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铮跟范博争苏清圆的事情,本来只是捕风捉影,可是就在这时,校篮球队传来消息,王铮辞了队长的职务,现在队伍是范博在带。在贴吧上,越来越多的人发帖八卦他们三个的事情,越说越像真的,这件事就这么沸沸扬扬地闹了起来。
苏清圆是一中的校花,是公认的,一中最特别的女孩子。
那个爱闹爱玩儿的她就像是前世的事情。
现在的她恬静、美好,一笑起来,嘴边的梨涡像粹了蜜一样,直甜到人心里去。
很多一中的男生跟和她同班过的同学都在贴吧上声援她,阻止散播谣言。可这样做,又惹来了更多人八卦。
其中,就包括王铮和范博的迷妹儿们。
她们对比苏清圆,学习和长相都是云泥之别,干脆就在网上匿名抹黑她。
庄晴晴认识宣传部的学长,联系着帮忙一起删除贴吧上的贴子。懂技术的吧主查了IP,才知道最高的那个楼,是赵子灵跟苏姚盖的,两个人一唱一和,只要那楼沉了,就想办法给挖上来。
吧主干脆就把她们俩的IP给封禁了。
十一后,高二年级迎来了第一次月考。月考成绩直接影响实验班流动结果,放榜那天,最紧张的就是两个实验班的孩子——只要考不进年级前百,就要被流动到普通班去了。
上午下课铃一打,一群孩子也顾不上吃饭了,全往放榜的地方跑。
苏清圆的成绩很稳定,这次考了年级第二。但之所以她前进了一位,是因为范博的成绩掉下来了。
范博只考了30多名。
榜上,苏姚的成绩也落后了些,从当初的52直接掉到了75。
看完榜,她脸色铁青,瞥了眼旁边的苏清圆,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咱们校花还真是有心计,自己炒出二争一的贴子,带坏了范队的名声,把人家名次拉上来,好自己上去。”
榜前有好多喜欢范博的女生,听到这话,瞬间同仇敌忾起来,纷纷指责是苏清圆的不是。
庄晴晴跟苗婧据理力争:“那个贴子我们圆子也是受害者,还是我们拜托吧主删帖的,你嘴巴放干净点!”
苏清圆身正不怕影子斜,拉住庄晴晴和苗婧,上前一步说:“据我所知,那帖子根本是你发的吧?发完了还跟赵子灵来回顶贴,还好意思说是我自炒?要说影响了我们班长的成绩,你们也是始作俑者。是不是二班想弄乱一班,拉低我们平均分啊?”
这话说得有理有据,苏姚嘴巴张张合合半天,居然没想到反驳的话来。
反而一班的同学听了之后觉得十分有道理,群起而攻之。
“对啊,是你们二班想离间我们班前三吧?”
“我们一直是想息事宁人的,挑事儿的都是你们。”
“亲姐姐还天天抓着人家苏妹不放,你也真够恶心的。”
二班在场的同学听了,也不乐意了:“可别把矛盾转移到我们班身上,都是一颗老鼠屎坏了整锅粥,是她自己的个人行为,跟我们二班没关系。”
苏姚就这么被孤立了出来。
她看了看自己班的同学,又看看苏清圆,气急败坏地说:“那挑拨篮球队的两个队员早恋打架,是你的问题吧?他们俩因为你,脸上一直带着伤,篮球赛比不好,影响了学校荣誉,算谁的?我倒要找老师评评理。”
苏清圆微微一笑:“谁说他们俩是因为我才打架受伤的?”
旁边几个啦啦队的小姐姐看不下去了,也站出来替她说话:“十月四号那天,我们去八运会开幕式,回来的路上因为遇到了坏人劫道,王铮跟范博跟他们拼命,才受伤的。”
“是吗?”苏姚依旧嘴硬:“你们都是啦啦队的,当然听你们队长的。明明是她自己惹了一身骚,还拉什么劫道的出来垫背。社会主义国家啊,哪那么多劫道的?”
