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状况显然不好，非常不好。”野兽汉克推了下眼镜，“由于长时间没有行走锻炼，她的肌肉有萎缩的迹象，骨骼密度低于正常女孩的平均……并且她的身体对外界刺激反应得十分迟缓，可能是有神经方面的问题。”
“她感觉不到疼痛，这是她自己说的。”班纳博士点开全息投影屏幕，上面绘制着莉欧娜的体检报告，“我们扫描发现她的骨骼产生了一定程度的畸变，就像骨质增生一样，这种疼痛是常人难以忍受的，但是她没感觉。”
“我猜万磁王一定在她身上做了很多实验，”钢铁侠站在房间的一侧，“这导致她的身体出现了大问题。”
美国队长眉头紧蹙，“有治愈的方法吗？”
“当然有。万磁王的人从一些拥有超级自愈能力的变种人身上提取出了治愈因子，他们用治愈因子制作出了一种超级药剂，它现在已经可以批量生产了，如果我们得到这种药剂，给她注射，她就能被治好。”钢铁侠点了一下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投影屏幕，“关键是我们该去哪里找药剂，光纽约市就有数十所实验室。”
“慢慢来，”鹰眼抱着双臂说，“我们已经完成了第一个目标，救出了她，我们需要休整一段时间，然后完成下一阶段的目标。”
“巴顿说得对，”黑寡妇对美国队长说，“另外关于那个女孩的问题，我们需要谈谈。”
“确实需要谈谈。”班纳说，“我看到她杀死了整个走廊的人……她是在失控状态下杀的人，还是主动杀的人？”
“我觉得她当时没有失控，”钢铁侠摸着下巴说，“她显然很会控制力量，仪器检测出她体内的能量峰值波动是比较稳定的，几乎没有能力失控的可能。”
“对此我一点都不感到意外，我甚至感觉她的行为正常极了，”鹰眼不为所动，“如果是我被囚禁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被人研究数年，那么我挣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折磨我的人。”
“巴顿！”黑寡妇警告地看着鹰眼，“没人觉得她做的是错的，我们只是需要评估她可不可靠，我们需要的是值得信任的伙伴。”
“好吧……”鹰眼耸了耸肩。
“小姑娘好像睡醒了。”钢铁侠在全息投影屏幕上拉出房间的监控录像。
莉欧娜站在监控正下方，对着摄像头打手语：“我饿了。”
“谁去给她送点吃的？”钢铁侠问，“巴顿？”
鹰眼迟疑了一下，“让娜塔莎去吧，小孩子都容易对女性放下戒心。”
“一起去。”黑寡妇说。
于是他们两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去厨房拿了一托盘的食物。
“你还好吗？”黑寡妇关切地问。
“说不上好。”鹰眼歪了歪嘴，“如果我的孩子还活着，他们应该差不多大。”
美国队长看着黑寡妇和鹰眼离开的方向，眼中浮现出一抹忧虑。
“巴顿只是需要冷静一下，”班纳温声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那么快遗忘悲痛。”
汉克的大掌拍了拍班纳的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说她的名字是莉欧娜。”钢铁侠说，“你们怎么看？”
“她有说她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汉克问，“是她自己给自己取的，还是……”
“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名字罢了，”美国队长说，“全球有多少个人叫史蒂夫？”
“那好吧，莉欧娜。有了莉欧娜的力量，我们之后的行动会变得容易很多，”钢铁侠说，“接下来的目标是找到X教授的关押地点。”
“万磁王会把他藏在哪儿呢？”汉克陷入沉思，“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说真的，我有点害怕，”班纳博士叹了口气，“我怕再一次重蹈覆辙，被万磁王袭击基地。”
“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美国队长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说，“我们有宇宙魔方，我们随时可以用它转移到安全地点，不会再出意外了。”
……
“这是营养餐。”黑寡妇歉意地说，“你的消化系统太脆弱了，汉堡之类的快餐不适合你。”
莉欧娜不大高兴地搅着碗里类似牛奶麦片的东西。
“你们还没告诉我那个什么X教授到底是什么人呢！”她说，“他为什么要让你们救我？”
黑寡妇和鹰眼交换了一下眼神。
最终黑寡妇先开了口，“查尔斯·泽维尔，他是你遗传学上的父亲，提供给你一半基因的人。”
“告诉我全部的事。”莉欧娜说，“你们把我救出来肯定是有目的吧？而我还没搞清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鹰眼感到一丝疑惑。
