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宋子遇听见徐容绣来了,自己本来打算办的事情也抛之脑后,不管不顾的骑马接媳妇去了,他的小厮福贵在后头喊,“老爷……”见他已经跑远见不着了,赶紧让身边几个护卫骑马去追,然后小声嘟囔道,“您好歹刮刮胡子收拾收拾再见太太啊,您就不担心现在这样被太太嫌弃的吗?”

曲文怀却听见了这话眉头一挑不由失笑,福贵以前倒是没见过曲文怀,只与他见了礼道,“老爷向来如此,让曲掌柜见笑了。”

曲文怀连连摆手,“不防事,大人也是真性情。”见惯了世间男女虚与委蛇、同床异梦,他认为这世间许多事情都比男欢女爱要可靠,所以这么多年他宁愿孤身一人也不愿娶妻生子,若不是这样,他爹又如何不让他进家门。他哂笑一声与福贵打过招呼便带人继续忙活去了。

而另一边徐容绣的马车历经千辛万苦总算能够看见历史古都的城门了,她看着幽长的古道觉得出趟远门可真不容易,上一次出远门还是从清河到京城,但那一路上多半坐船倒是比坐马车舒服多了。坐马车头一天还好些,到了后头觉得浑身都散了架子了。看来日后还得强加锻炼才行,否则在这缺医少药的古代真得了什么毛病就真的麻烦了。

海棠和月季倒是还好些,瞧着她这样又是递水又是拿些东西给她用。

徐容绣心中胡思乱想着,竟没留意到马车突然停下,海棠扶住她朝外头斥责道,“当心些,险些碰着太太。”

外头车夫道,“太太前面有人拦车。”

徐容绣皱眉,莫不是有人知道他们来陕西便先行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她掀开帘子往外一瞧,却是一胡子拉碴衣衫皱巴巴的人骑马拦在路中央正焦急的往马车这里瞧。徐容绣瞧着熟悉的眉眼和动作嘴角抽了抽,她挑眉道,“宋子遇?”

“娘子!”宋子遇瞧见娘子出来了顿时一喜,当即翻身下马就蹿到了跟前,“娘子,嘿嘿,我来接你入城。”

到了近前车夫这才认出来这跟野人是的胡子拉碴的男人竟是他们家老爷,就这副尊荣估计也就他们太太能认出来了吧。而一旁的海棠和月季显然也被自家大人的尊荣吓坏了,捂着嘴想笑又不敢笑着实有些可怜。

而徐容绣只当没瞧见下人的表情,淡定的嗯了一声而后仔细打量宋子遇:胡子也不知道几日未刮,身上的衣服也皱皱巴巴,嘴唇许是因为未喝水的缘故起了一些死皮,脸型消瘦不少让她整个人少了一分书生气反而多了一些凌厉。只不过就这模样哪里有个当官的样子!徐容绣忍不住别开脸叹了口气。

宋子遇可不管这些也不给徐容绣教训的机会,对车夫道,“找个人将马牵回去。”说着便要往马车上爬。

他往上一爬徐容绣纤纤手指一伸戳他,“瞧你身上脏的。”

宋子遇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上的确挺脏的,但是马车里是他媳妇啊。他媳妇嫌弃他了!

宋子遇顿时委屈极了,眼巴巴的看着徐容绣,开口道,“娘子……”

瞧着他委屈的样子,徐容绣又心软了,她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让开位置,“唉,上来吧。”

但马车拥挤,根本坐不下四个人,月季和海棠非常有眼色的下了马车,“太太,我们去后头的马车。”

宋子遇见他娘子是同意他上马车了,对俩丫头的识相也非常高兴,“等回去本老爷给你们赏。”瞧着俩丫头开开心心的去后头了,宋子遇直接攀着车辕上了马车。

徐容绣坐回去,还没坐稳当整个人便被宋子遇揽进怀里,接着周围布满胡子茬的嘴便亲了过来。徐容绣面皮白嫩,被胡子一扎气的赶紧推他,“多久没刮胡子了!”

