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UN!》的目标是先做一本杂志,然后陆续将各位供稿者的小说或者漫画出版。但是在做出版之前,首先要把一些准备做好。
比如联系供稿人和作家,拿到出版资质,找到可以长期合作的印刷厂,还有在发行阶段寻找推销商和批发商,这都是需要考虑的事情。
“呀,虽然生前也有些了解,但毕竟我们都只是写稿子的嘛!”雨果先生这么说,“所以,还是要靠你们来解决这些事情哦!”
我本来是想拒绝的:“虽然你是那个写出了《巴黎圣母院》和《悲惨世界》的雨果先生我非常崇敬您没错,但是也不能把这种事情全部推给我这个普普通通除了温柔一无是处的16岁女子高中生——”
莎士比亚说:“诶,你们身边不是还有成年人嘛?”
出版社的大家都看向了承太郎。
我连忙说:“不、不是的!别看他这样,其实他才17岁——承太郎,快把灵基肖像换回来啊!快换回17岁的样子啊!不然你就会被这帮心都黑了的作家奴役到死的!”
荒木利之说:“诶……17岁的承太郎吗,好怀念,好想看看呢。”
我这才意识到这边有一个“疑似”全知全能之神的存在!
“不然我们还是先溜掉直接去单挑港黑吧!”我说,“把对手消灭掉就不用再搞出版什么的了——”
“哦,确实需要去找港黑呢。”海明威先生一拍脑门,“他们控制着这里的政府机构,想要拿到出版资质和图书版号必须要和他们协商。”
我指着和茂夫一起缩在角落里的灵幻新隆:“那为什么不找他啊!看起来这个家伙是个社会老油条,明明找他谈判是最合适的!”
“啊,这个嘛……”荒木利之抱歉地说,“他正负责我的委托,联系岸边露伴先生进行协商。”
承太郎木着脸:“你俩有什么好协商的,不过是大号小号的关系而已。”
冥冥之中似乎承太郎看透了什么!不愧是你啊,JOJO系列人气TOP的无敌空条承太郎!
但是大小号什么的是某种说出来就会世界崩溃的东西,所以不要讲清楚啊喂!!!
“我们都还在忙着筹备第一期《RUN!》出版的事情,所以没有多余的人手陪你们去港黑啦。”这群人当中脾气最好的泰戈尔双手合十,“只能拜托诸位了,我会保佑你们的!”
我喃喃地说:“手游没有出货的痕迹,但我已氪过。”
泰戈尔:诶?
“这是我自己擅自改变的诗句。”我擦掉了并不存在的眼泪,“好吧,我们三个就走一趟港黑!”
“你可以上楼问问织田作之助先生在不在,他好像和港黑那边有联系哦。”泰戈尔好心提醒,“织田作之助先生是个好人呢,目前也有在给我们供稿,荒木先生说他前途无量。”
看透一切的荒木利之微微一笑,低头继续画稿子。
织田作之助先生确实是个好人,他非常和气地在楼下的咖啡厅和我们见了面,然后承诺说会帮我们联系一下他在港黑认识的人,打听一下关于出版资质的问题。
“诶……我以为你们侦探社和港黑是敌人来着,原来你们也会互通有无吗?”我接过服务生小姐姐递来的咖啡,道了一声谢。
织田作之助先生和气地解释说,他在来到武装侦探社之前在港黑也待过一段时间,所以说他也还有一些人脉可以在这时候帮忙。
“既然《RUN!》的各位提出了一种新的可以代替争斗的方式,那我也想要试试看呢。”他笑眯眯地说,敲了敲放在他手机旁的小笔记本,“毕竟,海明威先生也有找过我,他夸奖我写的小说不错,想要给我提供一处连载的版面。啊呀,以前我只是自己闷头写作,没想到也有能看到自己的作品被印成铅字出版的一天!”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不无羡慕地说,“我觉得能够写出好看小说来的人都很厉害!以前我也尝试着写过一些小短篇,然后给好朋友看过……”
玛修立刻问:“什么?前辈写过什么?我也想要看!”
