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昨天夜里又梦见了白子卿。
白衣少年缠着她, 说是要吃她亲手做的水煮鱼,后来又强势霸道的将她逼到墙角, 然后问她, “主子, 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要骗我?”
在梦里,顾笙泪落如雨。
可醒来后,并没有痛彻心扉的不舍,但怅然若失却是免不了的。
她只是没想到,昨天夜里在梦里叫出了白子卿的名字……
殿内檀香依旧,看着近在咫尺的熟悉的面孔, 仿佛穿过了漫漫时光长河, 跨越了生与死的万丈鸿沟, 顾笙无法控制自己的真实情绪,答道:“我和古子羲没有任何关系,至于子卿, 他是我的……”
白子卿是她的什么人?
他们不曾缔约过婚事,但已经孕育过孩子, 在实心散的作用下,顾笙突然发现,她好像欠了白子卿的,从头到尾都欠了他一个真相。
不管将来去了哪个世界, 白子卿在她心里都占据了一个十分特殊的位置。
那是她的少年,无论世事如何变迁,这个事实都不会改变。
姬墨似乎没有了耐心, 他这人做事很少会遵循逻辑。
如果换做是旁人,今日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可他依旧选择留下顾笙的命,将她困在身边,将她当做是金丝雀养着,起码这一刻没想过要弄死她。
姬墨身子稍稍后移,他躺在了榻上,双臂枕着后脑勺,闭上了双眼,遮盖了冷冽的神色,不善道:“你今晚睡脚踏!”
顾笙:“……”
也好,她正担心会将姬墨当做是白子卿,然后夜里对他做出禽兽一般的事。
顾笙没有枕头,她也不挑剔,今夜的小命算是保住了,明天继续再接再厉。这个世界的进展好像和原世界线不太一样,反派并没有爱上女主的趋势,这让顾笙松了口气。
正打算躺下,腰上传来一股大力,她又被姬墨捞上了床榻,他的臂膀如烙铁般坚硬,顾笙只觉一个天翻地转,人就被压.在了榻上,男人如山岳般随即倾身了过来。
顾笙的双腿被压着,双手被姬墨抓着抵在了头顶,被自己的后代如此对待,这无疑让人无地自容,但与此同时,感觉到姬墨身上熟悉的气息,顾笙又在理智丧失之前稍稍沉沦。
姬墨看着她,她眼中神色古怪,有伤怀,有气愤,也有怜惜……偏生没有畏惧。
“你为什么不怕朕?”男人的声线有些沙哑,如常年跋涉在沙漠中的徒行者。
内殿充斥着实心散的气息,顾笙无法隐瞒,如实道:“君上,我信任你,你是一个乖宝,你知道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
乖宝……?!
姬墨的唇角猛然之间一抽,脸上呈现出诡异的震惊,他从记事开始,就无人敢在他面前说“乖”这个字!
几息之后,姬墨声线低迷,“你猜,朕会对你做什么?”
帝王的双眼如雄鹰,在从顾笙绝美的脸上往下扫过,她的身子在发颤,但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气愤,“不!你不想!你不能想!”
姬墨勾唇,笑出了几丝邪意,“你喜欢朕,现在又是朕的女人,朕为什么不能?”一言至此,他的气息变得愈发强烈,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对一个女子格外在意,但这并不要紧,他姬墨想杀谁就杀谁,想宠谁那便宠谁!
他的俊逸的靠近,顾笙骂了一句,“你个小混账!”
这时,外面突然电闪雷鸣,就如前几次一样,雷电仿佛就劈在了屋顶上方,炸雷闪过,如天崩地裂,瓦砾碎裂的声音响彻当空。
姬墨:“……”
明日要修葺屋顶了!