宋子遇摸摸胡子暗道糟糕,他今天怎么就没刮胡子没洗澡换衣裳呢,要是早早的洗刷干净了,此刻不就能抱着娘子亲了?这下可好,胡子没刮能把娘子戳疼了,他也不能亲了。他甚至还回想了一下今天中午好像还吃了大蒜,还是离着娘子远些,万一熏着娘子不让他亲了怎么办。

宋子遇懊恼的坐了回去,规规矩的看着徐容绣,不好意思道,“我不知道娘子会来陕西,若是知道娘子今日到,为夫肯定洗涮干净养的白白嫩嫩的等着娘子来。”他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的落在徐容绣脸上,自己却先脸红了,“娘子,你想我了没?我可想你了。”

徐容绣瞧着他明显瘦了不少的脸心软的一塌糊涂,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柔和了几分,“嗯,想了。”

闻言宋子遇的脸顿时挂了笑意,也顾不得自己身上多脏了,将人抱在怀里闷闷道,“我每天都想你,也想饺子。”

说起饺子,徐容绣情绪有些低落,在路上这些日子她便睡不好,时常担心饺子,若是饺子半夜找娘怎么办?会不会哭的很惨?还有饺子现在走路是不是稳当了?磕着碰着怎么办?

有些事就不能多想,一旦多想就会容易钻牛角尖。宋子遇明白她心中的痛苦,安抚道,“娘子莫担心,等事情一了咱们就回京。你要想啊,我走的时候她都不会走路,现在她估计都不认识我这个爹了。”

徐容绣非但没被安慰到反而更家郁闷了,等她回去万一连她也不认识了怎么办?但现在已经出来了多想也无益,徐容绣闷闷的嗯了一声,将眼泪咽了回去,而后打起精神与宋子遇说起饺子的事情。

马车进入长安城,宋子遇道,“娘子且去客栈歇歇,等我回去府衙那边收拾一番再让娘子过去住。”

徐容绣摇头,“我来时已经嘱咐曲先生给买了一小院,咱们直接过去便好。”

宋子遇一听觉得也好,府衙那边都是些臭老爷们,虽然他自己住了一间屋子,但他现在过的也挺糙的,让他娘子过去的确委屈了娘子,自己买了院子也好。

马车进了城被宋子遇的侍卫引着去找曲文怀,两厢汇合,曲文怀瞧见宋子遇美滋滋的坐在马车里,嘴角顿时抽了抽。

徐容绣不觉得丢脸,面色如常的与曲文怀说了几句话。曲文怀答了,见她满身的疲惫,忙道,“按照东家说的,在下已经买好院子离这边不远,这便让人带东家过去休息。”

这边房价便宜,曲文怀买了小二进的院子,仆人和曲文怀连同宫里的三个公公都是住在前院,后院则是给徐容绣准备的。一行人到了门口下了马车,宋子遇非常体贴的扶着徐容绣进了院子直奔后院去了。

因着曲文怀也不知道徐容绣来的这样巧,所以院子里并未有所准备,海棠和月季连同两个粗使婆子忙去收拾屋子的收拾屋子,去烧水的烧水,徐容绣坐在院中打量一番非常满意。在京城这样的地段少说也得两千两往上,在这边却只要五百两,相差的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曲文怀将人带过来便识趣的离开了,徐容绣问宋子遇,“夫君今日不忙?”

忙,当然忙的要死,但是娘子来了什么忙都能放一边去,于是宋子遇痛快的摇头,“不忙,今日闲着,为夫今日哪都不去,就在家陪娘子。”

他信誓旦旦刚说完,福贵从外头进来,“大人,曾大人差人来问您今日还过去不过去?”

