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遇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但每说一次,徐容绣的脸便红一次,心间就像有只小鹿一般怦怦直跳。上一世的时候她看那些言情,里面总是形容女主心口小鹿乱撞,她还笑人家矫情,如今她成了其中一个,当真觉得那话说的再合适不过了。
然而毕竟是在旁人家中,两人做的时候都刻意的压低了声音,这样的感觉非但不觉得不痛快,反而有种偷情似的刺激感。
外头月亮明亮,远远的似乎有邓繁夫妻说话的声音,似乎在问下人他们回没回来。
宋子遇躺在床上抱着坐在他身上动都不敢动的徐容绣,低低道,“娘子……来嘛……”
徐容绣气的在他腰间拧了一下,宋子遇顿时低声笑了笑。
外头邓繁夫妻得知他们夫妻已经回来便回去睡了。
只是这一夜不管是宋家夫妻还是邓家夫妻,都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第二日的时候两对夫妻不免都起晚了,两个男人见面的时候颇为镇定都从对方读懂了什么。两个女人会面的时候也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娇羞。
尤其徐容绣惯常一脸的冷淡,乍从她脸上看到娇羞和滋润过后的神韵,李氏就忍不住笑。徐容绣被她笑的面色发红,轻咳一声说,“我想裁些布料给夫君做衣裳,还想请嫂子给我指点指点。”
像亵衣亵裤,向来不在外头买的,徐容绣穿的亵衣亵裤还是徐容菲帮着做的,宋子遇的则是田氏做的。想到两人成亲快一年了,她还从未给宋子遇做过什么。瞧见李氏做衣裳,她免不了也想为宋子遇做上一身。
李氏扭头笑道,“咱们待会儿去买布,多出点银子让裁缝给裁好,直接缝就是了。”她见过徐容绣做生意,也知道她手里不差一点银子,她倒是可以给裁,但涉及里衣什么的就不大方便了。
其实做衣裳最主要的就是裁布,若是裁不好,做出来穿着也不舒服,可若是裁的合体,即便缝的粗糙也是不耽误穿的。
徐容绣没说她想做的是亵衣亵裤,便想着到时候买布回来自己照着裁一下便是了。
两人与家中读书的两个男人说了一声又带了俩丫头便出了门。
济南府这边李氏来的次数也不多,徐容绣也没来过,由下人带着又问了路这才过去。到了布庄两人挑了外衣用的布又挑了一匹柔软的松江布,顺便报了尺寸让布庄的裁缝帮忙裁了。
从布庄出来,李氏忽然道,“那人似乎在看你,你可是认得?”
徐容绣抬眸望去,却是陈幼恩。
陈幼恩瞧见徐容绣和一小妇人出门,顿时来了精神,翠红想到昨日晚上少爷在外除了丑又拿她撒气,顿时又不安了起来。
“少爷……咱们还是回去吧,太太说过,让您好生温书……”
翠红还没说完陈幼恩一记眼刀子便甩了过来,“用得着你多话。”
陈幼恩说完,扯了扯衣襟又将折扇取出打开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朝徐容绣走了过去。
徐容绣瞧见陈幼恩眉头挑了挑,顿时冷笑,“不过是个登徒子罢了,嫂子忘了那日在路上摔进肮脏物里的那人了?”
闻言李氏顿时恍然大悟,她笑道,“原来就是他啊。”
两人说话间,陈幼恩到了跟前,他仪态得体的朝两人拱了拱手道,“不知两位弟妹在此,若是有幸请让在下做个东?”
徐容绣面无表情道,“陈公子身上的屎尿洗干净了?”
陈幼恩没料到她居然开口提了这事,脸上顿时精彩纷呈,李氏忍不住想笑,又觉得当人面不太好,遂扭过头去捂嘴轻笑。
陈幼恩脸上肌肉抖了抖,“弟妹说笑了。”
“说笑了?”徐容绣掩鼻往后退了一步,“我闻着味道还冲人的狠,先走一步。”
说完徐容绣拉着李氏转身离开,陈幼恩站在原地怀疑人生。
陈幼恩抬起袖子闻了闻身上,似乎真的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他脸色铁青扭头问翠红,“真的还有味道?”
翠红低着头呐呐不言。陈幼恩整张脸都扭曲了,愤而往别院走去,又让人烧水沐浴,一连洗了三次身上皮都皱了都不肯罢休。完了出来还问小厮,“本少爷身上还臭吗?”
