笑着问。
英嫂点点头,走到余乐乐面前,“乐乐,这是什么?”
“这是我妈给我煲的汤,发奶的。”余乐乐指着刘桂兰笑说。
英嫂嗅了嗅汤,觉得不对劲,转头问刘桂兰,“大姐,这汤里放了什么?怎么闻着味道怪怪的?”
“发奶的草药,你管这么多干嘛?”刘桂兰厌烦的看了英嫂一眼,转向余乐乐催促,“赶紧喝,喝完了我要带东西回去洗。”
余乐乐哦了一声,就要一口喝掉。
英嫂阻了她说:“乐乐先别喝,你在哺乳期,不能乱吃东西,会影响到孩子的。”
“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要害她,害我的孙女吗?”刘桂兰本就私自往里面加了药,心里发虚,被英嫂这样一说恼羞成怒起来。
英嫂干了一辈子的月嫂,自是见多了各种各样的人,应付刘桂兰游刃有余,她不急不躁说:“大姐,我没这个意思,只是有些土方子说是发奶的,但发出来的奶水只有数量没有质量,能吃饱孩子却没营养,这样还不如让孩子喝点白开水,我也是为了乐乐和孩子好。”
“你懂个屁,我儿子从小就是吃我的奶长大的,我也是吃这些发奶的东西才奶大了我儿子,我儿子身体健康又聪明,我是过来人,有的是经验。你拿着我儿子的钱,倒是管起我的事来了,你让开,别拦着我儿媳妇喝汤,要是耽误了她发奶,饿着我孙女,我让你好看。”
刘桂兰直接推了英嫂一把。
英嫂还抱着靳萱,一不留神就被她推了个踉跄,险些把孩子给摔出去了,幸好余乐乐给扶住,才免了她和孩子摔倒,英嫂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没说到三句话就动手的人,且她还抱着婴儿,刘桂兰不在意她这个月嫂,难道也不在意她的亲孙女吗?
英嫂看刘桂兰的眼神便多了一份猜疑和审视,“大姐,我还抱着你孙女呢,你怎么能动手?你就不怕伤了孩子?”
“一个丫头片子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刘桂兰不认为自己做错了,跋扈回道:“你再敢拦着我儿媳妇喝汤,我就让我儿子将你赶走,你一毛钱也别想拿。”
英嫂气得手都在抖,却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她问:“大姐你不是说汤是发奶的吗?为了孩子有奶吃才给乐乐送汤,既然你送汤是为了孩子,现在又要伤害孩子,你这是自相矛盾,我倒是怀疑你的汤根本不是什么发奶的汤。”
余乐乐端碗的手一紧,心里也打起了鼓,没错,以刘桂兰的性子,不可能平白无故对她好,而且她仍是像以前一样嫌弃女儿,不可能这么急着让她喝汤发奶,这汤一定有问题。
“英嫂说得对,这汤我不敢喝了。”她将汤往桌上一搁,动作太大,汤都洒了出来。
刘桂兰见汤洒了,急得骂起来,“你这个败家的婆家,知不知道这药有多贵?你怎么这么糟践东西?我靳家娶了你这么个祸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大姐,能不能别骂人?那有监控,你儿子听得到的。”英嫂指了指屋顶角落那个监控器提醒。
刘桂兰这才想起儿子把家里的那个监控器装到这里来了,脸上的气焰减轻不少,但仍是气极败坏的,“余乐乐,这汤你到底喝是不喝?”
