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乱步成为恋人快要两周年了。
期间横滨发生过不少大大小小的危机,不过都在大家同心协力之下化险为夷。
阿砾与她的名侦探先生在这段时间里感情不紧不慢地升温着,也发生了很多值得回味的转折。
比如说【同居】这件事情。
这里的同居,指的并不是过去十几年里和社长同住一个屋檐底下的那种情况。大概是两三个月前,在乱步偶然心血来潮的提议下,两人决定在离福泽宅不远的地方置办一幢房子。
致力于刷业绩的阿砾积蓄还是有不少的,乱步虽说工资大部分都拿去买零食,但他同样是个不差钱的类型。不知道有多少人求着他去解决案件,根本不可能为钱所困。
一合计,他们便挑选好了适宜居住的新家,跟社长说了一声入住了进去。
社长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么一日的到来,对于阿砾与乱步搬离原本住宅的决定并不感到意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儿女能够拥有独立意识,脱离父母的庇护在外组建家庭,亦是成长的一大步。
“砾,在外不要太娇惯乱步,应当让他学会节制与担当。”
乔迁新居那天,社长站在家门前对整理着行李的少女如此殷殷嘱咐。
阿砾听了当即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表示:“没问题!我会盯着乱步不让他挑食,还督促他多做家务锻炼身体的!”
乱步这个时候正像个国王那般指挥着工人把打包好的行李纸箱给搬运上货车,闻言立即扭头过来撅唇道:“诶,还要做家务啊……锻炼身体乱步大人可以用别的方式进行啦,用五百根美味棒跟阿砾你交换好不好。”
挑食就算了,做家务可是又累又无意义!
名侦探不管到了哪里,都想要过上舒舒服服的生活嘛。
阿砾刚柳眉倒竖,福泽谕吉就咳嗽了一声,对他说:“乱步,你也不要让砾太多为难。”
眼瞅家长都发话了,临别之际,乱步即便不满也不会把反抗表露在脸上。
“我不会的啦,社长。”这位名侦探牵住了身旁阿砾柔软的手心,潇洒地打着包票说:“你就放心地把砾砾交给我吧。”
听闻他这么说,福泽谕吉不由柔缓了神色。当年那个身高只及他肩膀、无依无靠的孩子,如今也是长大了。
“那么,祝君一路顺风。”
离别总是感伤,却又为之欣慰。
为人父母,看待孩子远航此事,大概就像是迎送雏鸟飞离窝巢的感觉。他站在原地远远目送了两人的车子离开,好似看见了两只成长的鸟儿在天空互相依偎着自由飞翔。
到了新家,里面布置了基本的家具,已被简单装修过。
这是幢两层带有小庭院的独栋房屋,柔和的光照透窗而入,衬托得房子内部的装潢自然温馨。
由于乱步不喜潮湿,所以选的并不是临海的住宅,而是交通更便利的市区。最重要的是,这里离福泽宅也不是很远,想要回娘家(?)只要商量一下随时都可以回去。
两个人进屋脱了鞋子,换上棉拖步入屋内。两人共处的空间温馨而静谧,走在前头的阿砾返过身来主动抱住了乱步的腰,在怀里仰头问他:“乱步步,为什么你当初会想要跟我一起搬出来住?”
乱步伸手回抱住娇小的她,下巴搁在她的发顶,懒洋洋地说:“这还用问吗,因为想要和你拥有一个‘家’啊。”
阿砾不由得甜甜笑了。
两个人互相抱着对方来回左右摇晃,身子一会儿往左边倾斜,然后又歪到右边,像两只贴面拥抱住的帝企鹅幼崽,踩着摇晃的步伐,傻傻地在只有两人的屋子里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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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生活开始后,很多相处的细节都理所当然发生了转变。
比如说,会在早晨提供【叫醒】服务。
每日要晨练的阿砾通常情况下都会起得很早,所以一般都是由她做早饭,等时间差不多了就到乱步的房间里叫他起床。
这种时候,只要翻开被窝,就能从里面挖出一只穿着印满了小黄鸭的棉质睡衣呼呼大睡的名侦探。
明明每晚都有按时乖乖入睡,可这家伙还是会任性地赖床的说。
不过没事,阿砾不在意,毕竟猫咪和小孩子这两个物种都是睡很多的生物,而乱步两样全占了。
戴上了酒瓶厚滤镜的阿砾掀开了被子,爬到床上去捏住了自家男友的鼻尖。
“懒虫,起床!”
