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被休,浮云被抓,简直大快人心,转瞬间这两个传遍整个青河县城。浮云在清河县威望极高,出了这等事还真有几个瞎了眼的觉得浮云是被冤枉了,没等他们为浮云反驳便有高元化几人亲身说教当日他们如何仰慕浮云却听到那些污言秽语之事。当然也有那些被浮云糟蹋欺负过的女眷得知此事偷偷抹泪,觉得终于大仇得报,还顺便念了那几个书生的好。
听闻罗氏被休的时候还特意去打掉了徐屠户外头女人的肚子,好些人觉得这夫妻俩真是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听闻浮云被抓的时候道观中搜出好些金银财宝,好些人懊悔没能去捡上一两件儿。
当然这事儿最痛心的当然是于县令了。
于县令得知搜出好些金银财宝的时候怄的不行,这要是悄悄的把浮云端了,那些好东西不都是他的?现在倒好,那些书生都看到了,好些人都知道了,他想拿钱收买衙役和县尉都不行了。如今只能按照程序往上报了,后续这些东西该如何处置还得听知府大人的决断。
这些徐容绣和宋子遇暂且不知,但傍晚的时候就有食客专门跑宋家食铺里宣布了这好消息,当然徐容绣得抻着,总不能让人发现她对于罗氏被休大快人心吧,于是一直到了晚些时候,徐容绣又烤了几只鸡,打算晚上下饭,又早早的收了铺子做了几个菜打算一家人庆祝庆祝。
看着她眼角眉梢挂着的开心,宋子遇觉得他做的一切都是值得了。田氏也难得见她如此高兴,便笑眯眯的帮衬着。
收了铺子一家人往回走,离着家很近的时候蓝容恩道,“大姐,前面似乎有人。”
几人走近,却发觉是徐光宗和徐耀祖兄弟俩。
见徐容绣他们过来,徐光宗拉着徐耀祖就跪下,“大姐,求你帮帮我们吧。”
徐容绣嘴角的笑敛去,变成讽刺,“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徐光宗抿了抿唇,再抬头脸上满是泪痕,“求您跟爹爹说说让他将娘接回去吧。”
“你让我去说?”徐容绣想笑,她觉得她以前还真是看错了徐光宗,以前他们姐弟三个受欺负的时候不见他替他们说一句话,如今罗氏被休了,让她去说情,让徐屠户把罗氏接回去?
呵,打量她是好人吗?
徐容绣笑,“徐光宗,我凭什么要帮罗氏,她是死是活与我又有什么关系?那是你娘,要求该你们去求,而且爹爹一直不是最疼你们吗,你去求他啊,让我去求,我以什么身份去求?我现在是宋徐氏,即便我愿意去,也得问问我夫君答不答应。”
闻言徐光宗满含期待的看向宋子遇。
宋子遇道,“我不同意。”
徐光宗瞪大眼睛,没想到他拒绝的这么干脆,徐光宗似乎受了多大的委屈,又去看蓝容恩,“大哥……”
蓝容恩将他拽起来道,“我现在不是徐家人了,我姓蓝。跟你们家没什么关系。”
“徐光宗,你娘以前打骂我们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替我们求情,现在罗氏那贱人终于被休了还想让我们帮忙,我们不敲锣打鼓庆祝一番已经是看在你们的面子上了。”蓝容菲说话可不客气,嘴巴不停的喷他一脸,“你是爹最疼的儿子他都不听你的,我们这些不受重视的小可怜爹能听我们的?笑话,还是听大姐的,你们去多求求吧,浪费时间在我们身上是没用的。”
蓝容菲说着上前开门拉着徐容绣便要进门。
徐容绣看着半大的少年站在那里有些无助,她不由道,“你自己都不敢做的事,却让我们去做,你有想过凭什么我们要帮你吗?我们是一个父亲不假,但一直以来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你自小聪慧想必看的都明白。我也不多说不然倒显得我欺负小孩子了。你带耀祖回去吧。”
说完她进门,就听徐光宗恨声道,“大姐真的不肯看在骨肉亲情的份上帮帮我们?”
