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城王府开设的马车行从开业之始就红红火火,而丰城一带山林众多,树木茂盛,更是给马车的制作提供了天然的好材料。
丰城马车行,生意囊括了高中低三档,只要你想要有购置车辆的**,丰城马车行就满足你。
有钱的富商贵人,可以买高端定制的马车,高端大气上档次,还可以给自家绘制家徽,当这样的马车辐射到古宋境内的时候,订单就如同雪片一般被各地各级的商人带到了丰城。
无他,不管是顶级的还是高级的家族,都是好脸面,就是衰败的勋贵之家,在外面行走,也是要一个脸面,以前能够充脸面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太顶级的怕给家族招灾,而不太好的拿不出来手,但是马车就不一样了,都用,而且都是一目了然的,圈子里的人都有一辆代表他们家族身份的丰城宝石级马车,你没有的话,你好意思参加宴会?
中层的马车一般都是用来跑运输的,这就是涉及到全国各地的车马行,他们整装的马车购置可能有些艰难,但是装不上弹簧设备,也可以买点车轮先凑合着,于是中端的购置马车配件的也是雪花一般。
而丰城底层的百姓,稍微年纪大些,去学种田等不太乐意,又想有个手艺的,就有了马车租赁服务,丰城王府的底层体验店,可以提供贷款服务,只要在丰城内部开垦出来五亩田地的人家,便可以享受贷款买车服务,于是丰城这一个越开荒地的速度是如同闪电一般,是一天一个样子。
林城主这些日子是痛并快乐着,无他,就是荒地变田地,开始的问题不大,但是渐渐的水利等就有些跟不上了,要知道良田灌溉和排水都离不开水利工程,而水利工程又离不开人,而丰城马车行的三等举措,可是把所有的阶层都调动了起来。
可是人人有事做,但是用来修建水利等的百姓就少了。
山民不可强逼,先收回的丰城百姓也不得随意的摊派伙计,这样一想,林城主觉着自己为了人口问题,有点头秃!
林城主有些头秃,但是丰城境内的百姓们都很开心,破衣烂衫虽然还穿,但是那是为了修建自家的房屋,以前的破屋变成砖瓦房的是比比皆是,似乎三五个月内,丰城成为了一片建设的海洋。
往日车马慢,往外运送倒卖东西获益实在是少的可怜,但是随着丰城全境四面路政的实施,县城之间通路,各个村子也开始连同这些管道,路政可以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要想富先修路,不说别的就是丰城本地的水果,运送到古宋境内,价格就能翻上两倍,可以说,只要你敢干,肯干,丰城是不会有穷人的。
丰城境内的土著异族山民,自动自发的让寨子的路连接上了官道,尤其是发生痢疾事件后,他们对于丰城官府是百分百的信任,尤其是随着每个寨子一个教书夫子一个种田夫子,加上教授孩童锻炼身体的一个保长的存在,更是让这些只说土话的山民变成了能说官话的山民,更是让他们对古宋的认同度很高。
“要人!”
“还是要人!”
林城主看着下面各房衙门都是要求增派人手的要求,实在是有些焦头烂额,不怪别的,只能说是丰城发展太快,日新月异,尤其是路政措施实施顺利,山民一配合,税收上来后,又反哺给路政,这样更是加速,一旦加速,只能给道路铺设轨道,而作为铺设轨道的人之一的林城主,则是缺少了人手。
人手不够,古宋内地去调用,这是林城主自己唯一觉着能够救急的,而之前受到谢锦秀矿洞那边事情的启发,林城主于是上书给武帝,希望武帝能够将一些流民移送到丰城。
林城主的奏折先是到了内阁,首辅次辅等看过后,方会送至武帝的手里。
“这林子福要做什么?”首辅的眼睛微微眯起来。
丰城一地在册的人口大约是十五万多丁口,这是丰城回归之日的统计黄册,但是等到痢疾之后,山民造册登记,一下子激增到了三十五万之众,现在丰城如此多的人口,居然还要流民,这是要做什么?
作为首辅,他不能不想到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光是增长到三十五万人口,怎么还要人?莫不是想要聚众?
“大人,还是要呈给陛下御览,我等不能驳斥。”次辅看着首辅想要把奏折放到旁边,连忙说着,那些旁边的一般都是无关紧要的奏折,他们首辅次辅便有专管权,但是丰城的奏折,次辅还是觉着不要内阁给留中不递。
“你也开始忌惮了?”首辅笑眯眯的看着次辅,“太孙殿下仁义好学,近来学政也是很有任君之像!”