宋子遇脸色顿时一僵,眼睛瞟了徐容绣一眼,转而朝福贵气急败坏道,“没瞧见太太来了?你去与曾大人说,今日我娘子来了,明日再去找他,有天大的事都让他扛着。”

对自家大人的德□□贵略有耳闻也早就习惯他万事娘子为主的模样,嘴角抽了抽便恭顺的出去了。

徐容绣似笑非笑,“这便是夫君说的不忙?”

宋子遇面露尴尬,接着咳了一声道,“不忙,天大的事都不如娘子来了这事更大。”

“就今日不忙?”徐容绣认真看他,越看越觉得自家夫君可爱又好看。

宋子遇面色发囧,见左右无人,一头扎进自家娘子怀里撒娇,“娘子,为夫想娘子想的发疯去了也没心思干活的。”

俩粗使婆子烧好洗澡水来叫他们夫妻二人的时候便瞧见他们家大人脑袋在他们太太怀里拱来拱去。

俩婆子早年间也是有丈夫的人,瞧见这一幕也只到自己主家夫妻二人感情好,赶紧低下头装看不见。

徐容绣听见脚步声连忙将宋子遇推开,“行了,我去洗澡了。待会儿你也洗洗。”

宋子遇眼睛顿时一亮,眼神暧昧,“娘子,我先洗。”

徐容绣也不与他争嗯了一声让他去了。宋子遇利索的洗了澡刮了胡子又换上徐容绣给他带来的新衣裳,高高兴兴去寝房等着她娘子了。

徐容绣瞧着他高兴也不打算戳破,自去了净室痛痛快快洗了澡又洗了头这才出来。坐在院中等头发晾干,徐容绣这才回了寝室休息。

此时也不过是傍晚,徐容绣瞧了眼天色嘱咐海棠让她们也去洗洗再让人去外头酒楼定些饭菜回来,还特意嘱咐海棠让人单独定一桌酒席让前院的三个公公喝两杯,反正前面有曲文怀招呼她也不担心,至于开火等明日家里再开也不迟。

安排下去后徐容绣方推门进去,不过屋里却静悄悄的,徐容绣有些奇怪,绕过屏风瞧见床上不由笑了。

宋子遇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一层毯子睡的香甜。

睡着的宋子遇如同以前的他一样,瞧着文弱又安静。但转瞬间徐容绣又觉得心酸,宋子遇一定是太累了,不然他不会这般睡着。

徐容绣脱鞋上去,躺在宋子遇身边,将薄薄的毯子搭在两人身上,然而一掀毯子她方觉得不对。毯子下宋子遇竟未着寸缕。虽然是老夫老妻了,可瞧着宋子遇那样,她仍旧忍不住脸红,心里却也暗道这臭男人也忒的不要脸,竟直接这样!

两人分别近半年了,说不想是假的。

徐容绣睡不着,便撑着胳膊观察宋子遇,然后越看觉得好看,越看越喜欢,越发的觉得自己眼光不错。当初可是一念之间呢,原本只想着能够找个老实可靠的男人嫁了离开徐家,可没想到她竟真的觅得良人有了这样的幸福。

她认真瞧着宋子遇的时候,宋子遇其实也醒了,应该说在徐容绣上来的时候他便醒了,可他却没睁开眼。熟悉的人在他身边躺下,然后一道视线便在他身上停留。

宋子遇心砰砰直跳,难道他娘子会主动亲他?呀,简直不要太兴奋!

可惜宋子遇按捺住心思等了一会儿也没等来盼望许久的亲吻,他再也等不了了,然后睁开眼,却正对上徐容绣看着他的双眼。

徐容绣眨眨眼,惊讶道,“夫君不是睡了吗?”

宋子遇不怀好意道,“你上来的时候我便醒了。”然后抖着眼皮疯狂的暗示他娘子,他已经注意到她的偷看了!

那时便醒了?徐容绣竟有些羞涩,她可是自上来就一直在看她的夫君了,那他岂不是都知道?她眼皮一抬就瞧见宋子遇疯狂的抖眼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徐容绣羞恼,干脆躺下将毯子蒙到头上不去与他对视,可脑袋进了毯子又瞧见了宋子遇不可言说的风景,直接气的七窍生烟怀疑人生。

宋子遇嘿嘿一笑,“好看吗?”