“等靳磊回来,他让我喝我就喝。”余乐乐把皮球踢给了丈夫。
刘桂兰气得要骂,这时门被打开,西装革履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她脸上的嚣张气焰立即消散下去,秒变成了委屈,“儿子,你回来了。”
“嗯。”靳磊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从手机上看到了全过程,所以知道屋里这乱哄哄的是发生了什么。
刘桂兰见儿子对她热情不高,显然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自顾自的解释起来,“儿子,妈真的是好心煲了汤来给你媳妇喝,我没有要害她。”
靳磊并没有说她什么,而是对英嫂说:“英嫂,你可以下班了,明天还是那个时间过来。”
“好的。”英嫂知道靳磊是个明事理的,他回来了这就没她什么事了,将孩子交给余乐乐,准备去收拾东西下班。
刘桂兰却不依,“你别走,把话说清楚,你凭什么说我害我儿媳妇我孙女。”
“妈,英嫂该下班了。”靳磊拉住刘桂兰声音严肃了几分。
刘桂兰不甘心的闭了嘴。
英嫂转身去收拾东西,暗叹,也只有靳磊才能压得住刘桂兰,真是一物降一物。
英嫂走后,余乐乐也很有默契的抱着靳萱回了房间,给母子俩留个说话的空间。
“妈,这汤里你放了什么?”靳磊端起汤嗅了嗅,也嗅到一股子怪味。
刘桂兰心虚说:“就、就发奶的草药,妈去药店买的。”
“什么名字?哪个药店买的?小票给我看看。”靳磊朝她伸手。
刘桂兰说:“我没带,放家里了。”
“那我跟你回去拿。”靳磊说着转身就要朝门口走。
刘桂兰急了,她哪来什么小票,跺着脚说:“儿子,你也在怀疑妈吗?”
“妈,我不是怀疑你,英嫂说得对,乐乐在哺乳期,不能乱吃东西,会过奶,如果我看了是正规药店买的发奶草药,我一定让乐乐全喝下去,绝不辜负你的一片好心。”靳磊看着她说。
刘桂兰身子一转,背对着他说:“我没小票,药店没给我小票。”
“怎么会没给?”靳磊问。
刘桂兰说:“我怎么知道?兴许是忘记了。”
“那妈告诉我,药店叫什么名字,这药叫什么名字,我去药店问。”靳磊继续说。
“我都忘了。”
靳磊深吸一口气,走过去端起碗便朝外面走,“好,既然这样那我就端着这碗药去食品检测中心鉴定里面都有些什么成分,若是鉴定中心说安全,我就让乐乐喝。”
“你这是干什么?”刘桂兰急得追向前拦住他,“你就这么信不过我?你宁愿信一个外人也不信我吗?我可是你亲妈。”
靳磊沉了脸说:“我没有这样坑害儿子的亲妈。”
“你什么意思?”刘桂兰惊了一跳问。
靳磊指着碗说:“这药根本就不是什么发奶的药对不对?而是让乐乐绝育的药。”
“不是,当然不是,这是包生儿子的药!”刘桂兰急得脱口而出,说完她又后悔了,一把捂住了嘴。
靳磊被气坏了,“妈,这果然不是发奶的药,你怎么能让乐乐随随便便吃乱七八遭的药呢?”
还包生儿子,亏她想得出来。
“这不是乱七八遭的药,这是我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吃一次就能包生儿子。”刘桂兰辩解说。
靳磊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问:“这药谁卖给你的?”
“我不认识,一个中年男人。”
靳磊再问:“那长什么样?”
“戴着口罩和墨镜,我没看到长相。”
靳磊气笑了,“一个连长相名姓都不敢透露的人的药你也敢随随便便买来给乐乐吃,妈,你能不能长点心?”
“我……”刘桂兰张了张嘴,却发现没话可以反驳,又闭了嘴。
靳磊看着碗里浑浊的汤药说:“这药八成有问题,这味道太难闻了,我必须要去检测中心鉴定一下。”
“不、不能够吧?”刘桂兰仍旧觉得这药能包生儿子,舍不得浪费。
“能不能够也要等我检查出结果才知道。”
次日,靳磊拿着汤药去了趟食品检测中心,经检测,汤药里有大量超标有毒成分,要是吃下去不中毒身体也会受损严重。
“怎么会这样?我被人骗了。”刘桂兰看到检测报告整个人都傻了,“我的三百块钱打水漂了哟。”
见她只心疼钱,一点也没想到事情的严重性,气不打一处来,他插着腰训斥,“妈,你还心疼钱呢?要是这药让乐乐吃下去,乐乐的身体就垮了,搞不好萱萱也得生病。”
难怪原来的故事中靳萱体弱多病,起初他只以为是小时候受惊吓过度所致,现在看来是吃了余乐乐奶水的缘故,刘桂兰这包药害人不浅。
刘桂兰哭哭啼啼说:“我也是想让她生儿子,我又不是成心要害她,我这不也是让人骗了吗?”