徐容绣眉头微皱,回头看着他,“骨肉亲情?你娘待我们三个如何,你一直看在眼里,你虽不认同她的做法,你可替我们说过一句话?你的确没落井下石过,可你却默认了她的做法,你不认同,是因为你知道她的做法不对,你不阻拦她是因为你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左右她将我们成功的赶出徐家,最得利的是你。别说你还小这话,徐光宗,你不懂事吗?你懂的,你比任何孩子都看的清楚什么是对自己最好的。只那一次,你娘连同浮云坏容恩名声的时候你是替我们说过一句话,可你觉得那句话真的是为了我们说的吗?”
徐容绣每说一句,徐光宗的脸便白一分,他是小,可他懂事却很早。徐容绣的话戳在他的心里,他不想承认,可那时候他的确就是这么想的。
但是如今他都那么惨了,为何大姐就不能帮帮她?
徐光宗转瞬的功夫心思就定了下来,他愤恨道,“大姐见死不救,他日也别后悔。”
“我做事从不后悔。”徐容绣看着他,面容冰冷,“我还是奉劝你一句,别学你那母亲,做人,还是做个好人比较好。”
可惜徐光宗根本不想听这个,饱含悲愤带着徐耀祖走了。
徐容绣抿了抿唇,“回去吧。”
大好的心情被徐光宗兄弟给坏了,田氏叹了口气道,“罗氏真是造孽啊。”但转而又道,“你那爹也不是好的,自己都不干不净还嫌弃罗氏,叫我说俩人就俩祸害,就凑一对相互祸害得了,干啥又拆开了,再祸害别人去。”
听了她的话徐容绣忍不住笑了,她将在铺子里做好的饭菜拿出来热了热,又拿出酒来温了,一家人喝酒庆祝。
徐光宗兄弟如今虽然没了娘,但是亲爹还在,徐屠户又最疼他们,所以她根本不用担心兄弟俩会受委屈,再多的,她是管不了了。如果有可能这辈子她都不想再与徐家有任何牵扯了。
难得的好日子,徐容绣倒了一杯酒,让蓝容恩兄妹俩也举杯,朝宋子遇道谢,“多谢夫君替我们出去报仇。”
姐弟三人一饮而尽,蓝容恩道,“姐夫,我一定好好读书,将来孝敬你和姐姐还有田婶。”
蓝容菲也点头,“我也是。”
田氏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这一顿饭,一家人都吃的很开心,饭后喝了点小酒的蓝容恩睡觉去了,徐容绣和宋子遇又去澡房擦了擦身子就回了房。
徐容绣一反常态,早早的脱衣上炕等着宋子遇。宋子遇见此兴奋的过去,“娘子,可以吗?”
看着他晶亮又期待的样子,徐容绣红了脸,点点头道,“可以的。”
话刚落地,宋子遇将灯熄灭喜滋滋的就爬上炕往她被窝钻,一边动作一边还道,“娘子,娘子。”
徐容绣任由他胡来,应了一声,“夫君。”
“娘子啊,你咋这么软啊。”宋子遇胡说八道,说完还不给徐容绣反驳的机会,直接将她口堵住,“娘子,……我来了……”
夫君如此不要脸,徐容绣险些将他踢下去,夫妻俩人逢喜事精神爽,这样那样的就到了很晚的时候。
听着身边男人的呼吸声,徐容绣平静的想:罗氏,你终于得了报应了。
因为浮云这事儿闹出好大动静,罗氏被休这事倒是显得无足轻重了。徐容绣不去刻意听徐家的事,但架不住有人觉得这事儿徐容绣该知道,就巴巴的跑到宋家食铺这边说与徐容绣听。
那人幸灾乐祸道,“那罗氏被休回家,她娘倒是想疼她一回,可她四个嫂嫂不干啊,这两日便开始打听人家打算将罗氏嫁出去了。罗氏如今年纪虽然大点也生过孩子,但是相貌不错,细皮嫩肉的,说不定真能找个好下家。”
话虽这么说,可这人明显带着揶揄,被休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尤其罗氏还是因为与人给徐屠户戴了绿帽子,徐屠户待她那样好她都能干的出这样的事来,说不定就是个天生的淫.妇,再嫁人说不定还会给后头的男人再戴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几个食客说起来不由的笑了起来,徐容绣倒是觉得没什么,反正说的不是她,田氏却有些听不下去了,出去制止了一嘴。外头的食客不说了,但徐容绣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她不由笑了笑,罗氏这也算自寻死路,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办出这样的事来。不过就浮云那德性,说不定真是浮云强迫的罗氏也说不准,但罗氏后面还能与浮云合谋,难不成以为浮云得了她的人便不会有所泄露?