徐容绣气的背过身去,可宋子遇哪肯让她跑,连忙从后头抱住她,“娘子想看便看就是,为夫定会乖巧的任凭娘子看的。”他的声音就近在耳边,宋子遇清晰的看见他娘子的脸都红了,他不禁使坏道,“娘子想干什么都行,可以为所欲为。”

忒的不要脸!这是徐容绣最后的判断。

两人这样那样的时候徐容绣还在想,以前老人说夫妻间大多不是东风压西风便是西风压东风。可这东风和西风若是搅和在一块了,似乎……也是不错的。

两人闹疼够了,外头天也黑了。

后知后觉的,徐容绣方察觉肚子饥饿的厉害。

她动了动宋子遇也清醒了,宋子遇觉得此生最大的幸福便是能日日拥着娘子入睡,瞧着她似乎饿了他坐起来道,“若不你再躺回儿,等饭菜好了娘子再出去?”

徐容绣挣扎着起来找衣服去穿,摇头道,“不了,天色也不早了,等吃过饭再睡不迟。”

闻言宋子遇笑了笑,意味深长道,“为夫觉得这主意很是不错。”

徐容绣挑了挑眉没搭理她,可转而又气的想挠她,方才她穿着衣裳躺下的,现在倒好衣服全都被宋子遇弄的皱皱巴巴团成一团,这样穿出去旁人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宋子遇知道自己犯了错,摸摸鼻子伸手帮她铺展衣服,嘴上还住道,“所以还不如在床上等着,为夫取了饭菜过来喂娘子也行。”

听完这话徐容绣更加气恼,伸手将衣服夺了过来,“我自己来。”

宋子遇眨眨眼委屈的穿上衣服,嘴里嘟囔道,“方才娘子明明不是这样的。”

“住嘴。”见他说话越发没个正形徐容绣脸上染上红晕,她咬了咬唇警告道,“你再胡说晚上别上我的床了。”

宋子遇顿时住嘴,“不说了不说了。”

徐容绣穿好衣服径自出去,外头海棠听见动静从耳房里出来迎了过来,“太太可是要用膳?”

“嗯,摆吧。”徐容绣说完让月季打了水洗了把脸,宋子遇也从内室出来了。

宋子遇像是看不够是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徐容绣,俩丫头捂嘴偷笑,麻利的将饭菜摆上便下去了。

徐容绣嘱咐道,“你们也下去用饭吧,晚上早些休息,明日开始便有的忙了。”

待人走了,宋子遇殷勤的做到徐容绣跟前,亲自拿了筷子给她布菜,“娘子,快些吃菜。”

徐容绣瞪他,“吃饭的时候老老实实的。”

宋子遇开心的应了一声开始老实吃饭。

一顿饭好歹吃的挺顺利,宋子遇也没闹幺蛾子,饭后拉着徐容绣在院子里消食,而后瞧着时辰不早便眼巴巴的想拉徐容绣进屋睡觉去。

徐容绣坐了这么久的马车也累了,便回屋躺下,不过这次宋子遇没再闹腾,抱着她道,“娘子累了这么多天,赶紧睡吧。”

他如此体贴徐容绣顿时惊讶,宋子遇在她脖颈那磨蹭两下,“睡吧。”

徐容绣闭上眼,不多时便睡了过去。许是因为在宋子遇怀里,睡的也尤为的安心,一夜竟未醒,再睁眼已经是第二日了。

等她起来的时候宋子遇已经不在了,问过海棠才知宋子遇一大早便出门去了。徐容绣知道他忙便也没多问,既然来了陕西那自然有知道的时候。

而宋子遇一路出了小院赶往日常他们办公的地方,就见曾维冈眼下青黑一片,正坐在案前查看资料,瞧见宋子遇进来,眼刀子也甩了过来,冷笑道,“宋大人昨日可高兴?”

