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宋国的兵士袍服还算是讲究,分为公服和常服,样式方面没有太过明显的不同,但是都是盘领,窄袖子的长袍,和平常的古宋男子服饰略微相同,只不过常服要比公服略微紧身一些,。
而在招收的这边,便会有皂服发放,仿照的是兵士的袍服,但是颜色黑灰色,看起来灰扑扑的不是很好看,但是小伍报名后,就被当场发放了这一套衣服,脑袋没有帽子,发的是一条红色的抹额束带,这一身装束,谢家云在二楼的茶楼间看着是欲言又止。
“三叔?”谢家云对着坐在桌前的谢锦秀行礼。
“说,有话就说,何故吞吞吐吐的?”谢锦秀今天出来也不过是看看林城主把办法执行的怎么样,现在看来,是不折不扣的执行了下来。
“那身衣服,怎么看着他们穿上去后那般的碍眼?”谢家云说出来口,说真的看着那身装束,没有觉着怎么英勇,倒是看着那红色的束带,感觉像是军中敢死队一样。
“安民暴动,哪里是那么好做的,这些人都是浪荡子出身,大多数有为害丰城百姓之举,所以即使袍服再过威武,那人的气质在那里也不过如此,再说,谁说他们不是敢死队呢?”谢锦秀神秘一笑,谢家云就多了几分困惑。
一两银子好拿么?
古宋的小吏,大多也不过是三五百文的月俸,而让这些想要从良的浪荡子拿这么多,谢锦秀自然是有其用意。
入了职,拿了衣,回家修整一日,这些平日里游手好闲的浪荡子们,便开始了集中培训的日子。
木棒,木盾,给了他们,分成不同的队伍,一个演练暴民,一个演练防暴团民,等冲击等等出现,这些拿着一两银两来训练的新团民们,被互相冲击挨打的怀疑人生。
“滴滴滴!”
两日之后,简单的训练之后的防暴团民们第一次的出击,是北城附近的北漠人又开始了火拼,而之中席卷的人可是不少,桑国遗民,南齐人,南云人,古丽人等,似乎在丰城的阿猫阿狗一下子不爱躲藏了,直接冲击了起来。
“桑国小儿,你们偷取我们的财物!”
“南齐猪狗,你们居然打砸了我家主子的茶舍?”
总之在街面上打起来的人,是各种理由都有,而在这些看不到的茶楼一角,安隐有些心里发冷的看着自家的主子,他自己有些魂游天外。
谢家云虽然年长一些,但是也是少年心性,看着下面的热闹,手时而握拳蠢蠢欲动。
“这样,再这样,踢他啊!”
谢家云嘴里轻声的念叨着,如同在看拳击赛一般。
“主子,为何要这般呢?”安隐想不明白,作为丰城王长史,不应该是希望丰城越安稳越好么?
为什么主子要把丰城的水搅和浑浊了呢?莫非主子有什么大事情在酝酿?
谢锦秀抬头看了一眼安隐,看着他脸上的重新烙制的伤口,叹了口气。
“丰城的水已经浑浊了,等他自己清下来?那该是多久?与其如此,不若直接起鱼,管那水浑浊与否,我们要的就是鱼,至于跟着起来了鳖和虾蟹,只能说意外收获,那也不错!”
谢锦秀这般一说,安隐因为烙印的伤痛而抽动的眉头,倒是停止了抽动,直接凝住了。
“主子,深谋远虑,不是奴等能够知晓的,只是那防暴团民,似乎是有些过于粗暴了吧?”安隐看着那大木棒抡下去,就替那些人觉着疼。
“反正不是我古宋国民,不用着急!”谢锦秀觉着自己还算是仁慈,起码没有什么催泪蛋,辣椒水什么的,要不然一定要让这些过来搅动事情的外族人尝尝厉害。
下面开始的时候是各族的混战,各个组织势力的管事,在各种对方下黑手的情况下,已经有了些疯魔,现在逮着人自然是想要出气。
只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等防暴团民一出,所有的闹事外族人都被镇压了下去,不说缺胳膊断腿,但是人人开花还是有的,等防暴团民把所有的外族人压下去的时候,城北这一片北漠人聚集地,简直是一片狼藉。
“师姐?”小丫头拿着个鸡腿啃着,看着自己师姐似乎死看着某个地方,有些惊奇的问着。
“那边有什么好玩的?我也来看看!”小丫头贴着窗户往对面瞅,结果只看着一间开着半扇窗户的屋子。
“别看了,猎物而已。”莫无泪把窗户关上,然后对着小丫头招招手,然后就往外面走去。
面纱戴上,莫无泪眼中兴趣盎然,自己这个鱼饵要撒出去了,不知道鱼儿上钩的如何呢?