莉欧娜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似乎非常有限，她不认识那些名气非常大的人，比如美国队长和X教授，她甚至不怎么了解万磁王。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她这些年大部分时间都在研究所中度过，无法与外界交流，研究所的人在她身上做了什么实验，他们也不得而知。
可能是莉欧娜的神智和记忆出现了问题，才导致她遗忘了一些事情。
“你想让我们从哪个地方开始讲起？”鹰眼问。
莉欧娜说：“最最开始的地方。比如这个世界的局势、万磁王的发家史什么的……”
“那这个故事可是相当漫长。”黑寡妇沙哑地说。
“万磁王的名字是马克思·艾森哈特，他不是美国人，而是德国人。万磁王出生在战争年代，因为犹太人和变种人的双重身份备受排挤，他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展露了一些非比寻常的天赋和领导能力，X教授是他的挚友，但后来他们反目成仇。”黑寡妇尽量简洁地说，“万磁王有过很幸福的家庭，他有妻子有儿女，但是反变种人分子杀死了他的妻子儿女，于是他下定决心要向人类展开报复，教授则认为他不应该报复无辜的人，他们的理念出现了分歧，最后分道扬镳。后来万磁王的手段越来越激进，教授和他对抗，他们终于成为了真正的敌人。”
“万磁王确实是个很有领袖魅力的人，”鹰眼说，“他聚拢了一批手下，长期经营自己的势力，拥护他的人越来越多，十年前他发动政变，杀死了大部分人类政府的政治领袖，被变种人推选为总统。”
“人类文明延续了这么长时间，各个国家的政权也更替了无数次，也许上天注定要让变种人成为世界主宰呢？”莉欧娜好奇地问，不过她很快又补充道，“当然啦，在漫画游戏电影中万磁王这类人通常都是反派，从他对我干的事来看，他一定不是个好东西！没准他还干过更糟糕的事呢，我猜的对不对？ ”
黑寡妇苦笑一声，“他当选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强制给所有人注射可以激活变种基因的药剂，他认为他做的事是有利于社会进步的，变种人才是人类进化的终极。有些人成功转化成了变种人，有些人注射了药剂却依旧是普通人，十年后的今天，万磁王统治范围内的大多数人都是变种人，普通人屈指可数。”
“人类政府曾经研制哨兵机器人来抓捕变种人，现在一切都变了，哨兵机器人不再抓捕变种人，它们的抓捕目标变成了没有觉醒出变种能力的普通人……”鹰眼声音低沉，“在万磁王看来，普通人犹如畜牲，本应被大自然优胜劣汰掉，但这个畸形的社会赋予了普通人活下去的权利，他觉得这是错误的，所以他要清肃所有‘残次品’。”
“我们都知道，让人类进化不过是万磁王展开报复的借口罢了。”黑寡妇说，“他因为亲人的死痛恨人类，所以他就把怒火倾泻在无辜人的人身上，他让哨兵机器人抓捕人类，屠杀他们，他当权的十多年中，无数人因他而死，无数人.妻离子散。”
“……包括我的妻子和孩子。”鹰眼说。
“哇哦，如果不是万磁王对我图谋不轨，我还会觉得他的理念挺有意思的。我没兴趣当他的牺牲品，所以还是算了。”莉欧娜说，“我觉得万磁王的理念的某些部分是正确的，比如那个什么优胜劣汰。”
“一些遗传性的疾病会通过基因遗传到子孙后代身上，在自然界中只有更强大的雄性才能赢得配偶，变种人毫无疑问比普通人类更强大，放到自然界中，应该是变种人逐步淘汰掉人类才对。我对变种人是进化的终极这种观点持存疑态度，但我得承认这种理论有点道理。”
“那你觉得万磁王屠杀普通人是正确的吗？”鹰眼尖锐地问。
“那要看他的动机了。”莉欧娜轻快地说，“他真心实意地认为自己的做法有利于人类进步，那么他的行为就是正确的。如果他只是为了报复，那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蛋。”
“为什么？”黑寡妇问，“为什么你会这样想？大多数人认为万磁王的动机和他的行为都是错的。”
“世界是一个残酷的游戏场，强大的玩家才能活到最后，弱小的玩家会变成别人的升级经验。从整个宇宙的角度出发，万磁王帮助地球人升级了，人类不再孱弱，地球人得以有机会在宇宙游戏场中笑到最后。”莉欧娜说，“不过这只是我的个人观点。”她耸了耸肩，“为了整个社会的进步，总有人要去当疯子，可惜万磁王不是疯子，他就是一个渴望复仇的人，他的目的一点都不崇高，没有信仰，是个档次较低的反派。”
“对了，”莉欧娜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一个问题，“X教授是我的基因提供者之一，那另一个人是谁？”
“抱歉，我们并不知道。”黑寡妇说。
她迟疑了一瞬，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你其实是X教授的女儿的克隆体……他的女儿就叫莉欧娜。”