呼吸不畅的黑发青年脸顿时皱起来,甩了甩脑袋,根本不用去思考来人是谁,就大大地张开了双臂,梦呓般语气绵软地朝她撒娇道:“砾砾……”
这太可爱了。
今天也被竹马恋人萌到的阿砾可耻地遵从了自己的内心意愿,弯下腰接近他。对方便好似自动感应到她到来般环住了她的腰,抱过去一同躺在了被窝里。
沾有体温的被窝,与青年怀抱透出的令人心安的味道,温暖眷恋得让人昏昏欲睡。
“不准天天赖床啦。”阿砾用手指头戳了戳他胸口的小黄鸭,期待能听见嘎嘎的叫声。
可是鸭子叫没有,猫咪般尖细的呼声却有。
乱步脸颊压住她的发顶,半睡半醒地发出了像被挠了下巴的猫咪般呼噜噜的声音,轻声嘟囔道:“才不是赖床呢,乱步大人做梦梦见惹你生气了,直到把你哄好了才敢醒……”
“噗……”阿砾不由掩饰自己欢喜那般将脑袋埋了起来,贴着他一顿猛蹭。
这样让她还怎么忍心教训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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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或许是已经适应了从青梅竹马转变为恋人的关系,现在阿砾不会再像开始那样一有亲密接触就炸毛了,甚至这种事情有时由自己来主动也能做得很自然。
比如说【黏在一起看电影或者打游戏】的时候。
同居生活使他们多了很多二人世界的时间。
客厅另一角被他们打造成了一个小型的家庭影院。高清的显示屏摆放在贴靠墙壁的地方,环形沙发则正对着包围摆放。沙发底下铺了一张软乎乎的羊毛地毯,上面散落着一堆方形抱枕。
两个人在看电视的时候倒很少坐在沙发上,而是对地面那张羊毛地毯情有独钟。
每当工作完回家、洗完澡的放松时刻,乱步就会穿着那件印着短小黄鸭的短裤短袖,一屁股坐在羊毛地毯上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背后则靠着沙发的坐垫。
然后这个时候,穿着情侣同款小黄鸭居家服的阿砾就会理所当然地坐进他的怀里,被自家名侦探从后面环住腰。
乱步把她当成了香香软软的专属抱枕,阿砾也把他当作了眷恋又可靠的专属沙发。
有时候是两个人抱在一起看电影,有时候他们之中的一个会拿出掌机来攻略游戏进度。假如是后者这种情况,是乱步玩的还好说,要是阿砾在玩,总留心偷瞄她在干什么的名侦探就会冷不丁地在后面bb她应该怎么打,惹得阿砾分分钟炸毛。
偶尔也会有他什么都不说的时候。
这让阿砾有了能够专心游戏的机会,自由度高的3d战斗冒险画面激烈,屏幕里操控着的玩家小人正从高崖上滑翔跳落,往怪物的方向射出箭矢。在她的精准瞄控下,箭矢正中怪物的弱点,造成了大量伤害。
不料在这个时候,腰部猝不及防地被搁在上面的手臂收紧,原就贴在颈侧附近的青年脑袋更凑近了些,在她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
阿砾手一歪,操控的玩家角色顿时啪叽摔倒在地,被下方吸引了火力的怪物围殴致死。
“乱步,你干什么啦——”
被偷袭亲到的地方像被火燎烧了一样,烫度扩散到了耳际。阿砾捏着耳垂怒视着乱步,把角色死亡的原因全都归咎到了他头上。
可那副面染红晕的羞涩模样,使她虎视眈眈的凶狠眼神完全透不出多少杀伤力。
名侦探更是撒娇性抱着她,直言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砾砾,我想亲你。”
柔软又慵懒的气息就像是羽毛拂弄耳朵,感觉酥麻麻又空荡荡。事实上,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已经做了。
喜欢的人恰好是青梅竹马,正是如此,才特别轻易在这种时候被攻其不备。因为他们都是对彼此的任何习惯了若指掌的人。
对于乱步接吻的请求,内心根本就不曾有一秒生出过拒绝的念头。吻上双唇的时候,阿砾的手指下意识抓紧了他衣领,旋即又渐渐地在这一过程松开,掌机在旖旎中不经意落在了身侧的羊毛地毯里,没有溅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整个世界仿佛都成了仅有两只蝴蝶翩跹飞舞的伊甸园。
想要触碰,想要亲吻。或许一开始只是个恶作剧使然的吻,到了后面却熬成了甜蜜的柔梦。侧身待在了青年怀里的少女,不自觉间被推倒在了地毯上,洗完澡后蓬松柔顺的茶栗色长发铺散开来。
“你每次都趁我不注意这样,太犯规了……”阿砾呼吸着热气,呢喃道。
“保持紧张感不是很好吗?”而名侦探仿佛攫获着她的气息那般,依赖地蹭了蹭阿砾的鼻尖。
“一直以来因为是青梅竹马,身边有你的存在陪伴好像都变成了理所当然的一件事。可是乱步大人要的不仅是这些,被你说是贪心也好,我不希望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仅仅是家人,而是想要你把我当成一个男人来看待。”
他说完,总是在案发现场道出真相的那张薄唇轻盈落到了她雪白的鼻尖,尔后又轻轻啄吻在了她的唇角。仿佛天空有亮闪闪的花粉洒落下来,引诱得阿砾也微张了双唇,去迎合那份温存。
“乱步……”
混杂着话语的声音里透出了软糯的喘意,浑然忘我的间隙,两个人都开始无意识地往更危险的底线试探。
“等、等等,乱步……”阿砾清醒了那么一瞬,按住了腰际乱步探入她衣摆内的手。
尽管知道恋人同居的日子很容易迎来这种情动的局面,可是她此刻微睁开的眼眸依旧在慌张地摇摆不定。
“唔……?”乱步就像是只还未从梦中醒来的奶猫,抬起黑发脑袋,发出了困惑的鼻音,“不可以吗?”
