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人坏话没什么好尴尬的,最尴尬的就是你说坏话的时候被人抓个正着。
此时孙万达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羞的的脸通红快要滴血一般。
宋子遇从外头进来,先与曾维冈打了声招呼,接着笑吟吟的走到孙万达身边,笑道,“难为孙兄如此想着子遇,子遇不胜感激。我竟不知我在孙兄的心中地位如此的尊崇,累得孙兄到处编排我的不是。”
孙万达看着宋子遇的一双眼睛便觉得非常刺眼,他脸红他心虚,可他却仍旧不服气。大家都是一批进来的庶吉士,凭什么宋子遇就能够得到圣上青眼,还能跟着工部的侍郎一起出公差!
凭的什么?凭的他家中娘子开的铺子得了圣上喜欢吗?
孙万达想到这个,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是了,宋子遇不过是个吃软饭的,听说到如今还是他家娘子养家糊口呢,有什么好得意的。
“怎么,孙兄不辩解吗?”宋子遇看着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继续说说啊,其实我挺喜欢听的。被人编排,说明我有的编排呢,是不是羡慕我能够出公差能够面圣?”
孙万达心思被戳破,脸色涨红,“我……”他深吸一口气看着宋子遇,恼羞成怒,“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是个吃软饭的东西,凭着你家娘子的铺子才被圣上知晓,有得意什么!”
听他在这话,宋子遇顿时就笑了,“是啊,我就是个吃软饭的,可我有的吃啊,你有的吃吗?”
对于孙万达这个人,宋子遇以前虽然谈不上多好,可也不好不坏的处着。孙万达不同与宋家是县城的小门小户,孙万达是当地有名的望族,因为在当地校友名气,所以孙家人很是高傲,可偏偏孙万达在家中是庶子是不个不受宠的,若不是读书厉害恐怕也只能在当地默默无闻,被主母磋磨一生。
宋子遇对孙万达并没什么意见,甚至还因孙万达年幼时被磋磨即使中了进士日子依然不好过加以照拂。往日他拿烤鸡烤鸭鸭货什么的,哪次没特意多给孙万达一些?可他简直是瞎了眼啊,觉得孙万达文章写的锦绣不缺,以为文章如其人,但一直到他文章被圣上瞧上似乎一切发生了变化。
以前温和有礼的人一下子面目狰狞起来,四处散播他的不是。
宋子遇从不避讳自己穷的事,也不避讳如今他们宋家是靠娘子养家的事情,甚至他们房契都写的徐容绣的名字,到那又如何呢?
他不觉得这是可以用来攻讦他的话柄。
孙万达见他承认的坦荡,心中不由嗤笑,“吃软饭吃的这般脱俗,真够不要脸的。”他说完突然一顿有些后悔,他看向曾维冈,果然见他面色不好看。
他怎么给忘了!曾维冈也是个吃软饭的呢!
曾维冈点头道,“是挺不要脸的,但是我们乐意啊,孙大人有意见吗?”
孙万达脸涨成猪肝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宋子遇面色淡淡,“我家娘子喜欢养我,我也乐的吃软饭,我家娘子就喜欢我这般不要脸。孙大人若是羡慕大可也找个肯养你的人吃个软饭去。”
“哼,凭着一张脸吃饭的小白脸罢了。”孙万达怒哼一声。
宋子遇啧了一声,摸着脸道,“没办法,谁让我长的好还有本事升官呢。孙大人可惜了,你这长相大概想吃软饭也没人瞧的上了。”
“你!”孙万达怒不可遏。
曾维冈呵呵笑了笑,不愿再搭理孙万达,转而道,“子遇怎么有空过来了?”