……
这一天夜里,顾笙是独自一人睡下的,一场天雷之后,姬墨就离开了重阳殿。
直至次日,顾笙醒来时,已经能看到外面日头强烈,宫人上前伺.候她洗漱后,就将她领去了朝阳台。
“君上可提及去朝阳台所为何事?”顾笙问道。
姬墨从未宠过其他女子,宫女以为顾笙将来指不定会飞上枝头,遂小心应承,道:“回美人,奴也不知,不过轮硕郡主与奎家女也在,君上还让命人烧了木炭,铺了刀尖路。”
顾笙:“……”这是要玩哪一出?
系统发出不着调的声音,“宿主,你的生命值还剩下半个时辰不到,反派现在杀念很重,请宿主速速赶过去,制止反派杀人,更重要的是!!!女主她不能死啊,她要和男主HE,这个世界才能完整!”
顾笙:“女主有危险?可原世界中,反派不是很爱女主么?”
系统:“应该是被蝴蝶效应影响了,而宿主你就是那只花蝴蝶。”
顾笙:“……”
朝阳台是大晋开.国以来,用来宗庙祭祀的场地,姬墨登基之后,他特立独行,此处已经废弃数年。
顾笙由宫人领着,一路逶迤而来,昨夜姬墨离开之后,她睡的很安适,此刻因着盛暑酷热,瓷白的肤色透出隐隐的粉红,娇若晨间初绽的牡丹花。
姬墨坐在上首,他身侧有一个空置的圈椅,顾笙很自觉地上前落座。
奎笑笑和轮硕郡主再也掩饰不住眼底的愤恨。
这到底是娇宠到什么地步了,姬墨特许顾笙在宫中可以不跪拜任何人,包括他自己在内!当朝丞相也没这等殊荣!
顾笙落座后,侧过脸看了一眼姬墨,在那张俊美又似乎沾染仙气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杀机,他反而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风流邪魅。
就好像,顾笙顺从的样子,让他心情大好似的。
顾笙瞄了一眼汉白玉石阶下方的火炭,还有刀尖扑成的路,她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姬墨在她脸上看出一丝震惊,他像是被取悦,“小乖,告诉朕,你想让这二人受怎样的惩戒?”
顾笙:“……”
就在奎笑笑和轮硕郡主一脸疑惑时,姬墨暗示了身后的宫人,那宫人领命,道:“美人,昨个儿轮硕郡主去了丞相府,并且在奎姑娘面前挑拨,才致奎姑娘昨晚又在皇太后跟前告状,君上的意思,是要替美人惩戒她二人。”
此言一出,奎笑笑和轮硕郡主顿时吓的面色灰白,就连同顾笙自己也惊讶了。
没想昨夜之事,姬墨这么快就查的一清二楚。
她之前查看原世界线时,只知反派是个不问政事,只会残暴的狠辣之辈。
现在看来,不仅世界线发生了改变,就反派也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姬墨轻笑,“美人不高兴么?朕马上就替你报仇。”
后宫没有其他妇人,此前也无人敢为了姬墨争锋吃醋,奎笑笑这才猛然惊觉,她是着了轮硕郡主的道了,便狠狠怒视了她一眼。
轮硕郡主穿的是时下流行的低胸束腰的长裙,可即便胸前如何挤压,也似乎没法和姬墨身边的女子相比。
轮硕郡主也自诩是个美人,但和顾笙一比,就立即被衬托成了沼泽污泥。
她不甘心!
明明姬墨对她很是不同,姬墨如果不想要她,为什么总是喜欢画她?!
“君上……”轮硕郡主做欲言又止之状,模样娇柔可人,转瞬间已经眸中染雾,马上就要哭出来了,像极了被人始乱终弃的可怜妇人。
姬墨的脸突然冷了下来。
轮硕郡主自以为知道姬墨的喜好,每次姬墨召见她,都是让她穿着大红色衣裙,然后再画她。
她以为,这便是姬墨的喜好,所以,今晨入宫之前特意挑选了一件火红色低胸装,将硕.大.饱.满.的雪.白.露出了近半。
她以为,姬墨一定会喜欢。
可此刻,姬墨的眼神却像是能杀人,“冀州世子乃你亡夫,他尸骨未寒,表姑就穿成这样,你是打算丢朕的脸么?!”