我有点不太好意思:“是那种小孩子一般都会有的玛丽苏幻想文学啦。”
没想到话一出口,织田作之助和承太郎都感觉很感兴趣地看向我,我不得不结结巴巴地说:“就、就是小女孩都幻想过的,突然被神秘的力量选中成为高贵的公主,需要和骑士一起冒险拯救王国和世界的……那种普通的故事。”
“哦,原来现在的小女孩都喜欢这种类型的啊,记下来记下来,这也是一种素材呢。”织田作之助连忙往他的小笔记本上写写划划。
而承太郎若有所思:“公主和骑士吗……”
织田作之助先生在记录完素材后很爽快地就掏出电话,开始帮忙联系港黑那边的人脉了。
“喂?对,是我……嗯,我这边有个事……”
玛修小时候似乎并没有类似的幻想,她小声地问我到底是怎么样的公主与骑士的故事,我觉得有点小害羞,毕竟那是可以被称作“黑历史”的创作。
“哎,就是,我突然有一天被选中成了魔法王国的公主,然后这个王国目前被大魔王占领了。我必须要寻找拥有八种魔法之力的骑士,一起去打败大魔王。”
“听起来是个很棒的故事呢!”玛修的眼睛亮晶晶的,“后来呢,前辈写得怎么样了?”
我挠挠头:“还没写到骑士出场,我就让第一个小boss出来了,然后公主自己悟出了八极拳‘猛虎硬爬山’的秘技,锤爆了小boss,哈哈。”
玛修:“……听起来确实像是前辈会写出来的故事呢!”
织田作之助先生也打完了电话,他拿起桌上的咖啡一饮而尽,轻松地说:“正好,那个人一会儿就有空,我们可以去约定的小酒馆等他。”
我举起手:“……我和玛修都还没成年,这样也可以去酒馆吗?”
织田作之助先生失笑:“当然了,这是在横滨,很多在别的城市的规矩在这里并不用遵守。只是如果你们想要喝酒的话——”
承太郎立刻说:“不能喝酒。”
我转头看他:“乔瑟夫跟我说你17岁就喝酒抽烟!”
承太郎面不改色:“那是特殊情况。”
我继续指控:“乔瑟夫还说你能一口气抽五根烟!”
这下织田作之助先生都为之侧目!
承太郎斩钉截铁:“那是传统艺能。”
什么传统艺能,你们乔家的传统艺能?!
我撒泼打滚:“我不管!我是不良少女,不良少女要尝尝清酒!”
承太郎说:“你不是。本文第一句话就是:‘我叫藤丸立香,是一名普普通通除了温柔一无是处的日本高中女生’,你忘了吗?”
我震惊:“你是偷偷找荒木老师拿了剧本吗?!你怎么知道的?!”
直到我们和织田作之助先生打车来到了约定的酒馆时,承太郎都没有答应。
“好啦,小立香。”织田作之助先生趁承太郎没有看到,偷偷揉了一下我的头顶,“一会儿我悄悄点一杯给你尝尝看,这是我们的秘密哦。”
我双眼放光地点头,承太郎的脚步顿了顿,又继续如常地往前走。
小酒馆里已经有一个人在等待了。
“日安,织田作。”黑发纤细的青年在柜台上用手撑着下巴,像猫一样懒洋洋地看过来,“还有你带来的小朋友们……还有一位大朋友。”
织田作之助先生掀开帘子的手停住了。
“你是……”
“是港黑的人哦,你们不是要谈谈关于出版资质的问题吗?正好我手上有些资源呢。”黑色卷发的青年弯了弯鸢色的眸子,“后面的小朋友们也快进来吧,屋里很暖和。”
我本来以为港口黑手党的成员会是那种像斧头帮一样全员猛男大金链子小手表,没想到面前这位来谈判对接的青年看起来文质彬彬,比我的任何一个从者都要纤瘦。
于是我雀跃地走进酒馆,顺便向玛修和承太郎招手:“快来快来,老板现在不在呢!玛修你要记得踮起脚尖来,不然会有人发现咱俩没成年的!”
黑发青年状似惊讶:“哦呀,小朋友你们两个还没成年吗?那可要小心一点了,一会儿老板来点单的时候你们可不要暴露。”
我严肃地点点头:“不会的,我不会的。我会跟老板说我是看起来脸嫩实际上已经18岁的女子大学生!”
“好呀,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黑发男子微微地笑了。
我体贴地在黑发男子身边留出了织田作之助先生的座位,然后努力地坐上了对我来说有点高的吧台高脚凳。承太郎看着我手脚并用奋力往上爬的样子,无奈地说了一声“呀累呀累打贼”,然后伸手扶了一把我的胳膊。
“你这样确实容易被看出来是未成年。”他说。
我竖起食指对在场的每一个人说了一声“嘘”:“不要告诉老板!”
黑发青年看看我,又看看织田作之助,笑意一直盈盈地盛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织田作,你身边都是些可爱的人呢。”
我听出来了,这个家伙在夸我。
而我一向是不吝于对夸我的人提升一些好感度的:“谢谢这位先生!你看起来也很漂亮!”
“……漂亮?”