“不、今,今今天还不行!”阿砾脑袋一缩,紧接着整个人羞愤欲死地在羊毛地毯上翻滚了数圈,直接滚出了乱步双臂笼罩的范围。
绝对不行!她今天的内衣还不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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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上次在开车边缘危险试探的事情,事后的阿砾简直不敢用正眼去盯着乱步。
她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当时的机会啊!
坐在会客室沙发上的阿砾旁若无人地用脑袋一下又一下地砸着茶几,那副自虐的模样让同事看得心惊胆战,让太宰看得眼睛发亮。
要是乱步误会她不愿意,从此之后跟她保持距离了怎么办?一旦保持距离就是恋情冷却的开始,一旦恋情冷却就是感情破裂的开始!
阿砾最近满脑子都在磕磕绊绊地思考着这些奇怪的事情,越想越往不好的方向预测。
可是事实证明,好像就只有她一个人在乎这件事,经过数日的观察,那位名侦探就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照常在侦探社里吃他的玩他的,也没有刻意避让开阿砾的意思,以前怎么跟她贴贴现在依旧怎么跟她贴贴。
眼瞅着乱步又躺在办公椅里,漫不经心地吩咐敦给他拧开波子汽水的瓶盖,阿砾那颗微妙的少女心又有些逆反的不甘与失落。
“什么嘛,原来他一点都不在意……”
也许是这几天劳心劳神的原因,阿砾精神与身体状态都不怎么样。所以等她趴在家中沙发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喊来自己的男友给自己按摩。
“乱步步,帮我按一下背,这几天好累……”
这个世界上能指使堂堂江户川名侦探干活的存在屈指可数,阿砾赫然在列。
很遗憾,在外嚣张到天霄云外去的乱步回到家里还是会听女朋友话的,尽管手里的游戏进度还差一点赶完,他仍是乖乖放下了掌机凑到咸鱼躺平的阿砾身边,把两只爪子放在了她鲸鱼般柔软的腰后。
“不是我说,你最近脑子里是不是想太多事情了?”
游离着怀疑的声音在后上方的地方传来,不用看都能知道,乱步一定微微眯起了那双能够勘破万物的狭长双眸,凝视着自己。
阿砾感觉自己心虚地浑身僵硬起来,想要用反驳蒙混过去:“才、才没有,反倒是乱步你,‘什么都没在想’才奇怪呢!”
她承认自己这句话有打探意味存在,谁让乱步居然表现出那种若无其事的样子嘛……
只有自己纠结,感觉就像个傻子一样。
可乱步的反应却与阿砾想象的存在那么点差别。
“谁说我没在想了,只不过是不像你胡思乱想那么多没必要的事情而已。”乱步不满地嘀咕道,而后在阿砾抗议之前一语带过,毫无预兆地按起了她的颈椎。
“痛、哇哇不,好舒服……”
阿砾顿时就像是被捏住了后颈肉的猫咪,一下子老实起来,圆润的肩头往内收缩,变得乖顺无比。
乱步在这里一鼓作气地揉捏起来,趁机提要求道:“待会要轮到你帮乱步大人按哦!”
他还真不愿吃亏啊。
“哼哼~”阿砾舒服地眯起了双眼,“要是你好好表现让我舒服的话,你家砾大人就考虑一下。”
这个时候的阿砾,还没意识到说出这句话的严重性。
直到隔天和乱步一同来到事务所,因为不给他吃自己那份草莓蛋糕这件小事没合这位名侦探的心意,他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之前说的话大声喊了出来。
“砾砾你这个骗子!!昨晚明明说过只要我让你舒服了你就什么都答应我的!!”