那边徐容绣和李氏离开那边往回走,李氏看着徐容绣板着的脸笑道,“方才,你的话真是太有意思了。”
徐容绣唇角微微勾起,心情显然也很好,“看见他就跟看见屎一样恶心。”
两人回去也没去与男人说起这事儿,转而拿了针线筐子开始做衣服。徐容绣先拿了里衣做试验,以前觉得其他女人拿着针线的样子都颇为优雅,觉得简单极了,可自己拿着针线的时候又觉得很难。在徐家的时候她的里衣开始时是她自己粗糙缝制,慢慢的容菲大了,便接替了大姐开始做衣服,就连蓝容恩都会自己缝补衣服,甚至里衣都能做出来,姐弟三人,大姐负责外头保护弟妹,弟弟妹妹则让大姐有衣可穿,也算相得益彰。
想完这些徐容绣又皱眉与针线较劲,李氏瞧着她做的艰难,忍不住指点两句,徐容绣一上午的功夫将手指头扎了三回,堪堪缝了一条袖子,就已经没了耐心。
可布料都买回来了,总不能让李氏帮忙做,于是剩下的日子里便耐着性子做衣裳。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今日一条袖子明日两条裤腿的,别管缝的如何,反正是做出来了。
做完里衣松江布还剩余不少,徐容绣低头瞧了眼胸前,突然灵光一动,或许她可以自己做件胸衣穿穿?没成亲的时候胸前两团还小的很,成亲后每日被□□如今都大了不少,若是往后再大一些走路的时候难免会受到影响。
她看了眼自己的手又忍不住叹气,就她这水平实在很难做出来啊。她不禁瞧了眼李氏,便去拿纸笔花了图样,递给李氏道,“嫂子能帮我做出来吗?”
李氏接过来瞧了一眼,奇怪道,“这是……”
徐容绣非常红脸皮的拿俩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兜着这玩意儿的,省的走路不小心就晃来晃去的。”
听了她的描述李氏顿时忍俊不禁,她不好意思的瞥了眼徐容绣的胸前,忍不住脸红,小声问道,“能好用?”
徐容绣点头,“当然,前提是得做的舒服,而且还能更翘一些。”她凑近李氏低声道,“洗完澡的时候再穿上往床上一躺……呵呵。”
不用徐容绣多加描述,李氏便知会是什么光景,她不禁自己幻想了一下,还真觉得脸红,但无疑这个东西让人心动,她点头道,“你指点,我来做。”
徐容绣见她答应,便又画了内裤的样式让她一并做了。
李氏瞧着新鲜,“你怎么会这么多新鲜东西。”
徐容绣抿唇道,“胡乱想的。”
李氏点头,瞧着纸上的东西又拿软尺去量尺寸。
徐容绣非常好意思的挺起了胸脯让她量,李氏不小心触碰到她胸部忍不住道,“你的好像挺大。”
“嗯,是挺大的。”徐容绣苦恼道,“成亲之前明明挺小的。”
这一听李氏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脸上红色直接下不去了。
这东西看起来简单可要做起来也没那么容易,李氏剪了布料缝缝补补又对着那里比划尝试,一直到了晚上的时候堪堪做好一件。徐容绣道,“这第一件你来穿便是。”
李氏自己也心动便没推拒,又趁着天黑透又做了一件内裤。
然后徐容绣的等明日再做。
晚上回去的时候李氏忍不住拿了那东西去洗澡,然后洗了澡将内衣内裤穿上,当真觉得舒适无比,而且看起来似乎还真的挺好看的。本着给夫君一个惊喜的想法,李氏在外头穿了亵衣亵裤,等邓繁去洗澡的时候她又把亵衣亵裤脱了只穿着内衣内裤躺进薄薄的毯子里。
邓繁回来,如常躺在李氏旁边,手刚搂过去便觉得不同,再一摸更觉怪异。
这一夜邓繁夫妻俩如新婚的小夫妻一般甜蜜又温馨。
等第二日李氏见了徐容绣的时候脸上都还带着羞怯。
李氏旁的没做,先给徐容绣做了两套内衣内裤,又给自己也做了一套。
徐容绣瞧着她的脸色便知道夫妻俩昨夜恩爱的很,便又提议,“其实男人也可以穿内裤的。”
于是她又提笔画了男人的内裤出来。
有了昨日的经验,李氏也不扭捏了,遂做了两件给邓繁穿的,至于宋子遇的只能徐容绣自己动手了。
好在这几日练习,里衣都做出来了,只做个简单的内裤还是不难的。
晚上回去的时候徐容绣也是洗了澡穿上,如李氏一般穿着里衣上床等着宋子遇。
宋子遇洗了澡回来,还未上床便瞧见床上的娘子身上露胳膊露腿的,关键是身上穿的衣服布料少的可怜,看在他眼中冲击实在太大,接着鼻子一热,两行液体流了出来。
宋子遇忙伸手抹了一把竟然满是血迹。躺在床上试图勾引老公的徐容绣瞧见宋子遇流了鼻血先是一愣,接着便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宋子遇跑了,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回来,脸上湿答答的,见床上徐容绣已经睡着了,宋子遇突然恶趣味出来,上去抱着就啃。
等宋子遇把自己衣服扒光了,瞧着徐容绣身上的衣服,喘着粗气道,“娘子是不是故意勾引为夫的?嗯?”