正吵得不可开交之时,年级组长带着刘如兰赶到了。
“好了,都安静一下。”年级组长手里拿着一张报纸,报纸头版,猴子拿着一面锦旗,打扮得人五人六的。旁边是一行大字:新时代新风貌,弘扬新体育精神——记八运会志愿者见义勇为。
庄晴晴小声跟苏姚说:“老师来了,你倒是去评理去啊。”
苏姚脸色一黑,没有说话。
“十月四号那天,咱们学校方阵的几位同学确实遇到了危险,并因此受伤。是八运会志愿者们见义勇为救了他们。本来出安全事故,校方是有责任的,提议放学聚会的同学也有责任。但校方念在没出什么大事儿,就只找了几位同学进行教育谈话,没有全校通报批评。关于这件事的讨论要适可而止了,也请在贴吧发布谣言的同学立即停止相关活动。否则再造成恶劣影响,高二年级组和学校一定会追究。”
苏姚没想到官方打脸来得这么快,一时间脸红一阵白一阵的,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如果有想看报纸的,可以去网上找日报今天的电子期刊。”年级组长收起报纸,跟苏姚说:“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苏姚吓得脖颈都在打颤,像个死刑犯似的,跟着年级组长去了老师办公室。
王铮也跟了过去。
苏清圆身后,一众一班跟二班的学生都欢呼起来。
“偷鸡不成蚀把米!”
“活该咯,坐等通报批评吧。”
范博转身,冷冷说了一句:“你们跟着起什么哄?那些贴子你们也没少跟。”
一班的孩子们立马灰溜溜耷拉下来脑袋:“班长我们错了!”
高二教师办公室,苏姚被谈了二十分钟的话,午休时间都快结束了。年级组长是个很严厉的老师,说话又直又重,她出来的时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儿的。
这事儿实在丢人,她本想一出来就直奔厕所,休整好了再说,可刚到拐角,却被王铮堵住了路。
她一直挺喜欢王铮的,看到他,还以为他是特意等在这里安慰她,哇的一下,哭得更委屈了,踮着脚就往他身上扑:“王铮……”
王铮却冷着脸,一把把她架开:“先把你那鼻涕擦干净了。”
苏姚一怔,臊得不行了,拿了张纸擦鼻涕。
王铮冷哼一声:“一会儿你去一班,当众给苏清圆道歉。”
“啊?凭什么?”苏姚更委屈了。
王铮一咬牙,太阳穴处轻微鼓起:“不想背处分,就乖乖去道个歉。”
“王铮!”苏姚一行眼泪又掉了下来:“你就那么喜欢她吗?”
王铮转头往班里走,摆了摆手:“不是我喜欢她,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苏姚咬了咬牙。
她喜欢了王铮很久,太了解他的脾气了。他一贯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脸狠,手狠,心更狠。不照他说得做,她说不准真的要背处分。
她捏紧了拳头,一步步往一班走。
这会儿,上课预备铃已经打过了,一班的学生都乖乖坐在教室里等老师。
苏清圆坐在第二排,正看书。
苏姚推门而入,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她面前,鞠躬,说了一句:“对不起。”
鸦雀无声的教室,落针可闻。苏姚只觉得这三个字说出来以后,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都像淬了毒一样,如芒在背。众目睽睽之下,这短短的三个字,仿佛承载了她这辈子从来没有承受过的屈辱。
苏清圆挑了挑唇角:“姐姐,没关系。”
不管你使什么手段,一定奉陪到底。
下午四点半,王铮带着那辆被砸废的摩托,按照猴子给的名片,找到了那家汽车俱乐部。
这个地方有些偏僻,他本来没抱什么希望能把车子修好,只觉得是猴子好心好意地帮他,他也便碰碰运气就罢了。
可没想到,酒香不怕巷子深,这俱乐部一进门,里面装潢居然这么高档,大厅里摆了不少修理、保养中的豪车,敞开式的二楼客厅,更展示着许多限量版的豪车,简直是车迷的天堂啊!
十几岁的男孩子,在这里嗅到了上帝的气息。
没一会儿,猴子擦着手从里头出来了,看到他,愉快地抬手跟他打招呼:“小孩儿,车带来了?”