一瞬间,整个武装侦探社的办公室彻底消失了声音,安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眼神都难以置信地往他们两个这边投注过来,满脸明明白白写着‘你们居然已经进展到了这一步了’这行字。
“哇啊啊啊——”
羞耻心所化的烈焰登时卷上了阿砾的头顶,她唰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疯狂摆动双手,喊出来的声调跑得比约德尔调还要曲折离奇。
“我不是我没有!过程舒服是很舒服,但绝对不是你们想的那个舒服啊!!”
这个时候背后传来某人撞倒在盆栽植物上的声音,阿砾回过头,发现竟然是社长在扒住竹枝稳住身形,注视着这边的黑眸瞳孔地震。
“砾,你们竟是……”
啊,完了。
阿砾颓然地摔坐回椅子,咚,一脑门砸在了办公桌面。
不出半日,她对乱步下手了这起谣言就在整个武装侦探社里飞快发酵,所有人都知道了。
敦和谷崎不断用一言难尽的眼神望着她。
花袋给她的手机送来一封明为道贺,实则暗示现充爆炸的邮件。
与谢野一脸严肃地拉着她到医务室里科普各种避孕以及备孕知识。
贤治把亲自种的营养蔬菜送给了她,还约定之后要专门为了她去阿哞那里挤一桶对‘孕妇’有好处的牛奶。
国木田则眼神分外复杂地推了推眼镜,告诉她‘虽然侦探社先前并无前例,但到时候可以特例给你休产假’。
连太宰也偷偷摸摸告诉她,刚才摸鱼的时候在社长办公室门缝里发现,社长正在拿着一本字典在看,似乎准备给孙子取名的样子。
一个个轮下来,阿砾都快要窒息了:“为什么你们已经确信我肚子里有孩子的事情了啊!!”
其中直美的反应在这些人里面算是最正常的了,她直接端出了一盘红豆饭给阿砾庆祝。
煮好的红豆饭色泽红润,被染红的米饭粒粒晶莹剔透,散发绵甜的香气。阿砾瞪着面前的红豆饭,万分更咽。
“算了,红豆饭就红豆饭吧。”
阿砾已经放弃挣扎了。刚感谢完直美的好心供应,于是低头就看见直美往她怀里塞了一本封皮包得朴实无华、翻开来却满目皆黄的工具书。
阿砾:“……”
直美朝她眨眨眼睛:“我从兄长大人床底偷出来的,要跟他保密哦。”
……谷崎,真是辛苦了啊。
飞鸟井从大家口中得知那件谣言后,神色一直显得犹犹豫豫。待大家都表现得差不多了,她终于鼓起勇气来到阿砾身边,说出自己的提议。
“砾小姐,如果需要的话,我的异能可以给你提供在梦里实习经验的场所。”
阿砾听完,简直被吓得瞳孔地震、花容失色:“不,这个还是算了吧……”
这,这就是所谓的‘春梦’吗!没想到啊飞鸟井!
最后一位过来的是镜花,这时阿砾已经被同伴们摧残得心力交瘁了,率先投降:“镜花,如果是想要过来提我和乱步那件事情,就不必了……”
镜花站定原地,虽然面上仍是冷酷,却能让人从她细微的五官挪动中感应到她落寞的情绪。
“是吗……原本还打算砾小姐如果需要,就把我在港黑曾学过的‘色、诱术’全部倾囊相授的……”
阿砾:“……”
她和镜花四目相对了好半晌,久到某人疲惫的心境竟蠢蠢欲动起来。
阿砾猫猫祟祟地往左右看了眼,仿佛要进行py交易那般凑在她耳边问:“那个真的有用吗?”
镜花沉稳地点点头,面色神秘地融入阴影里:“至今尚无败绩。”
和镜花进行了一番技术性的交流,阿砾总算是能松一口气了。她应对得精疲力尽,反观乱步那边却清净得很,仅有一只太宰摸鱼摸到了那边,和他在说些什么的样子。
而乱步忽然捕捉到了她的视线,在半空与阿砾对上了眼,却没说什么,而是面露微微笑意,对太宰说了几句话后摆摆手,继续玩弄自己的掌上游戏机。
“只有我一个在应付大家的反应,一点都不公平。”阿砾不由气得鼓起了腮帮。
可是事到如今,阿砾也该下定决心来了。都成为恋人同居了,说不馋乱步身子那完全是假话。
找了个时间,通过电话阿砾把岩永约了出来支招。许久未见,她的外貌并没发生多少变化,这一点阿砾也是同样。
不过在听说阿砾的事情之后,她的表情就陡然发生了改变。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青梅竹马二十几年,确认关系快两年还同居了都没有做过吧——”
听岩永那副难以置信中又夹杂着老阴阳人腔调的话语,阿砾顿时抱住了脑袋上的猫耳发箍防御。
“别骂了别骂了。”阿砾悲愤地反问道,“知道你厉害,你当初又是怎么拿下樱川的?”