轮硕郡主轻轻搵泪,根本不明白,为什么姬墨会不高兴,他明明就是喜欢看她穿着大红色。
此时,奎笑笑见轮硕郡主难堪至极,不由得心中畅快。
要不是轮硕郡主昨日挑拨,她也不会那么蠢,在顾笙正当得宠时,去招惹她。
奎笑笑忙开始自保,“君上,都是郡主在我的跟前唆使,若非她说顾笙是妖女,我也不会忧心君上安危,连夜入宫提醒皇太后。君上,我……我是冤枉的啊!”
奎笑笑和轮硕郡主都太清楚姬墨变脸时是有多可怖。
轮硕郡主没想到,奎笑笑这么快就对她争锋相对。
这时,姬墨爆喝了一声,“来人!将这二人押过去!朕要看看暗部研制出的刑具如何。”
说着,他抓过顾笙的一只手,放在他下巴处不停的.摩.挲.,冒出的暗青色胡渣如尖刺般扎人,他看着顾笙问,“你还满意么?”
顾笙:“……”子卿啊,快来看看你的曾孙,这么邪恶到底是遗传了谁?
系统提示,“宿主,救人一命,得一个时辰的生命值,救两个,则得两个时辰的生命值。加油啊,冲啊,为了世界和平而奋斗!”
顾笙:“你好烦。”
系统:“宿主,友情提示,你还剩不到半刻钟的生命值。”
顾笙:“……”o(╥﹏╥)o
看着轮硕郡主和奎笑笑被押到行刑的地方,她看着这二人痛哭惊吓的模样,不得不说,心里莫名的畅快了不少。
这才对姬墨道:“君上,她二人无非是心性善妒,并无酿成大错,况且……轮硕郡主是君上表姑,奎姑娘是丞相爱女……”
原世界线中,姬墨树敌无数,加之残暴无情,不管是女主,还是旁人,最后都背叛了他,真正落了一个孤家寡人的境地。
且不论奎家到底有没有反心,现在都不是与奎家彻底撕破脸皮的时候。
姬墨唇角微微一动,但这笑意实在是诡谲,顾笙头皮发麻,“君上,您就放过她二人吧。”
美人就是美人,仅此几句浅言温语,也让人通心舒畅。
姬墨也不知道是什么癖好,将顾笙的手握成一个团子,好像很想一口吞下似的,感觉到顾笙明显的僵硬,他无温道:“既然你想求情,那好,你替她二人受过。”
顾笙:“……”mmb!
须臾,顾笙就被押到了行刑处,这就是暴君的宠.爱?
奎笑笑和轮硕郡主见状,心情很是复杂。见顾笙如此大义,她二人瞬间觉得自己渺小又卑鄙。
不过……情敌马上就要受刑,她们心理上又转眼好受多了。
顾笙回过头,看了一眼高台上神色慵懒冰冷的男人,而他正眯着眼,正看着不知何处的远方。
他本是帝王,可眉宇之间总是萦绕着一种莫名的悲凉,无法消散。
顾笙怒其不争,但也心疼他。
生活到底对熊孩子做过什么?
怎变成了这副心性?
“你可悔了?”隔着数丈之远,姬墨的话荡了过来。
顾笙看了一眼脚下的“刀山”和“火海”,不管是为了续命,还是为了让姬墨回头是岸,她都要自我牺牲一下。
对上姬墨的幽眸,顾笙露出一个“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表情,“君上,我愿为她二人受过,开始吧。”
奎笑笑和轮硕郡主一瞬也不瞬的看着顾笙,仿佛她周身上下散发着某种不知名的光环,刚刚被强行压制的卑鄙感又涌了上来。
凉州美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好好的当细作,当什么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她是想在精神上摧残她们么?!
没错的!
一定是这样!