现在好了,两人一个被休,一个进了大牢。罗氏虽然也是这事的受害者,但徐容绣一点可怜她的心思都生不出来的。
外头日头正好,可惜天寒地冻,进了十月后天气越发的冷冽,十月二十的时候下了今冬第一场雪,鸡肉冬天不容易坏,徐容绣便在铺子后头的校园里拦了一个地方将鸡多捉了一些过来,趁着中午天气暖和些的时候田友水兄弟俩就收拾了。冻在屋檐下,用的时候直接化冻,跟新鲜的也没差别。
入冬后不管是烤鸡的生意还是麻辣烫生意都明显的更好了。徐容绣每月给田友水兄弟各一两银子的辛苦钱,兄弟俩干劲儿十足。到了旬休的时候宋子遇和蓝容恩有时也过来帮忙,但更多的时候却是在家中温书,虽说乡试还有一年多,可十年寒窗苦读却不是说着玩的,当真是要苦读的。
日子过的好了,田氏心情也好,田氏这日中午趁着日头好的时候回家浆洗衣服,隔壁王大娘便探头探脑的过来了。
田氏往常与她也比较谈的来,便边洗衣服边与王大娘说话。
王大娘低声道,“你媳妇还在铺子里呢?”
田氏应了一声,“可不,这时候正忙着呢。”
“那岂不是她与你俩外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王大娘惊讶道,“你都不担心?”
田氏眉头一皱,“担心什么?怎么就孤男寡女了?一屋子食客不是人?再说我俩外甥压根不到后头去,能出啥事?”
王大娘见她动怒,连忙道歉,“是我说错了。不过你媳妇能干是能干,但进门好几个月了还没动静?”
闻言田氏没吱声,徐容绣进门两个多月,怀不上也正常啊,这个王婆子今日到底什么意思,跑过来说这么一通话,难不成被谁撺掇来的?
她没吭声,王大娘以为她也有意见了,便拍腿道,“看吧,你家这日子好了,缺点啥,不就缺个孩子了?你媳妇进门这么久都没怀有身孕,别是有什么问题啊,我劝你啊,提早打算的好。”
田氏奇怪的看她,“进门俩月怀不上孩子难道不很正常?我咋记得你当年进门一年多才怀上也没见你婆婆怎么着你啊。”
王大娘脸一皱,“我家情况跟你家情况能一样?子遇瞧着就是有出息的,现如今家里有钱,不得有人来继承?要我说,趁早给子遇纳个小,好传宗接代,就算你媳妇怀了孕,俩人生不比一人生的多?到时候你们宋家人才兴旺,多好的事啊。”
田氏不动声色道,“你有啥好人选吗?”
王大娘道,“你瞧我家翠玲咋样?老实敦厚,绝对不抢你家媳妇的风头,肯定好好的伺候你,三年抱俩。”
“你家翠玲不是定了亲事?”田氏惊讶的看着她,“好好的正头娘子不做来我家做妾?”
王大娘一拍大腿,“咱两家啥样人都熟悉不是。”
田氏笑了笑,“你是不是忘了我媳妇啥人了?再说了,你家翠玲……我家子遇大概瞧不上。”
王大娘脸色一变,身后突然就传来噗哧一声笑。
王大娘一扭头正对上徐容绣那张明媚娇艳的脸。王大娘顿时明白过来田氏为什么说宋子遇瞧不上她家翠玲了,是嫌弃她家翠玲丑啊。可她家翠玲丑吗?一点都不丑,在整条胡同里就没有比她更盘正的姑娘了。也就徐容绣嫁了过来,看着似乎比她家翠玲好看些,但生不出孩子来啊。
“容绣啊。”王大娘被抓包虽然觉得不好意思,可想到闺女的话又忍不住道,“我说的话也在理不是,这自己纳进来的,总比丈夫在外头找强是不是。”
徐容绣板着脸道,“不是。”她把背在身后的杀猪刀拿过来解开上面的布条擦了擦道,“我只知道旁人让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旁人好过。”
王大娘目光在她手上的刀上转了一圈,脸都白了,她居然还随身携带杀猪刀!