谢锦秀看着防暴团民收场,便从二楼下来,安隐赶忙架上了马车送谢锦秀回王府,现在丰城王府初建,各种事情繁杂,谢锦秀能够出来的时间按理也是挤出来的,不是他什么都想要亲力亲为,而是丰城王当家做主的心情强烈,所以只是苦了丰城王长史。
谢锦秀依靠在车厢上想着事情,现在丰城再来几次这样的钓鱼执法,基本上肃清各地的明面上的暗子,但是暗地的老鼠就是长期的过程,这个可以缓缓图之。
边贸之事,已经是迫在眉睫,盖因粮食从古宋运转花费的人力财力多,而明明气候适宜,稻米没有多收,这也是要解决的问题,还有。。
只是不等谢锦秀想多少,就听着安隐吁的一声后,马车急停。
“三叔,小心!”谢家云连忙扶住,才免于谢锦秀从靠椅上翻滚了下去。
“发生了何事?”谢锦秀被打断了思路,有些恼火,要知道自己刚刚想出来一件似乎很关键的事情。
“主子,马车行驶有些快,不小心撞到了人1”安隐连忙痛心的和谢锦秀禀报,这个确实是自己的失误,也许是自己的烙印伤口的问题,安隐心中有些自责。
谢锦秀听了,挑开了车帘,就看着一个小丫头,在叫着似乎撞倒在地上的小姐。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丫头年纪不大,也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哭的是梨花带雨好不凄惨的样子,而地上的蓝衣戴着面纱的少女,似乎是昏迷不醒。
“愣住干嘛?还不快去看看!”谢锦秀看着安隐还怵在那里,只想着和自己认错,放着人家姑娘家躺在地上,成何体统?
“是是!”安隐听了,赶忙往马车前面走去,而谢锦秀想想毕竟是自家马车惹得祸,连忙也跟着下去,小丫头哭的确实让人有些不忍。
等谢锦秀到了跟前,就看着安隐手忙脚乱的问候着人家小姑娘,可是小丫头似乎吓住了,只知道哭。
“哭?哭什么哭,不知道救人要紧么?”谢锦秀揉揉额头,只觉着小姑娘的哭声有点魔音穿脑。
“你家小姐怎么回事?”谢锦秀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家的马车,和这一小姐一丫头的距离,那马踹的?
不可能啊!谢锦秀看了现场,心中就多了好几分的狐疑。
“你家马车冲撞了我家小姐,小姐昏迷了过去!”小丫头瞪了谢锦秀一眼,暂停了两秒哭声,接着又哇哇的哭了起来。
“我家马车撞的?”谢锦秀看着似乎完好无损,身上衣服也没有被撞击痕迹的某躺小姐,只觉着古宋版的碰瓷,发生在了自己的眼前。
“奥,多少银两?”谢锦秀陡然开口,惊了谢家云和安隐一跳,现在不是应该先救人,把人送到医馆再说么?
谢锦秀示意了下谢家云,谢家云从呆愣中醒悟过来,然后拿着荷包就要给小丫头:“这是我家少爷给你们的赔偿银两。”
谢锦秀点点头,两个小丫头也不容易,碰瓷就碰瓷吧,毕竟古宋好像女生找工作有那么几分艰难,谢锦秀挠挠眉心,尤其是看着十二三岁应该上学年纪的小姑娘哭的那么凄惨,就当是看戏,给的戏票钱。
小丫头愣住了,这剧本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年少贵公子看着了美貌的小娘子,就要主动送医,然后接到家中好生的照料么?
“我不要你的银两,我要我家小姐!”小丫头到底是鬼灵精,哇的一下,哭声更大。
“你家小姐这儿呢,哪里也没有跑,拿了银两赶紧边上,想看大夫看大夫!”谢锦秀抖抖袖子,觉着自己今天真是善良,碰瓷的看着都不激愤了。
看着谢锦秀转身就走,谢家云看看手中的荷包,赶忙对着小丫头扔下,然后追了上去,安隐左右的看看,主子走了,他一个仆从,在这边做什么?
于是就看着安隐也猛然转身,重新去驾车,马头微微一转,就从小丫头两人驶过去。
小丫头怀中抱着谢家云给扔过来的荷包,是愣了又楞。
半晌才对着地上的莫无泪说到:“师姐,他们,他们不当人子,居然不怜香惜玉的跑了?”
小丫头脸上梨花带雨,又那么跪着楚楚可怜的样子,倒是引起来旁边路过的路人同情,有人连忙跑过去问着:“小姑娘,要不要学生背着你家小姐去上医馆?”
这路人也是看着相貌堂堂,但是如果眼神不是盯着莫无泪闭着眼睛的脸上的话,小丫头估计还会谢谢他。
“呸,要你管,臭男人,都是一样的货色!”小丫头从小可怜陡然变成了小辣椒,把这想要揩油的路人喷了一下,小小的身子一下子抱起来地上的莫无泪,“没有人帮忙,我也能成!哼!”
接着就看着小丫头抱着莫无泪是快步的走远了,留下了想要帮忙还没有向前的人,在风中凌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