戴着贝雷帽的少女双手合握成拳抵在腮边,一回想起当初的回忆便冒出了粉红泡泡:“那当然是……一起被下药啦!”
阿砾听后微妙地冷静了下来:“……”
毫无参考价值!
翻了个白眼,阿砾直接把人拉进了内衣店:“好啦,过来帮我挑下看看哪一件作为‘战斗服’最可爱!”
乱步究竟会喜欢可爱型的呢,还是有点小性感的类型呢?
这个问题成为了阿砾选择困难的关键阻碍。对此,岩永抛出了个重点帮忙进行分析:“你们平时有挑过情侣装吧?可以从他那时候给出的意见来参考看看。”
“唔……依他的性格肯定是偏向喜欢可爱的类型,这点我早就发现了。”阿砾面上的犹豫依旧无法轻易散去,她双手重重拍在岩永的肩头,以此来表明自己的想法:“可是你懂的,女人都有那种微妙的自尊心,不希望自己被小看啊。”
“在成年人的事情上,我不希望自己表现得太孩子气……”
而且,说不定换另种风格会有奇效呢?
阿砾至今对自己走性感风这一条路尚未死心。
岩永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而后握拳敲击了掌心:“既然如此,就把你看中的全部买下来怎么样,‘每次’都换个新鲜的不就可以了么?”
这个‘每次’就用得很妙,阿砾深深地看了岩永一眼:“你说得对。”
不愧是骚话连篇的智慧之神,尽情购物完,岩永竟还送了她一套牌子评价很不错的崭新润o液跟安o套。
岩永琴子,爱情之虎。
阿砾提着纸袋,感觉简直在提着烫手山芋,差点拿不住掉落在地。万幸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否则那绝对会成为二十几年来的头号公开处刑现场。
为了这晚的战斗,阿砾还专门去买了一瓶红酒……用来壮胆。然后就带着仿佛上战场的沉重觉悟回到了家中,做好一切准备。
乱步是在傍晚的时候回到家的,阿砾这时候已经洗过澡,把晚饭给做好端上了餐桌。出来住之后就没有聘请过保姆,做饭这件事自然落在阿砾的头上。
等乱步在玄关换鞋子的时候,阿砾蹬蹬蹬地跑出来,从背后环住了乱步的脖颈,裹着小斗篷的这位名侦探一下就被扑得往前倒去。
“乱步步,你是想先吃饭,还是先吃,吃吃……呜噗!”
万万没想到,在试着说出最后那句羞耻发言的时候竟然咬到了舌头,阿砾的眼眶顿时溢出了一圈泪花。
“哇啊,快让我看看!”
听见了女友的哀嚎,乱步立马紧张地转身过去想要检查她的状况。阿砾眼泪汪汪地张开了唇,为了看清口腔里的伤势,乱步托着她的下巴,食指探入里边微微挤开了脸颊一侧的软肉。
“唔……看来没出血喔。”确认无碍,放松下来的乱步就想要抽回手指,不料却在这时意外触碰到了阿砾柔软的舌头。
下意识的,阿砾用舌尖半含住了他的食指舔了舔。
温热而又湿滑的触感黏嗒嗒地包裹了那根手指,缓慢抽出来,不经意在空气中拖拽出了一根闪着微光的银丝。
两个人都失神地怔了怔。
片刻后,阿砾面色瞬间涨红,犹如催熟了的草莓果实那般甜美惑人。
可她强撑着不让自己在这一刻后退,用那双泛着水润波光的眼眸直直凝视着黑发青年的面容,扯了扯了他的衬衫衣袖。
“还好痛,要亲亲才行。”
乱步身形一顿,微微张开了翠色的丹凤眼讶异地望着她,仿佛看穿了内里藏匿的秘密。随即,无法拒绝青梅撒娇请求的他终是捧住了少女的脸颊,凑过去在她唇上大声‘啾’了一口。
“亲亲~”
大概是心里想要蓄谋坏事的原因,晚餐的料理阿砾制作得特别丰盛,虽然凭两个人的胃口饭量吃不完,但剩下的可以放进冰箱里第二天热来吃。
吃得大概五分饱的时候,阿砾就溜到厨房开了那瓶买回来的红酒,并且拿出两只玻璃杯,往一只里倒了半杯红酒,掺半杯水,一只则全部倒满葡萄汁。做完这些,然后她端到外面将纯葡萄汁那杯给了乱步。
“给,葡萄汁。”
阿砾对他说完,接着就慷慨就义那般、仰头一口气吨吨吨喝光了自己杯中的红酒。
不得不说,这样的品酒方式要是让某位热衷于美酒的重力使看见绝对要把她劈头盖脸痛骂一通。可是阿砾管不了那么多,完全是像喝凉白开一样干掉了一整杯。
两个杯子里的液体色泽看起来很是相似,乱步原本喝着自己的葡萄汁,并未去注意阿砾的骚操作,直到他看见阿砾豪迈的喝法,一滴滴暗红酒液沿着她的唇角流至下巴,滴落在地的模样。
按理说,她不应该察觉不到的。
“等等,砾砾你杯子里装的跟我这杯不一样吧?”
