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遊衔把茜茜要参加国家频道节目的消息发到组合群里,果不其然,全部冒出了头,商量着找什么资料给茜茜恶补。
小幺:“除了壁画上的鬼神画技,还要知道点这段时间的历史,我去历史电子图书馆里找这个时间段的资料。”
魏东霁:“我找这个时间段里国外的文艺发展情况,茜茜讲解的时候把国内外的画技进行比较,能增加讲解的深度。”
刘匈博:“这个节目都是老一辈的人喜欢看,年轻人看的不多,反正我每次看都犯困。茜茜可以多讲点关于壁画的有趣历史故事,把节目弄的有趣一点。我去找这些有趣的故事。”
张遊衔整理他们发过来的资料,还没来的及去酒庄看试验情况,茜茜已经回来了。
张遊衔把打印出来的一摞资料塞茜茜怀里,又掏出一个平板拍在桌子上,“这些资料全看完,平板里的电子书也全看完,能记住多少算多少。”
姚茜茜吃着葡萄点点头,“最近脑子好使,能全记住。”
张遊衔:“我明天给你做补脑子的饭。”
姚茜茜:“工友女儿邀请我去她家牧场接生小牛,明天不在家吃饭。”
张遊衔:“你明天不摘葡萄了?试验成功了?”
姚茜茜:“怎么可能,要是试验成功了,我怎么可能这么早回来。”
张遊衔:“别人失败,都会失落,然后更加奋斗。我没从你身上看到半点失败的样子。”
姚茜茜:“我失败次数多了,熬出了一颗强大的心脏,失落这种情绪早被霍霍没了。本来失败就是件消耗人精气神的事情,当然要早点回来睡觉补精气神。如果成功了,喜悦能够增加精气神,我会让工友们再接再厉地重复几次以得到充足数据。”
张遊衔又被茜茜的这一观点说服了。
姚茜茜:“我已经教会工友们怎么挑选葡萄了。你要是孤独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牧场玩。”
张遊衔:“我想去但是不能去,我担任了鉴酒评委,明天要去大商场鉴酒。你跟着我去玩吗?很好玩,很多有趣的人有趣的酒。”
姚茜茜:“我去过了,不好玩,就那几样红酒。要我说,你应该尝尝咱国家的酒,那味道才各有特色,而且都很好喝。咱国家在吃喝上从没输过。”
张遊衔:“所以老爹在国内竞争不过,来这里做吃喝生意了。”
姚茜茜:“你这话说的不对,是老爹来这里宣传咱们国家的饮食文化来了。”
张遊衔:“茜茜,你向后看。”
姚茜茜往后看,惊喜,“老爹!”
姚茜茜兴奋地扑过去,抱了抱老爹的将军肚,“又大了。”
张又问:“没大,是衣服颜色浅,显的。”
张遊衔:“敢不敢量一量。”
张又问:“滚犊子!”
张又问把身后的纸袋子给茜茜,一转头,大胖手拍在张遊衔的背上,“臭小子!我闺女过来,你还想瞒着我,要不是大胡子和我喝酒的时候提起,我还不知道我闺女来了!”
张遊衔没躲开这一巴掌了,“老爹,你这一巴掌跟茜茜的铁砂掌有的一拼了。”
姚茜茜嘻嘻笑。
当年,田叔从练习生里挑选blueblack组合成员时,她正参加一个封闭式的军训节目,师兄认识她,她不认识师兄,田叔又经常把她挂嘴边,师兄更是单方面地跟她感情深厚了。
她拍完节目回来,师兄激动地跑过来扑向她,她条件反射地给了师兄一掌,师兄断了肋骨住了医院。
现在,师兄们只敢在她看书的时候来吓她,不敢在她刚睡觉的时候来吓她。
她刚睡醒时脑子还没恢复正常运行,面对突然出现的东西,会迷迷糊糊地无差别攻击。一般,她的攻击,没人能躲开,轻的鼻青脸肿,重的骨折住院。
姚茜茜打开纸袋子,一条金灿灿的大金链子。
张又问:“外面的大金链子骗人的多,我用家里老金砖打了两条,我媳妇一条,我闺女一条。”
张遊衔:“我的呢?”
张又问:“没你的,我给我媳妇我闺女金链子,关你什么事儿。”
张遊衔:“我,你儿子。”
张又问:“我把我和你爷爷拼搏多年的家产全给你了,我啥都没给我闺女,我现在给我闺女条金链子,你也有脸要?”
姚茜茜:“没脸。”
张遊衔:“行吧,你们两个现在是亲父女,我是多余的。”
姚茜茜:“不要伤心,老爹永远是你的,只有这几天是我的,等我回国配音的时候,安导演就是我老爹了。我有九个老爹,不跟你抢。”
张又问教育儿子:“我闺女只在这里住几天,我稀罕稀罕都是应该的,你还搞自怨自艾这一套,丢人。闺女,走,老爹带你去看广场啤酒节,不理这多余的人。”
姚茜茜把资料和平板全丢进行李箱里,乐颠颠地跟着老爹出门。
因为鉴酒需要保持舌头敏锐度而不能喝啤酒的张遊衔被两人直接忽略了。
张遊衔拦住姚茜茜,“你啥时候看资料?”