次辅听了,脸色一变,这话真不是首辅能够说出来的话。
“王大人,请慎言!”次辅低声说了一声,就向着外面看看才有些惊心的摸摸冷汗。
近来京城官场有些诡异,底下暗波流动,次辅已经从门下听到很多消息,只是他一向走保皇派,不会参加储位的争夺,现在最应该保持中立的首辅居然隐隐顶立皇太孙,这有些大大的不妙的感觉。
“莫非,中牟不觉着太孙殿下有仁君之像?”王首辅,似乎觉着问的不够清楚明白,话语一出来,直击要害,次辅看拿着王首辅,是讷讷不言,皇朝更迭,不到最后一刻,都不知道谁是最后的赢家,虽然皇太孙已经立了,但是现在的发展看着有些诡异。
作为皇太孙的金木零平平无奇,就是听政也是很少有让人惊艳的见解,反而是中规中矩,人云亦云,从辅政大臣来说,这是个好的君王,可以让自己一展政治抱负,但是从国家领导人来说,平庸就是最大的罪过,国家和人一样不进则退。
次辅不言,王首辅面上微笑,心中则是知道两人已经有了对立面。
“中牟,不如咱们把这个奏折让陛下圣裁如何?”王首辅拍拍奏折,家中孙女已然十三岁,昨日刘大监就曾过来报喜,说是陛下有让自家孙女册立太孙妃,自己已经是一把老骨头,如果未来自家的骨血能够登天,王首辅觉着自己此生无憾。
武帝看着底下站立的首辅和次辅,面无表情。
“两位爱卿,觉着此事如何?”
武帝的话里面有些威严,皇太孙无作为,而小三岁的皇六叔治下则是大治的情况,如论是怎么看,都是皇六子更具有储君之像,这些话已经通过暗卫的耳目传到了武帝的耳中,只是武帝如何想,别人都不清楚。
“臣以为江东一带水患严重,流民颇多,不如将之就近迁往丰城,可谓是一举两得!”次辅想想,低头回禀着。
“陛下,万万不可!丰城已经有成丁三十五万之巨,如果再迁流民,恐有异变!”王首辅连忙反对,丁口三十五万,拉起来十五万的大军是妥妥的,但是南部古宋的驻军才有多少?不足十万,光是想想就是危险,王首辅自然不想让武帝同意这个奏折。
正当养身殿中在就奏折奏对的时候,殿外,七皇子一身狼狈的跑了进来,那个样子如同被人抢劫了一般,灰头土脸的。
“父皇,父皇,救救儿臣啊!”七皇子一进入殿内就浑身颤抖的跪趴在了地上,身上的明黄皇子袍服有烟火烧过的地方,头发也有被烧着的痕迹。
武帝一看,自然是止住了话头,本来要训斥的话语,看着小儿子如此凄惨的样子,不由得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父皇,救救儿臣啊,儿臣就是去了趟平凡宫,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儿臣委屈啊,儿臣只是想去拿下六哥做的纸鸢而已,罪不至死啊!父皇!”
七皇子口口声声的说着救自己,这让武帝糊涂了。
“你慢慢说来。你的伴当呢?其他人呢?死了么?”
武帝看着小儿子这样有些盛怒,听着武帝发火,其他伺候七皇子的人是吓得连忙进来请罪,就看着这些人比七皇子还狼狈,有个小太监还拖着一条残腿,被抬了进来。
“到底怎么回事?”看着情况如此严重,武帝整个人都怒极了。
“陛下,请您为七殿下做主啊!”
就听着七皇子的贴身太监开始委委屈屈的说出来事情的经过,原来七皇子想起来六皇子之前在杨学府扎了个很大的纸鸢,最近天气还好,虽然冷,但是树木上枝叶没有,正好是在宫中放纸鸢的好时候,所以他就想要去六皇子的宫殿去拿,毕竟金凡平去就番,没有带走纸鸢,这是七皇子提前知道的。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在七皇子摘下纸鸢的那一刻,六皇子的宫殿中突然传出来炸雷的声音,如果不是身边的小太监扑倒七皇子的时间迅速,那么现在断腿的应该就是七皇子了,而不是这个小太监。
“你摘下来纸鸢,天雷出现,宫殿坍塌?”武帝虎目一睁,专注的看着七皇子,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七皇子是不是在撒谎。
“是啊,是啊!还有那天火!”七皇子心有余悸,在武帝看来做不得伪。
“你们也看着了天火,听着了天雷?”武帝转头看向了那些侍候的人。
就看着伺候的小太监们频频点头。
旁边的王首辅噗通跪倒:“陛下,天意啊!这是警醒陛下,平凡宫之主有碍皇室啊!”
在旁边听着的次辅看着王首辅是怔住了,他现在方佛才明白自己怎么只是个次辅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