乱步一下便敏锐地发现了这点,眯起双眸,搁下手里的葡萄汁。他凑过去用拇指拭掉了少女唇角的液体,微微的绯红在她的皮肤晕开,仿佛蹭掉的一层艳丽的口红。
名侦探闻了闻指尖,满是红酒的味道。
“你这笨蛋都在干嘛啦。”
乱步无语地舔去了拇指上残余的红酒,是他尝不惯的味道,既酸,又很苦涩。
更不用说一口气灌了一大杯的阿砾了,她根本喝不了酒啊。
这个时候的阿砾已经呆呆的了,喝下去的酒仿佛迅速在她体内蒸腾,使她脸颊飞涌出两抹酡红。见乱步看着自己,她还在椅子上打了个酒嗝,蜜金色的眼眸晃出了湿润的水光。
“嘿嘿嘿嘿……”阿砾原地傻笑。
之前无论是哪一场庆祝派对,武装侦探社里都没人给她喝过酒,因为大家心中都有一个深刻的认知,那就是阿砾她是个喝酒的超级门外汉,还曾有喝醉当晚打穿了侦探社外墙的黑历史。
像这种高武力值酒品又差的人只要一沾酒,就绝对会发生不妙的事情。
“乱步步,抱我抱我抱我——”
醉意在体内开始发作的阿砾在餐椅上胡乱蹬着小腿,甚至直接朝他那边张开了双臂,完全不顾自己再歪下去就会啪叽摔倒的局势。
乱步连忙扶住阿砾当了一回临时猫架,他目不转睛盯着青梅恋人如今的模样,泄了口气,忍不住屈指在她额头弹了一下。
“虽然看着你为了乱步大人努力的样子很可爱,但现在这种情况可不是乱步大人想要的啊。”
都喝醉了,还怎么办事嘛。
“嗷。”阿砾感到额一吃痛,顿时缠乱步缠得更紧,几乎是手脚并用像是树袋熊环抱树干一样,挂在了乱步的身上蛮横央求:“不准你欺负我!打我的次数要用一百次亲亲来补偿!”
“还没说你呢,平时乱步大人才应该是被照顾的类型!但看在你可爱的份上算了,今晚过后你得用一千倍还回来!”乱步掐住了阿砾软乎乎的脸颊。
喝过了酒的阿砾磨人属性直线上升,她一直在扑腾挣扎,乱步原想把她拖回房间,这个想法却在半路就光荣夭折,阿砾一歪,两个人就没站稳共同摔倒在了客厅的羊毛地毯上。
阿砾趁机蹭了上去,双臂环抱住自家名侦探先生的脖颈猛蹭,她的身体滚烫,带着能让人随同着一起融化的炽热。
“乱步步……要怎么做,你才可以更喜欢我呢?”
她精巧尖细的鼻尖微微蹭过了青年耳后的皮肤,从唇中呵出的气息摇曳着灼烫,又好似来自于一种灵魂中的诱惑,煽动着心脏内里的涟漪。
乱步干脆盘腿坐下来揽住她,用手掌由头至尾抚摸少女脑后的头发,一下又一下安抚着这一颗躁动不安的芳心。
“就算你什么都不做,我也会一天比一天更喜欢你的。”
大抵是名侦探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使安抚起了效用。空气在这股氛围中逐渐转向安宁,阿砾枕着他的肩膀,不禁沉醉于梦中般、期期艾艾地轻声道:“乱步步……你不亲我吗?”
这句话让乱步顿住,他低头看向怀里的少女,酡红的面容比以往更焕发着妍丽的光泽,覆盖于眼瞳上的纤长眼睫轻轻颤抖,好似欲要纷飞的黑色凤蝶,透出一股妩媚的气息。
喝醉了的阿砾,就像惹人心欢的小兽……不会掩饰自身的**,率真而又任性。
可是她又像是没喝醉一样,仍保留了一丝清醒抱紧了乱步乖张大喊:“快亲我!”
乱步知道她到底想干嘛,视线四处乱飘,抬手按住了折腾的女友:“喝醉的情况是不行的!”
