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颐:“开场即结束,服了!”
“把服了吞回去,我们都准备好了,怎能说结束便结束!需从头到尾演一边才好!”
几人求助地看向柳蕴。
大人,是时候管一管您这小祖宗了!
请帮她捋回正常的开场!
日光正好,清风拂来,柳蕴索性放下毛笔,旋身应对冬葵,尚未开口,只见冬葵眼含殷切,面带期待,口中直催,“夫君快快夸我!”
这要如何拒绝得了?
柳蕴认栽,唇边浮出点笑,“夫人聪明且伶俐,活泼又可爱,我甚喜之。”
冬葵开心,“那我比之旁人呢?”
“旁人有旁人的好,你又比旁人好许多倍。”
冬葵开心到转圈!
柳蕴眸子发沉,不过说些夸她的话,她便欢喜成这般模样,一时嗓音一暗,“我不要旁人,有夫人一人即可。”
按照当年情景,这话一出,李夫人及那侄女就狼狈地离开了,可眼下两人初进来,对戏的时候又没这个版本的,本就不知所措了,宋平水等人不甘心,还在暗处一个劲儿的暗示:坚持住,拖久一点!
崔时桥急中生智,忙竖起一个牌子,李夫人瞄了一眼,大喜过望,终于有了动静,“夫……夫……夫人……与与与……大人……伉伉伉伉……俪俪情情情……”
只见牌子上写着:装结巴。
这可真是拖时间的好法子。
宋平水等人忍无可忍地闭了闭眼,旋身逮住崔时桥拖出去就揍,顾颐悄悄朝李夫人打招呼,李夫人看见,心里一松,连忙牵起侄女匆匆离去了。
谁能料到,这场戏才开个场就结束了,冬葵美滋滋地击退敌人后要求喝药,“我要快快生孩子,堵住她胡说八道的嘴!”
柳蕴速命人熬了安胎药来,冬葵瞧见,坐在桌前后悔了,她实则不爱喝药,苦哈哈的,塞进肚子里,别提多难受了,俩丫鬟拿来蜜饯哄她,她也不依,柳蕴沉了脸,命令那俩丫鬟,“出去,关门。”
门一关,屋里发暗,两道身形纠缠在了一起,柳蕴喝了半口,抬起冬葵的下巴就哺了进去,冬葵要吐,被柳照用手指堵住,“不想要孩子了?”
冬葵硬生生咽了,气得眼角滴泪,柳蕴当没瞧见,捏着她的下巴将剩下的药哺完。
结束时,冬葵顾不得腮边泪水,恼他恼得很,故意抓了蜜饯塞嘴里,拽住他的衣领就亲了上去,“甜死你!”
连带着泪水都进了柳蕴的唇。
一时间苦与甜与咸交织。
砰得一声,药碗落地,柳蕴腾出双手抱起冬葵,口中滋味复杂难辩,他却死死咬着不松。
冬葵急了,“疼!”
柳蕴一瞬间松了她。
为这,一整个白日,冬葵没再搭理柳蕴,只带着俩丫鬟搁窗前绣花,柳蕴无可奈何地捏眉,待漫长的白日一过,以为夜间好了些,结果冬葵钻进被窝就睡了。
柳蕴扯了扯衣领,闭眼呼了口气,低低骂:“没良心的!”
长夜消磨殆尽,冬葵在柳蕴怀里醒来,茫然了片刻,一撅而起,柳蕴不悦地抓她回来,她十分生气,“夫君,马上要过年了,沅江府那官还总来送银子,搅得我们还过不过年了?”
柳蕴:“……”
偏头去望窗外,一树的繁枝绿叶,分明还是个美好的春天。
就没见过,睡一觉,日子直接从春天蹿到了冬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