姚茜茜:“我回国坐飞机无聊的时候看。”
张又问解救闺女,日常嫌弃儿子,“你以为我闺女跟你一样笨呀,我闺女智商随我和你妈,你这智商随你爷爷,这叫隔代遗传。”
张遊衔:“我爷爷在天上看着你。”
张又问:“等你老了,我也在天上看着你。”
姚茜茜在田叔给的截止日期的前一天晚上终于试验成功,剩下的工作交给老爹去折腾。
姚茜茜脱下工装换上舒服的休闲服,拉着行李箱去赶飞机。
张遊衔开车送她,不停地叮嘱她看资料和书,要好好地准备节目。
姚茜茜手里翻着资料,眼睛看着密密麻麻的字,脑子被占着,一句话都听不见,只管点头。
姚茜茜登机,把资料还给的师兄,“看完了,师兄带回去贴酒桶。”
张遊衔看看这压手的一大摞资料,对自己的脑子持保留态度。
他曾经以为他是天之骄子,现在他不这样想了,他只是个有钱的普通人。
姚茜茜看了会电子书,闭上眼睛,一路睡到国内,精神奕奕地走到机场大厅时,发现大厅里不同寻常的氛围。
哎呀咧,看她发现了什么,六勇士也在机场,这一身灰扑扑的衣服,是在执行任务?
哦,不远处有四个贼头贼脑的人,啧,还有两个人质被他们偷偷摸摸地赶着走。
伪装的严默看见了茜茜,给茜茜做手势。
他也不知道茜茜能不能看懂他的手势,他希望她能看懂,抓紧时间离开机场。
姚茜茜点头。
她明白了,他想让她控制住场面。
姚茜茜认真地思考,这些人身上可能有什么致命的武器,不然陶武生和严默不可能这么举步不前。
她有天然的优势,她刚从国外回来,靠近这些人,不会露馅。
她若想控制住场面,一要解救人质,二要不给这些人碰武器的机会。
合二为一的话,直接卸掉他们的四肢不就可以了。
姚茜茜戴上旅行时常戴的口罩和帽子,拿出她的飞机票。
考验她演技的时候到了!
为了彼此的安全,先卸肢,再演戏。
姚茜茜看过的警匪片电影让她有人质不一定值得信任的觉悟,风一般地过去时,不仅瞬间卸了四人的四肢,人质的四肢也卸了。
她的技术高,不仅不会疼,还察觉不到,只以为自己出了毛病,浑身无力。
殷龙吟和穆伟坐下来,彼此沉默以对。
他们刚才命悬一刻的紧张就像玩了个狙击游戏,他们苦战多日,突然游戏里来了个氪金大佬,一拳头,天下太平。轻松的样子让他们质疑他们这些苦战的意义。
心里极其的不舒服,以及佩服。
姚茜茜不管她给其他人造成的心理伤害,在两个人质和四个目标人物面前倾情演绎一个慌张的不懂中国话的外籍华裔。
看这六人的反映,她觉的她的演技有了质的飞越。
姚茜茜用她标准的伦敦腔,着急询问:“你们怎么躺地上了?需要我打急救电话吗?中国的急救电话是多少?”
躺在地上的四个人惊慌失措,带着奇怪腔调地说着普通话:“我们可能中毒了,你打电话给医院,快!”
姚茜茜:“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中国话,你们说国际通用语。”
对,她现在的角色是不懂中国话的外籍华裔,不能出戏。
这些人的职业素质不行,要是她来做这种有生命危险的违法的事情,先把各国语言弄精通,再把地方特色腔调改过来,让人听不出她的祖籍,必要时,学其他地方的口语,混淆视听。
仔细想想,她也不能怪这些人的职业素质不行,要是有这种本事了,去哪儿工作都会像她一样成为公司里中流砥柱的人才,不会干这种蠢事。
四个用有限的英语词汇去表达他们求救的意思。
姚茜茜一脸听不懂的疑惑:“什么?车?你们让我送你们去医院?”
四个猛点头,两个人质猛摇头。
姚茜茜急慌慌地摇手,“不行,不行,我不认路,我不满十八岁,没有驾照,不可以开车。”
一直喊救命的两个人质安静了冷静了,终于察觉到了异常。
她们两个大声地尖叫着喊救命这么长时间,周围人也只冷冰冰地看着,不来搭救,也不报警,不正常。
刚不动声色驱散了群众的武警们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女孩子碰瓷四人,把四人碰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如果不是懂行的战友跟他们解释,他们以为这女孩子用了武林小说里的软骨散。
战友爱好解剖,经常去法医部忙活,对身体的每一寸血肉每一寸骨骼都清楚,也不能这样精妙地完成一串的卸肢。这个女孩子是怎么学会的?
总觉的这个小女孩的背影有点眼熟。
陶武生不上前打扰,满眼笑意地看着兔子演戏。
姚茜茜演过瘾了,把位置让出来。
武警们走过来,把这些人身上携带的危险物品全部收走。
姚茜茜乖生生地把她碰瓷时从这些人手里偷走的红色按钮上交。
尽管碰瓷的时候,她不知道这四个红色按钮的作用,但警匪片电影里都演了这些红色按钮都是终极武器。
姚茜茜仍用标准的伦敦腔,问武警大队长,“用我帮他们安上吗?”
武警大队长从一双黑灵灵的大眼睛认出了茜茜,大笑,“给人质安上,这些死有余辜的人不用。”
姚茜茜利落地给人质安装上,还贴心地给她们按摩了一下,保证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两个人直到做笔录也不知道她们的四肢曾像货物一样卸载了,只以为来解救她们的警察们使用了某种没有公开的无色无味的神秘软骨气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