黑发青年咀嚼着这个词,垂下头,轻轻重复:“漂亮,啊,也很久没人这样说过我了。”
织田作之助在看到这名黑发青年后就异样地沉默。到这时他才开口,语气完全不像和我们交谈时那样轻松愉快:“我原本联系的人,不是你吧?”
“确实,不过和那家伙比起来,我对于这方面的业务更熟悉呢。”他说,然后伸出了缠满绷带的手,“我叫太宰治,初次见面……对,初次见面。”
织田作之助慎重地伸手与他交握:“我是织田作之助,不过感觉你已经认识我了……顺便一提,为什么你要叫我‘织田作’?”
太宰慢慢地收回手,像是还在眷恋织田作之助手中温度似的:“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觉得这么叫比较顺口?”
我从织田作之助背后冒出头:“太宰治?!”
玛修也瞪大眼睛:“太宰治?!”
承太郎慢慢地复述:“……太宰治。”
名为太宰治的黑发青年看向我们:“你们,知道我?”
我热切地伸出手:“没有没有,只是突然觉得您的名字充满了一种‘也许是个大文豪呢!’的气质!您有没有考虑过写作呢?比如写写诗,写写小说,尤其是那种‘主人公是个看起来很正常的人但实际上很丧’的故事?或者是‘我不做人啦,叶藏!’这样的?”
太宰治“噗嗤”就笑了。
“今天我真是笑了很多次呢。”他说,“好呀,我会好好考虑一下的。那这些稿子会被刊登在你们《RUN!》杂志上吗?”
“对,对,会的!”我说,“织田作之助先生也答应了给我们供稿!”
“真好呢~”太宰治敲了敲吧台的木头桌面,“那么,要和我约稿的这位小妹妹,你叫什么?”
“我是藤丸立香!”我立刻坐直,“目前是《RUN!》编辑部的事务员,现在在帮忙搞定出版资质和联系经销商!虽然我还没来得及给自己印名片,但是请相信我是个充满热情也会很努力的事务员!”
玛修说:“我是玛修·基列莱特,是前辈的——啊,不,是立香的后辈!目前在和前辈一起做《RUN!》的事务员,我也会加油的!”
承太郎说:“……空条承太郎,藤丸立香的助理。”
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都同时看向承太郎。
织田作之助:“……其实我以为你是她的叔叔之类的。”
太宰治说:“人还是要发挥一下想象力,他俩看起来就没有血缘关系,我倾向于是那种‘叔叔’和翘家少女。”
织田作之助说:“天哪,这种知音剧情难道就发生在我楼下吗!?那空条先生你和玛修又是什么关系?”
我说:“我先替承太郎说一声‘呀卡吗洗’——你们两个脑洞不要开得这么大!!!我们只是很纯洁的揩油和被揩油关系!还没发展到翘家少女和奔三社会人大叔的那种剧情呢——不过如果承太郎你愿意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和你一起溜出来捞海豚哦。”
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看向承太郎的眼神更奇怪了。
玛修澄清道:“其实一般都是承太郎先生吃亏呢!”
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的眼神中几乎写着“大哥你真是个人才”。
承太郎默默地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烟盒,又默默地放了回去:“……我觉得咱们可以开始喝酒了。”
不知道为什么,店老板一直没出现,于是太宰治主动来到吧台后为我们调酒。
织田作之助先生要了调制鸡尾酒,不加浓啤;承太郎要了一杯威士忌加冰。
然后太宰治看向了我和玛修。
正面和太宰治对视时,我发现这位青年的左眼是被绷带缠绕遮住的,大半被隐藏在柔软卷曲的黑发之下,他微微垂下眼,专注地看向我:“那么,立香和玛修想要喝些什么呢?”
我蹦起来:“龙舌兰——!”
承太郎说:“果汁。”
我坚持:“龙舌兰——”
承太郎说:“橙汁。”
我企图用狗狗眼看太宰治:“龙舌兰——”
承太郎说:“两杯橙汁。”
太宰治摊了摊手:“你和监护人的意见不统一呢。”
我凶恶地跳下高脚凳,蹬蹬蹬走到承太郎身前,伸手揪住他的白色风衣衣领:“我已经是个成熟的咕哒子了!喝一点点没关系的!”
承太郎俯视着我,说:“你的酒量不行。”
我立刻举起手以令咒发誓:“我,藤丸立香,人类最后的御主,暴打巴巴妥斯和奈落之人,大妖怪杀生丸的饲养者,冬木圣杯战争的胜利者,四魂之玉的新主人——是绝对不会被两口龙舌兰撂倒的!你就看好了吧!”
