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在旁边一直一言不发, 从开头全程看到结尾，他穿着暗蓝色的西服也与整个会场显露出一种格格不入的气质，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神色平静，哪怕刚才卢瑟指着鼻子喷他, 他都没有一点反应。
真特么上辈子可能是个圣父。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平静, 如果有人敢骂我, 看我把他嘴撕烂。
我拉着我的老公一起走过去, 然后有些疑惑地确认了下, “肯特先生, 你没事吧？”
克拉克·肯特似乎这才回过神来, 他用那双漂亮的蓝色的眼睛看着我片刻, 然后才说道, “没什么。”
布鲁斯站在我身边也看着站在他对面的超人，对方似乎神色还是有些恍惚，我有些奇怪的问道, “真的没事情吗？你看上去状态不是那么好。”毕竟是我们的员工啊，卢瑟在哪里大放厥词的时候, 果然还是该多抽他几次。
于是我决定再接再厉，“等下安排你去给卢瑟采访好了, 就采访下卢瑟大度捐款给植物保护协会就行, 记得学习下卢瑟先生刚才的言辞, 他说什么来着。”
我拉着布鲁斯笑着说道，“是说要做引导性的评价吧。”看我不把他的头黑掉。
说到这里, 连克拉克·肯特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眼神里流露出谢意的看向我们, 这才点了点头，“好吧。”
布鲁斯在我旁边沉默了许久, 忽然间开口对克拉克·肯特问道，“你怎么想，他刚才说的话。”
站在我们的面前的克拉克·肯特又沉默了下，忽然间说出了一句让我有些吃惊的话来，他推了推自己的，“也许他说的没错。”
“我是说……”克拉克·肯特那双剔透的蓝色眼眸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有些幽深，“也许他说的也可能会实现。”
我听的目瞪口呆。
真的吗？大兄弟，你连跟我提涨工资都瑟瑟发抖，你要去站在人类之上统治全人类吗？
他这么说布鲁斯似乎也认同的点了点头，“也许。”
两个男人之中的气氛瞬间就有些沉默下来，我的丈夫第一次居然还挺欣赏克拉克的说道，“也许我们都会面临着跨越这条线的一天，但是我们都不能这样。”
克拉克·肯特也点了点头，“所以，时刻有这样一个人提醒自己远比所有的掌声和欢呼更重要。”
我他妈听啥呢？
这两个男人竟然还对视一眼，表情显露出有些理解的样子，可得了吧，你们一个兼职的蝙蝠侠，一个社畜超人，两个人居然还不能跨过自己的那条线，哪条？
“得了吧你们。”我禁不住盯着他们两个人认真又严肃的说道，“我可没有你们的高风亮节，我也不想懂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只知道如果谁让我不愉快，我会让他在哥谭过得更加不愉快，说到做到。”
布鲁斯和克拉克两个人对视一样，表情里有些微妙，布鲁斯率先给我展示了一个甜蜜的笑容，他搂着我的腰，“你说得对，所以肯特先生记得等下的采访。”
他明示了下超人，“你懂得要怎么写。”
克拉克肯特咳嗽了下，“所以……”
戴着黑框眼镜的超人对上我的眼神后，瞬间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我心满意足的端着酒杯继续去和我的丈夫一起应付哥谭的憨逼们了，不过脑子里还是想了想超人刚才奇怪的反应，他的样子像是见过自己□□时候的模样，这也太奇怪了吧。
然后我就这样满腹着怀疑，等到和那些人见完后就开始和老公咬耳朵，“亲爱的，你说超人是不是有点奇怪。”
“哦，我是说，他好像对这方面特别神性。”我选择了一个灿烂光辉词描绘下超人，感觉跟个神父一样，虽然他不信神，也许这就是非人和我们的境界不一样吧，不对啊，我猛然间反应过来，我老公也是这个意思。
我们两个人站在宴会二层的阳台上，眺望着繁华的花园后，端着酒杯的布鲁斯这才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看上去欲言又止的说道，“也许这是他自己的考虑。”
