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爱戴扬哥，是真爱戴！
但怕扬哥，那也是真怕！
方立想了又想，眉毛都快打结了，最后回了一句：
【您有小号吗？】
那头很快回了一个：？
方立绞尽脑汁：【小号进群有好处啊，您看，扬哥您平时看着比较凶，不是，看着比较有气势。有时候呢，大家都是比较怕您的……】
方立发了一段话出去，正编辑着下一段话，想着要怎么委婉地表达，小号进群其实比较不容易吓到人的意思。
那头雍扬突然飞快地回了：【我知道了。】
方立放在手机键盘上的手指顿了顿，啪啪啪删掉了一大段，最后回了个：【好】
雍扬没有小号这东西，但不妨碍他注册一个啊！
雍扬打了个电话出去。
刚开车到了海市东边儿的发小接到了雍扬的电话。
“喂，扬哥！我在海边呢！风有点儿大，您说什么？哎您吩咐！”发小一副蒙主恩召的模样，高高兴兴地应声道。
那头传出了雍扬的声音，微冷，声沉，没有一点儿的玩笑意味：“会建小号吗？”
“……哈？”
雍扬没有要重复一遍的意思，在电话那头等了几秒钟。这边发小已经从怔忪中醒了过来：“小、小号？什么小号？”
雍扬大致跟他讲了讲。
发小还有点懵，但却不妨碍他嘴上答应得痛快：“行啊，没问题啊，你等着啊！”
等挂了电话，海边度假屋的负责人带着几个员工迎了上来，躬腰问：“您需要什么？我们这就为您几位去准备。”
“我要个安静的，能坐下来的地方。”他说着，还抬了下头，问：“这地儿有wifi吗？我要网速快点的。”
经理愣愣地把人带到了网速快的地方。
这人一落座，掏钱让人去买了部新手机，买了张新电话卡插上，实名认证再申请建新号。
杨霖几人在旁边都看得目瞪口呆。
差不多四十多分钟以后，[三班的天才和她的好朋友们]微信群里，迎来了一个新号。
新号的头像是一片大海，名字叫[三斤不倒]。
什么弱智名？
雍扬皱了下眉，然后手忙脚乱地改了名字，改成了[HHeLiBe]，一看就充满了百度引擎搜索来的学术气息。
郭圆：这谁？
方立：我小号，你等等啊，我改个名。
等宋绮诗再打开手机的时候，就发现群里多了个[方立2号]。
郭圆还在说呢：你有病吧？还弄个小号进来干吗？
方立：切号的时候也方便和大家交流沟通嘛。
郭圆：……
在原来和郭圆他们一块儿的群里，雍扬就几乎从不出声，现在也是一样，他只需要静静地待在群列表里，一句话也不用说。
但这又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
因为他的视线一转，就能扫到宋绮诗的名字。
宋绮诗：_(:з」方立你问了你姐夫了吗？你姐夫怎么说的？
雍扬敲了敲手机屏幕。
……又他妈打哪儿来的个姐夫？
方立：咳咳，这事儿非比寻常嘛，要说服我姐夫还得再花点时间。两天……两天我一定搞定。
雍扬心头嗤笑。
啧，给他八十天他也搞不定。
雍扬攥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地紧了紧，目光不自觉地又落在了“宋绮诗”三个字上。
她一会儿就得来找他了吧？
宋绮诗：噢好的，那我等一等。
明明是隔着手机屏幕，宋绮诗这会儿落座在前排，正背对着他……但雍扬脑海里就是能立刻且准确地勾勒出，宋绮诗说这句话时乖巧的样子。
靠……
雍扬的呼吸滞了滞。
冲方立卖什么乖？
方立顶什么用？
雍扬点开了宋绮诗的头像。
她的头像是一只抱着胡萝卜，凶巴巴地噘着嘴将一张圆脸都挤扁的白兔子。
……可、可爱。
怪里怪气，又可可爱爱。
雍扬试着在对话框里输入：【方立姐夫是个不靠谱的傻逼。】
输完又突然想起来，他现在是方立的小号，于是改了改：【我姐夫是个不靠谱的傻逼。】
这好像也不像是方立的语气？
雍扬皱了皱眉，改了又改，最后只发出去一句：【我其实也不太确定能不能成功。】
宋绮诗突然收到消息的时候懵了一下。
群里方立还在说话，但是方立2号又戳了她。
宋绮诗斟酌了一下，回复：【没关系，已经很麻烦你了。】
雍扬的呼吸又是一滞。
艹。
还对方立这么客气？
雍扬：要不我帮你问问扬哥吧？扬哥肯定有办法。
宋绮诗：不了，谢谢。
前后回复的间隔也就几秒钟的功夫。
雍扬：……
雍扬：扬哥其实很乐于助人的。
字打到这里，雍扬不自觉地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他面容冷漠沉静，丝毫没有自夸的无措和羞涩。
宋绮诗：？
一个问号不轻不重地扎进了雍扬的心底。
雍扬攥着手机的手又紧了紧。
而宋绮诗在这头觉得，方立这个人可能真的是缺心眼儿，严重缺心眼儿！
连雍扬这样的人，他都能评价上一句很乐于助人。这得是多缺德，啊不，缺智慧啊！
宋绮诗：我去做作业了。
雍扬：……哦
宋绮诗：标点符号不规范
雍扬：？
宋绮诗：得用这个……
雍扬：……哦。
宋绮诗果然没有再发来新消息了。