…………
……
“啊,脸好红呢。”
太宰治趴在桌子上观察我的表情,而我只会傻乎乎地冲他笑。
“抱歉,看来以后一滴酒精都不能让她沾。”承太郎叹了一口气,准备走过来把我扶正,“这样看来,今天的协商——”
我伸手制止了承太郎,转过身,双眼亮晶晶地看向太宰治。
“太宰先生知不知道我们《RUN!》成立的初衷呀?”
太宰治对承太郎说:“她这不是还能协商吗?真是意志顽强的小姑娘。”
“我们创建《RUN!》,不是为了写一些普普通通的类似于‘异世界转生’、‘恶役大小姐翻盘’轻小说的,这是一份严肃的文学杂志!”我非常认真地说,“我们的主编是雨果——雨果!那个写出了《悲惨世界》和《巴黎圣母院》的雨果!”
“听说是个很能言善辩的人呢。”太宰治的手指在玻璃杯的杯壁上轻轻滑动,“不过,如果是没有文学功底的人,应该也做不了《RUN!》的主编吧?”
我挺起胸膛:“不止,不止哦!”
我站起身,因为酒精而亢奋的大脑用超出往常的感性飞快地回忆起了那些普通而又平静的夜晚。在那些我还是普通女孩藤丸立香的日子里,我曾经以一个后辈和读者的身份,在书架上遇到他们,从铅字中认识他们,又从思考中理解他们。
文豪们,那些虽自认为是野犬,却给千万后人带来震撼与启迪的人啊。
“命运!在巴黎圣母院石壁上刻下的拉丁文,命运!是无法逃脱的命运让纯洁的艾丝美拉达最终受刑的吗?是残忍的命运让加西莫多生来就丑怪可怖的吗?是上天早已经安排好的命运让副主教堕落为地狱的居民吗?”
我转过身,双眼炯炯有神地看向玛修:“是吗,是命运吗?”
玛修小声说:“……我觉得,不是。”
“安娜又为什么要背叛家庭,投向沃伦斯基的怀抱?艾玛又为什么弃包法利医生而不顾,为了自己理想中的生活走入极端?难道托尔斯泰和福楼拜真的只想写一个茶余饭后聊闲中的出轨故事吗?他们究竟想要写什么?”
承太郎说:“人性的恶。”
我拿起玻璃杯又喝了一口,被酒精刺激得皱了一下眉头,但是涌入血液中的乙醇让我继续说了下去:“太宰先生读过《新月集》吗?”
太宰治此时的表情非常微妙。他像是一个玻璃制成的精致的小人,脸上的表情仿佛是冰凉凝固的,但是在那一层玻璃后,又有什么在向外窥探。
“没有。”他说。
“如果我能说动泰戈尔先生再默一本出来,一定会送给你。”我笑了,“在迦勒底的时候我偶尔也会读。‘假如我变成了一朵金色花,只是为了好玩,长在那棵树的高枝上,笑哈哈地在风中摇摆……妈妈,你会认识我吗?’”
“……当你沐浴后,湿发披在两肩,穿过金色花的林荫,走到你做祷告的小庭院时,你会嗅到这花的香气,却不知道这香气是从我身上来的。”
我都惊讶于自己竟然能记着这么多,而从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的神态上来看,泰戈尔的诗对初次听到的人来说冲击确实很大。
“《RUN!》便是想要刊载这些作品。”我说,“文学能给人思想的武装,心灵的慰藉。在武力和权力达不到的心灵之地,是文学在指引着人前进。”
太宰治鸢色的眼睛平静地看向我:“你们想要仅仅靠着这一本杂志控制横滨?”
我说:“当然不,但为什么不先试试呢?毕竟这可是咱们两方之间成本最小的战斗方式了。”
“依靠文学……”太宰治这回没有笑。他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我一圈,“你们原来是真的相信可以用那所谓的‘人性真善美’来感动大众啊。”
我说:“对。”
织田作之助先生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
“……也挺好。”
我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喝醉后的人经典的傻乎乎笑容,似乎从来没看到太宰治脸上的表情经历了怎样微妙变化似的。
“那么,我就做一回好人,帮你们安排一下吧。请尽快往编辑部里安一台电话机,不然批发商和推销公司会联系不上你们。”太宰治站起身,把杯中酒一饮而尽,“今天我真的很开心,不仅见到了织田作,还看到了这么有趣的未来对手。”
他细致地整理了一下袖口,然后从黑色大衣的前襟口袋中掏出了一张名片,轻轻放到桌上。
“可以拨这个号码联系到我。”太宰治在走出店门之前,回过头微微笑了一下,“额外说一句,立香啊,依靠你这样的酒量,出门在外可是会吃亏的哦。”
我向他招手:“太宰先生再见!要是有了写作灵感,请一定要抓住啊!我们随时欢迎你的来稿!”
