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川紧抿着唇,握着手机,听着电话那头传来女孩带着鼻音的哭腔,声音细细的,轻不可闻。
他顿了顿,一颗心脏像是被人攥在手中,不断收紧,随即声音温和道:“楚楚乖,不哭。”
男人的声音似乎有种神奇的魔力,能让人一瞬间平定。
安楚楚的指尖冰凉,此时用力握着手机,像是无形中已经抓住了他的手,再也不想松开。
江鹤川这会快到达小镇,楚楚现在什么情况他自然再清楚不过。
窗外暴雨一直未停,豆大的雨滴砸在车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疾驰在路上的黑色越野车内鸦雀无声,副驾驶座上的男人一直握着手机,脸色微沉,英俊的眉宇间仿佛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阴霾,一旁的司机战战兢兢地不敢说话,深怕稍有不慎触到霉头。
节目组的司机原以为他在机场接到的是某个十八线男艺人,因为并不脸熟,但瘦瘦高高模样非常俊俏,他却在刚才得知,身旁坐着的这位可跟明星不搭边,而是江氏集团的大boss,坐拥多家企业,圈内有名的娱乐圈大亨。
江鹤川的航班因天气原因延误,本应该下午就能赶到幸福小屋,现在又遇上大雨,赶来的路上他向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询问起楚楚的情况,得知女孩和跟拍人员因未成功完成任务,而滞留在镇上,现在正待在附近的旅馆。
江鹤川听了扯着嘴角冷笑,黝黑的眼底仿佛凝结了一层冰霜,“你们倒是挺会安排,暴雨天让人做任务,亏你们想得出。”
工作人员自知没有考虑周全,此时听着投资大佬的冷嘲热讽,吓得不敢说话。
身在旅馆的安楚楚,愣愣地看着手机上通话中计时的数字,整个人晕乎乎的,像在做梦。
窗外依旧是特大暴雨,而他正在赶来的路上。
手机却在这时显示电量不足,安楚楚还没来得及说一声,便自动关机了。
安楚楚懊恼的皱着眉头,只好将手机还给人家,一番感谢之后,她试探般问道:“大哥,刚才打电话的这位,是不是就是今天的另一位神秘嘉宾?”
安楚楚说出心里的猜测,摄像大哥点点头,开口道:“小安啊,你是不是认识江总啊?”
刚才摄像大哥接到电话的时候,还以为对方打错了,了解对方来头之后,原来是找小安的。
安楚楚点点头。
江鹤川以前是知名度极高的赛车手,而且微博粉丝多,虽然退圈继承家业去了,但依旧与娱乐圈有关联,安楚楚签约天行传媒,这两人认识也合情合理,但依对方刚才的紧张程度,摄影师若有所思,脑中不禁八卦了一番,但不敢多说什么,毕竟江鹤川不仅仅是这一期的飞行嘉宾,还是节目组最大的投资方,大佬的私事还是少探究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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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楚楚回到房间,窗外的大雨淅淅沥沥,豆大的雨滴砸在窗户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似乎要将窗户砸出个大坑,也沉沉的落在她心上。
安楚楚望着室内的那个挂钟出神,从没觉得时间如此难熬过。
没过多久,门外响起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她的心也跟着一提,趿拉着一次性拖鞋,便冲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男人一身深色风衣,携带着夜色中的凉意,衣服也湿了,手边立着一只小巧的行李箱,轮子上还有很明显的雨水和泥泞。
安楚楚扬起脑袋看他。
走廊中的灯光安静地投落在他身上,深深浅浅地勾勒出瘦高身形的轮廓,男人的眉痕深邃长远,清冷英俊的脸愈发白皙,乌黑的头发有点乱,看着潮潮的。
刚才她等得着急,现在终于见到人,却有些发懵。
好像每一次在她最狼狈的时候,他都可以无条件,无预兆地出现在她面前。
因为刚刚哭过,安楚楚的眼睛还发酸发胀,她咽了咽干涩的嗓子,带着哭过以后的沙哑,“你怎么这么快呀......”
她的话还没说完,却在下一秒被人很轻的扯进怀里。
江鹤川手臂环抱着她,瘦削的薄唇微压,胸膛轻颤,似乎松了口气。
终于见到心心念念的人,江鹤川一路上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他弓着身,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身体里,只想靠得再近些。
怀里的小姑娘像只小动物似的,脑袋蹭蹭他,安楚楚轻轻吸了口气,很没出息地又想哭鼻子了,鼻尖萦绕着的是她熟悉的气息,清冽好闻的薄荷味,带着风尘仆仆的凉意,可他的胸膛依旧温暖。
所有的不真实感,好像也在这一刻一点一点的消散。
安楚楚静静抱着他,低头埋在他胸膛一句话也不说。
江鹤川心念一动,抬手揉揉她的头发,将人带进屋,柔声道:“怎么不说话了?”