“行了,以后乐乐那你就不要插手了,我全权交给英嫂,妈,你就管好你自个吧!”靳磊说完甩门而去。
像刘桂兰这样的人,愚昧无知还自以为是,只会祸害人,以后他会尽一个做儿子的义务,但要他把她当亲妈亲近,不可能!
见儿子绝情离去,一句安慰她的话都没有,刘桂兰哭得伤心不已,“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我的出发点是好的,我又不是存了心要害人,你眼里只有你媳妇,就没妈了是吗?你个没良心的,妈白把你养活大了,现在翅膀硬了就敢对妈横了,早知道你这么不孝,当初就应该把你摁尿桶里淹死……”
她又哭又骂的闹了好半天,闹累了才回屋睡了。
靳磊回到出租房,对英嫂再三叮嘱,“以后我妈要是带东西来一定不要给乐乐吃,乐乐和萱萱的饮食全由你负责,英嫂,你要是调理好乐乐的身体,我给你加工资。”
“好,我记住了。”英嫂重重点头。
靳磊报了警,警察在小区调出了监控,找到了那个卖假药给刘桂兰的中年男人,名周德一,顺藤摸瓜一查就查到了林微,靳磊把林微给告了。
林微经审判犯了故意伤人罪未遂,处以三个月刑拘及罚款
周德一拘留半个月及罚款。
林微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的所有事情都被揭露,豪门没嫁进去却进了监狱,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疯了。
林华峰声名狼藉,还入了袁家的黑名单,在K市混不下去,等到林微出狱后,带着疯女儿卷着铺盖回了老家。
靳磊让英嫂给余乐乐坐了百日的月子,将余乐乐的身体调理得极好,靳萱也看着看着胖呼白嫩起来,越发讨人喜欢。
靳萱满一岁后断了奶,余乐乐不想在家带孩子,靳磊就拿了些钱出来给她盘了个小店铺,她依着自己的喜好开了一个花店,日常打理店铺带着孩子,轻轻松松的过着小日子。
于余乐乐的事业线来说与原情节倒是没有什么改变,余乐乐走财运,花店竟也赚了不少钱。
她对插花非常有天赋,配出来的花束漂亮又独特,而且她用心的给每束花取一个唯美好听的名字,让每束花都成为独一无二,吸引了不少顾客回头。
“肖敏姐,你先生就是在这家悦乐花店买的花,里面的花每束都好看独特,上次我家婆生日,我给她买了一束回去,家婆还夸了我,你知道我家婆一直对我有成见,倒是头一次夸了我,连我老公都对我的态度好了许多。”吕玲芳指着面前的花店朝好姐妹介绍说:“你先生听我老公提了一嘴,便问了我花店的名字,给你也买了一束回去。”
肖敏抬头看去,见招牌并不起眼,倒也素雅,便说:“我倒要进去看看有没有你说的这么好。”
“好不好的你不知道吗?你老公给你买的那束花你不是很喜欢,插了瓶枯萎了都舍不得扔。”吕玲芳打趣说。
肖敏含笑不语。
她喜欢那束花是其一,另一个还是因为那束花是袁仲浩亲自去买的,花了心思挑的,他们结婚这么多年,感情是越来越淡,袁仲浩有多久没给她买过花了?难得的买了一束她当然重视。
两人进了花店,只见老板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打扮干净清爽,此时她正坐在小椅子上插花,花美人娇,倒是养眼得很。
她旁边还放着一个婴儿车,她插花的时候还会轻轻晃一晃婴儿车。
一个人带着孩子还要工作,倒是让肖敏惊讶。
见有客人进来,余乐乐忙站起身招呼,“王太太,是您啊,今天带了朋友过来吗?随便看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没有的话我再给你们现配一束。”
“乐乐,这是袁太太,我的好朋友,她先生上次在你这买了束花,她很喜欢,也想买一束送给他先生,对了,明天是他们结婚六周年的纪念日。”吕玲芳笑着介绍。
余乐乐一听立即带着两人去了一个区域前,“这几束都是适合结婚纪念日的,袁太太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肖敏看了看,见每束花都配得别致,且都有它们的名字,唯美动听,脸上便挂了笑,“都挺好的。”
“这么说的话袁太太是没看上,那您说说您和您先生的喜好,我给你们现配一束,结婚纪念日可是大日子,必须要一束独一无二的花。”余乐乐笑说。
肖敏听她这样说心里就信赖了几分,便说了些自己和袁仲浩的喜好。
余乐乐去取了花开始配,她动作麻利,几乎是一次配好不再换花,看得肖敏满是惊讶。
“好了,袁太太看看可还满意?”余乐乐将花包好,捧给她看。
肖敏看了直点头,“比先前那些都好,就这束了。”
两人走后不久,袁仲浩也来,余乐乐听他说也是要买六周年结婚纪念日的花,便多问了一句,“您可是袁先生?”