顾笙内心怕的要死,但已经做出舍生取义之态,在所有人震惊于她的高尚品格时,顾笙已经在时空局的商场疯狂的添加购物车了。
万能跌打膏药,无痛散,瞬间消痛针剂,铁砂掌……
就连行刑的宫人也下不了手,这般娇艳欲滴的美人,哪能遭受这般罪孽,理应困在榻.上.狠.狠.怜.爱才是。
这时,宫道上疾步走来一人,此人身着银甲,年纪不大,大约二十出头的样子,顾笙扫了一眼,脑中就浮现出一人---高良。
他是姬墨的心腹,也是唯一一个与姬墨一块长大的侍卫,在后来各路起义军争锋之时,高良一直忠心于姬墨。
想到此人对曾孙如此忠心耿耿,顾笙也心生好感,不免多看了几眼。
高良在姬墨耳边说了些什么,姬墨的视线突然扫了过来,与顾笙对视。
姬墨做了一个手势,宫人走到顾笙跟前,道:“美人,君上让你过去。”
顾笙松了口气。
她就知道曾孙不是传言中那样冷漠无情的人。
正好这时,脑中又响起了系统奖励生命值的声音,顾笙这才彻底放松了下来。
顾笙:“为什么现在每个任务只能赚一个时辰的生命值?万一反派突然离开一阵子,我岂不是要挂了?”
系统:“好像很有道理哦,不过由于月球引力和物价上涨相互作用,任务都不值钱了,这是时空局高层的决定,我也没办法。”
顾笙:“……”时空局果然都是智障,估计还是文盲……鉴定完毕!
……
顾笙被领到姬墨身边,就闻高良道:“君上,经末将一夜审查,昨日农庄的刺客已经吐露实情,此番是凉州那边派来的刺客。”
高良一言至此,稍稍退后几步,但随后就抬眼快速看了一眼顾笙。现在整个宫中都知道姬墨独宠一个凉州美人,他不甚明白,为何姬墨要故意让顾笙听到方才这番话。
高良当然不敢多看,很快就垂下眉目,宛若不曾疑惑过。
姬墨朝着顾笙招了招手,眼神微眯,真是个胆大又多事的!
方才她真以为自己不会下令罚她?!
顾笙走了过去,姬墨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问:“凉州之事,你已听说,你既是凉州来的,以你看,朕是不是应该发兵攻打古子羲?”
古子羲是这个世界的男主,但顾笙对他没甚好感,那就是个利用女人感情的渣男呀。
顾笙很诚恳,“君上,那凉州古子羲早有反心,君上的确该镇压。”
高良:“……”现在的细作都这么聪慧的么?这是反其道而行?
姬墨对顾笙的说法似乎很满意,就在这时,系统道:“宿主宿主!古子羲是这个世界的男主,他要是死了,这个世界就崩塌了!”
顾笙表示很怀疑。
上一个世界中,姬夜是男主,白子卿是反派,可姬夜还不是死在了白子卿的手里?
顾笙没有搭理系统,继续对姬墨说,“君上有所不知,凉州虽是风调雨顺,但这几年不甚安稳,顾……我父亲走后,现任刺史早就与古子羲勾结,这几年四处招兵买马,农耕搁置,桑田凋零,长此以往下去,必出大患。”
姬墨的名声甚是不好,加之他本身不屑于君主的仁慈美名,各地军阀四处散播谣言,愣是将姬墨描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暴君形象。
姬墨唇角一扬,他真正笑起来时,其实非常阳刚好看,迎着日光,皓白的牙齿绽放璀璨。
“贵妃言之有理。”
什么?贵妃?!
谁是你的贵妃!
顾笙僵住。
高良大约心里有数了,君上这次恐怕是来真的了。
顾笙憋红了脸,没反驳,但也没有谢恩,她肯定不能直接告诉姬墨,她是他曾祖。
奎笑笑心一凉,而轮硕郡主也明白了,姬墨是真的宠爱那个凉州来的美人,可她明明打听清楚了,古子羲和顾笙是青梅竹马,还是老相好,姬墨不可能没有查过,既是如此,他为何还直接让顾笙当贵妃,即便是祖坟冒烟,也不能直接从一个美人晋升到贵妃!