再瞧田氏的模样显然见怪不怪,可见徐容绣平日也是如此。她不禁暗暗摇头,难怪田氏不敢答应,是怕徐容绣这把刀吧。
她舔了舔嘴唇道,“你若是能同意翠玲进门,她肯定把你当亲姐姐看待的,你铺子里的活也可以随便让她干,你就在边上瞧着就行了。”
“我指挥着她干?”徐容绣嗤笑,“然后把我的拿手绝活都学去?还有进门当姐姐看,谁家做妾的敢叫正妻姐姐?”她瞧着王大娘失望道,“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往日我觉得您是好的,翠玲妹子也是好的。没想到瞧着我家富裕了就想干这等龌龊事,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王大娘面上讪讪,“这不是……为了宋家着想吗。”
“为了宋家着想还是为了宋家的买卖着想?”徐容绣看着王大娘道,“谁都不是傻子,别把人当成傻子来糊弄了,我今日就说个清楚。我徐容绣的男人若是敢纳妾或者在外头养,大的小的男的女的我都不会留,一刀切。其次,谁都别想打我家铺子的主意,有本事就明面来我敬你是条汉子,没本事想玩阴的也尽管来,只要别让我抓住把柄,否则,我不介意给我这刀再沾沾血。”
她说完还嘟囔一句,“许久不见血都钝了。”
王大娘顿时一凛,虽然知道徐容绣说的是猪血,可万一她发了疯当真砍人身上呢?愣的怕不要命的,他们可不是愣的呢。
“我,我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王大娘吓得额头上满是冷汗,赶紧踢脚跑路。
田氏叹了口气道,“何必这么说,就她那张嘴回头又该说你坏话坏你名声了。”
徐容绣不在意的笑笑,“不打紧,这名声我不在乎。”她看着田氏有意无意道,“而且我说的是实话,不管我能不能生孩子,我都不会允许我的男人纳小。”
她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在外头偷偷养就更不行,我与王大娘说的都是心里话。我徐容绣眼中容不得沙子。”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她话说的厉害,田氏倒是没生气,反而有些心疼这个孩子。
她这媳妇啥都好,就是性子太烈。可她心里又明白,徐容绣姐弟三个自幼丧母,从此便在后娘手底下讨生活,前些年过的战战兢兢那一回因为亲事还差点就没了,后头虽然强硬起来,可心底到底是柔软的,如今才嫁人两个多月,就有人出言挑拨,徐容绣心里有芥蒂也实属正常。
想到此处田氏不由叹了口气笑道,“你与子遇的事情,娘不会插手,再者你现在年纪也不大,不着急生孩子,以前我听人说姑娘家生孩子太早对身子不好,所以不着急。等你们什么时候想要了再生便是。”
她眼中的疼惜做不了假,徐容绣这会儿被王大娘激起来的怒气下去回过神来反倒不好意思了。她那样说其实是想给田氏打个预防针,让她提前知晓她的心意往后在这事上不要乱做主张。可她说了那样的话明显就是不信任自己的婆婆,一家人最忌讳的便是如此了。
徐容绣有错必改,当即面含歉意道,“娘,对不起,我不该这样与您说话。”
“娘都明白,娘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田氏道,“当初娘嫁过来一年多没有身孕,我婆婆便明里暗里说我不能生,后来若不是怀上子遇,恐怕日子也熬不下去了,那时候有多绝望,现如今就有多庆幸有现在的日子。所以将心比心娘不会催你的。即便没有孩子……”她顿了顿一笑,“不还有容恩嘛,让他娶个媳妇进来多生几个,说不定也能生龙凤胎呢。”
徐容绣眸中含了泪,叫了声娘,“您是天底下最好的婆婆,是最好的娘。”
田氏揽着她笑眯眯道,“好了,该洗衣服了。”
娘俩将衣服洗了,谁都没再提王大娘这事儿,谁知王大娘回家与翠玲一说,让她趁早死心,结果翠玲不乐意了,“她那是善妒,我知道的,子遇哥可以按照七出的名号将她休了。”
王大娘道,“她如今就是会下金鸡蛋的母鸡,宋家傻才会休了她。”
“不就是会烤鸡吗,等我学会了再休了她不就是了,到时候我便让子遇哥把我扶正。”翠玲想的挺美,突然站起来道,“不行,我得去与子遇哥说一声,让他知道他的娘子多么恶毒。”
王大娘想拦,可想着万一宋子遇就能对翠玲上心呢,到时候翠玲嫁过去,她再将方子哄来,那他们王家不就发达起来了?
