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午睡起来后感觉自己身边的人多了起来,那些人明显在观察监视自己,婠婠百般不解。而能调动这么多人监视自己的,除了康熙这个皇帝外就没有其他人了,到底出了什么事?难道是玛法那边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婠婠心里一惊,疾步走向布雅努的帐篷。
婠婠在营地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布雅努,最后在士兵训练营找到了布雅努,原来布雅努到训练营来找李荣保比划来了,持此负责沿途保卫工作的大臣是米思翰之子李荣保,而布雅努和米思翰是生死之交。
“玛法,你在做什么?”婠婠看着正在和李荣保练布库的布雅努,双眼闪过无奈,“你还以为自己三、四十岁呢?”
布雅努见婠婠找来了,也不和李荣保继续斗下去了,只是听到婠婠最后的话有点生气,气呼呼道:“婠婠,老夫还没老!不信你问李荣保这小子。”
李荣保向朝婠婠笑道:“对,婠婠,你这就说错话了,老大人身强力壮着呢!你看,练布库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婠婠见过大人!”婠婠给李荣保行礼请安后才道:“大人,你就别替我玛法遮掩了,我看他是技痒了,所以才找上你,因为别人不敢和他比划。”
“哈哈,还是婠婠了解老大人!”李荣保看着婠婠失笑的摇了摇头,知道婠婠来找布雅努肯定有事,也不打扰婠婠和布雅努祖孙俩谈话,转身去安排等下启程的事宜了。
“玛法,你怎么没小息反而来找李荣保大人练布库来了?”婠婠见布雅努还有心思找李荣保比划,就知道虽然事情有变,但是却不是很紧急,起码暂时是没事的,也就放了心。
以玛法对自己疼爱,如果真的有危险,玛法一定会安排人让自己先行离开。玛法按兵不动,也就是说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
“年纪大了,睡不着了。”布雅努接过婠婠递过来的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婠婠的脚步一顿,已经确定确实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而且还和自己有关,但是玛法却不能和自己明言。
以玛法在哪都能睡着的个性,怎么可能有睡不着的时候?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什么事让他担心的睡不着。如果是政事,玛法绝对不会这样说,他这样说只能是隐晦的提醒自己。
婠婠把今天的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唯一能让玛法担心不安的就是自己见过惠海那个大和尚。
难道惠海真的看出什么来了?而且还和康熙说了?而康熙找上了玛法?
康熙没直接找上自己,而是找玛法去询问,就代表惠海确实看出了点什么,却没有证据或是没有很大的把握,所以康熙才会派人观察监视自己。
婠婠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的燥意,果然就不能小看世人!自己这些年小心又小心,还是露出了马脚。只是希望康熙不要胃口太大,更不要牵连到他塔喇家,否则……婠婠眼眸一暗,深不见底。
婠婠拉了拉布雅努的袖子撒娇道:“既然年纪大了,更应该吃好睡好,就算有事需要做,不是还有我在吗?要不然我这个孙女是吃白饭的?”
“好好好,那玛法以后就吃好睡好,把烦心事交给你了!”听了婠婠的话,布雅努心一松。知道婠婠已经猜到事情的始末,而且还像自己保证不会有事,婠婠会处理好。
“这样才对,不然老的快!”婠婠朝布雅努顽皮一笑。
“你这丫头!”布雅努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婠婠,“你玛法哪里老了?你没看见刚才练布库时,李荣保那小子都不是我的对手!”
世上不止女人不喜欢别人说自己老,其实男人也是一样。特别是从战场上厮杀下来的人,更不喜欢别人说自己老。因为老,代表不中用了,代表他们辉煌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那是李荣保大人让着你!”说完这句话,婠婠三两步跑远了。
“臭丫头!”看着婠婠的背影,布雅努眼中满含宠溺,哪有点生气的模样?
未时虽然还很炎热,但是太阳已经不是很大,一行人又踏上了去承德避暑山庄的路途。
婠婠和齐布琛还是坐上了太后马车,陪太后聊天解闷。只是从那以后,婠婠发现自己会经常偶遇太子胤礽,见到胤祺的机会反而变少了。
刚开始时,婠婠并没有发现异常,只以为胤礽是来找齐布琛的,毕竟齐布琛也同样坐在太后的马车上,而且胤礽见到自己时也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可是时间一长,婠婠就发现不对,只要自己离开太后的视线出现其他的地方,没多久胤礽也会出现。
一次两次还好,可次数多了,那就不是偶遇那么简单了。不仅婠婠发现不对劲,就连太后和齐布琛也发现婠婠偶遇胤礽的次数太多了,两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太后和齐布琛不高兴,婠婠更不高兴,康熙这是想做什么?通过观察,婠婠发现胤礽不是故意偶遇自己的,而是有人故意把胤礽引到自己在的地方。能随时掌握自己的行踪,又能把胤礽引到自己身边,能够做到这点的除了康熙还能有谁?
“婠婠,最近你在忙什么?爷最近怎么老是不见你?”胤禟叼着一根草坐到婠婠身边,朝胤礽和齐布琛的方向看了一眼,低声道:“听说你和瓜尔佳·齐布琛是手帕交,而她已经是内定的太子妃,难不成你真的和她姐妹情深到准备和她一起嫁给太子?”
“你在胡说什么?”婠婠白了一眼胤禟,“我和齐布琛是有点交情,可还没好到能共侍一夫的地步,这个世上还没有人能让我做到这个地步!”
