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这是什么呀?”
“这是召唤阵。”温柔的手把她抱起来,“JOJO不要碰它哦。”
“召唤阵是干什么的呀?”徐伦问。
“只要往里面丢一种亮晶晶的石头,妈妈就可以从召唤阵里叫出很厉害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他们能够帮妈妈的忙去打坏蛋。”
“哦……”徐伦懵懂地点点头,“妈妈也要去打坏蛋吗?”
“嗯,妈妈要去维护世界和平啦!”徐伦的额头上被重新贴了一片退烧贴,“今天晚上妈妈要出去一下,JOJO乖乖在家睡觉,好吗?”
徐伦被轻轻送回她的小床上,温柔的手帮她掖好被子,为她量了最后一次体温。
“三十九度……”
“妈妈,我什么时候病才能好啊。”徐伦把被子往下扯了扯,“爸爸回来的时候,我的烧能退吗?”
“JOJO明天就能退烧啦。”她在徐伦额头上落下一吻,“等爸爸回来的时候JOJO就是个健康的小姑娘了,那时候我们一定要爸爸带我们去玩。”
“我要去游乐园!”徐伦踢了一下被子。
“好的,去游乐园!要爸爸给我们买好多好多冰淇淋,买好多好多玩具,行不行?”
“好!”徐伦光是想象就很开心,“妈妈,我想听歌。”
“JOJO要听什么歌啊?”
“……嗯,妈妈你选吧。”徐伦有些困了。
“那就唱《butterfly》吧。”
徐伦小声抗议:“这首歌好吵……”
“但是我喜欢!”一如既往地理直气壮,“咳嗯。阿姨压一压咿——”
徐伦:“妈妈,这是《Awake》,不是《Butterfly》。”
“哦,我不由自主就会唱串了……那我重头来。”
“啊咿呀咿呀,啊咿呀咿呀,啊咿呀咿呀,Where's my samurai(我的武士在哪里?)”
徐伦跟着一起哼了起来。
“I've been searching for a man
All across Japan
Just to find,to find my samurai
(我在找一个人,搜遍全日本,就为了找到我的武士大人)
Someone who is strong
But still a little shy
Yes,Ineed,I need my samurai
(这人很强壮,但也有点腼腆,是啊我需要啊,我需要我的武士大人)”
徐伦跟着一起唱副歌:“啊咿呀咿呀,I'm your little butterfly,Green,black,andblue,make the colours in the sky(我是你的小蝴蝶,有绿色黑色蓝色,让天空充满色彩)”
“JOJO唱得比妈妈好听。”徐伦的脸蛋上又被落下一个响亮的亲吻,“妈妈唱歌总跑调。”
徐伦说:“但是我和爸爸都很喜欢听妈妈唱歌。”
她听见了一串熟悉的笑声。
“妈妈,你是不是小蝴蝶啊?”她问,“因为爸爸就是歌里的武士大人那样,strong又有一点shy。”
“妈妈不是小蝴蝶,妈妈是魔术师。我们JOJO才是小蝴蝶,但是我们JOJO不需要去找武士,你长大以后会变成超级厉害的人,不需要武士来保护你啦。”
徐伦笑了:“嗯,我也能保护爸爸妈妈!”
“好啦,JOJO和妈妈说晚安吧,明天见。”
“嗯。”徐伦安心地闭上眼睛,“明天见,妈妈。”
淡紫色的梦境很快又像是水中的倒影一样隐去,徐伦从这深层的回忆中抽.身而出,飘浮在自己意识的最浅层。
“这些是什么?”徐伦问。
“是你的记忆。”隐藏在黑影中的男人说,“是你为了让自己不再痛苦而选择遗忘的记忆。”
“……你为什么把它们还给我?”她向前一步,“你又是谁?”
“只是迫不及待想看一出好戏的无聊之人罢了。”男人周身卷起黑色的火焰,“快醒来吧,她在呼唤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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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伦,徐伦?”
我琢磨着要不学一下小时候我妈叫我的方式把被子掀了,徐伦却在我实施邪恶计划前抢先醒了过来。
“立香。”她的声音还带着困意,“已经是早上了吗?”
“嗯,师父叫我们去吃早饭了。”我说,“我闻到了葱油面的味道,你要是不快点洗漱下楼,我会毫不留情面地把一锅葱油面都吃光!”