她想的挺好,翠玲想的也挺美,可惜宋子遇和蓝容恩出了书院便直接去了食铺,一直到了天快擦黑的时候才与徐容绣婆媳俩回来,而这时王翠玲已经在寒风中哆哆嗦嗦的待了半下午,浑身都冻僵了,这边刚被王大娘看不过去拽回家,那边宋子遇一家子便到了家。
田氏直接没与宋子遇说王大娘来这事儿,徐容绣快睡觉的时候才与他絮叨,“那个翠玲没找过你?”
宋子遇抱着她正想嘿咻嘿咻,一听愣了,“翠玲?哪个?”
“你隔壁那个?”徐容绣推他没推开。
宋子遇埋头,“不记得了。咋了。”
徐容绣哼哼着将下午的事情说了,然后道,“我可跟你说,这辈子你都别想纳妾,就算你日后发达了成了大官也不许纳妾。”
“那自然,我可不敢,万一你拿杀猪刀砍我命根子咋办,宝贝着呢。”到了被窝宋子遇嘴上就没个把门的,跟白日里的形象大相径庭。
徐容绣被他弄的难受也没心思说了,最后威胁道,“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宋子遇疑惑,“啥?”
徐容绣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服务你家娘子。”
宋子遇嘿嘿嘿笑了,“我喜欢。”
两人将翠玲的事说过就算了,第二日的时候宋子遇却趁着徐容绣不注意的时候与田氏道,“娘,容绣性子敏感,您不要与她提生孩子的事,跟您说实话,我是故意没让她现在怀孩子的。”
田氏惊讶,没想到居然是这茬,“为什么?”
宋子遇道,“儿子明年秋日里乡试,夫子说只要没意外考上不成问题,那么转年便要入京会试,若是未中那便回来,若是侥幸中了不管是留在京城还是去别的地方做官您和容绣肯定要带上的。但那时候若是有孩子,孩子太小赶路不行,还不如等那时候再怀,孩子一出生,爹爹当了官多威风,即便没考上有三年的时间生下来也有时间缓冲,那时候儿子也不大,容绣也不大,正正好。您说是不?”
儿子自小在外瞧着文弱可欺,脾气是一等一的好,没想到考虑事情竟考虑的这么远,连两年后的事情都考虑到了,她不由笑道,“娘本来就没打算催,不过你疼媳妇是好的。”
说着田氏取笑他,“你还怕娘对你媳妇不好?娘跟你讲,娘现在喜欢你媳妇胜过喜欢你。”
宋子遇瞪大眼睛,目露委屈,“你还是我亲娘呢。”
田氏拿手拍他肩膀,“不是亲的谁管你。”
宋子遇和蓝容恩去了书院,田氏和徐容绣姐俩继续去食铺忙活。这日傍晚宋子遇没去食铺打算回来抄书,不想在门口被翠玲拦住了。
翠玲昨日冻了一下午,今日不死心又等着了,终于让她等来了,她瞧着宋子遇,赶紧上前道,“子遇哥。”
大冷的天宋子遇并不想在外多留,更何况他娘子跟他说过这事,现在翠玲来找他了,宋子遇赶紧朝蓝容恩道,“容恩啊,她叫翠玲,是隔壁王大娘家的姑娘,不过我与她不熟,更看不上她,你可千万不要误会。”
没被看上的翠玲:“……”
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