“那为什么那些奴才们老是看到你们三个在一起?”胤禟紧紧的盯着婠婠,像是想看见婠婠心底。
“九阿哥,我比你更想知道为什么我们三个总会在一起!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最近老是能和太子来个偶遇,你能告诉我答案吗?”胤禟心里有气,婠婠心里更有气。
“不可能!”胤禟听了婠婠的话脑海中闪过某个念头,立即又把那个念头驱赶出脑海。
“为什么不可能,世界上很多事,谁又能说的通?”婠婠看着胤禟,幽幽道:“五阿哥最近被缠住了?你现在能来到我身边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你说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会是谁?”
“是皇阿玛?为什么?”婠婠都这样明示了,胤禟怎么会想不到?只是这实在难以让人相信。
瓜尔佳·齐布琛是内定的太子妃,这是很多朝臣都知道的事,这事就差下明旨了。婠婠是内定的五皇子福晋,后宫中很多人都知道。可现在自己皇阿玛却安排太子和婠婠频频偶遇,还阻止五哥和其他人接近婠婠,这不得不让人多想。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康熙明明之前还和玛法说会把自己指给胤祺做嫡福晋,可是现在却又偏偏安排胤礽和自己偶遇。
“你是不是做了些什么或是见过什么人?”胤禟眼中闪过凝重之色,如果不是这样,皇阿玛根本不会改变主意。
“启程那天午膳过后我在回去的路上见过惠海大师一面,当时你五哥也在场,之后我就经常和太子偶遇。”婠婠心里也在猜测是不是惠海和康熙说了什么,所以康熙才这样做。
“一定是那个老秃驴对皇阿玛说了什么!”胤禟眼中杀意,皇阿玛很信任那个大和尚,一定是那个大和尚见过婠婠后和皇阿玛说了什么,所以皇阿玛才会这样安排。
“别做傻事!”看出胤禟眼中的杀意,婠婠心一惊,急忙劝道:“惠海身份神秘,就是皇上也是对他恭敬有加,他不是你一个皇子能招惹的!”
“笑话,爷是皇阿哥,他……”胤禟还想继续说,却被婠婠严厉的眼神吓住了。
“如果你想给五阿哥和宜妃招来灾祸,那你继续敌视惠海!”婠婠看着胤禟,“我也恼惠海,可是……”
婠婠心里也恼惠海,可是现在却无计可施。如果自己找上门,不就是不打自招?目前他们估计还是猜测,一旦自己找上门,那就证实了自己修士的身份。
惠海好解决,自己前世好歹是筑基中期的修为,提点他还是可以的。麻烦的是康熙,如果他不想长生,就不会对惠海那么推崇。
他想拜佛修为师,就必须出家当和尚,可是他却放不下这万里江山。
婠婠相信惠海一定和康熙说了帝王不能修炼的事,可康熙明显不相信,以为惠海是推托之词,所以康熙把目光投向了道门。
康熙不相信帝王不能修炼,一旦知道自己是道修,肯定对自己步步紧逼。自己不怕,大不了一走了之,可是他塔喇家众人呢?还有自己和胤祺的因果又该怎么了结?这一切都是自己修为过低,如果自己有足够的实力能碾压一切,这些都不再是问题,可现在自己就是因为修为不够才步步艰难。
婠婠曾经也想过把他塔喇家的众人引向修炼之途,可是修炼之道不是一步而成,要经过多年才能有所成,在这之前要有一个人有绝对的实力能庇佑他们,可婠婠现在实力不够。
修士一般是不会对普通人下手,如果他塔喇家众人已经不是普通人了呢?他塔喇家这么多人成为修士,一定会引来京城中其他修士的注意。现在修炼环境早已不比百年前,一家这么多人成为修士,这里面没有秘密,谁都不会信。
在自己还没强大起来之前,婠婠只能忍,这也是婠婠为什么不向康熙表露身份的原因。自己的家人婠婠都不能教他们修炼,更不用说康熙这个根本不能修炼的皇帝了。
“九阿哥,看在相识多年的份上,我郑重的警告你:别去试探、招惹惠海!”到底是相识多年的人,婠婠实在不想胤禟因为招惹惠海而被康熙厌恶。
“婠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胤禟不傻,怎么会不发现不了婠婠话中的沉重。
“你别管我知道些什么,别去惹惠海就是了。”婠婠瞥一眼胤禟后就不再说话。
“好,我不会去招惹惠海。”胤禟深吸了口气,“可是你和五哥怎么办?这些天五哥见不到你,又听说最近你都和太子在一起,心里……”
“船到桥头自然直。”婠婠淡淡道:“让他别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胤禟心烦气躁的跺了跺下面的黄色的野花,把野花踩的稀巴烂,“你又不是不知道五哥对你有多上心!”
此时太后的帐篷里,一向对皇帝的决定没有任何异议的太后此时脸色却很难看。
“皇帝,你究竟怎么想的?当初不是说好把齐布琛指给太子做太子妃,把婠婠指给胤祺当嫡福晋,你现在老是把太子和婠婠凑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太后看着康熙,眼里闪过哀伤,“胤祺这些年跟着哀家吃斋念佛,就差没出家当和尚了,这是哀家的错!”
太后第一次对康熙严厉道:“现在好不容易婠婠入了他的眼,进了他的心,他不再一心向佛。如果把婠婠指给太子,胤祺怎么办?皇家已经有一个出家当和尚的皇帝还不够,你难道还想皇家再出一个当和尚的皇子不成?”
“皇额娘,他塔喇·婠婠身份特殊,朕把他指给胤礽也是为大清好,为大清的万里江山好!”康熙眼中闪过愧疚,“至于老五。朕以后会补偿老五的,会指一个家世比他塔喇·婠婠身份更高的贵女给老五当嫡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