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摸着自己脑袋的谢锦秀也是一脸的气恼,自己这好好的躺在塌几上都能给自己来个包,真有点祸从天降的感觉。

穿越者老实定律,被谢锦秀再次在心中调动了出来,不惹事,要低调,再次念叨两遍。

“咱们这是出门不吉,两位学兄出门居然没有卜卦?”谢锦秀摸摸脑袋顶,避开了车窗暗箭却避不开急刹车。

“锦秀贤弟,真是说笑了,我等又不是天机子一门,作甚要卜卦。”王具翻了个白眼,自己要是跟那些下巴朝天的天机门一系他们那一门一样,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出门卜卦,吃饭卜卦,就没有什么不卜卦的。

“少爷,对不住,几位公子,前面有辆马车不让路!”王五有些懊恼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而谢锦秀因为滚到了车门跟前,还磕着脑袋的缘故,所以一听着这话,就突然就掀开了车帘想要看看何方神圣,只是打开车帘的一瞬间,就看着一个记忆深刻的家伙,那不是自己在府试考场里面,四十五角的府试斜对角么?

谢锦秀本来难看的脸色,到底是暂时押了下去,怎么也算是同考,也不能这么就怒目相对,他这么想着,就想先礼后兵,所以他换了个脸色对着对方拱手。

不想金命羽一看着了这个样子变脸的谢锦秀,就想起来自己被罗师教育的情况,刷的一下,本来带笑的脸色就拉了下来,然后招呼也不打,就回了自己的车厢里面。

“继续往前走,不退!”郡主脾气一上来,化身车夫的军士自然是听令行事。

“前方车马,速速让开!”车夫马鞭一挥,就看着金命羽那边的马车开始向这边狂奔过来。

“我去,这人有病,五叔,快快让开,后面的,高舜,你们马车也快快让开!”谢锦秀发现这是典型的宝马怼车现场啊,对面的小子真是个狠人啊!

谢锦秀死死地抓着了车厢壁,马车急速的躲避,才堪堪躲开了对面的撞击。

一躲开,谢锦秀就跳下了马车:“你疯了!如此拥挤的道路,你居然还敢策马狂奔?扰民?”

金命羽掀开车窗帘,脸上就是开心一笑:“哼!伪君子!”

清脆不若男生的声音,裹着这三字直接清晰的就进入了谢锦秀的耳中,直接让他是气的胸口直接起伏不定。

看着扬长而去的马车,谢锦秀真是举着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谢贤弟,怎么了?”王具冒出来头问着。

“对啊,刚刚那人是谁?”刘句声也好奇的看着怒极了的谢锦秀。

谢锦秀气恼一阵后,就上了马车:“遇到个神经病!我说考前不适合出门吧?你们偏偏不信,现在如何?”

“如何?什么是神经病?”王具问着。

“神经病就是脑子有病!”谢锦秀喘口大气说着。

谢锦秀指指自己的脑袋,又指指刘句声揉着的脑袋:“首,先不利!你的马车也被那神经病骂了伪君子!”

王具一听,就炸了:“说谁呢?说谁伪君子,圣人之言我可是日日涌读!君子之道铭记于心啊!”

“反正不是我!”谢锦秀苦恼的揉着脑袋,“要不咱们回返吧?去我家中饮茶下棋,谈诗作词,怎么都好,这才出门多久就状况连连?”

刘句声听了有些心动,王具则是脸上露出来苦笑:“道里那边不好说,咱们至少也要过去和人打声招呼,哪里能够接了邀约,而不参加的?”

谢锦秀两人听了也只能点头,应了,毕竟道理是这个道理,这次谢锦秀索性连塌几也不坐了直接坐在车厢底的毛毯上。

“也不知道别人看到,知道府试案首是这样的鼠胆会怎么样的失望!”王具看着谢锦秀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得嘲笑出声。

刘句声附和着笑笑,谢锦秀懒得理睬,小心总无大错,总比的死到临头悔之晚矣好吧。

谁让自己值个班都能够穿越了呢?生命且珍惜,活着不容易啊!

红枫谷就是他们所要去的地方,现在正值火红枫叶挂枝的时候,很是美丽,所以吟诗作画,也有素材,才子才女的聚会也喜欢办在这里。

谢锦秀几人到的时候,山谷的凉亭里,凉亭外都已经或坐或站了许多,大家要不是三五成群,要不是就是两两捉对,周围围了一圈人,看起来气氛很好。

“王具兄,这里!”一个有点瘦高的少年冲着王具他们一行人招着手。

“道里兄!”

“高兄!”

“道里兄!”

......

几人寒暄后,由王具开始介绍着人:“道里兄,这是今次府试案首,谢案首,名锦秀。”

“谢案首,幸会,幸会!”道里一听就拱手为礼。

谢锦秀也赶忙还礼:“道里兄,幸会!”