宋子遇道,“本来有事找你,险些给忘了。”
孙万达趁着两人说话,赶紧跑路,生怕在待下去被这宋子遇这不要脸的厮气出毛病来。
宋子遇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想问问曾兄愿不愿意去工部帮帮忙,工部如今人手不够,听闻曾兄对水利这块颇有见解,所以特意去问了曹大人,曹大人道,只要你愿意便可。”
方才的时候孙万达还来说宋子遇不想着他们,曾维冈虽然是嘴上说宋子遇问过了,可实际上宋子遇是没问的。只是没想到的是这时候宋子遇果真来了,而且还和侍读学士打好招呼了,曾维冈即便没想提早离开翰林院,可有这种借调的事也是不错的,能够多学点东西对他这三十多岁的人来说至关重要的。
曾维冈当即点头,“自然可以。”他不由得庆幸自己早些年苦读的时候喜欢研究那些东西,如今总算有些用处了。
虽然翰林院清贵,也更有前途,可并非入了翰林院便会一辈子官运亨通的,若是运气不好,可能会在翰林院当一辈子的穷翰林,永远没有出头之日。可若是运气好,升官发财,这都是令人艳羡的,但升官发财靠什么?靠人脉靠家世靠能力。像曾家,种地出身,岳父家倒是有些钱财,可在满城富贵的京城就不够看了,顶多是个土财主。那么就要拼人脉拼能力,曾维冈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读书尚可,能力也有,但想在满是才子的京城出头依然很难。
但偏偏就有人运气好能力又出众。宋子遇家境贫寒,听闻也是靠着娘子养活全家,可这人不光容貌好,能力也不错,这一年多的功夫曾维冈是瞧着宋子遇成长的,如今他得了机会,还想着拉他一把,曾维冈很感动。
宋子遇见他应了似是松了口气,“那咱们去与曹大人说一声。”
曹大人不光是翰林院侍读学士,还是吏部的右侍郎,虽然权利不及左侍郎,但胜在才华出众又是翰林院学士,在朝中也有说话的份量。宋子遇和曾维冈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如今宋子遇能拉这曾维冈一起上进,曹大人自然欣慰。更别提宋子遇早就打过招呼,所以曹大人很痛快的便放了人。
从曹大人屋里出来,两人自然受到翰林院同僚的欢迎,邓繁笑道,“过年的时候咱们即可叫上李兄一起喝上一杯。”
宋子遇和曾维冈自然说好,曾维冈道,“到时候就到宋家去,谁让宋家弟妹手艺好呢。”
听了这话宋子遇不乐意了,“我娘子又不是厨娘,而且我家的饭菜如今也不是我娘子收拾了,我娘子也就逢年过节的下厨做两道,你们啊,没这福气。”
见他又开始炫耀自家娘子,曾维冈和邓繁不禁啧了两声,宋子遇哼道,“你们不用羡慕,羡慕不来的。”
这话说的邓繁和曾维冈心服口服。徐容绣脑子好使,手艺出众,如今京城那两家宋家食铺哪个不眼红,也有人想挖墙角收买宋家培养的那几个厨子,可人家根本不心动,在宋家老板心好,吃穿不愁,根本没想过离开宋家的事,更别提徐容绣还给他们分利润了。对的,不是发月例而是分红,虽然只是宋家的零头,但是对他们来说已经非常多了,宋家铺子赚的多了他们也赚的多,谁不用心干。
三人言笑晏晏,孙万达嫉妒的眼眶都发红了,但是无法,工部不是有门路就能进去的地方,即便是去了,若是没有本事也只能在一边晾着,想要出头却是难的。
宋子遇从翰林院不止抓了曾维冈一个壮丁,隔日又抓走一个他们的同年凤进,一时间翰林院说什么的都有了,说宋子遇眼光实在是好,也会给自己找靠山。
