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可以一夜间飘到流放地,臭男人却要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林和玉怀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温瑜笑着睨她一眼。
林和玉踩着小碎步跑过来,扑到他的身上,软绵绵,“主子,我想百鬼鼎了。”
温瑜捏着她的脸蛋玩。
林和玉:“你把百鬼鼎收回来好不好?我保证不让天道劈你了,求你啦~”
温瑜:“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林和玉往上爬,搂住他的脖子,固定住他的头,啪叽啪叽啪叽,连啃三口。
温瑜满眼嫌弃地用她的袖子擦擦脸,把百鬼鼎招了回来。
天道积攒了十天的怒气,十道碗口粗的紫雷轰隆隆地劈在了温瑜的身上。
借助的这家黑店被这十道雷劈碎,身上背着命的店家死翘翘,有红煞气和良善的行路人侥幸捡回一条命。
温瑜柔情依依地看着林和玉,满眼温柔,嘴角含笑。
林和玉浑身一个激灵,自我辩护,“这跟我无关,天道爸爸在惩罚你使用逆天的百鬼鼎。”
温瑜:“小可爱呀,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林和玉一把抱住百鬼鼎,急退十步,远远地警惕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急慌慌地给百鬼鼎灵气。
她偷偷问了小道士,只要灵气足够多,鬼气就奈何不了百鬼鼎。
百鬼鼎从沉睡中醒过来,想起天道的雷霆之怒,哆哆嗦嗦委屈巴巴地蹭鬼崽崽的脖子。
吓死它了。
天道可怕,主子更可怕。
百鬼鼎不想再失去意识,拼命吸收鬼崽崽给它的灵气。
一鬼一鼎亲密无间,用微小柔弱的实力同心协力地反抗臭男人的霸权。
温瑜:“小可爱过来,给爷捶捶腿。”
林和玉瞪他一眼,把灵气爆发式冲入百鬼鼎口,“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温瑜笑着勾一勾手指头。
腰间滚烫,林和玉给百鬼鼎挠痒痒。
温瑜:“小骗子,不遵守承诺。”
林和玉笑眯眯:“你数一数,我承诺的十天,今天正好到期。”
温瑜被气笑,“你就等着这一天?”
林和玉大无畏地点头,铿锵有力,“对!”
温瑜挥一挥手,鬼气游向百鬼鼎。
林和玉半路拦截,把鬼气占为己有。
温瑜任由她拦截,更加庞大的鬼气涌过去。
林和玉能够吸收的鬼气达到了上限,更多的鬼气缠住百鬼鼎。
百鬼鼎用鬼崽崽给它的灵气努力抵抗鬼气的侵入。
林和玉眉开眼笑。
用灵气压制鬼气的方法奏效了。
平日里懒懒散散的林和玉立刻闭眼修行,把源源不断的鬼气转变成灵气,再把修炼出的灵气给百鬼鼎。
鬼气渐渐地消耗完。
林和玉睁眼,抱着百鬼鼎坐在地上,仰着下巴,得意地看着臭男人。
温瑜忍俊不禁。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小鬼头竟然突破了一个小境界。
看来,他以前逼的还是太轻,让她无法全神贯注地修行。
以后,有了百鬼鼎这个威胁在,想来,小鬼头不能再偷懒了。
温瑜心情不错,缓步走过去,把刚突破一个小境界一时无法适应而浑身无力的小鬼头抱起来,不紧不慢地入住下一个客栈。
福来客栈的老掌柜听见敲门声,打开门,月光下,一团白影和一团黑影。
老掌柜脸色一白,浑身打筛子似地不停地抖,想着,他岁数大了,黑白无常来收他了。
林和玉:“你看你把老爷爷吓的,魂都快离体了。”
温瑜:“还有十天寿命,魂魄已有离体征兆。”
温瑜抱着小鬼头进入客栈,找到一间干净阴凉的房间。
老掌柜被这一吓,没了一点睡意,失眠了大半夜。天未亮,起身,给家里供奉的家仙上香,再喊来儿子和儿媳妇,分家,分家产。
把身后事全部处理好了,老掌柜带着还未娶媳的小儿子来到客栈,安心地等着黑白无常来带他走。
小儿子有了心理准备,十天后,按照老爹生前的要求,有条有序地举办丧事。
老掌柜的魂魄离体,终于有胆量去敲一敲地字三号房的门。
温瑜开门,看老掌柜。
老掌柜恭敬地跪下来磕一个头,“我已无遗憾,可以走了。”
林和玉从温瑜身后露出一个头,笑着摆摆手,“能带你走的正在客栈外等着你。”
老掌柜惊讶。
林和玉笑嘻嘻:“我们来借住您的客栈,而您又恰巧接近死亡,不小心看见了我们。”
老掌柜又恭敬地磕了三个头,起身离开。
他在客栈守了一辈子,迎来送往无数个客人,不是瞎子,能让黑白无常不敢进客栈的定然是更有地位的。
林和玉扯扯温瑜的腰带,“我已经在这里玩了十天,能逛的地方都逛的差不多了,你什么时候办完事?现在能不能走?”