“你怎么知道?”袁仲浩虽然来买过一次,却没有告诉自己的名姓,她怎么会知道他姓袁的?
余乐乐笑说:“先生这花不用买了,您太太不久前才过来买了一束,既然她已经买了花,袁先生不如送些别的,免得撞了礼。”
“我太太过来买了?”袁仲浩这就愁了,“那我送什么礼物?”
余乐乐想了想说:“要不送个鲜花布偶?”说着去拿了几个布偶出来,“这些布偶都是用晒干的花瓣填充的,天然环保的香味,放在房间可以当熏香,抱着睡觉也是可以的,女人都对布偶有独特的喜爱,不关年纪大小,袁先生可以买个布偶回去,袁太太一定会喜欢。”
袁促浩见布偶做的是麒麟模样,喜欢得不行,都说麒麟是送子的,这个寓意好,他当下便说:“就这个了。”
几个月后,袁仲浩带着肖敏拿着谢礼来到店里,对余乐乐千恩万谢了一番。
“多亏了在你这买了个麒麟布偶回去,我太太就怀孕了,真是麒麟送子,谢谢你送我们这个好彩头。”
“是啊,一定是你的花让我心情好了,我这才怀上了,真的要感谢你。”
两人走后,余乐乐看着桌上的昂贵礼物,咧嘴笑了。
虽然他们说的事有些不成立,但能参与袁仲浩夫妻结婚多年有子的喜事,她也是高兴的。
靳磊听说了这事后也很意外,余乐乐竟然和袁家有了关联,而且肖敏怀孕还是借了余乐乐的好彩头,真是意外之喜了。
十个月后肖敏生下一个男孩,袁仲浩高兴极了,大摆宴席,邀请了余乐乐一家前往,袁家有意提携靳磊,靳磊结交了不少上流社会的名门望族,对他的事业有了很大的帮助。
余乐乐就更不用说了,花店已经在上流社会出名了,扩大了门面还请了人带了徒弟,生意好得不行,日进斗金。
有了积蓄和大量的人脉,靳磊离开公司自已创立了公司,成了老板,事业越做越大,也成了上流社会的名人。
又一年后,余乐乐生下一个儿子,儿女成双,人生无比美满。
“妈,这是这个月的赡养费,您拿着想吃什么想穿什么尽管买,别省着委屈了自己。”到了每月给赡养费的日子,靳磊带着余乐乐和一双儿女去看刘桂兰。
刘桂兰看着厚厚的钱心里却不是滋味儿,儿媳妇怀二胎的时候她提出要去照顾却被儿子一口回绝,孙子出世后她高兴坏了想去伺候儿媳妇月子也被儿子一口回绝,就连要看孙子也得儿子在场才行。
儿子虽对她好,衣食住行无有不全,却与她再不如以前亲近了。
儿子对她这个母亲尽着应有的孝道和义务,却不与她亲近,她心里好难受。
她哪是想要这些物资上的东西,她要的是儿子啊。
看着儿子一家四口幸福温馨,日子蒸蒸日上,越过越好,她终是后悔当初做的那些事,可天下最缺的就是后悔药,已经寒了儿子的心,再后悔也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