旁人这样想也正常,因为凤进不是一般的进士,他父亲是承恩侯,当今皇后便是凤进的亲姑母,而亲表弟又是永安帝的嫡长子也是太子如今地位稳固。是以作为皇后的母家风头无两,而凤家也低调,生怕给皇后招惹是非,家中子弟更是严加管束,日日进学。凤进又是凤家多年难得一见的读书苗子,虽然考庶吉士时擦着末尾进来的,可在翰林院中却是争相巴结的对象。
孙万达也曾捧过凤进,可惜凤进与李佑铭一般,心高气傲,根本看不上孙万达这等小人。两人私底下关系不过,但这次凤进能去工部,其实不是宋子遇主动来要的人,而是凤进自己想参与黄河治理,然后第一次拖了太子表弟的关系,又走了永安帝的路子,曲折迂回之下,才有了宋子遇来要人这一出。
眼红的人有,但不屑的也有,好些人还是想着参加散馆考试,正正经经留在翰林院在一步步往上爬。
宋子遇对凤进以前就觉得好奇,但凤进人低调,宋子遇回想了许久,也没记起两人说过几句话。
凤进这人有些冷,两人出了翰林院便有些尴尬。
宋子遇讪笑一声道,“凤兄吃过宋家的鸭脖吗”
凤进不明白宋子遇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当即摇了摇头,“没有。”
听他说没有,宋子遇一脸的惋惜,决定像这位太子的表哥推销一下自家的好东西,“我娘子发明的辣鸭货还有烤鸡烤鸭可好吃了,在京城有两家铺子,凤兄可以尝尝,可好吃了。”
这般光明正大的推销,宋子遇身边的小厮小福有些没眼瞧没耳朵听了,他家大人真是在哪都改不了爱推销宋家食铺夸奖他家太太的机会啊。
凤进觉得有些意外,也觉得有哪里不对,但还是点头应了,“好。”
见他应了宋子遇非常高兴,“那,明日子遇在工部恭候凤兄。”
凤进当即回礼,“宋大人不敢当。”
如今宋子遇正六品官职,而凤进如今只是庶吉士。
与宋子遇分别,凤进在街上走着,心中不免想到宋子遇,忽然走到大街上,迎面便闻到一股香气,令人食指大动,凤进今日得了进工部的准信心情颇好,不免问道,“这是谁家的铺子,怎的这般香?”
下人回答:“回公子,这是宋家的铺子。”
见凤进一愣,又解释道,“就是放在在翰林院门口时,宋大人推荐的铺子,这铺子便是他家的。东西的确不错。”
“你吃过?”凤进奇怪的看他。
下人哂笑,“回公子,满京城的人吃过的不少。”他顿了顿,“侯爷也喜欢吃。”
凤进不由失笑,“那咱们也去买一些尝尝。”
宋子遇对于凤进此人也颇为疑惑,不明白这样一个侯门世家子弟为何想方设法去了工部。但凤进是孙公公那边递了话过来又有万尚书默许了的,所以即便其他人心中疑惑他作为一个小官也只能照办了。
正如徐容绣所想,宋子遇开始忙碌起来时常回来吃了饭便关在书房中一坐便到半夜,他回屋时徐容绣已然睡了,等她醒来时宋子遇又已经出门去衙门了。而因为年关将至,宋家食铺的生意也越发的火爆起来。但京城大,京城人多,喜欢宋家食铺里食物的人这两年越发的多了起来,于是两家铺子的客人也颇多,每天都挤的满满当当,而在后厨忙碌的人也是一天都不得空闲。
但,这样的日子是有盼头的,像李桥和冯楠甚至还被人挖过墙角过,可她们这样的人如今又有什么盼头?去其他人家铺子里过的也不定有宋家这边舒坦,如今她们两人掌握着宋家的秘方深得徐容绣的信任,还将她们的身契还给她们甚至过年的时候直接给他们分红利。干的多挣的多,还能得主家尊重,她们为什么要走。
徐容绣如今只是时不时的去铺子里查账看看生意如今瞧着生意火爆便打算过了年再城西在开一间铺子,等他们什么时候离开京城的时候可以交由李桥来处理了。
李桥是个寡妇,早年孩子男人都饿死了,也没了再嫁的念头,如今帮着徐容绣处理铺子里的事情也慢慢得心应手,徐容绣也放心了。