之前默默关注他们的人,听了两人的介绍后,那眼神都如实质一般看了过来,如此受到瞩目,谢锦秀觉着有些违背自己低调的原则,不过他也是对着看过来的人,微笑示意,散发着善意,倒是有多数人都回了,只有寥寥几个自命不凡之人,还端着的一瞥头。

看着这样幼稚的动作,谢锦秀直接笑的更开心了。

不遭人妒是庸才,想到这个话,谢锦秀有些想笑。

谢家风连同王具的几个随从给自家的几位公子摆好了草席,车上带着几个食盒也摆了上来,倒是那些默默看着而没有站坐地方的贫家书生有些不忿。

“好好的交游,变成了郊游,实不知叫一些商贾之流过来参加做什么?”有几个附近的书生声音不低的说着。

“是极!是极,没得让咱们的聚会变的有了铜臭味道!”

王具,刘句声两人听了就是脸上色变。

他们两家多代都是从商为主,捐官为辅,实实在在的功名者是少之又少,所以对于家族来说,对于他们能够中的秀才功名也是急切希望的,但是这种希望扬名后,也让他们在外面受到一些这样的委屈。

“如此美景,王兄,刘兄,不坐下来,不满饮一杯么?莫要再想路上狂叫猛追的野狗,快来压压惊!”谢锦秀把酒给几人满上,就笑呵呵的邀请他们,好像就没有旁边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曾经他也曾参加过所谓的聚会,不是比较这个,就是比较那个,曾经性子有些娴静的他最是厌烦这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

王具两人听了谢锦秀的话,不由得怒气一消,一想还真是这样,野狗狂吠,你惹他干嘛。

等两人坐定,从谢锦秀的手中喝了一杯酒后,就听着谢锦秀叹息了一声:“都说不宜出门,你们偏偏不信,差点就是口角之争了吧?”

王具和刘句声一听,突然默了,这都能联系起来,两人能够说什么呢?

不过过了片刻王具等人就发现了个不同寻常的状况。

刘句声有些疑惑的问着王具:“不是说是同考相聚,提前交流下心得么?”

王具转眼看着,可不是么?三五成群的里面会有一两个带着面纱的女子。

“是啊,我也不知道啊!怎么好像是多了好多仕女一般?”王具也是疑惑。

“这些都是府城中的贵女,有的就读女子学院,这次出游,也算是府城学识交流。”道里经过他们,听着他们疑惑就不由得解释了一下。

谢锦秀他们一听就面面相觑,还可以这个样子么?

可是看着那三三两两喜笑颜开的样子,谢锦秀觉着倒是像是相亲大会。

不过想想童生中许多都是青少年,聚会中出现这种情况倒是可以谅解,但是谢锦秀就觉着自己完全不适合这种才子佳人的场合。

“王兄,要烦请你们挪步,咱们这些人想要曲水流觞!”道里和王具商量着,毕竟王具这帮人能过来就是王具牵的头,自然就直接和王具商量。

王具看看其他几人,尤其是每每有惊人之言的谢锦秀。

“我就看着诸兄玩就可!”谢锦秀本来还有一丢丢的交友的想法,现在已经没有了,好好的交流会,变成才子佳人会,他一点也没有兴趣的。

“那我们列一席就可,多谢道里兄!”王具拱手说着,看着其他几位兄弟都蔫吧了,王具陡然觉着可能真的是不该来。

刚来就走,而且是被人诋毁说了几句就走,反而不美,所以王具只能硬着头皮和这些不合拍的人,玩下曲水流觞。

明显是现挖的曲水,酒杯等多种花样,看来是拼凑出来的,一点也不美,头一次参加曲水流觞的谢锦秀心里吐槽,还不如弄个烧烤架子,野炊呢!

幸好,谢锦秀的心声,没有被这些人知道,搞不好就会被说是有辱斯文了。

只是长长的曲水边各个人员落定,可是还迟迟不开,等了约莫两炷香的时间,才有人姗姗来迟。

“诸位,实在是对不住,车夫道路不熟,有些来迟,希望大家海涵!”金命羽对着已经落座的书生们道歉,然后让随从们每个席面上放上一壶清酒。

“宾云楼新出的清酒,聊表歉意!”金命羽此时和那会儿瞪视谢锦秀的样子完全是两个样子,谢锦秀看的是目瞪口呆,这人是带着面具的么?

可惜谢锦秀看着了金命羽,金命羽可没有看着他。

只见众人口中一一说着谅解,金命羽就拉着一白衣少女,进了他的曲水的首个席位,谢锦秀随意的一瞥,只是看着没有遮了去的灿烂眼眸,似乎看着一片星光闪过,只是扫过后,谢锦秀就是自嘲的一笑,自己真有点酸儒了不成?还一片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