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小旖周岁的生日,她去年七月出生,来到这个世界上已经整整一年的时间了。
周岁生日是人生中第一个大生日,按照习俗得大办,生日前一个月,叶丽萍罕见的询问了路婉的意见,要给小旖操办,路婉以酒店已经定了为由,拒绝了叶丽萍的“好意”。
种菜、浇水不花力气,没道理收菜的时候陈她的情。
周岁宴依旧是陈广胜帮着准备的,彩带、气球、照片,把整个宴客厅装扮的非常好看。
“广胜哥,你现在越来越熟练了,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开家婚庆公司,帮人装饰场地、现场主持,再表演两个节目,肯定很火爆。”
现在首都还没有上规模的婚庆公司,路婉是基于二十一世纪的产业链提出的建议,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陈广胜回去琢磨了一晚,可行性很高,第二天就去工商局注册了。
蒋悦带着小博睿一起来,小旖一看见博睿,就喊“睿睿哥哥”,要跟博睿一起玩儿。
小旖已经会走路了,但走的还不大稳当,路婉也不敢就这么放她过去,博睿走过来牵住了小旖的手。
“姨,我带妹妹玩。”
博睿也不过比小旖大了九个月,看上去竟然真有小哥哥的样子,比小旖高了半个头,穿着西装样式的短袖短裤,脖子里还戴了个红色蝴蝶领结。
路婉笑着蹲下,握着博睿的手笑着说,“是吗?睿睿要带妹妹一起玩?那你们不可以乱跑哦,妹妹现在走路没那么厉害,你要带着她哦。”
博睿什么都能听懂,但还不能说长句,一句话得断成几半来说,只见他点着头,拍着胸口,一副“交给我不用担心”的模样,点头道,“姨,我知道的。”
“放心吧,我跟着后面看着呢,你先去忙别的。”
这么多客人来,作为主人,路婉肯定得招呼客人的。
她已经回医院工作了两个月,因此今天来了不少医院的领导和同事,还有聂铭颙部队的领导和战友,满满当当竟然坐了十来桌。
聂毅韦跟叶丽萍是开席前到的,作为部队的高层,聂毅韦跟聂铭颙部队的领导都是熟悉的,难免要寒暄几句,他们又坐在主桌,自然有人会打听他们是谁,跟路婉他们是什么关系。
“那是路婉丈夫的父亲,他们家比较复杂。”
跟着就把四人的关系梳理了一遍,但凡理解能力差的可能一下子还理解不过来。
“那这一家关系应该很好啊,怎么会有点生疏的样子。”
这种场合,爷爷奶奶不该帮着招呼吗?怎么会吃饭前人才到,又不是客人。
“哎,这又是另一件事了,路婉她妈啊,年轻时候下放到农村当知青的,在当地找人结婚了,生了个孩子就是路婉,可她没想留在农村好好过日子,丢下丈夫孩子回城,还考了大学,之后才嫁给了现在的丈夫。”
那些原本不知道中间这些事的人,嘴巴差点吃惊的合不上,感觉这顿星级酒店的宴席甚至没有八卦来的精彩。
“难怪呢,路婉自己请了保姆带孩子。”
按照国人的传统,只要家里有老人,都是老人帮着带孩子,实在忙不过来才会请保姆,还不提路婉之前为了孩子请了一年假的事。
不过经过大家的观察后发现,路婉的母亲,也就是聂铭颙的后母,一派夫人的派头,不仅穿衣打扮时髦,对小旖也不甚亲近,一顿饭的功夫,照顾小旖的时间连十分钟都不到,还没有旁边的保姆尽心尽责,难怪关系不紧密。
酒宴后有拍照环节,愿意拍照的可以一起拍几张照片,等照片洗出来也会分法给大家。
“路婉,你这想法真好,你是怎么相出给大伙儿拍照的?”
像同事、战友这种关系,虽然大家天天见面,但好像还真没什么机会合照,因此饭后大家都没急着离开,就拉着一起拍照了。
“一开始其实是想给小旖留几张照片,后来一想,咱们平时好像也没拍过照片,那就一起拍吧,也算是一个很好的纪念了。”
“是啊,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纪念,以后谁家有事也可以借鉴一下,这注意真不错呢。”
大家虽然觉得好,但回去后仔细算了个账,一张照片五块钱,这么多人得拍多少张照片啊,就是合照左一张右一张的几十张也不止啊,没几百块钱下不来。
客人们陆陆续续离开,除了聂铭颙几个帮忙的发小外,走的最晚的就是蒋悦了。
“婉婉,我们先回去了,下次再约。”
她对着路婉挥手,儿子博睿已经躺在丈夫怀里睡了。
瞿昱航因为单位开会没来得及过来吃饭,但他还是赶在最后过来接妻儿回家,此时正小心翼翼的抱着正在熟睡的博睿跟大家告别。
“好,有时间你打电话给我。”
路婉自己不爱逛街,但有了小旖后,为了让小旖亲近大自然,只要有时间就会带着孩子去公园转转,偶尔也会跟蒋悦约着出门,她带着博睿,路婉带着小旖,两个孩子一块玩闹打发时间也挺好。
夫妻俩回到家,小旖在车上就睡着了,朱阿姨帮着给小旖洗澡后,带着小旖去睡了,等一切停当下来,已经十点多钟了。
“总算忙完了一件大事,下次得小旖十岁生日咱们再大办了。”
聂铭颙伸出手臂将媳妇搂进怀里,不赞同的说,“那不一定,过几年你三十岁,咱们也热闹热闹。”
路婉用“你疯了”的眼神抬头看他,“别了,我最怕麻烦,要过还是你先过吧。”
聂铭颙今年二十七,按照做九不做十的规律,再过两年就该庆祝三十岁的生日了。
“我一个大男人过什么生日,人家说女人结了婚,在婆家过的第一个大生日要好好操办,这样才显出婆家的诚意,你说我是不是该给你办一个?”