此时的安楚楚像只粘人的考拉,安安静静待在他怀里,所有的坏情绪从心底冒出来,声音有些哽咽,“我怕我在做梦。”
江鹤川低低垂着眼眸,温凉的指腹温柔的蹭了蹭她通红的眼角,叹了口气,无奈又心疼,“乖,我就在这,陪着你。”
安楚楚眨巴着眼看他,干净明润的杏眼还泛着红,没说话。
江鹤川轻轻叹了声:“媳妇先去洗澡,要是生病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也不知道她在雨中淋了多久,江鹤川赶过来的时候便听工作人员说,有一名女嘉宾被迫留在镇上,暴雨太大,连跟拍的摄影师都失联了。
他问了之后才确定是楚楚,于是整个人都慌了。
如今看到女孩湿漉漉的头发,还有未换掉的湿衣服,江鹤川捏了捏小姑娘冰凉软白的脸脸颊,沉黑如墨的眼底有心疼。
安楚楚刚好在这时打了个喷嚏,江鹤川顿时俊脸黑了一度,手指放在她外套的第一颗扣子上,一副要帮她解开的架势,“再不听话,我可扛着你进去洗了啊。”
话音刚落,安楚楚的脸蓦地一红,跟兔子似的连忙从他怀里退出来,磕磕绊绊道:“我、我自己来!”说完,便一溜烟跑进了浴室。
江鹤川挑眉,无奈的勾唇笑了笑。
节目组临时找的这家旅店还算干净,但是单人间,床就有些小了。
安楚楚进了浴室,温热的水流流淌在脸上,让她冰冷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温度,脑子里却还是乱糟糟的,她没想到江鹤川会来参加这档综艺,而且还是神秘嘉宾。
洗好后,安楚楚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换洗的衣物,而她的衣服早就湿透了,犹豫片刻,她小心翼翼地拉开浴室门,露出一条缝,声音弱弱的喊了句江鹤川。
江鹤川扭头,便对上浴室门缝里探出的那颗湿漉漉的小脑袋。
浴室里的水雾氤氲,女孩的眼眸里也像盛满了水,湿漉漉的,白皙细腻的小脸看起来又粉又软,镀上一层嫣然的绯色。
江鹤川眸光微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视线顺着她线条柔美的锁骨向下,磨砂玻璃下,属于她的曲线若隐若现。
江鹤川连忙别开眼,狼狈的感觉蓦地蹿上来,他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了滚,哑声道:“怎么了?”
安楚楚也有点不好意思,小声道:“我没有换洗的衣服。”
江鹤川唇角微收,转身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拿出一件黑色卫衣,还有一条休闲裤。
浴室里的小姑娘伸出半截白嫩纤细的胳膊,江鹤川的眸光稍有一刻的停留,很快将自己脑子里的那些心思压下去。
没过多久,安楚楚穿好衣服出来,她的身高163,但穿上江鹤川的衣服就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子,袖子和衣摆很长,休闲裤也松松垮垮的,像是街头唱嘻哈的。
小姑娘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江鹤川看着她穿着自己的衣服,竟有种莫大的满足感,他勾唇轻笑,扬了扬手里的吹风机,声音温柔:“过来。”
安楚楚穿着一次性拖鞋走过去,笑眯眯地直直扑进他怀里,撒娇似的,小巧精致的小巴抵着他的胸膛,声音脆生生的好听,“你要帮我吹头发吗?”
人往往在恶劣的环境下会格外珍惜那些如惊喜般出现的温暖,安楚楚就是这样的心境,她讨厌下雨天,心底的情绪太多,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样抱着他,就足以抵挡她周围的寒冷,让她忘掉一切。
江鹤川轻声嗯了一声,无奈失笑道:“乖一点,别乱动。”
安楚楚小声道:“刚才没抱够啊。”
江鹤川垂眸,唇齿间细细的啧了一声,俯身凑到她耳边,沉沉的语气意味不明:“楚楚是个小妖精。”
“还是转门来搞我的小妖精。”
安楚楚今天胆子大的不得了,在老虎头上撒野:“那你喜不喜欢呀。”
小姑娘的声音软软糯糯,带了点勾人的意味。
江鹤川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脑瓜顶,嗓子压得很轻,“嗯,哪都喜欢。”
他弓着身,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她的唇,一点一点描摹过她脖颈间细腻如雪的肌肤,再落至纤瘦的锁骨处,一字一语清晰柔软,语速缓慢,尾音藏着蛊惑:“这里...这里,还有...这。”
男人的手指一碰,安楚楚整个人像被按了静止开关似的,一动也不敢动了。
小姑娘就这点胆子还敢撩拨他。
江鹤川忍着笑,语调懒洋洋的,“知道怕了?”
安楚楚没说话,圆溜溜的大眼睛咕噜咕噜转着,老实巴交地点点头。
“果然有贼心没贼胆。”
江鹤川无情地嘲笑一番后,打开吹风机,试了试温度,认真又仔细地给她吹头发。
怀里的人老实没多久,又悄咪咪搞起了小动作,一会摸摸他的袖子,一会又摸摸他肩膀,接着又垫脚,伸手去摸他的头发。
江鹤川紧绷着脑中的神经,也禁不住她这番动静,终于等到头发快干了,他关了手上的吹风机直接扔到床上,又一个用力将面前的人抱起来放坐在面前的桌子上。
尽管安楚楚是坐着的,可跟面前的男人一比还是很矮,他就这样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微微俯身,慢慢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漆黑剔透的眼眸里暗流涌动,危险又禁欲。
气氛陡然间发生了变化,安楚楚意识到不妙,小小的身子忍不住向后缩了缩,黑白分明的鹿眼与他对视,蔫哒哒地低着脑袋,神情有些委屈,“我又怎么了呀。”
江鹤川的动作没停,声音微沙哑,薄唇贴在她微烫粉红的脸颊,慢悠悠的开口:“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摸我。”
安楚楚哼了声,不怕死似的,伸手再次捏了捏他白皙干净的脸颊,一本正经道:“我就想知道你的衣服和头发有没有湿,会不会着凉。”
小管姑娘粉唇撅着,语气格外认真,一副“我很无辜”的表情。
但江鹤川却一点也不满意这个答案,他在她脸颊吻了吻,带着她的手按在他胸口,然后往下。
目光沉沉的,声音压低后有微哑的质感,低沉又性感道:“还想摸吗?”
作者有话说:还有读者在看吗......我有点怀疑,在单机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