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故家公馆到四十八街区是迟覃亲自开的车,故茶欢一直在车上睡觉,大墨镜遮住半张脸,红唇艳丽,小小的年纪硬是野蛮生长出一份生人勿近的气势。
到庄园,迟覃的车刚停稳,故茶欢就推开车门下车,庄园内的人自然也看见了这一景,惊了个大呆。
过去两天老大和两个女人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他本人是并不放在心上的,怪就怪王昙嘴贱,提了一句这源头是来自故家大小姐,SA爷这才有了点情绪,二话不说离开庄园,兄弟们以为他去找故小姐麻烦了,谁知道他还亲自把人接回来了!
张生赶紧说:“走走走,下去看看。”
许潇跑得比谁都快,原本以为自己磕的CP又灭了,谁知道还能看到柳暗花明的时候,兴奋得她摩拳擦掌,率先把故茶欢迎进门,九十度鞠躬:“你好故小姐!我是许潇,欢迎你!”
这么热情的态度让故茶欢微微一怔,她取下墨镜,礼貌的颌首:“谢谢。”
许潇一见她就眼冒金光,其余人看得是惨不忍睹,就怕她再做出什么给老大丢脸的事,赶紧把她拉开,宋优自我介绍道:“故小姐好,我是宋优。”
“我是齐衡,上次被你下药那个。”
“我是张生。”
吴遇和王昙都没啥脸见故茶欢,毕竟他俩才是被整得最惨的人,苦哈哈的站在人群后面,也不往上凑,更别提自我介绍了。
故茶欢一一含笑打过招呼后,迟覃已经站在了她身旁,冷淡的扫过众人:“都很闲?”
最近是挺闲的,但大伙儿也不敢说,立刻做鸟兽散,一会儿就没影了。
“既然迟先生有心理上的咨询,我得提醒你,我的咨询费很贵的。”故茶欢首先开门见山。
“做我的私人医生,你要多少我给多少。”迟覃在黑皮沙发坐下,在雪茄盒里挑出一根上好的雪茄点燃,散漫地抽着烟。
故茶欢弯起唇:“我知道您有钱,可我也好奇,你是脑子被门夹了还是因为太无聊,居然上我家把我带来,只为了给你做私人医生?”
少女扫了他一眼:“再说术业有专攻,我只会心理催眠方面的问题,别的也帮不了你。”
“你让我跟两个女人扯上关系,你觉得我会放过你?”他笑了一下,再抬眸看她时,眼里的不羁和邪俊都幻化成难言的风雅:“相比起和别人传绯闻,我更想和故小姐发生点什么。你说,要是你设计的那两个女人知道你也同我有关系,会不会同仇敌忾的对付你?”
这一刻,故茶欢是真觉得他:“幼稚。”她转身上楼,一向温软的嗓音尤为冷漠:“不过是两个小角色,不至于让我放在心上,我连你都不怕,你觉得我还会怕她们吗?”
少女停下脚步,视线落在男人英挺的侧脸:“差点忘了,请迟先生立刻把钱给我准备好,你给的数额将会决定我用多少心思好好对你,毕竟你也知道我很忙,要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每分每秒都很贵的。”
她颇为嫌弃地环视一圈这栋庄园的内部陈设,重新戴上了墨镜离开,仿佛眼不见心就不烦了。
她还记得自己的房间在哪里,虽然不明白这阴森森的庄园里为什么会有一个如此精致的女生卧室,但她还算满意,不打算换住处。
姑娘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直到完全听不见的时候,迟覃灭掉烟,手指缓慢的捏着鼻梁,忽而自嘲的一笑。
问他为什么把她带回家么?
第一次是因为要为自己治伤。
那第二次呢?
迟覃厌恶和别的女人扯上关系,更厌恶的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故茶欢,因为这会让他清醒的认识到,她不在乎他,不在乎到可以轻易的把他推给别的女人。
男人靠在沙发上,冷白的手掌撑在额头上遮住半张脸,忽然,他踢开了面前的桌上,吓得暗处听墙角的一干人等狠狠一哆嗦。
“我就说!我就说故大小姐这脾气,老大不可能受得了。看吧看吧,发脾气了。”
“我怎么觉得老大是因为绯闻的事,故大小姐这么做显然是不在乎老大啊,老大心里肯定憋屈。”磕CP中毒的许潇如是说。
“反正这两人要是能在一起,我直播吞棋子儿!”
兄弟们整齐划一的看向齐衡,齐衡瞪大眼:“怎么,不信?我还就告诉你们,他们俩不可能在一起,注定是对手!”
许潇默默竖起中指:“我等着看你吞棋子。”
……
故茶欢果然在当天下午收到一张新卡,一查果然有笔巨款,她毫不犹豫的收下。
宋优恭敬的说:“故小姐,我们先生请您下去一起吃饭。”
“不用,让人把吃的给我端上来,我不想看到迟覃,倒胃口。”
宋优心里那是一个泪流满面,尴尬的不知怎么才好,这让他怎么去给SA爷回话?说人家故大小姐看见您倒胃口?他觉得自己要是能说出这话,离死也就不远了。
您两位老大人物斗法,何苦为难他呢?