然而,阿砾选择直接在他脖子上蹭来蹭去。
都是乱步的味道。
他的黑发像是猫毛一样润泽柔软,散发着同自己如出一辙柑橘类的清爽气味,脖颈白皙干净,于她而言却太脆弱了。嘴唇贴在上面,能感应到皮肤底下活跃流动的血液。
阿砾轻轻伸出舌尖舔了舔,乱步整个人都僵了一下。可阿砾无暇他顾,忘我地附上了双唇,由颈侧吻上了他逐渐变得红棉般粉红的耳垂,再一路吻到他纤细的眉骨,挺秀的鼻尖,到柔软的唇角。
像是要用自己的气息把人灌醉一般,她将名侦探的身子压倒在地毯,不加节制地亲吻着他。
“现在抱我也可以的哦。”
少女以甘甜得仿佛要融化的声调低语着,一边亲吻竹马的嘴唇。
青年很快也回应了她,重复了与她刚才一模一样的动作,落下密密匝匝的吻。
“你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嗯……”
这个夜晚好漫长,细细回味起来又似乎犹如弹指刹那般的短暂。只记得他们不断反复地探寻着未知的领域,尽情包容与感受着彼此的存在,使自己彻底沾上了属于对方的味道。
二十几岁的乱步肩膀并不宽阔,骨架也依旧如同少年人那般纤细,可当阿砾用双臂轻盈拢住他偏瘦的背脊那刻,就像是暖洋洋地拥住了整个发光的世界,幸福感溢满了全身。
虽然期间忍不住像猫咪露出爪子似的,拍打抓挠着他的胳膊与背脊就是了。仔细想想,骄傲又受宠的乱步可能从来没有承受过这样的委屈,如今却在阿砾身上尝到了。
乱步一累了就犯困,但还是被阿砾赶去洗了个澡。纵然阿砾自己也很困,却仍是强撑着精神留到最后一刻,待两人一齐回来,都默契地躺在了同一张床铺上。
阿砾缩进了名侦探的怀里,小小声地问他:“乱步步,你是不是表面看着没有动作,其实早就在等着我自己送上门了?”
“哼……”乱步鼻音重透出了一丝懒怠,避而不答:“看着你为难的样子很可爱嘛。”
“坏家伙,肯定是有偷偷背着我学习吧?”
“唔……那是本名侦探的天赋!”
“骗人。”
他们两个忍不住在被窝里嬉闹了一会。
后来,阿砾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我们做了结婚之后才会做的事情呢。”
“你不已经是我的新娘了吗?”
听见乱步懒洋洋的这句话,阿砾油然生出了忿忿之情,结婚对她来说一生只有一次,怎么能这么被忽悠过去!
“什么嘛,连个像样的求婚都没有,至少也要准备我喜欢的东西呀!”
“诶,这个好麻烦,不能摘朵随手可得的花就行吗?”
“……那我要是不答应做你的新娘你会怎么样?”
“会哭。”
“噗……”
“不准笑啦,要是没有你的话,我会不行的。”
“嗯?”
名侦探慢吞吞地在她耳边说:“……乱步大人知道你一直都有很努力地追赶上我,我知道的。在别人的眼里,你更是集阳光,温柔,聪明,认真又能干于一身的女孩子。但是只有我清楚,你其实有脆弱不愿示人的一面,那一面只有我能见到。”
“即使你不需要特意去努力表现,我也知道你很出色。所以,在乱步大人面前的时候,你尽管犯傻也没关系。”
“无论是犯傻的你还是努力的你,我都会全部保护好的。”
在乱步说完,好似所有激荡的心情都随之得到慢慢平复。
“……你这样还让我怎么办啊。”
这不是只会让她越来越喜欢他嘛。
不知道说了多久,意识渐渐犯困,阿砾忍不住往乱步的怀里钻得更深,听他同样困倦的语调在头顶响起。
“砾砾,以后都陪乱步大人一起睡好不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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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跟乱步结婚的事情,阿砾压根就没放在心上。总感觉乱步是不会在意这种事情的人,况且他们只要一直在一起就没关系,现在也跟夫妻生活没什么差别了嘛。
直到她某天得到了岩永的婚讯。
这未免也太快了!明明前不久才找过她一起去逛街的!
可是阿砾最终还是祝福了她与她心心念念修成正果的九郎前辈,自己则放空了心神。
“能和喜欢的人一起获得幸福可真好啊……”阿砾仰望着天空,长长地感慨道。
说起来今天还是和乱步成为恋人的两周年纪念日呢,得回去好好庆祝一下。
眼看在外逗留的时间也差不多了,阿砾准备早点收工回横滨,万万没想到,忽然被人的喊声所挽留:“咦,这不是小砾吗?”
阿砾回头看发现居然是毛利兰,过去两年,她看起来比之前长大了不少,旁边还站着工藤新一。
“小兰!还有柯……”
工藤新一顿时在后面拼命给她比手势:“嘘!嘘!”