“带来了。”王铮指了指门外,眼睛根本无法从这些只能在网上看到的车上移开。
猴子对这种眼神司空见惯,叫了两个伙计把车从外头抬进来:“我拆兑拆兑进口零件,过俩礼拜联系你。放心,能修好。”
王铮感激地点头。
猴子笑了笑,又问他:“你们学校今天出了不少事儿?”
王铮一怔,也不知他指的是什么。但是事儿,的确出了不少。他索性点点头。
猴子又问:“那解决了吗?”
“解决了。”苏姚都被按头给苏清圆道歉了,也算解决得很完满了。
猴子咧嘴一笑,说:“我就知道你小子行。”
听了这话,王铮更觉得奇怪了——面前这人何方神圣?问的问题没头没脑,却跟白天的事儿能对上。莫不是……他跟让他看紧苏清圆的男人,本来就是一起的?
说不准这家店都是那男人的。
王铮是个爽快的男孩子,也懒得瞎猜,干脆沉默了。
猴子嘿嘿一笑:“苏清圆呢?”
他这问题,就让王铮瞬间拨开云雾了:俩人就是一起的。王铮很实诚地回答:“放学去买冰激凌了。”
猴子撇着大嘴问:“这都几月份了,还吃冰激凌?小女孩受得了吗?”
“学校门口有家店刚开张,卖的是限量版,每天就出三十份,我们学校女生一放学了都去抢。”王铮啧啧舌,一副读不懂女生的样子:“但是我们放学太晚了,通常人家就卖没了,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没听说谁抢着了。”
“行,我知道了。好小子,继续努力,干得好修车的钱就不找你要了。”猴子在他肩膀重重一拍,吹着口哨回了二楼办公室。
王铮挠了挠后脑勺,转身也走了。
猴子走回办公室里,看见陆辽,高兴地说:“哥,这个助人为乐,感觉是挺不错的啊。”
陆辽瞥了他一眼:“那你再帮助帮助我?”
“对你可不叫帮助,你的那叫命令。”猴子凑上前:“什么事儿?”
陆辽说:“跟你弟打听打听,哪家冰激凌?”
一月考后紧跟着就是期中考试,实验班的孩子们一刻也不得闲。11月初,天气转凉,高二年级终于迎来了万众瞩目的“社会实践活动”。
社会实践,一般来说就是到养老院、幼儿园去打扫打扫卫生,陪爷爷奶奶们说说话,或者给幼儿园小朋友们上一课。
离一中不远,在同一个社区里,有个私立幼儿园,好多一中的学长学姐社会实践时都去过那里,说那里的基础设施特别好,秋千、滑梯都像大型游乐设施一样,那有好多保洁阿姨,去了也不用怎么干活儿,可以跟孩子们玩儿整整一下午。
所以全高二的学生都盼着这次社会实践,能到那所传说中的贵族幼儿园里玩儿一圈。
饶是一中那些学习好的男孩子们,也因为不用上课的这半天乐得合不拢嘴,还大肆宣扬说自己开通了免费推秋千的业务,哪个女孩子想坐秋千,都可以免费帮着推。
怕学生因为社会实践而心散了,不好好上课,班主任刘如兰到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时才到班里说这件事情。
此时,全班的同学都跃跃欲试了。
刘如兰站在讲台上,看了看底下亮着眼睛等好消息的学生,不禁笑弯了唇:“你们都知道了吧,下午我们要出去社会实践。”
后排的男孩子最爱接下茬,大声喊:“知道!”
“但是……因为今年其他区有学生在社会实践活动上出危险了,教育局下了通知,今年不能出去活动了,但学分还是要修,所以今年的实践改成参观博物馆。”
“啊?——”全班同学都拉长了声音。
“参观什么博物馆啊?”
“自然博物馆、科技馆、动物园、植物园,从小就去了八千遍了,不想去了!”
“去参观也能算实践吗?不违反规定吗?”
刘如兰拍了拍手:“好了,安静安静。这次参观的博物馆,男孩子们应该都很感兴趣——汽车博物馆。我想喜欢汽车的男孩子应该都去过。但是今年8月份,市汽车博物馆又进了一大批新的车型,全都是你们听说过、没见过的。到了那可不比幼儿园好玩儿?”
