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又渣又蠢又可怜。”靳磊不由得感叹原身这小半生的所为, 感叹完原身,他又为自己叹了一大口气。
如系统所言, 他这次的任务难度有点大。
单说给落溪公主幸福美满的人生这一个任务难度并不是太大, 毕竟原身一直伪装得很好,只要原身不造反,一如既往对落溪公主好, 落溪公主永远不会发觉自己的丈夫其实包藏祸心,所以原身对落溪公主这个情节并不需要多大的改动。
难就难在齐国皇后这个任务线上。
他要让齐国皇后付出惨痛的代价,必须要揭露齐国皇后的身份和所作所为, 从表面上看,这个任务也不难, 原身只要找个合适的机会透露出齐国皇后的身份和藏身地,齐国皇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便会被楚国除掉。
可是现在有两个问题。
第一, 齐国皇后并不是完全的信任他, 暗中派了人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想要在保证自己安危的同时除掉齐国皇后得需要非常周密的计划, 更何况还得让齐国皇后付出惨痛的代价, 那就不是单纯的杀了她那么简单了。
第二,他中了毒,解药在齐国皇后手中, 他必须配制出解药来把毒解了才行。
靳磊拿出面纱夫人刚刚给他的小盒子, 暗骂,这个女人真是蛇蝎心肠,为了自己的私欲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杀害家人,利用哄骗,还下毒,真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黑心烂肺的人。
不说是为了原身,就是为了那些无辜死在她手上的人,这次他也得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只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齐国皇后隐忍密谋了十几年,其势力不容小觑,他得慢慢的细密的计划,以求能完美的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
“他们是各位皇子殿下赏给我的下人?”靳磊看着面前一排排的年轻男女问道。
“回公子,是的,这四个是大皇子赏的,这四个是二皇子赏的,这四个是三皇子赏的。”
楚帝赏的这座宅子曾是一个立了战功的武将的府宅,后来武将因犯了军规被收回了赏赐,这座宅子就一直空着,府中曾经的下人也都离去了,只留了两个下人看守宅子。
昨日楚帝赏了他这座宅子,并没有赏赐下人,靳磊也没在意,没想到今日几个皇子都送来了伺候的下人。
皇子们是何意他很清楚,现下楚国还未立太子,落溪公主又极受宠,他救了落溪公主,得了皇帝和落溪公主的重视,皇子们见风使舵,给他送来下人示好,不过示好是一回事,这些下人也是皇子们的眼线。
“公主驾到。”这时,落溪公主带着一群人来了。
靳磊带着众人行礼,“参见公主。”
“靳公子免礼。”落溪笑着朝他扬手,看向地上跪着的一群年轻男女,微拧了眉。
靳磊站起身,见她不悦,忙解释道:“这些是各位皇子殿下赏给草民的下人。”
“靳公子若是不喜,这些人不收也罢,本宫去替你回绝几位皇兄。”落溪公主道。
靳磊看她一眼,感激道:“谢公主,既然是各位皇子的赏赐,草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就让他们在外院伺候,本宫这里精心给你挑选了几个得力之人,日后照顾你的起居,本宫也放心。”落溪说着扬手让几个下人过来。
四男四女走向前,规矩朝靳磊行了礼,“拜见公子。”
“谢公主,草民一切都听公主的安排。”靳磊抱拳道。
落溪满意点头,当下便命紫儿去安排下人们的活计。
紫儿从公主送来的人中选出一男一女为管事,管理府内事务。
管事又分别将每个下人具体安排到每个地方做什么活计,很快,宅子里的二十二个下人都各司其职,忙活起来。
靳磊和落溪不过是饮了一盏茶的功夫,紫儿就回到了落溪身边回话,“公主,都安排妥当了。”
落溪点点头,看向靳磊道:“伺候的人要是有什么不妥之处,你尽管责罚,这些人既然是来伺候你的,万不能令你受气,你可明白?”
皇兄们是什么心思她岂会不知,只是靳磊是她的救命恩人,只要有她在,谁也不能让他受委屈。
“草民谢公主。”靳磊感激道。
落溪见他这般客气,心里有些不痛快,她想了想,起身道:“今日天气极好,靳公子可愿陪本宫去街上走走?”