宋子遇只当瞧不出他的话,真心实意笑道,“自然高兴的,昨日多谢曾兄替小弟忙碌了。”

曾维冈哼了一声将那叠纸扔了过来,“那正好,我这有些事情正好给宋大人消消火。”

“大早上的火气怎么这么……大啊。”宋子遇看清纸上写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这都快误了春种了,还没种上?那不正好直接栽树得了。”

曾维冈翻个白眼气道,“这些家族实在欺人太甚。”

宋子遇笑眯眯道,“不怕,不是怕种了果树头几年没粮食吃吗,那就在树林里养鸡养鸭养鹅啊,而且头几年种点粮食也能长的。”

“这些措施他们并不认,况且鸡鸭的都养起来了,谁又来买?”曾维冈刚说完见宋子遇脸上笑眯眯的,突然想起宋家的铺子来,而且宋子遇的娘子来了,听闻要在陕西做生意,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曾维冈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他娘子也好,尤其对他好,可这种好与宋子遇娘子比起来却又不一样了,宋子遇的娘子不声不响的便千里迢迢跑到陕西来开铺子恐怕就是为了给宋子遇分忧解难了吧。

“你是说宋家铺子收购鸡鸭?”曾维冈看着宋子遇又摇头道,“仅凭宋家一家又能消耗多少。”

宋子遇昨日并未来得及与徐容绣细说,但知道她来了,宋子遇便对她的计划知道一二,于是他便道,“今日咱们早些处理事情,晚上的时候到家里去问问我娘子便是了。”

这两人正商量晚上一起用膳的事,而徐容绣也接到了长安城内官太太的拜帖,不过递过来的拜帖多是六品及以下品级官员的太太,无一例外全都送了。

宋子遇虽然只是正六品官职不够看,可好歹是京官,又是翰林院出来的,这些外放的官员尤其是底层的官员自然想与京官攀上关系。而且不管前头男人们如何斗法,后院的女人们该交际还是要交际。徐容绣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况且作为低级官员的妻子,恐怕她还得亲自去布政使等家眷的家中挨个走一圈了。

既然早晚要走一趟,徐容绣便事不宜迟,当日便写了帖子送入布政使的府邸。布政使在陕西属于文官的最高长官,徐容绣率先去摆放布政使夫人也是无可厚非的事,然而帖子送出去,却被人回绝了。海棠道,“女婢亲自送了帖子过去,然而只得布政使家的管事妈妈来见,道是太太的心意他们夫人心领了,但因夏季炎热,他们夫人早早的出门避暑去了。”

徐容绣微微皱眉,“避暑?”

海棠神色复杂,她顿了顿道,“而且奴婢打听了一下,布政使夫人是在今日才匆忙出的府去避暑。而且奴婢还特意去其他家打听了一下,城内好些夫人都在今天出门避暑了。”

徐容绣:“……”

她不过是个六品官的太太,何德何能居然令长安城内这些二品三品诰命夫人们避之不及早早的躲了出去啊。

啧,看来豪门贵妇也是小心眼儿的很,竟不给她上门拜会的机会。

当然徐容绣也懒得应酬,既然人家不乐意见她,那她不去便是了,反正她身边有锦衣卫的人,想必长安城内官太太的作为也会被传入京城的。至于会不会被她们记恨……关她什么事啊,她不过是找了个比较厉害的靠山罢了。

就是不知道她的靠山是永安帝这事长安城内的官员和豪绅知不知道了。

于是徐容绣将曲文怀叫来问了一句,曲文怀才道,“买铺子的时候咱们并未说皇上的事情,三位公公也未出面。”

这就是说旁人都不知道三个公公的事了?而且京城的事儿也还未传过来?

徐容绣暗搓搓的想,若是那些夫人们得知她身边有皇上的人会不会后悔为了躲她跑出去避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