阿砾这才把话给吞回去,都怪以前喊得太顺口了。
“还有你男朋友啊。”阿砾干脆用这个代号来称呼,兰一下就感到了羞涩。
想了想,兰在这时和新一对了个眼神,忽而对阿砾如此提议:“说起来,可以占用一下小砾你的时间,陪我们逛逛吗?”
阿砾对这个提议有些意外,不过看看手表时间还算宽裕:“可以是可以,不过逛街这种事情叫上我不是纯属电灯泡嘛?”
“没事啦,我们是想要去买东西,却又拿不定主意,谁让新一他全是直男审美啦。”兰看了眼旁边的男友,暗示道:“对吧,新一?”
新一咳嗽道:“咳咳咳,没错,务必拜托你了砾小姐。”
阿砾怀疑地看了两人一眼,但还是没说什么:“好吧,要买什么?”
“啊,是我妈妈拜托的……”
一边说着,他们三人结伴去了附近的百货商场,不过或许是新一的柯南体质犹在,只是逛个商场而已,他们居然又遇上了案件。
无可奈何,他们唯有先解决当前的案件再说,幸而在三人联手之下案件很快解决掉了,仅是耽搁了点时间。
为表歉意,兰他们提议想要送阿砾回横滨。
“这没关系吗?”阿砾歪了歪头。
“没有没有,毕竟新一也想去探望一下乱步先生呢。”兰连忙摆手。
“是这样啊。”阿砾明白了,很轻易就接受了这份说辞。
乱步的粉丝嘛,她都一直看在眼里的。
搭电车的话不用半小时就能够抵达横滨。在这路程,阿砾心血来潮地问了句:“对了,你们两个有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吗?”
这话把两个人都吓到了,新一甚至说话还被自己呛到。
“谁、谁会跟这个家伙结婚啦!”
出现了,傲娇毁一生的发言。小兰闻言立马愤怒起来:“新一你再说一遍?”
那空手道冠军的摄人气势,大有把人在这里锤扁的倾兆。
求生欲旺盛的新一这才好言哄回她。
“不过小砾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呢?是因为快要跟乱步先生结婚了吗?”冷静下来过后,兰看向了阿砾。
阿砾则朝她摆摆手:“才没有啦,他才不会做出求婚这种事情呢。”
毕竟他怕麻烦啊。
新一却不知为何在这个时候技术性沉默,装作到处看风景。
电车抵达横滨,新一在关口不断看着手机,忽然趁空开口:“啊,我突然感觉想上个厕所,你们能不能等我一下。”
“诶?那新一你快点哦。”阿砾说话之前,兰率先拉住她回道。
……怎么感觉今天这两个人奇奇怪怪的,就想好似故意要拖延时间一样。
阿砾狐疑地看着他俩。
新一这个厕所去得可有点久,好在期间小兰一直有在陪她聊天。
四十分钟后,新一从公共厕所里出来了,那漫长时间让人不禁担忧他的身体状况。
“小兰,你未来要多注意一下他的饮食啊。”阿砾意味深长地说。
兰不明所以:“诶?”
只有新一在打着哈哈:“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送砾小姐回去吧!”
这下再没有了阻碍的理由,他们一行三人边说边笑地沿路走回那栋砖红色的建筑,在某一刻,新一突然对阿砾说:“时间到了。”
“嗯?”来到楼下的阿砾眨眨眼睛,这时,头顶传来了乱步在四楼大声呼喊的声音:“砾砾——”
随着这声的发出,几缕闪着光的飘带碎屑落到了她的视野。
阿砾抬头望去,发现这瞬间上方竟有无数的彩色气球从天而降,就像载着美好事物的热气球那般,浪漫而又缤纷的气球用细绳悬挂着各种小物件,鲜花,小熊,糖果,零食……还有一枚小小的戒指盒,全都是她所喜欢的事物。
武装侦探社的所有同伴都站在楼上的窗户旁朝她会心一笑。而乱步则站在所有人的中央,在那敞开了的窗口露出了身形,不失天真地朝她用力地挥动着手臂。
往日武装侦探社四楼那一整排窗户,此刻都被贴上了特意裁剪好的粉色文字,贴在了每一格玻璃上,共同组成了一行字:
“当我的新娘吧——”
层层叠叠的梦幻气球中,黑发青年隐没于其中的笑容格外张扬明亮。
连带着那些顺应重力缓缓下落的热气球,都一同映入她的眼眸,轻飘飘的,仿佛世间所有的美好与幸福都落到了她的心底。
什么嘛,居然背着她搞起了这样的惊喜。
阿砾忍不住露出了甜蜜到不可自遏的笑容,双手作喇叭状,隔空遥遥对楼上的名侦探说出了世间最真挚的回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