雍扬对着对话框不自觉地看了会儿，连那串省略号都多看了几眼。她特地纠正了他标点符号的错误。
雍扬的眉毛一点点往上挑了挑，眉眼间少年的意气又迸发了出来。但很快，那股子意气就又被他自己生生按回去了。雍扬突然间变得眉眼冷厉阴沉。
宋绮诗不知道他是谁。
也就是说，宋绮诗纠正标点符号，那都是冲着方立纠正的。
坐在位置上正聊得热火朝天的方立，突然又感觉到了一阵凉意。
嗯？
旁边窗户漏风了？
宋绮诗说要做作业，就真的认真做作业去了。
雍扬坐在位置上，看谁谁不顺眼。
而这会儿，楚羿年的微博底下却炸翻了天。
@楚羿年：是很好看。/@年年有余：我男神的家里小孩儿肯定也长得特别好看，希望以后我男神能带家里小孩儿出镜，笔芯。
【啊啊啊男神翻了我的牌我疯了我要下楼跑八十圈再见了姐妹！】
【男神亲自盖章？是真给家里小孩儿办庆功宴去了？家里小孩儿还特好看？啊啊啊！我酸了！柠檬树上柠檬果，柠檬树下你和我啊啊啊！】
【我心脏不行了……怎么这么宠啊？想做男神家里的小孩儿！】
【LS姐妹死心吧，你不够好看，也不够可爱，指路最新微博。男神说了，不是热搜可爱，是人可爱呜呜呜，我疯狂妒忌……】
容晓瑶看了微博，当然顺带也就把评论区看了。
她抬头看向玻璃门内。
再低头看向手机屏幕。
不知道的人，大概真的会像她刚才一样，以为楚羿年是在忙于工作吧？
评论区的内容深深刺痛了容晓瑶的眼睛。
她和楚羿年的名字挨一块儿的热搜词条，一点进去，几乎就全是骂声。不是说她请水军的，就是嘲讽她演技的，甚至还有P她丑图的……反正没有一句好话。就算有不少理性粉丝站出来，张口闭口也都是冷漠的同事称谓，请大家不要关注绯闻。
而这边又是什么样呢？
底下一片欢欣鼓舞。
她们连那个所谓的“家里小孩儿”见都没见过，就能闭眼吹长得好看又可爱性格也好，不愧是楚家小孩儿云云……
那可不是楚家小孩儿。
楚家没有小孩儿。
这时候经纪人又推门出来，冲容晓瑶尴尬地笑笑：“容小姐，你还没走啊？不好意思，楚少现在真的有点忙，恐怕段时间内没办法见你。”
容晓瑶这才应声：“哦，那我先走了。”
经纪人马上点了个工作人员，让人陪着送容晓瑶出去。
容晓瑶离开后坐上车。
经纪人马上转头问：“怎么样了？”
容晓瑶一声不吭，只是低头打开了微博，咬了咬唇，斟酌了一下，在那条“是很好看”的微博底下，回复了一句话。
@容容容晓瑶：是很好看。楚哥家的小孩儿，我见过。
这条评论很快就被大量涌入的回复顶了上去。
【？？？宁见过？真的假的？这个热度宁也蹭？】
【不是吧，这个女人见过？搞得好像和我哥多亲近，什么事都了解一样=口=】
……
容晓瑶扫了一眼评论，就飞快地关上了，她的心跳有点快。
她有点期待楚羿年的反应，但又害怕楚羿年的反应。
他知道她在昌游山庄看见了那个少女，他会怎么样？
但容晓瑶等啊等啊，却连一条回复都没能等到。
经纪人也问得有点不耐烦了，无奈地抛下一句：“行了，肯定是连话都没说上对吧？司机，开车吧。”
容晓瑶怔怔地坐在那里。
她的存在感就低到了这样的地步？连她回这样的话，楚羿年都懒得分给她一点眼神？
楚羿年这会儿坐在工作室里，盯着手机屏幕上显示出来的那条的回复，轻笑了一声，然后就关掉了页面。
他还真不在乎。
……
之后几天雍扬都按时到校上课，不迟到、不早退，“勤奋”程度让老师都侧目，还打电话给伊美心好好夸了一遍。
雍扬回家后，自然又遭受了伊美心女士好一顿的夸赞。
雍扬一被夸，就不可抑制地想到了宋绮诗，一想到宋绮诗，他就忍不住烦躁，她究竟什么时候才答应跟他一块儿去？
要不今天就把方立那个姐夫扔黄浦江得了。
这样不就没人可找了？
多简单快捷的法子！
雍扬正想着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
他接了起来。
那头传出声音：“扬哥，杨霖问咱们什么时候出发过去？”
雍扬淡淡道：“再等等。”
“还等啊？您之前不是挺着急的吗？”
“等着，我要带个人过去。”
“带谁……”
那头话还没说完，雍扬就挂了电话。
因为这时候宋绮诗走到了他的面前。
头一次！
破天荒！
雍扬的呼吸都跟着顿了下。
这节课是体育课，其他人早就先下去了，教室里就剩下零零散散几个人。
田问安还抱着颗篮球，在门口问：“扬哥！走——不——走！”
雍扬冷冷瞥了他一眼。
田问安抱着篮球就傻在了那儿，也没敢再开口了。
雍扬重新看向宋绮诗：“你说。”
宋绮诗无奈地说：“方立的姐夫今天上午出车祸了……”
他这还没派人去把方立姐夫投江呢。
雍扬：“那报应来得可真……啊，不，那这事儿来得可真不凑巧啊。”雍扬腾地站起身，说：“收拾书包，我们现在就走。”
宋绮诗的小算盘打得飞快。
等这次雍扬帮完忙，她岂不是就能顺理成章把他送的宝石还给他啦？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