站在我面前的布鲁斯穿着黑色的西服，当我丈夫穿着黑色西服的时候，他整个人越发显得英姿挺拔，漆黑的短发和宝蓝色的眼眸在夜色下像是染上了一层暗色的薄纱，他看着我表情有片刻的复杂，他安静下来站在那里，就气质高雅的犹如油画中古老的贵族，“当你一直面临着考验的时候，不越过那道线是很难的事情。”
我蹭蹭就走过去，然后仰起头来看着他，夜间的微风吹起他的发梢，他此刻低下头来看着我，神色被月光映衬的有些微凉，他神色越发的复杂，“尤其是那些人……”
“那些人？”
他如梦初醒的回过神来，然后才对我露出了安抚性的笑容，“没有什么。”
我发现他的视线似乎落在了我的背后，往后看去竟然是那个道德婊，对方还纠缠在各个有钱的人之中宣传这自己的理念，我有些疑惑地侧过头来，只看到布鲁斯神色在看到那个人的时候，表情越发的凝固起来，“你认识她吗？布鲁斯。”
布鲁斯回过神来，他低下头来看着杯中的酒，然后摇晃了下酒杯，“不。”
“真的吗？”我总觉得布鲁斯似乎认识那个女人，我靠，我不会真的被绿吧，虽然我不觉得甜心会这样，但是我还是觉得有种微妙的被欺骗的感觉，所以我决定直接跟他撕了，我扑倒他的怀里，差点把他手里的酒撞翻，然后有些气愤的锤他，“真的吗？我觉得你在骗我。”
“她长得比我好看吗？你为什么刚才看了她那么多眼？”
我开始翻旧账，“我刚刚去找超人都带着你一起，有什么我都告诉你，但是你却好像想骗我。”
布鲁斯被我撞得闷笑出声，他深深地搂着我，然后在我的耳边伴随着夜风轻轻的叹息到，“相信我，我只是想保护你。”
“那你告诉我。”
不用你保护，我先把那个小碧池的脸撕烂。
布鲁斯又陷入了沉默，我发现老公现在有很多我不知道的心事，他甚至不打算跟我分享，为什么啊，我真的有点茫然了，我靠在他的怀里委屈巴巴的说道，“我有什么都跟你说的，但是你连一个碧池……不是，连一个想要找我们要钱的女人都不打算跟我说。”
我甚至有点生气了，“你到底和她什么关系？”
靠在布鲁斯的怀里嗅着他熟悉的味道，我总觉得以前是爽朗的丈夫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有时候他心思深沉，甚至很多事情都憋在心里从不打算对我说，为什么？
布鲁斯低笑出了声，他抱着我许久许久后才突然间问了一句，“我们什么都要分享是吗？”
这不是废话吗？什么都不分享算什么夫妻啊，有什么事儿你说啊。
“就算你跟我那天说我多个了儿子，我也……”就在我抬起头来认真盯着他的时候，忽然间反应过来，“不，我扛不住，那我先撕烂你的脸，抱着你的儿子去就去新的丈夫，一定让你后悔终生。”
布鲁斯简直是被我逗笑了，但是我还是不高兴，我不高兴的时候他也别想高兴，“我只是问你下这个人的事情，连这点事情你都不愿意说，我也会……”
抬起头来看着他，目光从对方那俊美的面容的每一寸缓缓划过，我认真的盯着他说道，“我也会非常的不安。”
没有安全感，什么都不讲，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以前话痨起来说的比我还能更多。
布鲁斯脸上清淡的笑容微微的收敛了起来，他看着我神色认真又深沉，搂着我胳膊的手臂都不自觉的收紧，我看着他非常认真的说道，“如果你一直不说，我不会再问你，但是这样下去，我们就没有什么说的了。”
“布鲁斯，你想这样吗？”我靠着他的怀里，聆听者他的心跳，认真的和他确认，“你希望这样吗？”
布鲁斯叹了一口气，“我相信我，我真的只是想保护你。”
他搂着我的时候让我感觉他甚至有些用力，他像是被什么东西深沉的压住一样，有些远比我想的更深的东西将他压得甚至有些喘不过来气，他的灵魂像是孤寂的在深夜独行的路人，没有人能够碰到他的心，他也并不希望别人碰到他的心，这一刻，我忽然间有些疑惑。
他真的是我的丈夫吗？而不是其他人。
就在我恍惚的时候，忽然间听到了布鲁斯最后的叹息，“宝贝，我也想告诉你，但是有些事情，你知道也许并不会快乐。”
“快不快乐我说了算，你决定不了这件事情，赶紧说，别BB。”我从他的怀里钻出来，然后一脸狐疑的盯着他，“你不会真的。”