太宰治最后看了一眼织田作之助:“保重。”
随着他纤瘦的背影最终消失在这间酒馆,织田作之助脱力似的滑倒在桌上,痛苦地抱住头:“呀,呀……真没想到引来了不得了的人呢!”
而我像没事人一样绕到吧台后,拿出一瓶橙汁,拧开瓶盖后吨吨吨喝了几大口。
“酒真是难喝死了。”我抹了一把嘴,“承太郎你说得对,想要靠喝酒来证明自己很酷的家伙其实很傻。”
玛修有些惊讶于我此时的言行:“前辈,你……”
“那家伙应该就是港黑的首领,太宰治。”我拎着橙汁回到吧台前坐下,“织田作之助先生应该也察觉到了吧?所以你的表情一直不太好看……但我觉得那家伙对你没有敌意哦。”
“这话听着我可高兴不起来啊。”织田作之助苦笑,“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平时捡捡孩子,写写小说,也没有什么远大志向,怎么就能得到港黑首领的青眼呢?”
我随口道:“也许这就是前世注定?”
织田作之助可能觉得这个笑话不好笑。
“下次不能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了。”承太郎把他面前的玻璃杯推得远了些,“这一次他可能只是临时起意来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人,万一下次他像奈落那样,想要直接攻击你呢?”
“我身边不是还有无敌的空条承太郎吗?”我笑嘻嘻地说。
玛修看起来还是没懂。
“其实我没醉哦。”我指着红彤彤的脸颊说,“只是因为体质原因,我喝了几口酒就容易上脸。但是我的酒量可好了,上次我不小心把乔瑟夫恶作剧放在西撒杯子里伏特加掺雪碧喝完了,一点事都没有。这件事承太郎也是知道的。”
承太郎面无表情地说:“要不是老头子把灵基肖像立刻换成了79岁的,不然我真的要他尝尝什么是人理铁拳。”
“所以,前辈你刚才是在——”玛修捂住嘴。
我笑了:“既然他想试探试探我,那我就顺他的意咯!顺便也能告诉他,我们想要做的是什么样的事,这不是很好吗?”
“也很冒险。”织田作之助叹了一口气,“唉,以后我可不想再来这家店了,胃痛,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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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太宰治给的名片,我们全须全尾地回到了《RUN!》编辑部。织田作之助先生在楼下和我们分别,说要先去买包烟。
“想不到太宰治先生竟然是黑手党的首领,我以为海明威先生这样的才符合黑帮首领的形象呢。”我摁下电梯楼层按钮,“小茄子你喜欢太宰治吗?啊,我是说他的书。”
玛修微微皱眉:“其实,《人间失格》这本书我不太能看懂呢。”
“哈哈,巧了,我也看不懂!”本文盲非常坦荡。
承太郎有些无奈:“你们太小了,这本书的内涵要长大点才能明白。”
我转过头瞪他:“你不要时刻提醒我咱们之间存在年龄差啦!这样只会让我越来越想做一些会被迦勒底风纪处抓起来的事情哦!”
“叮”电梯门开了,还没等承太郎回答些什么,我们就听见从《RUN!》编辑部里传来一声熟悉的叫喊——
“别想骗过我!我知道你就是抄袭了《粉黑少年》,而且还是最低级的内容抄袭,竟然还无耻地抄袭了我的画风!你们看看,从你这本《不灭钻石》开始就全盘抄袭了我当年在杜王町的经历——”
我一拍脑袋:“哦,是樱井孝宏!”
承太郎说:“……是岸边露伴。”
另一个樱井孝宏说:“露伴老师你冷静一点,荒木老师出版《不灭钻石》的时间比你早,实际上我们怀疑是《粉黑少年》抄袭了《不灭钻石》——”
樱井孝宏激动地嚷:“什么?!你这个抄袭了我声线的家伙竟然还敢说这种话?你看看这个家伙的作品,他还蓄意美化了东方仗助这个家伙!那个作弊骗人的臭小鬼之后还散布谣言说我在龟友百货偷东西——”
樱井孝宏提高了音量:“那岸边露伴你要怎么解释《JOJO的奇妙冒险》系列就是早于《粉黑少年》出版的呢?”
樱井孝宏暴躁地说:“他可能是用替身穿越到了过去办到的!对,替身,就让我来看看你们都搞了什么鬼,海蚊子多——!!!”
不,住手啊露伴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