“是。”靳磊应下。
落溪便道:“本宫回去换身衣裳,你稍等片刻。”
“好。”
公主府离靳磊的宅子很近,就隔着一条街,落溪回府换了身便装,也没坐马车,同靳磊步行去了街上。
他们身后跟了许多百姓打扮的侍卫,自从上次城外遇刺之事后,楚帝对落溪公主更紧张了几分,调派了不少武功高强的侍卫暗中保护她的安危。
“我让他们退开。”落溪见靳磊一直频频往后看,知道他定是发现后面有人跟着他们,怕他觉得不习惯。
靳磊阻了她,“不用,他们是来保护公主安危的。”
“有你在,何需他们?”落溪笑看着他道。
在她心中,靳磊比那些侍卫强多了,有靳磊在,那些侍卫是多余的。
靳磊勾嘴一笑,“多些人多一份安全。”
“听你的。”落溪看到他的笑容,只觉得像是融化冰雪的暖阳,舒服极了,她心头一热,也不去管那些侍卫了。
街上行人熙攘,店铺街摊货品琳琅满目,三五孩童拿着糖葫芦和风车嬉笑跑过,百姓安居乐业,一片繁荣太平之景。
靳磊走在人群中,觉得莫名的安心,可想到不久后,眼前的太平就要化成血雨腥风,他心情又沉重起来,这样的太平盛世他不允许被破坏。
走了没多久,落溪有些累了,便提议道:“去找间茶楼喝茶吃点东西吧。”
“好。”靳磊抬头寻了寻,见前面就有一间茶楼,他伸手一指,“那间可以吗?”
落溪公主看去,点了点头,“可以。”
两人进了客栈,被店小二带到一间靠窗户的雅间,上了最好的茶和点心。
“靳公子请坐。”落溪坐下来,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靳磊道:“草民不敢。”
“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多礼。”
侍卫都守在了外面,雅间内只有紫儿在伺候。
靳磊犹豫了一下,坐在了她对面的位置上。
“不错,地方虽小,味道极好。”落溪尝过点心和茶后,笑夸道。
靳磊也尝了一些,点头,“确实不错。”
“你喜欢的话以后我们常来这家。”落溪高兴道。
靳磊点头,“好。”
“以后天天陪本宫出来逛逛。”落溪再道。
靳磊,“好。”
“你这么听话呀?”落溪忍不住打趣。
靳磊道:“你是公主,你的话草民不敢不听。”
“原来只是因为我是公主你才这么听话。”落溪嘟嘴嘀咕了一句。
靳磊没听清,“公主说什么?”
“没什么。”落溪有些不高兴,端起茶盏转头看向窗外,不说话了。
靳磊笑了笑,也没再说话,转头看向窗外。
茶楼对面是家医馆,似乎隐约传来吵架声,两人也没在意,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静静喝着茶吃着点心。
只是没过多久,医馆里的吵架声变大了,引来不少路人围观。
“大家快来看啊,这医馆的大夫医死人了,他把我家男人医死了,庸医草菅人命啊!”一个妇人哭喊着从医馆冲了出来,坐在地上大哭起来,“老大老二,赶紧去报官,你们的爹被医死了!”
“是,娘。”两个小伙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冲出医馆跑了。
大夫医死人可不是小事,路过的百姓纷纷围过去看情况,落溪和靳磊也站起身走到窗户前观看。
不多时,那两个小伙子回来了,还带来了官差,官差进到医馆没多久,抓了一个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年出来。
那坐在地上哭泣的妇人见到少年,立即爬起来冲过去打骂少年,“你这个庸医,你赔我男人的命来!”
“我没有医死人,我没有。”少年一直为自己辩解着,可是没有人信他。
百姓见到他年纪轻轻的,本能的认为他学艺不精,医死了人,加上妇人的指控,就断定人是他医死的,一个个都指指点点,责骂起来。
这时,医馆内又走出几个年轻人来,一领头的道:“表弟,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就承认了吧,别连累了医馆和我们大家。”
“对啊,敢作敢当,你别让我们看不起你!”其它人也说。
少年大声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这莫虚有的罪名,我绝不认!”这时一个老者从医馆出来了,少年激动喊道:“舅舅,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医死人。”
“许安,你跟官爷们去吧,如果真不是你,官爷会还你清白的。”老者道。
少年眸中布满失望,他握紧拳头,看了医馆的匾额一眼,红着眼眶被官差带走了。
妇人和两个儿子以及男人的尸体也一起被带走了。
百姓议论着散开。
落溪收回视线问靳磊,“靳公子觉得那男人可是少年大夫医死的?”
“草民不知道,但觉得事情也许另有隐情。”靳磊道。
落溪点点头,“本宫也是这样觉得的。”
“那公主可要插手此事?”靳磊问。
落溪反问:“你希望本宫插手吗?”
靳磊思索了片刻,道:“希望。”
“紫儿。”落溪咧嘴一笑,朝紫儿命道:“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要放过,本宫要知道这件事情的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