徐容绣自己胡乱琢磨又听着食客催着她开分店。徐容绣笑着应了,说过了年就开。
只是城外的养殖场恐怕还得扩大规模了。
徐容绣想到这事田友水也想到了。趁着年前便去城郊买了五十亩地,将养殖场的规模又扩大了,至于人手,这一年多来一直在培养,城中的小乞丐们如今已经被收拢,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会读书的送去读书,喜欢算盘的学账房,嘴巴好使的去铺子里做伙计,粗苯的便是养殖场养鸡鸭,总能养活他们。
城中的小乞丐们将徐容绣当成活菩萨,甚至周边县镇的知道宋家人和善跑来京城探探路子。
然而到了腊月十五的时候,京城中突然异军突起开了五家铺子卖的食物也是辣鸭货和烤鸡烤鸭,价钱还比宋家的便宜。
徐容绣本没在意,可田友水却一脸郑重的回来道,“那家卖的东西与咱们家的东西完全重合,咱们卖麻辣烫他们也有麻辣烫,烤鸡烤鸭也都有。”
徐容绣心里咯噔一下,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不过有赚钱的地方就有竞争,徐容绣微微皱眉,“晚些时候我与李桥她们说说,务必将后厨的门子关紧了,另外挑几个嘴紧信得过的,这两天来家里学新菜式。”
田友水知道她要换新菜式了,当即应下,如今下人都是他来管束,哪些人可靠他都一清二楚。宋家人对下人厚道年底奖赏也多,他不信有人会做出危害宋家的事,但这样的事还是注意些比较好。
如今烤鸡的配方张氏攥着,烤鸭是冯楠攥着,辣鸭货则是李桥掌握,说是配方其实最主要的就是用料和工序,工序这事儿在后厨帮厨的难免会看到,但用料他们家采买的时候就怕泄露所以都是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起采购的,想要分清用了哪些用料并不容易。只要配方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里,就不怕旁人来竞争。
况且宋家食铺的东西那可是经过御口被圣上夸赞并题了字的,这个旁人家中却是没有的。
到了晚点的时候徐容绣等铺子关门后将俩家铺子的管事叫在一起说了这事,李桥和冯楠都道,“太太放心,咱们调配方子的时候都将门关的严严实实的,一点缝隙都没有,指定不会让人看了去。”
徐容绣脸上惯常不苟言笑,闻言道,“你们做的都不错,以防万一日后还得多加小心,只要我们味道正就不怕旁人来学。这几日会出新的菜品,两家铺子都准备一下。”
如今铺子规模大了,徐容绣又将隔壁两间铺子都盘了下来,本来打算过了年再扩大规模,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也只好上新菜了。
到了第二日田友水果真带了两个丫头过来,徐容绣看了其中一个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头道,“回太太,奴婢红翠。”
徐容绣突然笑了,“艳红姑娘,你居然不记得我了。”
改了名字的艳红咯噔一声然后抬头,看清徐容绣脸的时候脸色煞白一片。她认出来了,这不就是当初她家少爷看上的那女人吗?因为这个,她家少爷还被宋子遇一脚踹屎尿上了,还有一次在河边被扔进水里了……
如今她被发卖,没想到阴差阳错到了宋家来了。
艳红当即跪下,“太太,我已经不是陈家的人了,求太太不要撵我走。”
徐容绣没反应,对另一个道,“你叫什么?”