“不。”布鲁斯将目光落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神色略显得严肃的说道，“我不知道如何和你解释，但是那个女人十分的危险，她的危险程度远超乎你的想象。”
“嗯……”我点了点头，看到布鲁斯低下头来看着我，格外认真的又补了一句，“我希望你离她越远越好。”
“她是那种激进的植物保护主义者吗？”我猜测了下，然后联想到布鲁斯此刻的态度，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职务保护者应该不至于，我又补了下新的猜测，“变种人？”
布鲁斯深吸一口气，“或多或少，的确如此。”
原来这么危险啊。
我凑过去小声的对布鲁斯建议，“不如，我们把他举报给复联吧。”
布鲁斯：……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我，我想了想不行换了建议，“那举报给变种人学院？”
“不行FBI……？”
他最终还是笑着将我重新搂入了自己的怀里，靠在男人坚实的臂膀里，布鲁斯搂着我感慨的说道，“你远比任何人都要甜美，而她也远比你想的更危险。”
好吧，然后我决定问下一个问题，“那条线是什么？”
布鲁斯在说完了那个碧池后，显然有点被我这么一追问，思考了片刻后，在他说出不的时候，我伸出手锤了下他的胸口，然后男人才闷着声音叹了口气，“是法律。”
我满头问号的往他怀里钻，听着他继续给我讲，他给我一种奇妙的感觉，似乎从没有和别人这么说过，或者说吐露过这个方面的内容，因此他说起来的时候有些“不管是超人也好，还是蝙蝠侠也好，他们都不能凌驾在法律之上，一旦越过了那条线，不管是杀人还是任何事情，他们和那些罪犯没有任何区别。”
呆呆的看着面前布鲁斯，我都傻了，“这，这怎么能一样？”
布鲁斯用一种深沉的语气肯定的对我说，“从结果上看是一样的。”
他就像是在说这些超级英雄们需要制衡一样，“所以卢瑟这样的说法，超人其实并不反对。”
“但是目的不一样，出发点不一样啊。”我伸出手，然后就这样抚摸着我丈夫硬朗的面容，在他有些诧异的表情中说道，“你选择成为蝙蝠侠也是为了保护我们，保护哥谭，从一开始你和那些坏人的目的就不一样，他们肆无忌惮，在伤害别人的时候，应该会想到自己也会有这样的报应。”
对的，被超级英雄暴打都是报应……
他们杀那些无辜的平民的时候，都没做好自己被锤死的准备吗？别了吧，大家公平一点！
“你们从骨子里就是不一样的，即便你突破了那条所谓的线，你还是布鲁斯，是蝙蝠侠啊。”
我盯着他眼睛闪亮亮的说道，“没有那条线，对你而言，布鲁斯，这条线对你从不存在。”
“你远比任何人都要善良、正直、远比所有人都希望保护别人。”
以我老公为衡量标准，其他人都比这条线的道德水平低多了吧！
我凑上去亲了亲他的脸颊，在夜色下他的面容有些许的微凉，我蹭了蹭他的脖颈，然后小声说道，“保护我们。”
啾啾他的脸颊好几下，我搂着他的脖子认真的说道，“没有人可以说你，谁都不行。”
布鲁斯似乎停顿了许久后，这才抱住我，他叹了口气，“也许你是对的。”
“但是……”
他别开了眼轻轻的说道，“没什么。”
我微笑着看着他，“我给你十秒，你把后面的话说完。”
布鲁斯：……
男人沉着嗓音笑了笑，然后搂着我的腰又把我抱入了怀里，抱得更紧了一些，“你说得对。”
他改变了下自己的话，也不知道他想到了谁，我觉得布鲁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停顿了下，“也许我们的确不一样，设置所谓的线只想区别我们是不一样的，但是我忘了，从一开始我们就不一样。”
布鲁斯蓝色的眼眸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他轻声说道，“我永远不可能是他，他也永远不可能是我。”
他撩起我耳后的长发，然后轻轻地吻在了我的耳朵上，温热的气息甚至让我浑身都有些战栗，“你说的很对。”
“我可爱的小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