徐伦翻了个身,摊开双手伸了一个懒腰。
“你不会的。”她说,“你肯定会给我和玛修留。”
一下子被戳穿之后我也不恼:“算了,因为我善良,所以我会给你们留点。”
徐伦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然后那双金绿色的眼睛看向了我。我正坐在床边打哈欠,她默默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冷不丁问:“召唤阵是什么?”
“召唤阵?”我想了想,“你是说召唤从者用的召唤阵吗?”
“也许。”
“啊,就是魔术师画出来用于完成术式的法阵,我一般在玛修的盾牌上启动简易召唤阵来抽卡——不是,我是说,召唤从者。”我站起身,用力抻了抻胳膊,“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只要让玛修‘砰’地把盾牌往地上一放,然后我帅气地丢出圣晶石,顺便喊一喊召唤的咒语啥的就行。不过不喊也可以,毕竟抽卡是一项玄学活动。”
徐伦赤脚下床,拉开窗帘:“圣晶石是什么?”
“官方给出的定义是‘寄宿着神圣力量的石头,能够确定未来的概念结晶’——反正就是某种付费抽卡道具,是达芬奇亲和FGO运营用来搜刮我这种无辜可怜的抑制力打工仔钱包的资本走狗!”我说着说着悲从中来,为了让徐伦有个直观的了解,我从床头的小包里拿出了一枚给她看:“就是这个,万恶的圣晶石!”
徐伦接过圣晶石,她在阳光底下翻转这枚小小的结晶,感慨:“确实是亮晶晶的石头呢。”
“没错,也是罪恶的石头!”我皱起鼻子。
“不要胡编乱造误导普通人了!”奥尔加玛丽有些生气,今天似乎是她负责和我进行直播沟通,“魔术师在圣杯战争中进行召唤用的都是和英灵有关的触媒,也只有你在现在这种特殊情况下用圣晶石乱砸——我说列奥纳多你不要再拼命向她推销圣晶石了,这家伙钱不够就会来骚扰我……”
徐伦若有所思:“只有立香会用圣晶石进行召唤?”
“至少正统的魔术师都会自行寻找触媒的。”奥尔加玛丽自豪地以正统魔术师自居。
而我已经跑去卫生间洗漱了:“徐伦!徐伦我想看你的发型究竟是怎么梳的!”
徐伦跟在我身后走进来:“你也想和我扎一种辫子吗?”
“我手很笨,自己肯定是扎不了的。”我挺有自知之明,“所以我看看就行啦!对了,你的发型是自己琢磨出来的吗?”
“不,是妈妈设计的。”徐伦拿起梳子,“我妈妈也不太会扎辫子,所以她一直披散着头发,我小时候都是爸爸帮忙扎的。”
我脑海中已经浮现出穿着白色风衣的承太郎先生一脸认真地给小徐伦梳头的场景了。
徐伦用梳子敲了一下我的头:“你在偷笑什么?又想到什么了?”
“嘿嘿,没什么。”我转了转眼珠子,“啊,真有些羡慕呢,我也想体验一下让爸爸给我梳头的感觉。”
当然,最好是你爸爸。
不知道为啥,我总感觉徐伦能看透我的想法,因为她又用梳子敲了一下我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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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文果然做了葱油面,我唏哩呼噜地吃了两大碗,看得徐伦直喊“慢点慢点”,当我一抹嘴伸手拿过可乐“吨吨吨”又喝下去半瓶之后,玛修直接伸手过来揉我的肚子:“前辈,你这里真的没有漏吗?”
“可能是最近太累,饭量就又变大了吧。”我舒适地打了一个气嗝,“谢谢师父,果然师父做的饭超好吃!”
李书文喝了一口茶:“吃完就赶紧走吧,你们不是还要救徐伦的爸爸吗?”
“啊,是的,没错。”我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但是我不知道承太郎先生在哪里!”
徐伦捂住额头。
“我知道。”她说,“你悠着点,一会儿别因为跑跳过度吐出来。”
李书文拿起我们的碗筷,走向厨房:“你们赶紧去收拾收拾,一会儿我送你们。”
玛修看着他洗碗的背影,小声说:“老先生真的好可靠啊,但李书文老先生应当是个从者吧,为什么前辈会在小时候遇到落单从者呢?”