另一个是个老实的姑娘,闻言道,“回太太的话,奴婢闻香。”
徐容绣嗯了一声,“你留下,艳红出去吧。”
艳红来之前田掌柜与她说了是来学新菜的,她当时还挺高兴觉得离开陈家是对的,或许她日后能在宋家食铺有个一席之地,听说主家夫君是工部的官员年纪也轻,若她运气好说不定还能被收到房里,到时候再生个一男半女她也能好好享福了,没想到高兴的时候这么短便被人撵回去。艳红自然不甘心,哭求道,“求太太给我一个机会。”
徐容绣更加厌烦,若是她碰上这样的事情就赶紧离主家远远的,干啥非得往前凑,生怕主家想不起那些脏脏事吗?虽然艳红当初也只是个丫头,但她一瞧见艳红便想起当初陪着宋子遇赶考时遇上的陈幼恩,如今她又没说将人撵出去,竟然又这番做派,活像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她说让她出去又不是就把她撵出宋家,做出这做派是想拿捏她不成?
“出去。”徐容绣声音变冷,见艳红还想再求,徐容绣直接喊人进来将她拖了出去。
闻香见艳红被太太不喜拖了出去心中也战战兢兢,但转念一想她什么都没做,太太又是好性儿的人,定不会撵她的,于是便放了心思,跟着徐容绣好生的学了几个易上手又适合冬季吃的实物。
而艳红被徐容绣不喜田友水自然也知道了,艳红化名红翠进入宋家食铺有些日子了,进了宋家食铺后老实肯干,长的也不错。田友水和张氏考察过后觉的艳红似乎懂些厨艺便被田友水安排进去学徒,如今不过几日的功夫,艳红便被徐容绣打了回来。田友水自然不敢再留艳红,但也不做恶事,回了徐容绣后拿了她的身契让她走人。
临走前艳红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着田友水让她再待两日,说她与几个小姐妹都没能好好聚聚,田友水觉得只要不作妖也无不可便与徐容绣说了。
徐容绣轻声笑了笑,“小姐妹啊……表兄,既然她要待几日便让她待几日吧。”
“她若是去后厨帮忙也别拘着。”徐容绣道。
田友水惊讶,而后反应过来,想到近期贺家铺子那档子事道,“我明白了。”
之后两日艳红又以其他借口推脱,哭哭啼啼又哀求着呆了两日,李桥还瞧着她挺可怜的,对田友水道,“田掌柜,这红翠姑娘瞧着挺可怜的,东家为啥要让她走?”
田友水看着李桥,皱眉道,“东家这么做自然有东家的理由,而且我瞧着她这两日也不怎么安份,你在后厨多留意一些便明白了。”
李桥是苦日子过来的,对艳红有天然的好感,然而听了田友水的话她果然去留意艳红,果真瞧出点门道出来,她与田友水道,“我瞧着她似乎想偷师。”
她气呼呼道,“枉费我还觉得她可怜,可她不肯走居然是想偷师,这两次围在锅台转,眼睛都长在我身上了,我去配料她都想跟着进去,还去扒拉装料的袋子,似乎想看清里头的东西。”
田友水道,“她爱看就看,不过你把配料删删减减的让她看,该怎么做明白了吗?”
李桥锻炼这一年多也不傻当即明白了田友水的意思,“我明白了。”既然她想学就让她学,学成什么样那就不怪我们了。
两日后艳红哭哭啼啼的与众人分别,出了宋家食铺后,直接背着包袱上了贺家铺子的门,她对那掌柜道,“我是从宋家食铺出来的,他们的配方我能知道的七七八八。”
对方一听自然欣喜,当即便与艳红签了契约,于是艳红便进了对方那贺家食铺。
贺家食铺算是在京城里异军突起,徐容绣也托人打听过,后来才得知贺家食铺的主人是京城韩国公府当家夫人的嫁妆铺子,而好巧不巧的韩国公府嫡长女便是如今的晋王妃贺琳琅。
徐容绣得知这消息的时候不禁笑了笑,这晋王府还真是有意思。先是让人上门道歉又送年礼什么的,现如今竟然直接让娘家开铺子与她打对台了。还有那个艳红,居然也进了贺家的铺子。
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