徐容绣笑道,“这都被你瞧出来了?”
“你个小妖精。”宋子遇咬牙切齿,他摸着她身上的衣服道,“还怪好看的。”
这一夜夫妻俩自然是一番运动,运动过后徐容绣将做的内裤拿出来给他,“你也穿上。”
宋子遇拎在手里再瞧一眼,然后听话的穿上了。
到了第二日宋子遇和邓繁见了面,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邓繁忍不住道,“你有没有穿特别的衣服。”
宋子遇眨眨眼,“内裤?”
邓繁不说话了,但是心里有了平衡感了,原来不止他一个人穿了,还好还好。
他如此表现,宋子遇顿时明白了,这是俩女人闲着没事捣鼓出来的,虽然说穿着挺舒服的,但总觉得有些怪异,现在好了不是他一个人了。
七月底的时候济南府书生更多了,客栈更是难定,邓繁带着宋子遇去找过高元化一回,每回都见到裴氏在一旁陪读,倒像是监督他念书一般。再瞧高元化眼底一片乌青,显然睡眠不佳。
趁着裴氏出去的时候宋子遇忍不住道,“高兄,读书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该劳逸结合才是。”
闻言高元化苦笑一声道,“你当我不想?可三更才睡,寅时末便将我喊起来读书,如何能有精神,我说了几次,她便抹眼泪说她爹当初也是这般勤奋用功,说我若是和她爹一般考不上怎么办,我又能如何。”
听是裴氏的主意,宋子遇忍不住皱眉,“眼瞅着便要考试,你精神不佳如何作答。”
他话刚说完裴氏从外头进来,不悦道,“我家夫君勤奋读书到了贡院自然能够精神百倍答出满意的答卷,倒是两位相公日日沉迷女色儿女情长,不知道能考出什么成绩了。”
她话刚说完,高元化便呵斥道,“住口。”
裴氏说话如此不留情面宋子遇和邓繁也是忍不住皱眉。
宋子遇站起来对高元化道,“过两日便要去布政司办理文书,趁着还有几日高兄应好生歇歇养养精神才是,多的小弟也不多说,省的惹人厌烦。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高兄切不可麻痹大意。”
他说完与邓繁拱手离开,出了门还能听见裴氏不屑一顾的声音和高元化不悦的呵斥声。
出了客栈,邓繁忍不住吐槽,“可怜了高兄。”
宋子遇摇头叹息,“一人一个活法,咱们外人说什么也没用。”
这倒是,两人说罢便不在多说了,反倒他俩人的妻子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俨然成了至交好友,有时他们都得靠边站了。
过了几日宋子遇和邓繁去布政司办理报名的手续,正巧碰上高元化,宋子遇瞧着他眼底的青黑便知那日他们的劝说并未起作用,或许高元化也想多休息,裴氏恐怕也不会同意。在裴氏的眼里读书就该有读书的样子,寒窗苦读,早起晚睡,日日对着书本才好。
报完名从布政司出来宋子遇又瞧见陈幼恩,陈幼恩如今瞧见宋子遇便想瞪眼,可如今乡试马上来临,他自诩文采非凡,倒时在乡试上压他一头也不错。
邓繁瞧着高元化问了他一句,高元化摇头道,“我现在也拿不准,如今脑子浑浑噩噩,脑子都不清楚了。”
宋子遇和邓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
“不说这个了,今日难得出来,咱们吃了饭再回去。”高元化提议道。
宋子遇和邓繁也无不可,反正一顿饭的功夫罢了,裴氏还能来找他们麻烦不成。
然而他们饭到一半,裴氏竟然真的来了,眼见着高元化似乎喝了不少酒,有些醉醺醺的,顿时恼火,直接朝宋子遇邓繁道,“两位相公不读书何苦拉着我家相公也如此浪费光阴,如今不过几日的功夫便要考试,两位相公到底是何居心。”
见她如此,宋子遇也不高兴了,“那你日日将高兄累的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便是对他好了?”
裴氏脸色涨红,“我家夫君勤学苦练日夜苦读,自然不能与你们相比,我家夫君如何,轮不到你们置喙。”
“回去吧。”高元化喝的有些多了,苦笑道,“两位兄弟回去吧,我就这样了。”
说完裴氏扶着高元化走了,一路上还责怪他不该如此浪费时间。
宋子遇皱眉道,“高兄竟娶如此妇人!可惜,可惜!”