刚才忙着起哄的男孩子们顿时拍案而起:“去!几点出发?”
“下午一点,全年级校门口集合,一块乘车过去。到了那一定要遵守纪律,不能大声喧哗,不能跟队伍走散了。实验班要有实验班的样子。”
刘如兰还没嘱咐完,孩子们的心早飞博物馆去了。
下午一点,汽车博物馆,上了岁数的郑馆长站在最里面的展厅中央,满面愁容地嘬了嘬牙花子——他面前,摆放着一辆1951年产的法拉利212。这辆车是法拉利公路车型的开山之作,是他此次给博物馆大换血,得到的最得意的“镇馆之宝”。然而,今天早起刚接到通知,市一中的一整个年级的学生要来参观,这辆老爷车竟然犯了脾气,出毛病了。
一贯替他保养车子的修车厂派了最有经验的老师傅来,居然也拿这辆车束手无策。
后来,他从同行那里知道了一家改装车俱乐部,据说那的老板就没有修不好的车子,他才花重金把这位大师请来。谁承想,这位大师居然是个……才二十出头的郎当小子。
郑馆长撇着嘴,看着这个姓陆的小师傅一脸专注地调试车子,心里像过弹幕似的,飘过一万个“不靠谱”……
然而,这小伙子长得凶神恶煞的,饶是他想问一句,能不能修得好,可一看见他那双凌厉无比的眼睛,就一个字也问不出口了。
到底靠不靠谱,会不会在那些慕名而来的学生面前丢人啊?他也拿不准。
一点半,一中租的十辆大巴车浩浩荡荡驶入博物馆正中央。
一班和十班的车开在最前面,也是第一拨进去参观的。博物馆门前的广场中央,摆放着一辆全铜制的法拉利,旁边,还有一个很高的铜像,是一位鹰钩鼻子的外国老人。
“我去,这太帅了!”好几个男孩子争抢着跑过去,摸了摸铜制方向盘,一脸痴迷地,恨不得当时就坐进去开走。
还有几个对铜像产生了兴趣,站在那外国老人面前:“这老头帅啊,求合影!”
铜像前,饶是王铮这个不苟言笑的校霸,也不仅露出了憧憬的神情。他轻轻哼一声,说了一句:“这是恩佐法拉利啊,一群书呆子。”
队伍最前方,一位讲解员戴着耳麦,顺着展板给学生们讲着汽车的发展与由来。女孩子们大多乖巧,跟着队伍缓缓走进展厅,讲解员走到哪,她们就走到哪。
若说男孩子们在法拉利铜像前还算克制,那么真正走进展厅,来到这么多从没见过的豪车面前,他们整个人都开始膨胀了。
汽车的诞生和演变给人们出行带来的巨大变革已经无关紧要,展板上那些呆呆板板的字也对他们完全丧失吸引力,他们只想抱住豪车——贴上去,合影!
终于,半个小时的讲解结束,讲解员宣布大家可以自由活动了。
一整个年级的学生顿时就炸了锅。
苏清圆跟庄晴晴、苗婧没一会儿就被人群冲散了。她静静地看着指示牌,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越野车区域。
越野区正中央,摆放着一辆兰博基尼urus。这是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车子旁边的名牌上,写着它的从属系列、马力以及设计理念。她对汽车并不很懂,那些数据在她脑海里,就像天文数字似的,只知道很厉害,连个大致的概念都没有。
可她之所以驻足在这,是因为这辆黑色的越野车,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一想到那个人,她的耳根就止不住泛红。她伸手捂住烧红的脸颊,微微叹了口气。
她身后不远处,几个一中的男孩子也驻足在这,看的不是车子,却是她。
在这辆体型庞大、充满野性的黑色越野车旁边,她穿着一中的秋季校服——白色T恤,藏蓝色运动裤,校服外套搭在又细又白的手上,整个人又纤细,又苗条,可偏生该有的地方却是一丁点都不缺。
饱满的丸子头束在头顶,露出曲线优美的天鹅颈,那双圆圆的杏眼专注地看着面前的车子,温柔得像烟花三月,江南水乡。
她是真的好看,大概是每个男孩子青春里都会留下惊鸿一瞥的那个女生。
“咱们校花……也太好看了吧。”一个男孩子忍不住开口:“香车,美女,男人的梦在这全实现了。”
“大概旁边就是站着个把车模,也得让她比下去。”
“车模浑身贴着金,光看这俩字就觉得脏。咱们校花却是……清纯可人。”
讨论声里,范博也走到了越野区。他看了眼几个男孩子,冷冷说了一句:“在人家背后品头论足,像什么样子?前头是超跑区了,都不去看看?”