温瑜:“再等一天,你能看到一场有趣的大戏。”
林和玉眯眼,“你又做了什么坏事?”
温瑜掐她的脸蛋,声音温润柔和,“小可爱,注意你的言辞,祸从口出。”
林和玉:“您做了什么行侠仗义的事?”
温瑜笑着低头亲亲她的额头,“爷就喜欢小可爱的这份机灵。”
林和玉挤出一个假笑,手不由自主地伸进袖笼里,对百鬼鼎进行了深入按摩。不意外地,换来了腰间的一阵滚烫。
一日后,河平镇两大家族抛开了脸面,真刀真剑地厮杀。
河平镇的商户迅速关门躲藏。
河平镇一改往日的热闹,空荡,寂静。
四大城门关闭,来河平镇进货的小商小贩被关在城门外交头接耳,猜测两大家族又打了起来,就是不知道,又是哪个小商户会在他们打架后倒大霉。
温瑜提着小鬼头飘到高处,淡漠地看着底下的厮杀。
林和玉看着他嘴角挂着的一抹笑,小心翼翼:“主子,他们怎么得罪您了?”
温瑜:“欠钱,命偿。”
林和玉想起臭男人死前查出的那笔军饷线索,突然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主子,这是您挂心的最后一桩事儿?”
温瑜笑着拨弄了下她的耳朵,“差不多吧。”
林和玉正气凛然:“将士们用命换来的军饷也敢抢,他们的心真黑。”她主子的心也是真的狠。
河平镇的两大家族的老封君是伺候老昏君的嬷嬷,背靠皇帝,又有这笔贪墨的军饷,只用一年便打压了河平镇的老乡绅成为赫赫有名的两大家族。
这几十年,两家蛮横地把持着河平镇的商税,他们上交到国库的商税只有他们收取的五分之一,两家成了名副其实的土皇帝,家产比国库更多。
几十年前,两家关系亲密无间,几十年后,两家子孙都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东西,看上同一个美人或者为了争夺一件好物而大打出手的事情时常发生,几十年的私仇积累起来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仇家。
下面的死人越来越多,死的却都是两大家族买来的打手,真正的当家人一直缩在最后面。
往年他们也是这般,买来的打手都死了,他们也就散了,然后再买打手,再在下一次的泄愤厮杀里成为牺牲品。
林和玉时刻跟进底下的战况,分析,“火快灭了,得再倒点油把架火的人也烧进去才行。”
温瑜笑,“小可爱,你真坏。”
林和玉掐着兰花指,柔柔弱弱地捶一下他的胸,“坏人,人家是还不是为了你。”
温瑜大笑出声,“你这个动作有了头牌的神韵。”
林和玉小兴奋,“是吧,我盯着幽兰姑娘学了三天。”
温瑜笑的一时停不下来,断断续续地追问:“你跟她们学这些做什么?”
林和玉抛过去一个媚眼,娇滴滴,“人家当然为了更好地伺候主子。”
温瑜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推开她的头,“妖里妖气。”
林和玉诱惑地舔一下嘴唇,吐气如兰,“人家在外面是仙女,在主子面前是妖精。”
温瑜掐住她的脸蛋,点评,“眼神不到位。”
林和玉捧脸,“没办法,我的眼睛太水灵太清澈太纯真了。”
温瑜又是一阵失控的大笑。
底下的厮杀即将结束,一个年轻人狼狈地跑过来,在当家人耳边低语了几句,当家人猛然起身,憋了一肚子的火爆发,拿起手边的刀砍了过去。
保护他安全的人看见他冲了过去,乌拉拉地全冲了过去。
一盆油下去,即将熄灭的火苗腾起,巨大的火焰以势不可挡的速度蔓延,再可无法停止。
两大家族杀红了眼,当家人当场毙命后,家族中有能力担起事儿的族人也相继死亡,这股隐蔽的、夹杂着几十年仇恨的怒火把后宅也卷入了其中。
他们在中间有停下的机会,可想要把对方财产抢占的贪婪之心让他们一寸一寸地烧了下去。
仅仅五天,城门只关了五天,再开门时,两大家族竟从河平镇彻底消失了。
五天时间也足够高老翁的穷徒弟过来整顿河平镇了。
林和玉:“小崽崽的这个大师兄,天生没有财运,无论去哪里当官,那里都路不拾遗,以及穷困潦倒。你不怕河平镇成下一个曲州?”
温瑜:“也许河平镇的地方财气能压住他的破财运。”
林和玉托下巴:“他要是个小商小贩可以压住,他要是来当官的话,悬。”
温瑜笑着勾一勾她的下巴,轻声喃语地诱惑,“你不觉的这样更好玩了吗?你不好奇河平镇会变成什么样子吗?”
他现在的样子比河平镇南风馆的头牌清乐公子更风情万种。
林和玉色迷心窍,一个冲动,啃了一口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