顾笙在等着天降惊雷,却见晴空万里,浮云飘飘。
姬夜:“贵妃在看什么?”
顾笙:“实不相瞒,我在等雷劈。”
奇怪了,她都成了曾孙的贵妃了,怎的天雷还不出现?!
顾笙:“系统,你怎么看?”
系统:“这种伪科学的事情,我是从来都不信的。”
顾笙:“你滚吧!”
这时,男人低低一笑,眉梢隐露出来的神色像极了当年的少年,他说:“真调皮。”
顾笙:“……”她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的痴迷。
当年的盛暑很热,少年的眼神.灼.烫.又.热.情。
白子卿,她的少年,她想他了。
……
盛暑难消,姬墨绝对不是什么勤政的主儿,宫里新封了唯一的贵妃,他自是要带着贵妃前去避暑山庄好生庆贺一番。
在所有人眼中,顾笙已经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姬墨至今没有吃了顾笙,这让她自己也很惊讶,甚至还想着曾孙是不是另有隐疾。
龙泉避暑山庄位于新田城北面的琼山,常年溪水潺潺,还有从地底冒出的温泉,冬暖夏凉。
帝王随扈队伍缓缓抵达,顾笙为了续命,和系统做了好几次生命值的交易,到了行宫之后,姬墨并没有立即让顾笙相伴左后。
顾笙得了自在,在寝殿内睡了一觉。
姬氏的人一惯难以应付,她在上一个世界已经深有体会。
而姬墨和白子卿是不同的,即便顾笙的身份并不是他的曾祖母,但在内心深处,顾笙就是将姬墨当成了曾孙,所以,她认为将姬墨引入正道是她的责任和义务。
刚睡下没没多久,顾笙感觉到了一阵窒息,她的唇被人捂住,这是一双粗糙的手,却也是女子的手。
顾笙睁开眼,那女声道:“是我!”
顾笙看着此人,脑中开始浮现诸多记忆,捂住她的唇的女子也是凉州人士,确切的说,也是古子羲的人。
而且,此女和原主都爱慕着古子羲,为了他的大业,恨不能牺牲一切的那种。
女子见顾笙很镇定,这才松开了她。
顾笙并不知道女子的真实目的,所以她很警惕,“你怎么在这里?若是被君上发现了,你必死无疑。”
女子有一个十分美丽的名字,叫作碧池。
碧池生的娇美,是男主古子羲的红颜知己之一,表面上和原主走近,实则一直痛恨原主。故此,她看着顾笙粉润娇妍,千娇百媚之态,眼底隐露一抹憎恨。
但为了古子羲的大业,碧池只能强忍着和顾笙周旋。
毕竟,顾笙已经是暴君的人,想来届时古子羲得势之后,他肯定不会留下前任君王的女人,如此一想,碧池心里就舒服多了。
碧池道:“我是特意来见你的,对了,你在宫中有没有碰见咱们的人?古大哥早就在宫里安.插.了人,按理说她应该已经联系上你。”
顾笙想起了前天早上被姬墨一剑穿心的细作,她道:“我不曾见过自己人啊,碧池,你是不是弄错了?”
碧池沉默了几息,“那先罢了,这次的任务是找到大晋宝藏,古大哥已经多方打探,那宝藏极有可能就埋在行宫。狗皇帝这次假借避暑之名,其实也是来寻宝藏的!”
你才狗皇帝!你全家都是狗皇帝!
顾笙:“碧池碧池碧池!”
碧池:“你叫我干什么?”
顾笙:“没什么,就觉得你名字好听,所以就多叫了几声。表哥不也很喜欢你的名字么?”
这倒也是……
碧池微不可见的冷哼了一声,忍不住幻想了一下古子羲得势之后,顾笙身为亡国之君的女子,是如何颠沛流离的惨状。
古大哥一定不会拾旧鞋的!
一番臆想之后,碧池的四肢百骸仿佛被一股真气打通了,说不出的身心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