范博现在是篮球队队长,他的话掷地有声,男孩子们不敢多说,灰溜溜去下一个展区了。
范博脚步顿了顿,走到苏清圆身后:“你喜欢这辆车?”
“啊?”苏清圆回头,看到是他,摇了摇头:“没,我一点都不懂车,只是看着这辆车,总觉得像一个朋友的。”
“这是兰博基尼啊。”范博笑了笑,如是说:“你朋友他……”
苏清圆明白,他这是在委婉地提示她这辆车很贵,这位朋友应该很有钱。她也笑笑:“当然不是同一款,只是,也是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我这个朋友平时很辛苦,要打好几分工,他修车也很在行,好像什么东西都能修好似的。只不过……”
只不过,有点爱欺负人啊。
“走吧,”范博在她眼睛里看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却隐隐有些抗拒。“我带你去超跑区看看。”
苏清圆回头看了看,庄晴晴和苗婧不知走去哪里了。她只好跟在范博身后,往超跑区走。
超跑区门口,并排摆放着法拉利、兰博基尼、阿斯顿马丁和布加迪威龙。这里聚集了一大部分的男孩子,全在那双眼发亮地看数据,惊叹着一辆比一辆快的百公里加速度。
范博对车子也有一定的了解,一边给她讲,一边带着她越过人群,往里面摆放镇馆之宝的地方走。
而陆辽正是在这时,透过挡板的缝隙,看到了苏清圆。
因为这辆镇馆之宝还没修好,馆长干脆搁了两块板子放在这,把他跟汽车全隔绝在了里面。
这是那天他吻过她以后,两个人第一次碰面。
一群兴奋过头的男生里,她安安静静走在范博身旁,他讲些什么,她都认真又温柔地点点头,完全没有注意到挡板后面,还有个他。
陆辽不禁捏紧了拳头——王铮那小子死哪去了?交代了半天要让他看好这个范博,这么关键的时刻,他却不知所踪?
他鹰眸环视一圈,终于在那辆法拉利250旁边看见了王铮。
那小子已经全陷进去了,站在那辆超跑旁边就是不肯走,还双手比了俩中指,非让人家给他照下来。
郑馆长看见了他又中二又不雅的举动,一拳头砸在他脑袋上:“你这个学生,还不赶紧给我下来?”
陆辽也很生气,再望向苏清圆——
不知范博那小子给她讲了什么笑话,她一双杏眼笑得弯成了月牙。
陆辽的眸子冷了下来,一拳捣在了面前的法拉利上。
咚的一声。
馆长跟苏清圆都被这个声音吸引去了目光。
这时,刘如兰把范博叫走了,去交代一会儿集合的事情。苏清圆就一个人往挡板后面走了过去,想看个究竟。
馆长郑通明先她一步,挪开挡板,对着里面的人怒吼:“你这臭小子,能不能小心点!这么贵的车,出了差错,十个你也不够赔!”
苏清圆走在馆长身后,探出头去,却看到刚刚才出现在她脑海里的那个人正站在那,手里拿着沉沉的修车工具。
而馆长说完之后,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又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冷冷甩了过去:“急什么?出了问题我陪你。这卡里的钱,够买十辆。”
“小哥哥——”苏清圆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被生生噎了回来。
陆辽听到她的声音,回过头,看到一脸惊愕的她,在脑海里深深地骂了一个: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