“我也不知道。”我挠了挠脸,“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就遇到师父了,师父说我看起来就骨骼清奇,是练武之才,然后就把我拉去他的武馆学打拳……我爸妈也挺高兴的,因为这样他们在加班的时候还不用费心带我,一般都是把我往师父那里一丢。”
“真是粗犷。”奥尔加玛丽吐槽,“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会长成现在这种样子了。”
我压低声音:“我长成什么样子了?你说清楚啊小玛丽,等我回迦,我倒要跟你算算总账!”
奥尔加玛丽:……不太敢吱声。
“前辈小时候……那大概是哪一年呢?”玛修问。
我记不太清了:“反正我很小的时候师父就住在我家附近了,大家有事儿也都会去找师父帮忙。师父特别厉害,我们那一带都没有黑社会敢来闹事!”
“这就有点问题了,迦勒底的资料库中显示,这二十年来日本仅发生过屈指可数的圣杯战争,而且都是在冬木市。在记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哪位御主召唤出了Assassin的李书文这一号人,而且从者想要长久地生活在人世,要么需要御主长期且稳定的魔力供给,要么就是利用圣杯的力量受肉——等等等等,我说罗马尼那家伙又跑到哪里去了?昨天不是他说好的要查资料吗?”
奥尔加玛丽再一次陷入了焦虑的嘀嘀咕咕当中。
“你们收拾好了吗?”李书文在围裙上擦干手,走出厨房,“再过十分钟就要出发了。”
我弹起来:“我这就去收拾东西——诶,等等,我好像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
徐伦说:“你的小零食可以都带上。”
于是我在衣兜里装上了水果糖和泡泡糖,玛修那里也被我塞了一把巧克力。李书文不紧不慢地坐上他的路虎越野车,我们三个女孩子并排挤在后座,听发动机“轰”地一声启动后,师父一脚油门:“坐稳了!”
出发去拯救睡美人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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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里克·普奇是一个虔诚的神职人员。
他踏上神学的道路,是想要究明“命运”的奥秘。和他同时降生的双胞胎弟弟却是个死胎,普奇疑惑这样的命运为何偏偏降临在他的弟弟身上,为何当时死神选中的不是他呢?
他试图在神学上寻找问题的答案,但是天上万能的主与父从未给予过他启示。
唯一向他指明道路的,却是众人眼中的恶魔。
“DIO……”普奇在生死之间的混沌中沉浮,“挚友啊……请告诉我……这世上真的存在全知全能掌握人命运的神吗?”
他为了寻找上天堂的方法,抽出了空条承太郎的碟片。却在即将阅读记忆碟片的前一刻,遭到身份不明的两个老头的入室抢劫加殴打。
那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老头下手很重,普奇从来不知道一个看起来起码七十岁的老头子下手竟然会这么重。当他挥出平平无奇的第一拳时,他有自信让白蛇接下这一拳,但老头的拳头快到他无法抵御,普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锤上自己的肚腹,然后目眦欲裂地感受到自己的内脏被锤到内出血。
为什么——会这样——
老头们抢走了承太郎的记忆碟片,还询问他关于什么“兽”的问题。但是普奇此刻浑身发冷,大脑都无法正常思考了。他明白这是因为内脏破裂内出血的缘故,再这样下去就会休克。
挚友……他绝望地想:我也许无法完成我们的理想了。
老头们离开了,房门“砰”地被关上。普奇静静地趴在冰冷的地板上,等待着自己指尖的温度渐渐消失。
“——看起来真是狼狈呢,挚友。”
普奇听到了熟悉的,令他魂牵梦萦的声音,
“快站起来吧。”一只手出现在他眼前,“你不必再寻找上天堂的方法了,因为我,DIO,已经超越了天堂!”
普奇缓缓抬起头,眼中泛起一层盈盈的水光。
“我这是在做梦吗?”
“并不,你现在已经被我带到天堂之上了。”DIO道,“不必哀叹自己的孱弱,因为我将赐予你和我同源的力量。”
“当重新回到人世之时,你恩里克·普奇依旧是神父。只不过你信奉的主、唯一的神——将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