宋优苦兮兮的关上门离开,大着胆子去见迟覃,并没有把故茶欢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只说她想在屋里用餐。
迟覃并没有勉强,让厨房的人把吃的给她送过去。
到深夜的时候,迟覃依旧没有见过故茶欢一面,她仿佛打定主意不见他,迟覃带她回来可不是让她躲着自己的,夜里凌晨左右时,他没打一声招呼直接去了她的卧室。
浴室传来水声,她大概在洗澡,迟覃倒不急,就坐在她的床上等她。
故茶欢穿着浴袍出来的时候,迟覃正靠在她的床上,头微微垂下,阖着眼,好像已经睡着。故茶欢在床边的沙发坐下,用干毛巾慢慢的擦头发。
“怎么不把头发吹干?”低沉的嗓音响起,故茶欢的手一顿,继续用毛巾擦头发:“你既然醒了就回去,跑到我屋里做什么?”
“这整条街都是我的,也包括你这间屋子。”
故茶欢笑了一下,把湿润的毛巾扔在沙发上:“行,那你睡这儿,我另外找地方睡。”
她的头发还没擦干,发梢滴着水,初春的天气,温度自然也是低的,哪怕屋里感觉不到冷,可看着她这打扮,迟覃的眉还是皱了一下。
“站住。”
故茶欢没有停下的意思,迟覃很快走过去,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扛在肩上,再扔到床上,动作也没见得多么温柔,故茶欢坐起来瞪他:“你干什么?”
他走回浴室,拿出几块干毛巾扔到她面前,手里拿着个吹风机,也顺手扔给她:“把头发弄干。”
“你管我做什么?”自由自在习惯的大小姐自然不肯屈服于迟覃的管教,她向来没有用吹风机吹头发的习惯,抓起一块干毛巾放在头上慢慢擦,那温吞的动作看得迟覃一阵冒火,他突然拿过故茶欢手上的毛巾,打开吹风机亲自给她吹头发。
故茶欢想将他推开:“迟覃,你又逾距了!”
小姑娘动来动去,迟覃脑门上的血管都有些气硬化了,干脆摁住她的腰,抱进怀里束缚住:“你现在在我家,在我的床上,穿的还不安全。故茶茶,我劝你最好听话。”
她的确只穿了一条贴身的浴袍,浴袍里面空无一物,自己和一个成年男性在深夜共处一室,还是这样的氛围,她想不乱想,却已经乱想了。
迟覃的威胁让故茶欢蹙了蹙眉,她不觉得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能斗得过他,再说他真要是做什么,两个故茶欢也抵挡不住啊,她安静下来,摸到自己浴袍的腰带,偷偷打了个死结。
这一系列小动没有逃过迟覃的眼睛,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故茶欢除了冷漠薄情以外的神情。竟然意外的可爱。
到底只是一个小姑娘啊,心机和城府再怎么深,还是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
迟覃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的眼神慢慢柔和下来。
因为是第一次给女孩子吹头发,他动作有些笨拙,却没弄疼她,故茶欢也是第一次被男人抱在怀里吹头发,碍于自己处于弱势环境,从头到尾都不敢乱动。整个人仿佛一个大写的“乖”字。
迟覃低笑了笑,故茶欢疑惑看他:“你笑什么?”
他把她脸上的头发整理开,与她清亮的眼睛对视,嗓音有些低哑:“觉得你可爱。”
故茶欢淡淡挪开眼,不答话。
半小时后,迟覃终于帮她把头发吹干,故茶欢如蒙大赦,想赶紧离开,腰肢却被男人一下子叩住:“急什么?”
他勾了勾唇,低声说:“你用腰带打的那个结很容易就解开了,你越是动,说不定我就越急,你乖乖的,说不定我就放过你了。”
故茶欢眸色冷下来:“我得提醒你,我们现在顶多只是合作关系,你最好掂量掂量如果对我做了什么,故家会不会善罢甘休。”
“就像你说的,那两个女人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同样,故家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你放心,只要你不激怒我,我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他的手拉住了故茶欢的浴袍腰带,只要他动手,这件避体的衣服就会被他扯下来,摆明了是在威胁她。
迟覃的脸慢慢靠近,故茶欢偏头躲,他挑起眉,手指强硬的掰过她的下颌,然后一个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眉心,鼻尖,脸颊。
故茶欢恼怒的盯着他,迟覃不喜欢那样的眼神,蒙住她的眼睛,视线落在她饱满的红唇,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怕她疼,又抚慰地亲亲她的唇角。
终于,他松开禁锢她的束缚,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你看,只要你乖乖的,我做完我想做的事,自然就放过你了。”
“我要杀了你。”她平静的看着他,眸底却腾起浓浓的杀气。
迟覃挑眉一笑:“你这么漂亮,已经杀我一千遍了。”
他原本还想留下来哄她睡觉,故茶欢已经不耐烦的闭上眼,他等了良久,她也不愿意再同他说一句话,迟覃只有先离开。
刚关上门,屋里原本安静着的故茶欢突然剧烈的踢被子,两只拳头狠狠的攥紧被子:“迟覃,我跟你势不两立!”
当然,尚未离去的迟覃自然听见了这句话,也听见了小姑娘踢被子的声音,他垂下眼,淡笑。
指腹摸了摸嘴唇。
真是快藏不住了啊。
这喜欢。
迟覃:真想把小可爱一口吃掉。
小山茶:老娘一拳锤爆你脑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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