如何不可惜,若高元化当真因为裴氏误了乡试,那日后定然后悔,但这一切又岂是他们能说的,高元化了解自己的妻子还是将人带了出来,他们又能怎么样。
回到家中宋子遇难免和徐容绣说起这事,徐容绣道,“我瞧着高相公也是个优柔寡断易心软的人,早知妻子如此,便不该将人带到济南府来,放在家中多好,带出来了还是管不好,反倒让裴氏拿捏住了,咱们心急也没用。”她顿了顿,“如今便这样,考不上进士还好,万一考上进士做了官,那到底是他做官还是裴氏做官?”
宋子遇没说话,显然是认同徐容绣这话的。但旁人家的事他们着急也没用,高元化显然有些自暴自弃,他们该说的也都说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了。
报了名后宋子遇和邓繁便闭门不出做最后的冲刺,而徐容绣和李氏也不再出门,在家有时写写菜谱有时和李氏做做针线。
不过到了距离考试前五天的时候,徐容绣便打算亲自下厨料理宋子遇的饭食了,倒不是不信任邓家人,而是这几天她琢磨了一套针对考生的营养餐,正好给宋子遇调理一下。
李氏听说了便决定跟她打下手,两个女人便真正的照顾起俩考生的饮食起居起来了。
如今济南府来等候乡试的人越发的多了,整个山东直隶这几年积攒下来的秀才们都汇集到此,从下人口中得知外头客栈已经一间房都不好找,甚至有考生直接租了柴房去住,每到这时候府城尤其靠近贡院的客栈都会人满为患,客栈也能趁机大肆提价大赚一笔,由此徐容绣夫妻越发感激邓繁夫妻,若非他们,恐怕他们夫妻也得住着熙熙攘攘的客栈了。
距离考试还有四天的时候裴氏突然带着仆人哭着跑来了,一问才知高元化起了高热,如今躺在床上生死不知。
徐容绣皱眉道,“请大夫了”
裴氏一愣,摇了摇头,见涨幅高热,她直接慌了神,首先想到的便是来邓家这边找人帮忙,仆人提议先去请大夫,裴氏还觉得他们人生地不熟,请个不好的大夫若是治不好怎么办。况且她要到邓家来求助,孤身一人有危险怎么办。
徐容绣不知这些,见裴氏摇头心中对她厌烦更甚,“如今高相公高热,高太太不想着去请大夫倒是先跑这里来了,我们这里哪个是大夫还会看病不成?”
裴氏顿时白了脸,转而面红耳赤道,“你只管说帮不帮就是了。”
其实徐容绣不想帮裴氏,但生病的是高元化是宋子遇的好友同窗,他们若是不帮忙好像也说不过去。
宋子遇不悦的看她一眼,扭头和邓繁商议去请大夫了,裴氏见他走了急了,“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他病着?你们不是自称是相公的好友吗,到了这时候不管他了?”
闻言徐容绣忍不住吐槽,“你是他娘子你都能忍心扔下他跑来这里求助却不想着先让仆人去请医,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我们跟你很熟吗?”
裴氏脸涨的通红,辩解道,“我一女子怎能孤身过来……”
“是啊,所以你和仆人来了,你相公躺在客栈里生死未卜。”徐容绣说完不想搭理她了,转头去忙了。
两对夫妻也没理会裴氏,派人先去请了城里最好的大夫直奔客栈而去,到了客栈外头,徐容绣拦住他们道,“高相公兴许是得了风寒,你们马上要考试,最好不要进去。”
邓繁一想也是便让大夫跟着仆人进去先看病人,几人便在楼下等候。裴氏顾不得其他跟着大夫进去,问道,“大夫,我家相公如何?过几日他还要参加乡试呢。”
大夫奇怪的看她一眼,不悦道,“都累病成这样了,还想着乡试,你这做妻子的是怎么做的。读书固然重要,科举固然也重要,那就不要命了?”
裴氏听到大夫说高元化是累的,还有些不敢置信,“怎么能是累的呢,相公身体一向好的狠,怎么可能呢。”
那大夫是城中有名的大夫,见惯了这种临考前病倒的,忍不住道,“这天底下的读书人多了去了,好多书生都是临考前觉得冲一下兴许能中,可读书又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刻意如此有时会适得其反,身体受不住也是有的。每年因为劳累病倒的书生有不少。”
“那过几天真的就不能考了?”裴氏带着一点希望问道。
大夫皱眉,“你若执意让他去,也得看他身体条件吧。”说完大夫开了方子让她去抓药便走了。
身后裴氏仍旧喃喃自语,“怎么就不能考了呢,要是不能考了,那岂不是还得等三年,万一三年后更差怎么办?那不和爹一样一辈子是秀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