“我不需要这种形式,不管咱们谁过生日,一家人吃顿饭或者请几个朋友庆祝一下就行,不需要大操大办。”
聂铭颙把媳妇往自己怀里带了带,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路婉的耳边,“好,以后除了小旖,咱们不办了。”
说完,他吻住了路婉的唇,不再纠结于之前的话题,转而进行起了其他更加有趣的运动。
这天路婉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曾经的自己,也梦到了真正的路婉和她的父亲,他们在一个充满阳光和鲜花的地方对她微笑,让她好好生活,他们会在天上保佑着她。
醒来时,路婉发现自己哭了,聂铭颙以为她做了噩梦,抱着她轻声的安慰。
“梦到什么了?哭的这么伤心?”
路婉一直以来都是非常坚强的,聂铭颙看到她哭的次数屈指可数,不管是初见时她被人欺负的头上磕破了一块,还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跟叶丽萍闹得不愉快,她总是坚强又倔强的承受着。
“没什么,梦到了一些以前的事。”
聂铭颙安慰的吻了吻她的发顶,让她再睡会儿,自己先起了床。
打开房门,小旖已经在院子里玩球了,最近她迷上了“扔”和“捡”的游戏,喜欢把东西扔在地上再去捡。
看到聂铭颙出来,小旖张开双臂喊爸爸,聂铭颙走过去把小旖抱了起来。
“小旖,你怎么起这么早啊?”
朱阿姨拿着皮球笑着说,“听到鸡叫就起了,说要起来找小鸡呢。”
家里养了几只芦花鸡,平时在院子里放养,石奶奶说这样的鸡蛋吃着放心又方便,小旖从小就非常热爱小动物,那几只鸡是她的爱宠,每天必定要看几次的。
小旖揉着爸爸的头发,搂着爸爸的脖子要去找妈妈。
“妈妈还没起呢,小旖让妈妈再睡会儿好不好?”
聂铭颙刚说完,房里就响起了路婉的声音,“小旖,妈妈已经起了,你让爸爸带你进来吧。”
路婉从衣柜里找了条裙子换上,披肩的长发也挽了起来,聂铭颙抱着小旖进屋,路婉回过头对他们微微一笑,有种岁月静好的静谧味道。
“妈妈。”
小旖从爸爸怀里下来,笑着向妈妈跑去,路婉蹲下身抱住了小旖。
“小旖今天起的真早,等会儿妈妈喂你吃饭好不好?”
小旖扬起快乐的笑脸点头,吧嗒一口亲在了妈妈的脸上。
聂铭颙故意板着脸吃醋的说,“小旖,为什么只亲妈妈,爸爸也要小旖亲一下。”
路婉拍着小旖的小脸说,“你看,爸爸吃醋了,小旖也去亲爸爸一下好不好?”
小旖还不懂什么叫“吃醋”,她看看妈妈又转头看看爸爸,一摇一摆的跑回爸爸身边,拉着爸爸的手让他蹲下来,在爸爸脸上亲了一下。
聂铭颙的心都跟着化了,他抱起小旖,把她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举着高高带她出了房间,厨房里石奶奶已经早早煮好了早饭。
三天后,聂铭颙去照相馆拿回了小旖生日那天拍的照片,厚厚一沓,有两百多张。
回来后,大家在客厅里一起看照片,顺便把照片写上名字,分给来参加小旖生日宴的客人们。
“这张人挺全的,有三十几个,都是咱们医院的。”
“是不错,他只洗了十张,明天再让他洗二十张出来。”
这么有意义的照片,应该一人一份才对。
“咱们先看看,最后再统计一下需要加洗的照片。”
石奶奶跟朱阿姨也在看,她们不认识人,只看谁照的最精神。
“这张最好,你们一家三口,小旖的眼睛瞪的多圆溜啊。”
朱阿姨说着,把照片递给路婉看,照片里,聂铭颙抱着小旖,路婉一袭粉绿色的衣裙倚在父女两身旁,三人对着镜头笑,一派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